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深陷地牢
唐和宋在大殿裏麵密謀的時候,冷雨寒正騎在一戶人家的牆頭上,剛才潛伏到朝陽城裏麵,在武林盟朝陽城分舵的院子裏麵大喊了一聲,是故意試探一下,看看朝陽分舵裏麵的反應情況。
當然,冷雨寒並不知道,他這不經意的一次大喊,直接救了他妹妹冷芝玲的一條性命。躲避過去武林盟護教使者宋和無情、鐵手,冷雨寒來到了這戶人家的牆頭上,這戶人家已經沒有了人,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院落。冷雨寒低頭,向著院子裏麵看過去,看到的隻是滿院子的荒草。
他跳下去,來到了院子裏麵,推開被塵土掩埋在歲月之下的大門。大門已經腐朽,伸手一推就能夠感覺到賴賴的灰塵往下落。
“這戶人家,看起來這麽眼熟呢?!”
冷雨寒看著這一處大門,眼眸微微收縮,門板之上,似乎還能夠看到一塊一塊的痕跡,這些痕跡似乎是一塊一塊的泥巴。
“這是我師父的家?”
他伸手,將門板上的灰塵擦拭了一下,露出來一塊藍色的泥巴。這種泥巴對於冷雨寒來說,並不怎麽陌生,畢竟他小時候經常來朝陽城看泥菩薩師父捏著各種各樣的泥塑。“難怪,這宅院沒有人住,丐幫的那些人居然沒有將宅院據為己有!”
冷雨寒釋然道。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便問道屋子裏麵有一股淡淡的泥巴味道,堂屋裏麵,有兩個挑擔,在牆角處的一個瓷缸裏麵,還能夠看到各種各樣的彩色的泥。
“師父,我回來了!”
冷雨寒向著扁擔的方向膜低頭恭敬的行禮,他和泥菩薩的師徒情誼,實際上非常的短暫,當初泥菩薩收他為徒弟的時候,可能別有居心。
不過在冷雨寒和妹妹冷芝玲最危險的時候,是泥菩薩師父出手,將他們兩個人給解救了出來。
對於泥菩薩,冷雨寒是打心眼裏麵的感激。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床鋪,冷雨寒和衣躺在床鋪上麵,這些日子的長途奔波,他的精神已經疲憊到了極點,躺下去便舒舒服服的大睡了一場。
在睡夢中裏麵,他夢到了許許多多的人物,有他嚴肅的父親冷無情,有他可愛的妹妹冷芝玲,還有他的姨娘花蓮鳳和許許多多的人物。
一覺醒來,冷雨寒看著窗戶外麵的投射出來的晨曦,微微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袋。實際上昨天晚上睡得一點都不好,一晚上的睡夢讓他的腦袋都微微有些疼痛。
冷雨寒將幹將寶劍包裹起來,放在床鋪的褥子底下,背著劍在朝陽城內行走,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一旦被人盤查的時候,容易出現什麽紕漏,到時候暴漏了行蹤,那可太危險了。
從踏入到朝陽城的時候,他的打算便是暗中窺視朝陽分舵,等待著機會去刺殺蔡文庭。關閉了院落的大門,冷雨寒信步走到大街上。
今日的朝陽城,已經沒有了兩年前那麽繁華,大街之上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家店鋪在營業。實際上冷雨寒不知道,如果蔡文庭還在朝陽城的話,大街之上估計一個人也沒有了。
走到熟悉的鋪子前麵,冷雨寒在角落裏麵坐下來,點了一杯豆漿和三根油條。這家店鋪的早餐很好,以前的時候,他經常在這裏吃早餐。
當然,那個時候,陪著他坐在這裏的是他的妹妹冷芝玲。
掌櫃的自然認識不出來易容以後的冷雨寒,冷雨寒接過來掌櫃遞過來的油條,便在角落裏麵安靜的吃了起來。便在這個時候,外麵的簾子被人挑開,一抹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來的人,是一個女子,臉上帶著麵紗。
“是你!”
看到這女子的第一眼,冷雨寒就差點將嘴裏麵的豆漿給噴出來。
“看到我你這麽激動?”
