第六十一章 慘勝與源
之前與那鬼嬰戰鬥的，隻是天霜異蟲的一小部分。現在，淩風手腕一抖，王蟲帶著一大群天霜異蟲向著老嫗狠狠噬去。
老嫗神色依舊獰猙可怖，雙手一合一放。一團黑氣湧出，在空中化作數十個骷髏。然而這次與上次卻有些不同，天地靈氣瘋湧而至，狠狠灌注到了那些骷髏體內。
漸漸的，這些骷髏那黑色的骨架上竟然浮現出光芒流轉的血肉一般。天霜異蟲湧入，頓時與其纏鬥起來。
那王蟲卻是直接略過了那些骷髏，向著老嫗身體噬去。但老嫗僅僅左手舞動了一下，天地靈氣瞬間就變得如同沼澤一般，讓王蟲飛行速度變的極其遲緩。
隨後，那隻妖獸張口一吐，一團火焰夾雜著岩漿飛去。老嫗右手伸出，輕輕一拍，那岩漿就瞬間熄滅，變成黑黑的岩石落下。但是這裏的環境卻是極為適合那隻妖獸戰鬥，故而那妖獸沉入岩漿之中，開始不停的發動攻擊。
這時，淩風也張口一吐，一團藍色火焰飄過，落向那老嫗頭頂。老嫗口中噴出一口黑氣，與寒火相碰，竟然將寒火包裹起來，讓其絲毫沒有功效一般。
眼見實力大增的老嫗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淩風的攻擊，淩風不禁露出一絲絕望的神色。然而這絕望的神色下一刻就被他抹殺了，隻要還有一線希望，他就不會認輸！
心中在怒吼，淩風雙手把持破滅，向著老嫗橫掃而去。然而那老嫗也不見有何動作，幾團凝聚的天地靈氣就擋住了淩風。將其狠狠擊飛出去，後背撞入了那岩壁之中。
“噗！”
淩風雙目露出瘋狂，他，絕不認輸！
再起，再斬！再次倒飛而回！
痛！那種全身骨頭都要斷裂開來的疼痛，讓淩風表情極為獰猙。這一切落在老嫗眼中，卻讓老嫗極為高興。
看著老嫗飛了過來，淩風掙紮著從被他撞出的洞中飛出。
我，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強者！
我，怎麽能倒在這裏！
我，不會死！
我，一定要勝！
心中在怒吼，身體上的傷痛讓淩風變得更加瘋狂。
此刻，他幾乎一點靈氣也沒有了，若不是他肉身堪比中品法器，這時候也早已粉身碎骨了。
雙目露出瘋狂之意，淩風再次一躍，雙手持刀，下劈！
那老嫗眼中露出戲謔之意，輕輕一揮手。
然而，這一次，天地靈氣竟然沒有聽從她的指揮。
她身上的
氣息快速變弱，從那堪比凝神的氣息，一直跌落到了煉氣大成，而且還在不停的跌落。
淩風的刀，落下，隨之向著兩邊飛去的，是老嫗帶著驚駭、絕望、後悔神色的左半身，是僅僅剩下半個肩膀與兩條腿的右半身，是那飛起的，暗紅色的渾濁鮮血！
事實上，木老都已經做好了崩碎養魂木的準備，然而這一刻，他的心中欣慰的笑了。笑的是淩風的勝利，笑的是淩風堅強的意誌，笑的是他仿佛看到了淩風以後的路。
揮出這一刀，淩風緩緩閉上眼睛，不是死亡，而是過度的疲憊。
其身體向著下方的岩漿落去，卻落在了那隻妖獸的背部。
那妖獸，自然就是變異之後的岩蜥。或許已經不能叫它岩蜥，而是該叫它岩火蛟。因為它的這次變異，似乎開啟了它本體帶有的那一絲極淡極淡的血脈，那是龍的血脈。從它頭上那兩隻短短的角，以及似乎變長了一些的身體，就可以看得出來。
就在淩風昏迷之後，上方的鬼嬰消失了，天霜異蟲隨著王蟲自行回到了驅蟲皿中。而岩火蛟卻是靜靜的趴在岩漿上方，將淩風露在外麵，等待著淩風的蘇醒。
“咦？這是…哪裏？”迷糊中，淩風仿佛看到了奇怪的畫麵。用力睜開眼皮，眼前的一切緩緩清晰，這是一片光的海洋。
緩緩坐起來，淩風看著四周，四周是無盡的光點。在光點之間，有著光芒相連。漸漸的，淩風腦中的記憶緩緩複蘇。
