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荒村、篝火、宿營

餘額不足

“孔缺，我覺得這裏陰森森的，好恐怖。”克裏斯蒂安站在孔缺的旁邊，望著前方寂靜的村莊，臉顯猶豫，“要不，我們不去這裏麵了？”

“不去這裏又能去那？那邊的樹林嗎？在樹林裏過夜，我想會更危險。”

還有一點，孔缺沒有說出來，從他剛才發現後，就在仔細觀察這些樹木，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村莊的周圍，全部都是槐樹——在中國民間的某些傳說中，槐樹可就相當與晦樹，陪伴槐樹的，在傳說中都不會是什麽幹淨的東西。不過這一點，他暫時還不打算說出來，免得讓克裏斯蒂安更加恐慌。在槐樹的後麵，孔缺遠遠看見，一些如同饅頭一樣的土堆，夾雜在槐樹的後麵，隱約可見。

兌換了1積分的純淨水，孔缺將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都洗掉，同時也兌換了幾套黑白相間的運動衣、運動鞋。另外，還包括一個強效應急燈（帶兩塊高能可充電池）、一個單人睡袋、一個帶時鍾功能的指北針、帶紅外和測距功能的望遠鏡、以及200發子彈和1個積分的餅幹，這些總共隻花費了12個積分。除了望遠鏡是5個積分，其他都是1個積分。在將那一大堆物品都收進私人空間後，孔缺感歎著，還真是便宜。然後接著感歎，隻是一個有限製的基礎兌換物品，就多得讓人眼花繚亂、不知所選，真不知道全部的可選擇兌換列表展現出來後，那怎麽才能看得完啊？

他們是提著手槍進入光圈的，他們非常擔心一出門就遇到危險。但是在進入這個空間半個多小時後，他們似乎沒有看到任何的危險。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空中莫名的壓抑。在這方麵，克裏斯蒂安比孔缺更加敏感，所以她更不願意前往那個村莊過夜。隻是感覺的事情，不能用來作為依據，這讓她很沮喪。

眼前這座村莊，地處丘陵之間，四周滿是槐樹。在漸漸暗下來的夜色中，村內卻不見一盞燈點起。孔缺心裏有個不好的想法，但還是硬著頭皮向前繼續走。來到村口後，他才發現自己不安的緣由是什麽，這個村莊已經敗壞，空無人煙。

村口樹著一道碑石，已經倒塌，半截埋在土地中，孔缺依稀可以看見三個繁體字，這才知道這個村莊叫做高家屯。至於用來詳細介紹的其他字，字跡較小，都已經風化許久，字體也模糊得無法辨認。克裏斯蒂安望著風化的石碑，低聲說：“這個村莊，似乎被放棄很久了？”孔缺點點頭，沒有說話。

在靠近村口的一個院落中，他們停下來。這座院子中的房屋看起來比較完整，但是院門前的木門都已經腐朽，輕輕一推就嘩拉拉的倒了一地。在寂靜的村莊中，這樣的響聲非常的刺耳。進得院子，孔缺才發現這裏是典型的北方院落，並排在一起的是十多口窯洞，窯洞的麵牆已經破敗不堪，到處都是倒塌和被雨水衝刷的痕跡。

既然如此，他們也就不打算進入窯洞內，找了一塊平整、幹淨的地麵，兩人將帳篷支起來。在帳篷的下麵和周圍，克裏斯蒂安撒了許多的驅蟲的粉末。這是她在沙漠裏過夜得來的技巧，而這個粉末，也是之前她從主神那裏兌換出來的，對於普通的蚊蟲、蠍子、蜘蛛、蜈蚣和蛇等等有良好的驅除效果。

做完這一切，克裏斯蒂安拿出一堆木柴，在窯洞的頂端生起一堆篝火。這樣一來，這村莊附近如果還有人的話，那就可以順著光亮前來。隻是這種低強度的勞動，就已經讓孔缺左手腕紅腫起來——卻是不知道，克裏斯蒂安的肩膀傷得如何？孔缺望著咬牙和自己一起動手的克裏斯蒂安，想來她的傷也不大好受。

但是他不問，克裏斯蒂安還是在他們安頓好以後，主動提出來。她拿出兩瓶醫療噴霧劑，從中挑出一個，“孔缺，麻煩你幫我個忙，這是我在沙漠中兌換出來的治療藥劑，對肌肉軟組織損傷有很好的作用。很神奇的。”孔缺靠過去，克裏斯蒂安突然看見他的手腕，“給你先噴灑一些，這個消腫的作用很明顯。”孔缺看著她，一片真誠，於是伸出手去，“謝謝你。”克裏斯蒂安嫣然一笑，仔細地給他手腕噴灑一遍。

