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女人好比玫瑰

那女人手臂上的衣袖被全部撕去,領口露出大塊雪白,那些鮮衣怒馬高呼自己高貴,別人低賤的人齊齊咽了聲口水,幾個人想起來落櫻還在身邊,趕緊垂下眼睛,裝作自己沒有孟浪的行為,但是那雙賊眼就算是低下了還是會往那些白花花的肉上亂撇。

其餘的一個個卻是義憤填膺的樣子,高聲呼喊著:“薑戈你還不上去救人,怎麽沒有一點騎士精神。”

屁的騎士精神,薑戈愛錢,要麵子,可他就是沒有騎士精神,你若給他錢,你就是他的金主,他保護你到死為止,那是他的職業操守。可是你叫他去救別人的命,不好意思,大爺沒空。

薑戈將劍扛在肩上,大咧咧地挖著鼻孔,“這女人和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麽要救她,你們會給我加錢嗎?”

那群人一陣頓足,心中對薑戈的厭惡更上一層樓,真是個死要錢的爛窮酸。

那些個荷包裏還有些金幣的主,立刻伸手去掏腰包:“你現在就去救人,我們給你錢。”

薑戈將劍往地上一頓,不屑地說道:“老子又不是你的下人,你叫我救人我就救人嗎?這單子,老子還不接了。你們要是有卵蛋的男人,就自己上去啊。不要一個個就知道在這裏跳腳。”

薑戈一句話就說中了這些人的軟肋,叫他們說些道義人情那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他們身先士卒,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

落櫻看著這些膽小如鼠的家夥,皺了皺眉,她望向已經從板車上坐起身來的長弓,高聲說道:“夜梟!你倒是出手救人啊。”

卻不曾想到,長弓對此置若罔聞,他隻是坐在車上,看著那飛奔而來的女人。

落櫻定睛去看,隻見到那女人因為劇烈地跑動,身上鬆鬆垮垮的衣物又落下來幾分,“那個色鬼!”落櫻心中惱怒,想不到夜梟也是這種貨色,直勾勾地看著人家衣衫不整的女人,真是不要臉。

她原本就是個急性子,見到沒有人有動作,索性雙腿一夾馬肚,飛也似地奔向那女人,隻希望那女人動作快些,上了龍駒,就憑那些土匪的劣馬自然是抓不著她們的。

龍駒如同離弦之箭飛射而出,如同平地卷起的一道颶風,瞬息之間已經奔到了那女人麵前。

落櫻伸出手掌,對著那女人高呼,“拉住我的手,我拉你上馬。”眼看著那女人已經奔到馬前,落櫻已經做好了拉人的準備,可是一人一馬卻擦身而過。

“怎麽會這麽慌張?白白浪費了機會。”落櫻隻當那女人慌亂中沒有了思維的能力,趕緊拉住韁繩,調轉馬頭。

落櫻心中暗想,這時候要是那長鞭在身邊就好了,鞭子隻要一卷,就能把那女人卷到馬背之上。

這一動一靜再啟動就在轉瞬之間,不僅僅展現了龍駒超人的靈性,更加表現出了落櫻過人的騎術,可等她調轉馬頭之後,那女人已經被人攔腰抱住,依偎在來人的懷中。

多麽熟悉的姿勢,可是

長弓懷中的女人卻是換了一個,落英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發堵,說不出原因來的酸楚。

長弓一起一落已經越過她和龍駒,到了她的身後。

他竟然死死抱住了那個女人,也不將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落櫻心中腹誹不已,“這個色鬼,這種時候還不忘記吃豆腐,真是色膽包天,索性死掉算了!讓這些土匪將他殺死算了!”心中雖然怎麽想,但是她還是不自覺地關心長弓的安危,目不轉睛地看著長弓的背影。

長弓就這樣左手摟著那女人的腰肢,讓她靠在自己胸口之上。右手一甩長鞭,血紅色的長鞭在空中“啪”的一聲巨響。

那些土匪不自覺地拉住韁繩,停下了馬匹,領頭的是一個虯髯大漢,他鼻梁上有一個從左至右的刀疤,看起來便是彪悍異常的壯漢,他歪著腦袋,用馬鞭指著長弓高聲喝道:“小子好俊身手,不過別怪本大爺沒有告誡你,還是不要淌著這趟渾水比較好!爺爺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長弓微微一笑,根本就沒有把那頭領的話放在眼中,他的眼睛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懷中的女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如我們就來賭賭,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鞭子夠勁!”

哼!

土匪頭領還未發話,落櫻已經捏緊了馬鞭:“這個色鬼,連這種輕薄的話都說出來了!真是不要臉,快點死了算了!”