那女子,正是冷芝玲,隻不過她現在不叫冷芝玲,而是叫做柳鶯鶯。昨天從朝陽城朝陽分舵逃出來以後,她一直在尋找昨天喊神捕諸葛撼天的那個人,隻可惜的是,她沒有找到。
轉悠了一圈,感覺到肚子有些饑餓,冷芝玲憑借著以往的記憶,來到這家早餐店。
一低頭,她正好看到了在吃油條的冷雨寒,當然,這個時候的冷雨寒,叫做秦雄。
“秦雄,怎麽這麽巧啊!”
冷芝玲的眼眸裏麵,微微有些驚訝道,“你怎麽知道這家店鋪的油條好吃的?”
“隨便逛了逛!”
冷雨寒笑道。
“秦雄,你今天似乎沒有帶那個啊!”冷芝玲向著麵前的秦雄比劃了一下,在她的印象裏麵,每次看見這秦雄的時候,都看到他背著一柄包裹起來的劍。
不過,現在看到的秦雄,那把劍並不在這裏。
“大街之上,背著劍招搖過市的話,豈不是太惹人注意了!”
冷雨寒微微笑道,他的目光向著柳鶯鶯的身上看過去,看到柳鶯鶯的身上空空如也,“姑娘似乎從來都不用兵刃啊?!”
“恩!”
柳鶯鶯淡淡道,“我以前是用劍的,不過正如你說的,用劍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
當下,相逢不相識的冷雨寒和冷芝玲,便在這家熟悉的早餐鋪子裏麵享用了一頓早餐,本著紳士的原則,冷雨寒替柳鶯鶯買了單。
“你
去哪裏?”
出了早餐店,來到了街頭上,冷雨寒向柳鶯鶯說道。
“我還有事,告辭了!”
冷芝玲淡淡道。
她的身影一動,消失在了冷雨寒的麵前,看著消失在眼眸裏麵的那一道身影,冷雨寒的臉上微微有些悵然若失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雖然隻有幾次的相遇,但是冷雨寒卻突然發現,他似乎有點喜歡上了這位像極了他妹妹冷芝玲的女子。
稍微停頓了一下,冷雨寒緩緩挪步,在朝陽城的大街上麵溜達著。
此後的幾天時間裏麵,冷雨寒一直在幹著同樣的事情。
一直到了這一天,
他在大街上麵溜達著,忽然看到前麵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他是那麽的熟悉,“妹妹!”冷雨寒看到的身影,便是他妹妹冷芝玲的身影。
那身影在冷雨寒的前麵走著,向著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裏麵走過去。
“那背影,好像我的妹妹啊!”
冷雨寒的眉頭微微挑了挑,他沒有看到那個人正麵,不過從背影看上去,這人的背影和他妹妹冷芝玲的背影相似度很高很高。
“不過,妹妹為何會在朝陽城裏麵呢?”
稍微收斂了一下心情,冷雨寒慢慢變得冷靜了下來,他現在已經在江湖裏麵廝混了兩年,經曆了無數的腥風血雨,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衝動的少年,而是現在成熟的一個江湖獵手。
“我在等等看,看看那個人會不會出來!”
冷雨寒自付道。
他在大街之上的一家茶鋪裏麵坐下來,和掌櫃的要了一壺雨前龍井茶,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座宅院,不過等待了一下午,那座宅院的門也沒有打開。
“看來,今夜我要潛伏過去看看!”
冷雨寒道。
都說好奇害死貓,好奇對於人類來說,是進步的一個橋梁,不過對於人類的一個個體來說,好奇有可能成為不好的事情。
在看到那背影的時候,冷雨寒的好奇心就被勾勒起來,他決定趁著今晚的月色,潛入到這家宅院裏麵,去看一看,那個背影很像他妹妹冷芝玲的人,到底是不是冷芝玲。
夜色漸濃,一輪明月出現在了天空當中,冷雨寒將幾個銅板交給了掌櫃的,轉身離開了這茶館。那掌櫃的接過來冷雨寒遞過來的銅板,眼眸裏麵寒氣大作。
當然,這些冷雨寒自然不知道,他消失在大街之上,消失在大多數的人的眼睛裏麵,隻不過他並沒有離開這裏,而是迂回到了小小宅院的後麵。
嗖!
