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章: 吟詩作對

終於,大家都已經將自己的才華盡數顯現出來,每一個妃子都站起來或矯揉造作,或一臉得意的將自己方才作的詩吟誦出來。這些妃子大抵心高氣傲,所以即使場上並無掌聲,但是,高下之分實則已經一目了然了。

場上的妃子都是才華橫溢之人,張口即來不是什麽難事,此刻還有時間思考,作出來的詩自然不同凡響。隻是隻有一人隻做了半首詩就作不下去了,主要是她前麵的詩歌太過浮華辭藻過於精致,聽前兩句詩大家都覺得驚為天人,可是,那妃子自己作到後來江郎才盡已經詞窮,如此一來原本的驚歎讚賞就慢慢化作鄙夷唏噓了,開始時大家還想要給她個機會叫她想想。

可是,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那女子也沒有想出來,原本隻得的麵色也變得頹靡,場上之人都不拿正眼瞧她了,於是,皇後娘娘隱了半天身終於在此刻現出身來,起了作用了。

“如此,那妹妹想必也知道這作不出來的結果了,姐姐就不再次重申了,妹妹就自己說要如何應對吧!……”皇後也是極其負有才學的女子,對於吟詩作對的樂趣也絲毫沒有減少,平日裏閑下來也是要看些書塑造人生修養的,隻是她的境界與心性與從前已經大不相同了,是以此時作詩純粹是娛樂,沒有絲毫的感情寄托了。

以前還會帶些感情進去,可是,現下已經不會再無病呻吟,學著將情緒隱藏,坐的詩詞歌賦自然也是極含蓄委婉,一般鮮少露出情緒,如果不細細深究,斷然是察覺不了什麽異常的。

而且,皇後深知自己已經和最初自己的不一樣了,也不會故作姿態緬懷過去,那樣隻會顯得自見沒用又矯情,是以她向來是看戲的,將別人的悲苦體會卻不會有絲毫同情,她和那些女人已經不在一個水平上了。

隨著這些年的經曆閱曆的增多,辭藻修飾自然不是一個風格,沉鬱頓挫或是深沉靜謐的詩詞她能隨口就來,不像這些女人雖然詩詞讀了不少但畢竟體會不深,所以難免有些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嫌疑。

好在今日是作歡快的詞曲,不然就真是為難

這一群不知人間疾苦的深宮女子了。

“那我……我……我就彈琴給大家聽好了……”那女子明顯的被皇後那不緊不慢不冷不熱的態度給震到了。

“那就彈一曲吧!……”皇後慵懶地揮揮袖子,如果連自己的實力都搞不清楚,那麽在這後宮也存活不了多久了,這樣的女子在後宮裏對於皇後來說也是極好的,畢竟她不用費太多心思,這樣的女人多一些也不錯。

“是。”那女子的臉徹底灰了,沒有一絲底氣,想必平時就是個沒主見的人,今日做下這般蠢事沒人提點絲毫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娘娘,請允許奴婢的宮女回去取琴來。”那女子忽然低聲請求道,神色卑微而怯懦。

“這熙寧宮的琴妹妹用著不順手麽?”皇後嘴角含笑,鳳眉輕挑,有著說不出來的意味在眸子裏流轉,想來對方要是個有心思的,瞬間就明白其中的原委了,可偏偏這就是個沒腦子的,叫人無語至極。

“奴婢用不慣這琴,還請皇後娘娘答應臣妾的請求。”這個女子此刻倒是臨危不懼起來了,底下妃子嗤笑一片,這樣說不就是不給皇後麵子了麽?拒絕用熙寧宮的琴,難不成是為了諷刺皇後的琴不好,即便沒有這樣的心思也會被扭曲,即便裏麵有這個琴是她娘的遺物或是什麽,沒人會去追究。

這是,場麵一片寂靜,隻有沈安良吃葡萄吧唧嘴的聲音,這個蠢女人,皇後被惹惱了。

“如此,那就去取來,否則再影響妹妹發揮就不好了……”皇後畢竟是皇後,一顆心有容乃大,馬上調整出最和藹的麵容,可是,嘴裏的話卻毫不客氣。

再影響發揮?不就是諷刺她方才的發揮麽?這個女人該出風頭的時候,不好好把握,不該堅持的時候,卻硬是不讓步,如此的悟性,著實讓人汗顏。

“謝皇後娘娘!”那女子竟歡喜應下,絲毫聽不出這話裏的諷刺意味,這讓在場的那些高手們忽然不知作何反應了,如果是高手之間的過招,看起來定然有趣,就像是往日皇後和良妃說話夾槍帶棒說一些看似不知

所雲無關緊要的話語,可是,實則風起雲湧,用心聽會發現不少秘辛。

有心的妃子就想要把那些記下來,等到有一日總會有用武之地的,可是,看了良妃的下場之後,大家就再也沒有其他表示,蠢蠢欲動的人們都壓下了勢頭,畢竟保命要緊,還是跟著皇後娘娘吧。

這個妃子也算萬幸,她要是聽出話裏帶話,將那弦外之音體會了的話,要是再壓不住脾氣頂上兩句,那麽估計就要日夜憂慮朝不保夕了。

“其他姐妹繼續吧……責罰就放到最後,一並表演吧,也算是壓軸了,給大家解解悶。”皇後不再看那女子,隻覺得煞是無趣。

於是,宴會繼續,那西湖龍井繼續被一遍遍讚揚,然後誇得天花亂墜世間罕有……後來作詩的人,都已經無話可說了,可是,還是費盡心思絞盡腦汁,後來的佳作反而有趕超前人之勢,如此勢頭,如此過癮,著實讓人覺得開了眼界了。

但是,總有人像是不在場一樣,下一個就是沈安良了,已經沒有幾個妃子沒作詩額,也得虧沈安良低調做事,在後排角落裏找了個位置,企圖銷聲匿跡,也算是有先見之明了。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掉。

大家也終於從作詩的熱情裏將注意力轉移到沈安良正襟危坐一臉迷蒙吃葡萄上了,大家終於記起來沈安良,目光一致越過那個正在吟詩的女子,看向沈安良,個人神色不一,大抵是迷惑的,不知者沈安良在故作什麽玄虛。

主要是沈安良一副正經的樣子,除了神色有些怪異外,別的都表現太過正常,所以大家都猜不到,但也有猜透的,眸子裏滿是興奮,等著看沈安良的好戲。

那個女子故意提高聲音,可是,還是沒能引起注意,詩作的確極好,可是,就是怪她吟詩的時候,不對,於是,這位妃子成功的被打擊了,有些頹靡之色,可是,在她身旁的丫鬟卻是看了個清楚,將沈安良指給她看那女子頓時氣悶,心裏大怒,拿眼神使勁剜沈安良,可是,對方什麽也沒看見,那女子被氣得內傷都快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