口中要他快些去死,心中卻擔心的要命,世上千百驚奇事,最難揣測女人心。

那邊的土匪頭子已經大笑出聲,“你這小娃娃還真是會說笑話,也不看看自己的幾斤幾兩,隻怕將你全部剁碎了,還沒有爺爺我一條大腿重呢!”

長弓無奈地聳了聳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你腿粗呢。”

這三年他和柳焱學了兩樣東西,一件事醫術,另一件就是鬥嘴。用毒的本領,柳焱怎樣都不肯教他。

殺人者,人恒殺之。一介武夫,最多不過是一刀一槍搏命拚出一條血路,那用毒的卻隻需要一滴,就可能伏屍百萬。

這種缺德的玩意兒,隻希望在這世上斷絕了才好。

那大漢被長弓的話一激,臉上的刀疤都亮了起來,紅啦啦的就像是一條在臉上蜿蜒的蜈蚣,他抽出鋼刀,高聲呼和:“既然你想要做那花下鬼,那麽就讓老子來送你一程!小娃娃!和我鬥,你還太嫩了些。”

大漢一聲令下,身後十數騎立刻縱馬狂奔。

到了這個時候,長弓竟然還是一動不動地扣住那女人雪白的腰肢,不願意放手。

那女人也像是小鳥一樣依偎在唱功懷中紋絲不動。

“狗男女!”落櫻胸口酸楚,低聲罵道。然後她立刻朝向薑戈,高聲呼喊:“那個討厭鬼不是你的朋友嗎?你怎麽不去幫忙?”

薑戈無奈地撇了撇嘴,正準備上前,大光頭卻將他攔了下來。

“你做什麽?他不是你的老大嗎

?”落櫻自以為大光頭瘋了,他竟然叫薑戈見死不救?

大光頭對著她咧嘴傻笑:“不是,不是,不用這麽麻煩,老大是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他!”

就在說話的時間裏,那些騎士拖著滾滾煙塵已經衝到了長弓麵前。

長弓左手懷抱那女人,在千鈞一發之際,高高躍了起來。

他懷中抱著一個女人,可是他在空中的動作比蝴蝶還要輕盈,飄然下落,他輕巧地落在馬頭之上,鞭腿一甩,馬上的騎士已經飛了出去,人已去,馬不停,長弓優雅地翻身一坐,穩穩當當地坐在馬鞍之上。

“好!”薑戈看的雙眼發亮,忍不住叫起好來。

更妙的還在後麵,那被擊飛的土匪還未落地,便覺得自己的身子飄了起來,一根血紅色的長鞭準確無誤地捆在他的腰上,而鞭子的底端握在長弓手中,然後他真的飛了起來。

長弓將捆著人的長鞭當流星錘使了開了,掄圓一圈將周圍馬上的土匪統統撞下馬去。

轉瞬之間,馬背上除了長弓,再無他人。

長弓微微一笑,倒拖著長鞭夾住滿腹,座下白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長弓雙手不拉韁繩,不碰馬身,抱人拖鞭,身子穩穩當當地晃也不晃。

如果說方才柳焱的騎術算是精彩,那麽此刻長弓所做的令所有人驚豔!

落櫻差點忍不住鼓起掌來,她斜眼一瞥卻看到有一匹馬從四散狂奔的馬中,脫穎而出,從長弓的身後直直衝來。若是亂馬也就算了,關鍵是一個魁梧的大漢口中銜著直刀,從馬肚下翻身而起,他高舉直刀直劈長弓後背。

這一刀,如斯猛烈!看似極重,卻沒有絲毫破空聲響,這是詭異的一刀,這是致命的一刀!

“小心!”落櫻驚呼出聲,她捂住自己的雙眼不敢去看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從指縫之中望向場中。

一人一馬,轟然倒地。

長弓沒有動手,他甚至沒有轉身回頭,依舊緊緊抱著那不知死活的女子。

動手的是大光頭,他在千鈞一發之際閃電般出現,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揮動了拳頭,隻有一拳,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拳頭將那壯漢連人帶馬轟飛出十米開外。

使完這一拳,大光頭又恢複了那憨厚的模樣,對著長弓傻笑:“老大,你真是不擔心。”

長弓同樣笑道:“怕什麽,不是有你嗎。”

沒有人說得出話來,他們原本隻知道夜梟是個高手,誰知道那個看起來更加不起眼的馬夫,還是個瘸子,竟然也有著超人一等的實力!

長弓調轉馬頭,對著遠處生死不知的土匪頭領說道:“女人好比玫瑰,可不是像你這樣粗魯對待的。”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那個原本在長弓懷中一動不動的女人,突然動了起來!

她閃電般抽出藏在胸口的小刀,泛著綠光的短匕筆直地刺中長弓的心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