冷雨寒的身軀一動,飛掠過圍牆,來到了屋脊之上。從屋脊上看過去,能夠看到窗戶裏麵投射出來的燈光。透過燈光的剪影,他看到地麵上一個女孩子正在做著女工。
那影子落在地麵上,非常的婀娜,非常的窈窕,一針一線之間,都藏著細膩。隻是很可惜的是,這影子裏麵看不到臉龐,冷雨寒輕手輕腳的從屋脊上麵落下來。
他一腳踏入到院子裏麵,地麵之上有幾枚樹葉飄落,冷雨寒來到了窗戶前麵,伸手將窗戶紙給捅破。裏麵的燈光投射出來,他看到了燈影之下,坐著的女子。
“妹妹!!”
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間,冷雨寒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啊?”
屋子裏麵,正在做著女工的少女,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了,嚇得啊了一聲。,門被推開,冷雨寒的身影出現在了屋子裏麵。
“妹妹,我是冷雨寒啊!”
冷雨寒生怕妹妹冷芝玲認不出來他易容以後的樣子,急忙說道。
“哥哥,真的是你?”
冷芝玲的眼眸,閃爍著驚喜的光澤,看著冷雨寒,張開手臂撲了過來。兄妹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冷雨寒忽然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
他的腦海裏麵,剛剛有這樣的想法,便覺得胸口處微微一痛。
“你!”
冷雨寒大叫一聲,身影向後倒撞過去,將木門撞的粉碎。他看著胸口處,正在不停流血的傷口,已經恍然大悟。“你到底是誰?!”
“哈哈!”
冷芝玲哈哈大笑,看著被自己重傷的冷雨寒,淡然道,“我就是你的妹妹冷芝玲啊,來啊哥哥,再讓妹妹我抱一抱!”
“你不是我妹妹!”
冷雨寒的眉頭深深皺起來,院落周圍的牆壁上,出現了許許多多的人,這些人的手裏麵,握著兵刃,正冷冷的看著他。
圈套!
被刺的一瞬間,冷雨寒就知道他落入到了一個圈套裏麵。
“冷雨寒,將你臉上的易容裝束撤掉吧!”
小院的大門被打開,武林盟朝陽分舵的舵主唐和宋出現在了冷雨寒的麵前。唐看著正在流血的冷雨寒,淡淡道,“你終於落網了,我們努力了很久呢。”
“哼!”
冷雨寒手握著傷口,他知道自己已經掉落到了天羅地網當中,武林盟設置下來的十麵埋伏,他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走了。
想到這裏,冷雨寒的心思變得平靜了起來,“我想知道,這個假扮了我妹妹的人到底是誰!”
“哈哈,真
是容易欺騙啊。”
冷芝玲伸手,將臉上的易容臉譜解開,露出來真正的麵容。“我是武林盟朝陽分舵的旗主流月。”
“我會殺死你的流月!”
冷雨寒看著武林盟的這位旗主,眼眸裏麵寒芒大作,似乎將有一頓冰雹驟雨即將傾盆而下一般。“哈哈,真是笑話,你如何殺我?”
流月挑釁一般的看著冷雨寒,她剛才的偷襲,已經重創了冷雨寒,而且冷雨寒最大的依仗便是那柄讓天下神兵利器都相形見絀的幹將寶劍,現在那柄寶劍沒有在他身上,流月又如何畏懼他。
“去死吧!”
冷雨寒利嘯一聲,他的雙手舉起來,兩道白芒刺破了虛空,汩沒在了流月的頭顱之上。那白芒消失不見,隻是在一瞬間的功夫,流月的頭顱轟然炸開。
“天下溪神指!”
看著旗主流月轟然倒地的屍體,朝陽分舵舵主唐目光轉向臉色蒼白的好像是紙一般的冷雨寒,“你完全可以用一指就能夠將流月給殺死,何必呢!”
“哼!”
