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章: 你還喜歡他嗎？
“韓小雨，我知道你現在也許是難受的。但是請允許我的自私。小舒他隻有這一次機會，去美國回來，就是成功了；如果失敗，我就會永遠失去他。所以這是我的請求，也謝謝你。”
韓小雨裝作輕鬆的樣子：“什麽？我沒有關係，就是熬湯嘛。”
“我是小舒的哥哥，我很了解他，也不想隱瞞你什麽，我猜測當年你說的所謂的劈腿，隻是小舒為了和你分開的一個借口。”
“為什麽要……借口……”
“那個時候，他的病情剛剛惡化，醫生宣布了死亡期限。”
“……”韓小雨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掉下了眼淚：“所以……”
“所以我猜測，小舒是為了不讓你更傷心，寧可自己選擇表麵的背叛你，也不讓你知道他會死。”
“那他會死嗎？”韓小雨帶著眼淚，看著他：“他會死嗎？告訴我。”
楚天澤覺得自己有莫名的憤怒，難以控製，但他還是保持了一貫的冷靜：“不會，他會從美國回來的。”
韓小雨笑了，“好，我相信你，我等他回來。”
楚天澤走出廚房，卻控製不住地回頭看她。韓小雨呆呆地靠在流理台上，流下眼淚。仿佛是五彩的琉璃迷上了她的眼睛。
此時此刻，楚天澤特別想問問她：“你還喜歡他嗎？是嗎？”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用問的。因為他能夠明顯地感受到，那種令人窒息的悲傷。
楚天澤靜靜地想。以前的自己，並不是這樣的。冷漠，無情。
以前的自己，是怎樣的呢？
楚天澤第一次沒有辦法回答自己，因為這不是可以用數據分析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因為楚天澤已經失去了用感情來慰藉自己的力量。
所以有些人，注定悲傷，注定孤獨。
到了醫院門口，韓小雨第一次對楚天澤提出要求。
“等會我能跟他談談嗎？就幾分鍾。”
楚天澤點頭，算是同意。
他們進去的時候，楚天舒似乎是剛剛醒來，靠在病床上，顯得有些無神，甚至是連他們進來了都沒有發現。
楚天澤喚了一聲
：“小舒？”
楚天舒這才看到他們，笑了，和往常一樣：“哥哥，嫂嫂，你們來了……”
可是韓小雨卻知道，這個笑容是那麽的不真切。
韓小雨給楚天舒盛湯，楚天澤說：“我有事先走了，小雨你照顧他吧……”
楚天舒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似乎又有那麽一點陌生。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什麽都不怕，不再像以前那樣有一種天下唯我不同的霸氣。似乎是時光衝淡了她的銳氣，又似乎是歲月磨平了她的棱角。
更或者，是自己給了她深深的打擊。
韓小雨把碗遞給楚天舒：“喝吧，我希望手藝還沒有變差。”
楚天舒微笑著，心裏還是和當年一樣滿足、溫暖，楚天舒問：“你跟我哥……是假的吧？”
韓小雨如實回答，沒有欺騙：“是假的，跟你有關係嗎？”
楚天舒還是笑：“沒有關係。但至少讓我知道，那個韓小雨是不是還在，還是那樣與眾不同。”
韓小雨：“如果你認為敢跟你頂嘴、不順從你就是與眾不同的話，那曾經像白癡一樣的韓小雨確實還在。”
楚天舒：“不，不是白癡，隻是你愛深了。當初交往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聰明，你是個分得清真愛和遊戲的女孩。”
韓小雨直直地看著楚天舒：“是的，我是理智。所以我想問你，盡管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有意義，但是我還是想問你。”韓小雨做了一個深呼吸，她也在退卻：“明明就是真愛，為什麽要放棄？”
楚天舒愣住了，他沒想到韓小雨會這麽肯定，她堅定的眼神還是和當年一樣，質問他“為什麽？”
楚天舒知道自己還是沒有辦法逃離這個叫做韓小雨的陷阱，盡管這個陷阱不是韓小雨布下的，但是他的確是被困在了裏麵。做了垂死掙紮，也沒能從裏麵得到解脫。
楚天舒：“不是真愛，從來都不是。”自己並沒有未來，楚天舒不能讓自己絆住韓小雨前進的腳步。
韓小雨：“我並不是要從你這裏得到答案，真正的答案我已經知道了，我隻是想知道我曾經那個愛過的、那個叫做楚天舒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值得我去紀念。
很顯然。”韓小雨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沒有。”
楚天舒閉上了眼睛，聲音帶出一絲哽咽：“小雨……你知道嗎？這個問題確實沒有答案。其實我很害怕去美國，因為這可能是一張單程票，我這是在做一場豪賭，賭注是整個人生。”
韓小雨忍住眼中的酸澀，因為楚天澤告訴她，楚天舒的求生欲望不是很強烈，如果連病人自己都失去了生的欲望，那就算醫生使出渾身解數，那也是沒有用的。
“我會等你回來，不管發生什麽，我會一直等你，等你給我一個真正的答案，告訴我，當年為什麽要分手？”
楚天舒：“小雨你……”
韓小雨堅定地看著楚天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知道的，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說等就一定會等到你回來為止。”
楚天舒靠在一遍，靜靜地閉著眼睛。韓小雨沒有離開，她隻是需要楚天舒的一個承諾。
最後，楚天舒有些釋然的說道：“好，我會回來的。”
聽到楚天舒的承諾，韓小雨覺得自己的心踏實了許多，為了楚天舒，也為了，楚天澤。
韓小雨拎著保溫瓶走出病房，看到楚天澤就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這個和醫院明明就是格格不入的男人，卻因為對弟弟的擔憂，而在此時此刻顯得蒼老、頹廢。
韓小雨看著眼前的楚天澤，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天澤，今天別去公司了。我覺得你需要休息。不然明天沒有精力送小舒去美國。”
楚天澤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個會累的人。他點了點頭，聽取了韓小雨的意見，回到了家。而韓小雨在楚凡的熱烈挽留和請求下，也留在了楚天澤家。
於是，韓小雨好死不死的，和楚凡躲在房間裏看起了恐怖片。
因為楚凡說楚天澤從來不讓他看恐怖片，說是會嚇到他。但是楚凡一臉認真地對韓小雨說：“我覺得哥哥是因為害怕，所以才不陪我看的。”
韓小雨又知道了總裁大人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為此又擔心又高興，擔心會被總裁大人威脅，又高興這是她對於總裁大人的特別之處。
楚天澤本來想好好睡覺休息一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