這個治療噴霧劑的效果的確非常好，灑上去清涼無比，腫脹的感覺立刻消失，產生了一絲輕微的麻癢。孔缺知道這是愈合好轉的現象，轉手接過，準備給克裏斯蒂安噴灑。

克裏斯蒂安受傷的是右邊的肩膀，她可沒有非禮勿視的概念，當下將運動服的拉鏈拉下去，頓時露出隻穿著內衣的上身。孔缺首先看到兩座飽滿的山峰，然後才看見，在她的右肩前側，有一塊巴掌大小的皮肉，烏青發腫。她這個傷似乎比自己的還厲害，能一直忍痛到現在，這女人很堅強啊！

湊得近了，孔缺才發現，這淤傷從肩膀前一直繞到背側，似乎整個肩胛骨都受到猛烈的撞擊。相比起來，自己被老虎壓倒在地麵，竟然渾身上下沒有擦、碰傷，運氣也是相當的不錯。

仔細的給她噴灑到周邊的皮膚上，看著克裏斯蒂安逐漸舒緩的神情，說明藥效已經發作。克裏斯蒂安看見孔缺噴灑完藥劑，然後把拉鏈拉上來一些，遮住大半個胸口。孔缺把藥劑還給她，“晚上我們輪流守夜，你守前半夜還是後半夜？”孔缺在進入這個空間之前，就已經十多個小時沒睡，如果不算“昏迷”的那段時間，他到現在已經接近20個小時沒有休息過，心裏很是疲憊。

克裏斯蒂安接過藥劑，收回私人空間後，這才說：“你守前半夜吧！另外，如果想要睡得踏實，第一次睡覺前最好吃一點鎮靜劑什麽的。我是學心理的，但是在我第一次睡覺時，還是不斷得被噩夢驚醒。哦，上帝，那絕對不是愉快的經曆。”孔缺看著她拿出睡袋，接著問：“你還在念大學？”克裏斯蒂安點點頭，“如果不進入這裏，我就要畢業。可現在，一切全完了。”孔缺看她的年紀，也是相當年輕，也才有此一問。果然不出他所料，克裏斯蒂安還在上學。

孔缺承認，她說的相當有道理。現在回想這一天的經曆，他覺得仍然像在做夢。他多麽希望，突然間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醫院，圍在床前的是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姐姐。而現在所經曆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在做夢。但是，他望望自己的左手腕，紅腫已經退散，但這樣的感覺，在任何夢境裏都不會存在。

正想著，突然遠遠的傳來一聲呼喊，“喂！這裏有人嗎？”聽著這很有中國味的聲調，孔缺和克裏斯蒂安立刻站起來，各自把手槍拿出來，然後才走出帳篷。他們願意用篝火來吸引陌生人，但是卻絕對不願意再發生一次勒索事件。他們看見，在院子外邊，遠遠的站著三名華人，兩男一女。看見他們走出來，那三人這才走進來，麵露興奮。

走近後，孔缺才發現這三人手裏拿著的都是水瓶，這讓他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來。這三人為首的是一名大漢，個頭有一米八，身材魁梧，聲音洪亮，他首先開口道：“你們好，這個帳篷，你們是從那裏找到的？”他剛一進院子，目光就落在這個帳篷上麵。而孔缺和克裏斯蒂安的動作也很快，發現他們沒帶武器後，立刻把槍收起來。

孔缺說：“你們可以向主神提出兌換，我叫孔缺，缺點的缺。你們怎麽稱呼？”他望著其他兩人，男的身穿西裝，個頭中等，戴著眼鏡；女的長得還算漂亮，站在兩個男人身後，卻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但是孔缺一眼就能發現，這個女人，更多的注意力都傾向在高大男人的身上。

他們三個驚詫地互相望著，頗覺得不可思議。幾乎是同時，三人對著手腕爭先恐後的和主神聯係，進行兌換，連介紹都顧不得。很快，地麵上就堆下兩個帳篷和眾多食物。在這過程中，孔缺和克裏斯蒂安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兌換，還是那大漢先開口：“我叫王強，你身邊這位女士，不是中國人吧？”其實他們三個心裏的好奇比孔缺還大，能碰到個中文說得如此順的外國妞，還真不容易——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輪回空間內消除了語言障礙的問題。

沒用多長時間，他們之間也就相互認識，三人分別是王強、蘇衛東和於葉。讓孔缺驚訝的是，他們三個都是在上一個空間中認識的，那是個白色的空間，他們竟然沒有碰到任何的危險。更讓孔缺羨慕的是他們的運氣，沒有任何危險（？），就得到了寶石！其中蘇衛東得到一個，而王強和那個叫做於葉的女人，還分別得到了兩顆白色寶石。

