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與晉級
“另外，不用再喊我凱瑞先生。”凱瑞說，“我本身對人類既無善意，也無惡意。我已經完成了我的職責，現在該是離去的時候。”
“所以才讓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見麵？”周信長問道.
“不是，我來是給你一個選擇。”凱瑞說道，“我常常會給別人選擇，這本身無所謂對錯，但是結果卻很有趣，你們人類實在是很有趣。”
“什麽選擇？”懷著不安和尚未消失的錯愕，大將軍問道。
“在做出這個選擇之前，”凱瑞說，“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吧。”
“什麽事？”
“這次的獸潮一共有9隻九階魔獸入侵。”
“什麽！”三人均大驚失色。
“你們不必驚訝，”凱瑞慢慢的說道，“雖然人類的初始智慧比其他種族略高，但是九階的魔獸無一不是聰明絕頂。”
“舉個例子，你們想想看，這麽多次獸潮中，你們有留下一隻九階魔獸嗎？”
周信長三人均是搖了搖頭。
獸潮本身就是阻擋為主，如果魔獸掉頭離去，對於人類來說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一次認真的入侵過。”凱瑞解釋到，“他們隻是在測試你們的實力而已。”
“測試實力？”
“是的，魔獸最在意的莫過於自己的領土，所以關注對自己領土有威脅的力量，是他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你們可以發展至今，並不是因為你們變強了，而是變弱了，你們占得地方看起來大，但其實靈氣並不足，九階魔獸並不屑於居住、。”
周信長三人均是一臉驚訝。
從魔獸的角度看待人類原來是這樣嗎？
“每一次的試探，它們都對你們的實力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凱瑞繼續說道，“不過因為我的存在，你們發展的速度大大增快，更別說你們一下子多了六個九階武者，也就相當於四個8階魔獸了，已經非常的危險。”
“你們知道其中最可怕的是什麽。”凱瑞問道。
“這……”明白了什麽的周信長突然攥緊了拳頭，“因為我嗎？”
“不錯，”凱瑞點了點頭，“因為你要突破了。”
“上一次獸潮的時候，我就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要突破了。”周信長說道，“難怪這次的獸潮無論是時間間隔，還是獸潮的數量，都變得如此異常，原來都是為了抑製我。”
“不錯，你們已經成為了威脅，即使現在你們還偏安一隅，但是所謂的貪婪就是和力量直接相連的，與你們領地接近的九階就更是按耐不住了。”
“一旦你突破，你們就遠遠超過了一般九階
魔獸的實力。”凱瑞說，“即使你們人類的壽命很少，但是正是因為壽命少，你們的行動就更難預測。”
“簡而言之，你的突破就是人類災難的開始。”凱瑞說到，“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既然如此。”周信長明白了一切，舉槍指天，“隻要我死就可以了吧？”
“不錯。”凱瑞說，“隻要你死了，自然人類就能繼續苟活下去。”
“大將軍，萬萬不可啊！”田中印兩人勸阻到。
“還有什麽其他辦法嗎？”周信長笑了笑，“放心，我也不會白死。你們帶著我的命令回去。”
周信長撕扯下袖子，手指中蹦出血，開始在白布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最後的命令。
“讓他們立刻退兵，全員在城裏防禦。”
“大將軍！”兩人大吼道，想讓周信長回心轉意。
“快去吧。”周信長說道，“晚一秒就會多死幾個人。”
“……是。”兩人含著向城牆跑了回去。
