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八章: 榮辱
暮色黃昏，護國將軍府的門前兩座石獅在暮色之下竟然有幾分蕭索的感覺。
雲容前去敲門，開門的人見是季寒煙，趕緊的開門，詫異的說道：“夫人，你……怎麽回來了……”
望了望季寒煙的身後，沒有見到一個侍從，他更加的詫異了。
季寒煙沒有理他，進門了，早有下人到府內通報說小姐回來了，她的幾個姐姐和夫人都出來迎接，但是在看到季寒煙是和雲容兩個人一塊回來的時候，問道：“寒煙，這……發生了什麽事情。”
季寒煙自進了府，也察覺到平日裏風光的護國將軍府居然有幾分落魄的意思。曾經在季雲打仗之前，因為她嫁給了永樂候，護國將軍府可以說是風光無限門庭若市。
之後因為季雲打了一場屈辱的仗之後，護國將軍府卻有幾分蕭索之意，但是沒想到會是如今這般的模樣。
而她的幾個姐姐和季雲的夫人也麵容有幾分的憔悴，穿衣打扮也不似從前一般的奢侈。不過短短的一段時間，護國將軍府究竟發生了什麽？
季寒煙見大娘這麽問，也沒回答她問題，對大娘說道：“父親人呢？”
她回來了居然沒有看見季雲。
一聽季寒煙問季雲，大娘不由得紅了眼圈：“你父親他……”
見大娘的樣子，季寒煙的心裏忽然一冷，莫非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出了事情。可是也不應該啊，如果自己的娘家出了什麽事情的話，就算是在侯府也會知道的啊。
大娘歎了口氣，將季寒煙往廂房裏帶，說道：“自從你父親被削弱兵權後，咱們的日子不好過啊。你父親年紀大了，因為上了戰場負了傷，再加上皇上的這一舉動，居然被打擊得一病不起。”
廂房內，傳來了季雲的咳嗽聲，聽起來病的還挺厲害的。
季寒煙見季雲咳的這麽的厲害，就問大娘：“父親病的這麽厲害難道就沒請大夫看嗎？”
大娘歎道：“請了不知多少個大夫了，可是那些尋常的大夫都沒用。”
季寒煙聽著這話，眉頭皺的更加的厲害了：“那麽就沒去請禦醫嗎？”
大娘聽到這，眼眶有些微紅：“記
得當初護國將軍府恩寵正盛的時候，你父親有個小風寒，皇帝都派禦醫來看他的。現在兵權被皇上削弱了，皇帝哪裏還顧得上你父親的死活啊。人走茶涼，以前巴結你父親的人不但不雪中送炭，反而更加的落井下石了……”
說到這裏，大娘看了季寒煙一眼，說到：“寒煙啊，以後將軍府的死活都在你的手裏了……”
正說著話，廂房裏的季雲咳的更加的厲害了。大娘趕緊的上前為季雲順氣，季雲咳嗽的好長的時間才停下來，見到季寒煙，就皺眉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季寒煙也不敢隱瞞，就隻好說出了自己和永樂候吵架了。
誰知道季寒煙的話一說完，季雲咳嗽的更加的厲害了，邊咳嗽邊說道：“糊塗啊你糊塗。”
季雲這一生氣，咳的幾乎要將自己的肺咳了出來，季寒煙上前說到：“父親千萬別動怒，保重身子要緊。”
季雲好容易順下氣來，對季寒煙說道：“給我跪下。”
季寒煙看著季雲，倔強的說道：“我做錯什麽了要我跪下。”
季雲顫抖著手指指著季寒煙說道：“到如今你還不明白你做錯了什麽嗎？”
大娘見季雲生這麽大的氣，就安撫季雲的脾氣：“老爺再怎麽樣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有什麽事情慢慢的說。”
季雲卻不理大娘，啞著聲音說道：“為父早就和你說過，你要在永樂候府好好的，護國將軍府和你的命運是係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是你卻偏偏不放在心上，做出了如此不忠不孝之事。”
季寒煙不服氣的說道：“女兒究竟做了什麽不忠不孝之事。”
季雲說道：“說你不忠，是對季家的不忠。季家的榮辱皆掌握在你的手上，你卻因為自己的任性而毀了季家唯一的希望，你的身上流著的是季家的血，你這樣做對的起季家的列祖列宗嗎？”
季雲聲色俱厲，質問著季寒煙：“說你不孝，是對為父的不孝。為父將所有的希望寄托於你身上，你卻毀了為父的心血，你這樣做，讓我如何的安心走。”
那個原本意氣風發的大將軍，如今臥在病床之上，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季寒煙驀然的記起，不管怎麽樣，怎樣的曾經叱吒風雲，但是終究他已經老了。
聽著季雲聲色俱厲的質問，季寒煙的態度已經軟化了下來，她苦笑的問道：“那難道要女兒為了季家為了您，而拋棄所有的尊嚴去討好一個男人嗎？”
季雲見季寒煙一臉的悲涼，知道其實這也是自己的不是，“寒煙，我知道是為父和季家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娘親。當初你在季家的時候，為父沒有好好的對待著你和娘親，沒有給你本來該是季家小姐應該享受的東西卻要你承受著季家人應當承受的責任，是委屈你了。可是寒煙，除了依附永樂候，我們再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季雲又咳了幾聲：“如今不僅是季家的存亡，就連你今後的命運也是掌握在永樂候的府裏的。寒煙，我早就與你說過了，你和將軍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說著這麽些，季雲也耗費了太大的精力，對季寒煙說道：“我也累了，你下去吧，叫丫鬟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今晚就在將軍府歇下吧！……”
走在回廊的時候，季寒煙還在想著季雲的話，大娘卻忽然的一把跪在了季寒煙的麵前，季寒煙嚇了一跳，說道：“大娘你這是幹什麽，趕緊的起來。”
大娘卻跪在地上，昔日意氣風發的貴婦人如今卻眉眼憔悴，似乎衰老了許多，大娘說道：“寒煙，我知道你的委屈，做為一個過來人我知道女人的不易之處。當年你在季府的時候，是季家並沒有好好的善待你和娘親，就算你恨季家恨你父親恨我，可是你的命運依舊是和季家息息相關的。女人就算嫁給了再也權勢的男人，恩寵再盛，沒有了家族做為依靠就是沒有根基的，隻有救了季家，你才能保得住一世的榮華恩寵。”
季寒煙疲憊的揉了揉眉間，說道：“我有何能力保得住季家啊！……”
大娘說道：“抓住永樂候的心，使你恩寵不斷，有了永樂候的扶持，季家絕對不會衰落下去的！……”
季寒煙疲憊的說道：“大娘，這些……我都知道了……你起來吧，季家的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理的，而侯爺那邊，我會想辦法的！……”聽到季寒煙這麽說，大娘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