這個院落有大半個籃球場大小，安置三個帳篷後並不顯得擁擠。隻是和孔缺兩人比起來，他們的位置就沒那麽好，同時周邊的草叢清理得也不夠幹淨。克裏斯蒂安幫助於葉把帳篷支起來，又教她應該兌換那些物品。等他們安頓好一些，天色已經漆黑一片。讓孔缺意外的是，在這個空間中，竟然可以望見天空中的星光。

“兄弟，過來喝一杯。”

王強和蘇衛東知道可以兌換後，看到1個積分可以兌換20箱啤酒、1個積分可以兌換5條高檔中華香煙，他們幾乎沒有任何考慮，立刻就實現了抽好煙、喝好酒的願望。（注：1立方米的私人空間有多大？如果你想像不出來，你隻要知道，1立方米的水，就是1噸重！也就是說，如果你的體重有100千克——看好，是千克！粗略計算一下，那麽你隻能占大約0.1立方米的空間——人體內約70%都是水。再舉個例子，1噸鐵的體積，隻有大約1/8立方米）。兩人還各自兌換了一把手槍，10個積分，再加上2個彈匣和1千發子彈。和孔缺一樣，對於能親手摸槍，兩人也很是興奮。看著他們的行為，孔缺的心裏出現了兩個字，菜鳥！雖然他對這空間的規則什麽的還不熟悉，但是今天的經曆卻讓他明白，積分不能這樣浪費。他們這一番兌換，粗略估計也需要30積分以上。

但孔缺還是願意和他們在酒桌上交流一番，不為別的，就為了王強得到手的白色寶石。他的算盤很簡單，和他交換！而克裏斯蒂安也和於葉鑽近同一個帳篷，估計她的想法和孔缺相差不大。

三個男人坐在一起，幾杯酒下肚，話題就敞開了許多。王強*的抽了口煙，露出陶醉的神情，“好煙呐！在現實中，我抽過最好的煙也就是20塊錢一包的黃鶴樓。孔缺，不是兄弟說你，男人啊！不抽煙，這人生的樂趣就少了許多啊！”蘇衛東悶了口酒，醉醺醺的說：“話不能這麽說，孔缺他雖然不抽煙，但是現在就能把那妞泡到手，卻也是性福啊！”孔缺嗬嗬一笑，和蘇衛東碰了杯酒，心想先把這個灌醉，才好說話。

蘇衛東明顯喝多了，他壓低聲音，對孔缺說：“說實話，兄弟很羨慕你！看見和我們一起來的於葉沒，兄弟我暗示好幾次，那娘們都沒理我。”王強嘿嘿地笑著，“這你就不懂了吧？根據兄弟我的觀察，於葉還有可能是個雛，不信明天你仔細看她的屁股。”孔缺驚訝的說：“真的假的？這怎麽看？”王強打量著孔缺，“嘿嘿，兄弟你弄過的女人少，在這方麵，哥可是行家。不過這件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另外，不是兄弟自吹，再過幾個空間，我就讓她晚上住進我的帳篷來。”蘇衛東吐著酒氣，“不夠朋友啊！好妞也不拿出來分享。你們兩個，都不夠朋友！”說著，他一頭爬在地毯上。

孔缺也不想在這上麵計較，看著蘇衛東已經迷糊了，隻顧著喝酒吃肉，肉自然也是兌換的，類似於肯德基、麥當勞的熟食製品，1積分50千克。孔缺再給王強添上酒，湊近了說：“強哥，兄弟跟你商量個事，成不？”王強說：“啥事？如何看女人啊？”孔缺笑著說：“那裏，隻是在上個空間，我也得到了寶石，所以，想跟你換一個。”說著，他拿出來一顆綠色寶石。

王強立刻瞪圓了眼睛，他大笑著說：“好！這個交易我和你做了，隻是，你就這一顆……”孔缺再一伸手，手裏已經變成兩顆，“你看，我們一換，不就是你我都有兩顆不同顏色的寶石了嗎？”王強說：“沒問題，兄弟你的寶石在那裏揀的？”兩人各自交給對方一顆，但孔缺一聽他這話，差點噎住，難道你們的寶石真是揀的？這也太不公平了啊！他和克裏斯蒂安為了寶石，可差點被那老虎幹掉。

隻是他這個疑問還沒來得及向出提，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院子外叫著問：“請問，這個院子，可以讓我進來嗎？”孔缺照例取出手槍，然後才向外望去。院門外，微弱的燈光下，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