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軍之計
後來臻遠和舒詹都不知道綰君用了什麽法子，皇上居然完全沒有怪罪小舒墨打碎了他的心頭肉，反而對小舒墨比之前，更加上心。
臻遠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大軍壓境的時候，想到這些無關緊要的過往，腦海裏小小的綰君笑起來的樣子讓他煩躁了數日的心情出奇的平靜下來。
“詹兒……”臻遠用另一隻沒有沒被綰君握住的手敲打著案幾，“即刻點五千精壯兵力給綰綰，叮囑他們無論什麽情況，盡聽公主軍令。”
“將軍！”
“詹兒……”臻遠低聲喚著舒詹，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看著綰君，“點兵。”
“慢著……”綰君不著痕跡的抽出握著臻遠的手，悠悠的站起身，“皇兄，請點給綰綰五千殘弱兵力。”
“皇姐！”
綰君把食指抵在嘴唇上，滿眼笑意的示意舒墨不要說話，“墨兒也和皇兄一起去吧，給皇姐點五千兵力。”
舒墨抬眼看了看綰君，又看了看仍然巋坐在那裏的臻遠，行了行禮就跟著自家皇兄出了主帥帳篷。
“綰綰……”臻遠站起身，綰君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她的樣子，“說說吧！……”
“將軍……”綰君轉過身，雙膝著地跪在臻遠麵前，“請將軍即刻下令清空全城百姓。在副帥清點完兵力之後，帶領剩下的將士連夜埋伏於長姬城外界河旁。”
“綰綰。”
臻遠皺著眉頭，他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還請將軍看在滿城的百姓和祖國的疆土上，答應我的請求。”
臻遠學著綰君的樣子雙膝著地跪在她的麵前，他雙手撫上她好看的眼睛，裏麵仍然幹淨澄澈，像是有一春天的湖水。他的手指順著她的眉骨滑下去，她的眉梢，她的眼角，她的鼻尖，她在邊疆冬日的寒風下有些冰涼的嘴唇，然後，臻遠用握劍的那些手指握住了她的下巴。他從小就覺得綰君的下巴似乎一碰就會碎，他從小就沒敢碰過。
然後，那個馳騁疆場的少年將軍，雙手伏地，將額頭僅僅的貼在軍營滿是塵土的地麵上。結結實實的向麵前的人兒行了個君臣大禮。
“祖國的疆土和榮耀。就拜托綰君公主了
……”
臻遠用最快的速度清空了全城的百姓。好在這連年的征戰讓這個邊疆的小城裏隻剩下了極方便少數的行動不方便的老弱病殘。龐萬因為位於邊疆，土壤的成分又不太適合耕種。年輕的龐萬人在城內挖了一個地道直通龐萬城外。方便城內的青壯年不通過守城兵就能去鄰國經商務農。臻遠讓穿了便服的士兵把城內的多有百姓通過地道送到了城外不遠的山洞裏。配備了少量的兵力把守，剩下的兵力全數趕到之前，甄將軍說好的埋伏地點。
臻遠帶領剩下的士兵穿好盔甲，收好武器，帶好軍糧，用最大搖大擺的方式全數退離龐萬城。
綰君站在龐萬的城牆上，她剛剛令人打開城門，她一身紅色的袍子在暗夜裏也通透的迷人。拿了之前，臻遠帳內的案幾，上麵放著從城內不知道哪裏取來的古琴。綰君和衣坐在案幾前，抬眼看了看對麵的長姬城，燈火通明。大概是時刻提放著臻遠的突襲。畢竟信實的援軍沒有到，臻遠要是真的和長姬死磕，按照兩城現在的兵力，勝負還真是很難說。隻是到時候，怕是可憐了著兩城的百姓了。綰君一雙玉手輕輕的撩了一下琴弦。
嗯。音質還說的過去。
綰君滑動手指撥動琴弦，一曲高山流水便娓娓道來。
這樣的冬天裏的這個琴聲，飄到長姬城裏，足夠了。
長姬城牆上，信實的鎮國大將軍百裏雙手握劍，他不知道臻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這半夜想起來的古琴聲撩撥的他心慌意亂。探子剛才來報，臻遠帶著他的兩個小副帥和幾乎全數的士兵和軍糧退出了龐萬城。這龐萬城，現在想來大概是座空城。可現在城牆上的這個小姑娘彈琴談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又是什麽把戲。空城計？
綰君的手機在琴弦上不厭其煩的滑動著，想著這大冬天裏信實的將軍在城牆上站的怕是也累了寒了。便收了琴音。好看的嘴唇一張一合。
“點狼火。”
百裏讓這琴聲擾亂了心緒，突然點起的浪火隔著兩城中間的距離一下子照亮了百裏皺著的眉頭。
糟了。
百裏雙手錘在城牆的石頭上。剛剛披盔帶甲的被臻遠帶出城的，大概不是
士兵，是城內剩下的百姓！
“援軍什麽時候到？”百裏皺著眉頭聞旁邊的軍師。
“最遲不過三日。”
百裏皺著眉頭，這個叫臻遠的毛頭小子，正在用一種讓自己很不舒服的方式挑戰著自己多年行軍的威嚴。
“將軍請三思……”軍師低頭站在百裏旁邊，“怕是有詐。”
“怕怕怕……”百裏的聲音驟然高了起來，“本將軍半輩子都在沙場上打過來了，還會讓這麽個毛頭小子蹩腳的空城計給算計了不成！”
“傳我口令！留一萬兵力守城，剩下的兵力全數出征。即刻出兵！直攻龐萬！”
“將軍！”
“出兵！”
龐萬燒的通天紅的狼火映著百裏有些猙獰的麵孔。長姬城內瞬時鼓聲四起。喊著衝殺的士兵一股腦的衝出了連日緊閉的長姬城門。
信實出兵的鼓點咚咚咚的敲在了臻遠的心尖兒上。旁邊的舒詹湊上來，小聲的詢問自己該怎麽辦。
臻遠點著火舌子，拿出之前，綰君說的第一個信封，沿著火舌子的光亮打開，有些發黃的紙上是臻遠無比熟悉的綰君娟秀的字體。上邊端端正正的寫了三行小字。
“待龐萬城火光衝天，令墨兒率領五千精兵守在界河邊斷百裏退路。”
“燒毀全軍糧草。”
“城內群龍無首，此時，不攻，更待何時。切記。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臻遠看完之後，就用火舌子燒了第一個信封裏麵的內容，突然聽見巨大的爆破聲，舒詹回頭時看到龐萬城內火光衝天。
臻遠起身，在龐萬城衝天的火光中，劍指蒼天。
“詹兒，燒軍糧。”
“是！”
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道理，行軍打仗的人是沒人不懂的。
“兄弟們，給我衝啊！”
建元二十六年臘月份的第一天，臻式大軍大破長姬。敵國軍隊除願歸降我軍的將士之外，全軍覆沒。
同天，邊境龐萬城內發生大規模爆破，信實鎮國大將軍百裏極其軍師死在那聲爆破聲中。之前，留守在城內的五千名殘弱士兵全數通過密道生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