麵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冷雨寒,冷哼一聲。實際上正如唐說的那樣,他剛才大可以隻用一指頭,在流月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指頭便能夠將她給殺死。“我要殺死她,她利用我對妹妹的情誼來欺騙我,這麽惡毒的一個女人,我一定要殺死她!”
“好了,來人將冷雨寒抓起來!”
唐和宋都背負著雙手,在他們眼睛裏麵,現在的冷雨寒那就是沒有了爪牙的老虎,根本不足他們兩個人親自出手。鐵手身軀一動,來到了冷雨寒麵前。
他的手裏麵,有一副錚亮的手銬和腳鏈。
冷雨寒沒有反抗,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任由鐵手將手銬和腳鏈將他拴起來。武林盟朝陽分舵十麵埋伏的計謀終於取得了收獲,冷雨寒被他們抓入到了地牢裏麵。
當然,這個消息,唐和宋都嚴令手底下的人,不能夠說出去。他們要將消息傳遞給去了京都的盟主蔡文庭,等待著蔡文庭的意見。
冷雨寒被關押在朝陽分舵的地下的地牢裏麵,這地牢裏麵,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空氣裏麵彌漫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因為身份的特殊,冷雨寒被關押在一個鋼板鑄造成的籠子裏麵,在籠子外麵,掛著一柄合金大鎖,如果沒有鑰匙的話,很難從這裏逃走。
而在籠子外麵,還放著兩張椅子,右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便是武林盟八虎之一的無情。
無情的年齡並不算很大,臉龐很幹淨,眉宇之間帶著一股淡淡的邪氣。為了防止冷雨寒這樣的要犯逃走,無情和鐵手兩個人,輪流來看著冷雨寒,可謂是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
“你不累?”
冷雨寒在籠子裏麵擺出來一個舒服的造型,看著僵硬在椅子上麵的無情道。
“累!”
無情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看著冷雨寒,冷漠道。“不過看著籠子裏麵的你,就算是再累,我心裏麵也覺得很高興啊。”
“有趣的人!”
冷雨寒笑道。
“你現在是我們的階下囚,乖乖的呆在這裏,我是不會為難你的!”
無情看著冷雨寒,漠然道。
“我知道你的手段!”
冷雨寒看著無情,眼眸裏麵沒有任何畏懼的情緒,“江湖裏麵人人都知道,無情這個稱號是怎麽來的,辣手無情,我可不敢招惹你!”
正如冷血之所以被稱之為冷血,是因為他的劍術施展出來,沒有任何的生命,而這無情之所以叫無情,便是因為他的手段,可謂是辣手無情。
冷雨寒知道,落入到無情這種人的手裏麵,就要乖乖的不要做一些勾引起來他憤怒的事情。他可不希望被無情殘酷的折磨,變得人不像是人,鬼不像是鬼。
“你知道就好!”
無情漠然道。
短暫的談話以後,冷雨寒繼續保持著他舒服的姿勢,一連串的打著哈氣。這樣的日子來的過的很快,光陰在無聊裏麵總是喜歡穿梭而過,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冷雨寒每天對著的就是無情和鐵手冷漠的臉,都快要崩潰了,不過幸好這地牢裏麵的夥食不錯,大魚大肉的應有盡有,他的傷勢恢複的比較快。
正當冷雨寒無聊的時候,地牢的門被打開,卻是唐和宋兩個人從上麵緩緩的走了下來。
“護教使者!”
無情站起來,看向唐和宋,臉上依舊非常的冷漠。
“恩!”
唐和宋向著無情點了點頭,看向冷雨寒道,“冷雨寒,我們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的,盟主大人明天就回來了,你或許明天就要死了,有什麽要求的話,盡管說吧。”
“蔡文庭要回來了?”
冷雨寒抬頭,看著唐河宋道,“他回來了,也不會殺我的!”
“你倒是很有自信啊!”
宋看著冷雨寒,眉頭微微挑了挑道,“盟主大人要殺你,還不是跟一個爬蟲一樣簡單,識相的就好好表現,或許盟主大人會饒恕你一條狗命呢!”
“嗬嗬!”
冷雨寒微微笑道,“我一直在等待著蔡文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