一幕幕記憶飛過，直到之前，淩風最後斬殺老嫗的那一幕。
“這個畫麵，我見過。”淩風神智變的清醒，極為清醒，看著眼前這一幕，他腦海中回憶起了木老曾經說過的一段話。
“可惜可惜，差一點你就可以一步登天。但就算這樣，你進階煉氣大成也已經完全沒有瓶頸了。”
“醒來吧，感悟靈氣本源的機會你已經失去了，此生不知能否再有第二次。”
淩風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光點。然而他的手卻是直接穿透而過，根本無法摸得到。
“靈氣本源，本源是什麽？”
看到這一幕，淩風心中喃喃自語，他曾經在青木宗的藏經閣中看書，看到過關於源的解釋。
“源者，天地之道也。天地之道、天地之道，不就是……天道？”這一刻，淩風的目光似乎在這個充滿光點的海洋中穿行。直到他來到了黑暗的地方，從黑暗的地方望去，他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那是一團巨大
無比的光源，而這光是由無數光點所組成。那些光點的排列組合，似乎無比的複雜，不論橫看豎看，都像是一種極為古老的文字。
下一刻，淩風目光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點。
“這些點……？”看著那些點，淩風似乎抓住了一絲明悟，但卻總如霧裏看花一般，不甚清晰。
不過在那些點之間的光線，卻在淩風的眼中，變得清晰起來，這一刻，他仿佛抓住了什麽東西，又仿佛沒有抓住。
眼前突然又變得一片黑暗，淩風努力睜開眼睛，四周的景色由模糊變得清晰。這景色終於讓他極為熟悉，看著四周的岩漿，淩風呼出了一口氣。
“小子，你看到了什麽？”
淩風的身體，受創極為嚴重。但是由於修煉了玄陰升靈術，所以他的肉身在緩慢的恢複中，是自行恢複，不過在達到一個程度之前，淩風是動不了的。
木老的意識傳來，淩風也隨即問了起來，他的心中也是極為疑惑。
“我看到了，光點，光線…木老，那到底是什麽，靈氣本源又是什麽？”
木老沉默了一下，說道：“小子，不得不說，你的氣運實在太強太強。那些光線，就是靈氣本源！”
“什麽？光線是靈氣本源？那……光點呢？”
木老歎了口氣，“我們就是光點……”
“你所看到的，所有光點組成的東西，就是‘源’。亦或者，你可以稱之為……天道！”
“天道…天道…”淩風喃喃自語，沉浸在木老話語給他帶來的震撼之中。
“本不該和你說這些，但是既然你兩次意識回歸本源，我就說給你聽。”
“我們每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都由天道控製。所謂輪回，就是由天道控製。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那‘源’中的一個光點。光點之外，是光線，光線是靈氣本源。感悟靈氣本源，直至悟透靈氣本源，你就走到了金丹境的巔峰。”
“隨著那光線往外延伸，出現的是道，何為道？這個問題，我也不曉。但我所知，進入元嬰，所要感悟的，就是道！”
“道法大成，你就可以沿著光線，跳出那‘源’不受天道的控製，不在天道的輪回之內！此，即為長生！元嬰之上，還有境界，那境界便是真正的長生。但，我一生，都未曾見過那等強者。”
“現在，你看到了那光線，看到了近前的清晰的光線，那麽你就看明白了一部分的靈氣本源。踏入凝神，你再無瓶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