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五章: 察覺

“天雅，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並沒有那麽愛他。”

“你胡說。”餘天雅不悅地挑眉，打斷鍾銘的話，“你不該這麽胡言亂語，現在生病的是我，不是嗎？”

“對不起。”鍾銘怔怔地低下頭，看到她蒼白如紙的臉，有些心疼，她是病人，他又何苦再刺激她。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餘天雅搖搖頭，“你在外邊有查到什麽嗎？那條手鏈。”

“都說了，你現在還在生病，一切等你好了再說。”鍾銘說。

“好吧，那我現在有事要和你說，我已經拿到了錄像。”

“什麽錄像？”

“安風燐和李晴然在床上纏綿，在酒店開房的錄像。”

“你說什麽？”

“很意外嗎？”餘天雅看到鍾銘驚愕的表情，不由苦笑，“這應該沒什麽好意外的吧，都不知道他們做了多少次了……”

“我是意外你怎麽得到的錄像。”他看向她。

“我跟蹤他們。”餘天雅出神道。

鍾銘瞪眼，他有些詫異，在他的眼裏，餘天雅不會是幹這種小道道事情的人，他無法想象，她這樣一個優雅，純白的女生竟然會跟蹤別人，幹偷拍這種事情。

“你知道嗎？我跟蹤安風燐，他從來沒有因為什麽私事而特地不去公司的，可是，前天他卻對我說讓我不要去公司找他，因為一整天他都不會在公司。我就帶著攝像機去他的小區門口，等著他，等了他整整一夜。”餘天雅說到這裏的時候，眼淚從眼角流下，滾燙地滴在沙發上，讓鍾銘百感交集，“然後，我就看到他出了門，去到遊樂場，那個我夢想已久想等弄好後和他一起去坐旋轉木馬的遊樂場……然後，李晴然一身休閑裝騎著自行車過了來，他的臉上那份冷漠竟是那麽溫暖，那麽溫暖……溫暖到讓我這輩子都覺得，渴望不到的溫暖

……”

“別說了……”

“然後，李晴然遞給他一個袋子，他鑽到車裏，出來後就是和她一樣的情侶裝，他瞪著她，可是，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為什麽……為什麽我那麽愛他，他都沒有給過我這樣一個笑容呢……銘，你知道嗎？我有多羨慕，多渴望……”

“我讓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餘天雅從沙發上坐起來，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哭喊道，“銘，你讓我說，我心裏難受……”

他別過頭去。

“他們一起騎車，一起去看楓葉落下，他們有說有笑，他讓她慢點，他的語氣裏滿是嗬護之情……我就這麽站在他們身後，他們一點察覺都沒有，他們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眼底裏隻有彼此……”

“他們為什麽可以那麽愛彼此，為什麽誰都插不進去……為什麽他們在床榻上麵可以那樣讓我心疼……我愛了他五年那麽久，我躺在他身邊，他卻從來沒有那樣想要我……唔！”

猝不及然地，鍾銘回身吻住了她的唇，連他自己都詫異地看著她發怔的雙眸，可是，兩個人的唇卻忍不住互相安慰彼此，就像是帶著賭氣的，負氣地抱住對方，深深地吻著彼此的薄唇。她慢慢地閉上雙眼，把鍾銘想象成安風燐，而他吻著她鹹鹹的淚水，把她當成李晴然。

兩個被愛情拋棄的人，因為痛苦，而在了一起。

兩個被愛情冷落的人，因為寂寞，而在了一起。

微風從敞開的落地窗徐徐送進，隨風翻飛揚動的布幔沙沙作響，窗外有寧靜的散步林蔭、老樹、泳池和小池塘，水池中有因為風兒推動的荷花，發出淡淡的香味。兩個寂寞冰冷的身軀在狹長的沙發上，開始急不可待地用體溫來迷離了對方的心智。

餘天雅所有的意識都被抽離……

她依附著他的身子，如同他

對待她般，狠狠吻著他，但不管再怎麽狠，她仍是柔弱女人，而他卻擁有無窮爆發的力量。

鍾銘緊緊抱住懷中的粉人兒。他感覺自己好久沒有這樣歡愉過，輕鬆過，一直壓抑的內心，終於得到了短暫的放縱。“李晴然，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不想當你的哥哥，真的不想……”他瘖啞的聲音誘惑著她。

而餘天雅粉雕玉琢的臉蛋望著他，眼角還流下了淚水，她看著麵前用身體安慰她的男人，內心滿是矛盾和迎合，“安風燐……不，你不是安風燐……”

心跳，呈現紊亂的急速規律，怦、怦、怦……

一下、兩下……也許下一秒就停止、也許下一秒就快跳出胸口……

“小姐……”

突來的尖叫，傳至兩人耳裏。

史上最令人尷尬的一刻，餘天雅恍遭電擊般地停止所有動作。她全身僵掉，額角迸出冷汗，但鍾銘的身體還緊緊的貼著她。

仆人不合時宜地進了來，趕緊知趣地閉上眼睛，垂首一邊後退一邊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什麽也沒看到，我……”

餘天雅清醒了過來，看著自己泛紅的身體和抱著自己的鍾銘，她有些惱羞，低喝道，“出去！”

“是，是……”仆人瘋也似地跑了。

大廳裏充滿了蓄勢待發的寂靜。

她看著如歡騰的魚突然被擱置沙灘，而尷尬萬分的鍾銘，皺眉抿著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鍾銘也清醒了過來，看著彼此，隻好艱難地站起身，穿上衣服和褲子，沙啞著聲音，“我，我……我去衝個冷水澡。”

“好……”她提著衣服，很弱地遮蓋住自己赤裸的上身，看著他進了餘生間，這才注意到沙發上濕掉的一大塊圖騰，刺眼地預示著她，方才惹火的一切都不是夢，切切實實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