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六章: 長相思
“公子你看，這便是我們醉香樓的琴琴。”
花芊芊聽著老鴇子的聲音自然是轉過頭來，便看到了那位叫琴琴的姑娘一身水仙花色的衣服站在那裏，手裏還握了一隻玉笛。花芊芊就這麽看過去，那笛子的材質和做工與皇甫淩天那隻自然是沒得比的，但應該也是上乘貨色。
在抬頭看看這位姑娘，倒還真不是老鴇子吹噓，出落的真真是標誌的很的，隻是和之前宰相府裏德花心月比自然還是差點的，但這姑娘大概是風塵的場子裏帶的久了，勝在有風韻。隻不過這風韻和當今花貴妃相比，還是差了點的。
“媽媽推薦的人果然是極好的……”
花芊芊笑著點了點頭，“這姿色即便是隨便找個樓子裏放進去，也是數一數二的！……”
聽了花芊芊的話，那位琴琴姑娘倒也不驕傲，微微欠身向花芊芊表達謝意，倒真是個懂禮數的。
“公子過獎了。”
聲音倒也是好聽的很，想必著嗓子唱起曲來應該也是很不錯的。
“公子您歡喜便好，歡喜便好……”老鴇子看花芊芊著實喜歡這位姑娘，便又開始笑的花枝招展，“那公子您和姑娘就先聊著，老婆子我就先下去了，不打擾你們了。”
“勞煩媽媽了。”
花芊芊從座位上站起身，微微的欠身送了送老媽媽，畢竟是太子府出來的人，該有的禮數她還是有的。
轉過身來的時候，那位姑娘已經挑了一個椅子，在窗邊坐下了。
“不知公子想聽什麽曲子，若是琴琴會的，定當精心奉上。”
花芊芊也就這原來的座位做了下來，定睛打量著眼前的吃食，想著接下來從那一盤開始吃比較好。這佳人配美食，自然是越看越有胃口。
“不知道姑娘可曾聽過一首曲子……”一塊一口酥放進嘴巴裏，花芊芊就想起了皇甫淩天那日在殿上吹得曲子，“曲名為《平生相見即眉開》。”
隻見那位姑娘微微蹙眉，定神認認真真的想了一番，然後，才轉頭麵向花芊芊，悠悠的說道，“還望公子見諒，琴琴才疏學淺，公子方才說的曲名，琴琴當真是沒聽過的
！……”
“倒也無礙……”
花芊芊嚼著一口酥，想著青樓果真是個好地方，最起碼這吃食都是一等一的，“那也是我偶然聽來的，荒山野嶺的地段，想著也怕是哪個部落自己的樂律，亦或者是我記錯了曲名，這也未可知。琴琴姑娘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話一說完花芊芊才覺得後悔，自己來的時間也不長，隻是聽曲兒聽琴什麽的還真是隻有在殿上那一次，要說別的曲名自己知道的還真是不多，現下自己一時半會也說不上別的曲名來，隻一屋子隻剩下自己和琴琴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哦，還有翠兒這個不抬頭的，看不見眼睛。
見花芊芊許久不說話，琴琴先是覺得詫異，隨後，也覺得這位公子和往常來的人不一樣，從自己進門開始看著桌子上那些吃食的時間居然比看著自己的時間還長，那模樣倒是也可愛的很，想著想著，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花芊芊嘴裏正塞著一口酥，她驚奇的發現這東西比玫瑰膏要好吃。前世的時候，因為自己職業的原因，身體要保持最佳的狀態，這種東西大多是被她們那些人稱之為垃圾食品的，是要直接被拉進黑名單的。
“雖說琴琴並不會吹公子所說的《平生相見即眉開》，但是，公子要是想聽別的曲子，琴琴大概還是可以為公子效勞的！……”
說罷還朝花芊芊搖了搖手中的笛子，小小的姑娘穿著水仙花色的衣服坐在窗邊的樣子，到真有些傾國傾城的味道，這樣清心寡淡的樣子，看起來倒不像是青樓裏出身的姑娘了。
“那你說，你都會些什麽曲子……”
花芊芊決定把話頭扔回給琴琴，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明白，那就交給明白的人說好了，“或者說你最擅長的？最喜歡的？……”
琴琴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然後，又一下子笑了起來，轉頭對花芊芊說道。
“公子可曾聽過《長相思》？……”
花芊芊看了看琴琴，然後，慢慢的搖了搖頭，要說《長相思》這曲名花芊芊的卻是聽過的，隻不過之前花芊芊聽到的大抵是首古琴曲，曲名長
相思。要說她還真是不知道，這笛子也有喚作《長相思》的曲子。
“這首曲子倒也是極好的……”琴琴看著花芊芊輕輕的笑了下，“是平日裏琴琴最喜愛的，隻是琴琴極少在客人麵前吹這首曲子。”
“哦？……”這番話倒是讓花芊芊來了精神，“既然是平日裏最喜歡的，想來琴琴姑娘演奏的一定也是極好的，為何很少在客人麵前演奏呢！……”
“公子……”琴琴晃了晃手上的玉笛，“樂律這種東西大多是通人性的，對著一群隻想著找樂子的公子大爺，琴琴又哪來的性子吹奏自己心愛的曲子呢！……”
“哦？……”
花芊芊一挑眉，玩味的看著琴琴，“琴琴姑娘言下之意，是要為在下破例了。”
琴琴微微頷首，雙手拿起玉笛放在嘴邊，對花芊芊說道。
“《長相思》是先人所做，與另一首古琴曲《長相守》所對應，本應是琴笛和鳴的曲子，相傳是一對恩愛夫妻所做，隻是夫妻二人後來生離死別，這《長相思》的譜子傳到了燕國來，《長相守》的曲子卻無人知曉。”
“對於這首曲子琴琴倒也略知一二，無人的時候，經常自己演奏，在公子麵前獻醜，倒也不會汙了公子的耳。”
說罷便也不拖拉，好聽的曲聲就順著琴琴在玉笛間流轉的手指傳到了花芊芊的耳朵裏，就連從進門開始一直低著頭的翠兒，現在聽了曲聲呀抬起頭來，那模樣估計也是看的如癡如醉了。
琴琴吹得《長相思》自然是好聽的，隻是花芊芊在感慨好聽的同時，總是感覺少了些什麽，就是覺得同樣是玉笛所演奏出來的曲調，琴琴的笛聲和皇甫淩天的是不一樣的，倒是無關於玉笛的材質亦或者是曲子的曲調。
隻是感覺兩個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花芊芊總感覺相比於皇甫淩天，琴琴的笛聲裏大概還是缺了些什麽，可是，自己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少了什麽。
花芊芊想了想大概還是古人的那句話最能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聽過了皇甫淩天那樣用心那樣好聽的笛聲，大概以後，誰吹的笛子，都入不了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