“老師。”一個人麵對這凱瑞的周信長慢慢的說，“說起來不可思議，我仿佛已經知道自己今天是自己的死期一樣。”
“是嗎？”凱瑞又變回了巨狐模樣，“可惜我並不是你的師傅，真要算起來的話，我隻是兩百年前春石的傀儡，他借我的手教會了你們。”
“是這樣嗎？”周信長微微笑道，“那麽你一定不懂武者的真諦了。”
“我隻是旁觀者。”巨狐說道，“如果用語言描述，我想應該是春石所說的勇氣吧。”
周信長搖了搖頭，說，“並不是那種可以說出口的東西。”
“老實說，我現在怕的要死。”周信長說道，“而且還有些後悔，即使我不死，人類也還是有機會生存下去的吧。”
“的確。”巨狐點了點頭。
“然而毫不猶豫的誇下海口的我到底懷著怎麽樣的心情。”周信長突然留下了眼淚，“這種事情怎麽說得出口。”
武者也是人類，武者也會害怕，武者會軟弱，即使是全城最強也會害怕死亡。
周信長握緊了自己的長槍，然而不管思考一百遍，答案都不會改變。
此時人類開始退守進城牆，所有的魔獸開始往中間聚集。巨狐已經消失不見。
失去了巨狐的指揮，魔獸的陣型開始雜亂無章起來。它們有的想去攻擊城牆。但是，很快混亂的它們就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個青色的身影，揮舞著青色的長槍。那個人站的筆直，渾身上下都露出一種山一樣的氣質。他一個人站在那裏，青槍如筆，在獸潮之間畫圓，一筆又一筆，每一筆都帶出一抹血
紅，每一筆都是他自己寫下的倔強。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魔獸的屍體堆積成山。那個身影還是站在那裏，麵對著，一股肅殺又從遠處傳來。
第二波獸潮。
他依舊一個人廝殺著，氣勢慢慢的聚集著，什麽是九階？一人即為一軍，一招則殺百敵，三階的獸潮已經很有威脅，漸漸地，周信長的魂力開始枯竭，他揮舞的力度越來越無力。
慢慢的，他的身軀開始低迷，長槍也開始變得虛化。
即使這樣，他揮舞的動作卻始終不變，這股精神終於開始凝結成一種氣質，遠方城牆上的人死死的咬住了牙。
武者將士都緊緊握住了拳頭，不知道多少次，將領請求出兵，然而看到大將軍的血書，所有人有含淚沉默下來。
所有人都懷著強烈的感情望向大將軍。這股感情，終於觸動了什麽，牽引著周信長身上的氣勢為之一變，這時，周信長終於榨幹了最後一絲魂力，他狂笑著，流淚著，拚盡全力往前一突。
然而，這一突，卻卷起了令人恐懼的風暴。仿佛一陣清風打碎了空間，一陣雷雲翻滾，天上轟隆一片。
本已經疲憊的周信長，感到身邊的靈力迅速湧向自己的身體。
晉級了！
周信長苦笑一聲，自己一心求死，卻觸動了衝擊已久的晉級大門。天上九道閃光席卷而來。
邊緣之地的九條九階魔獸終於按耐不住。朝著周信長出手了。
城頭的武者還來不及高興，突然一個個都不敢呼吸了。
九階魔獸實在太過恐怖，每次出現都會帶來不小的傷亡，更何況一次出現九頭這麽多。
沙鷹，巨土蟒，嗜血蟲，鬼虎，天下獅，靈光豹，土龍，人麵猴。
數次在獸潮攻城中出現的九階魔獸，一起出現在人類眼前，這種景象簡直不能用恐怖來形容，周信長也是，他一邊忍不住苦笑，一邊卻握緊了自己的長槍。
無論在什麽情況下，武者可以死，但絕不言棄。
即使做好了身隕的準備，周信長也想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麽程度，也也是武者的血液裏流淌的一部分，變強，變得更強，在變強的路上死去。
九階魔獸並沒有看向周信長，而是相互商議著什麽。不一會，它們就得出了結論。
“人類。”說話的是土龍。
土龍並不是真正的龍，而是一種地靈，隻不過仿成了龍的模樣，但是九階的它並不亞於真龍的威力。
“你必須死。”土龍開口的一瞬間，天威滾滾。
周信長並無害怕，隻是輕抹剛剛變成神兵的魂槍，說了一句，“來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