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你死不了我就毀了你
寂靜中，納蘭清遠聽到納蘭霞霞靠近，腳步是微不可聞的，伴隨著腳步聲的是細碎的金屬碰撞聲。
納蘭霞霞想要做什麽？
納蘭清遠按捺不動，冰冷的觸感撫在臉，是納蘭霞霞的釵子。
“納蘭宇靜，別怪我。你墜湖的時候，就該死了，可是你福大命大居然死不了。既然死不了，我就毀了你的臉，看皇上還會不會納你為妃。”納蘭霞霞輕聲說道，攛著釵子的手抬起欲用力往納蘭清遠的臉上劃去。
納蘭清遠正想睜眼，聽到一陣腳步聲過來朝著走來，便繼續裝睡。
顯然納蘭霞霞也聽到那直奔此處而來的腳步聲，連忙收起釵子，快步走到窗前端坐著。
“四小姐，我家小姐還沒醒嗎？”小翠聲音極大地問道，把手上擺著幾套精致小菜的托盤輕輕放在廳中的矮桌上。
“還沒。三姐睡得極熟，眉目微皺，是不是身體還沒好？”納蘭霞霞語氣平穩地問道，沒有剛才的譏誚與恨意。
“小姐的身體比之前好了些許，但依舊虛弱。真不知到入宮時能不能好呢！——”小翠低聲歎道。
“有這樣的福澤，三姐自然會心寬怯病的！——”納蘭霞霞輕聲說道，在婢女的服侍下開始就食。
納蘭清遠也抬起頭，糯聲說道：“小翠，我好餓。”
“小姐，飯菜已經備好了……”小翠輕聲說道，然後跪坐在軟榻上，扶著納蘭清遠起身。
午膳之後，小憩半個時辰之後，。納蘭清遠就開始了一連串的皮膚保養以及身體線條塑造的項目，比教場練兵更加繁瑣。
一番折騰下來倒出了一身薄汗，李姑姑讓人端來兩個大浴桶，以及一些納蘭清遠根本不認識的細碎之物，上麵都布滿了清香。
“這是隻有皇宮封有妃位之嬪妃才有資格飲用的冰肌泉浸泡皮膚，此等泉水非比尋常，涼中帶溫，利用低度緊實膚質，利用溫度加升柔軟。”李姑姑對著納蘭清遠說道，“等全身肌膚都已經浸的滑如絲綢般，再以一千八百節編製成一寸此密度的上等官綢輕輕裹身，此種絲綢的彈性十足，即使用力裹緊亦可留有空隙，以免勒傷皮膚。等玉泉殘留在皮膚上的水
珠完全被吸收才算事成。”
納蘭清遠點點頭，說道：“姑姑將方法交給小翠，讓小翠服侍我就行。人多，不自在。”
“三小姐客氣了，一般情況身為教習姑姑，日後是會跟小姐一起入宮服侍的。小姐該早些習慣才好！——”李姑姑溫笑道，“若是小姐介意，另辟一間房老奴單獨服侍您。”
“麻煩姑姑了……”納蘭清遠也不勉強，她不習慣在別人麵前**肌膚，即使在軍營裏常常看到男人們毫無顧忌地在她麵前**上身或一絲不掛，但她自己不習慣。這些天連小翠也不會近她的身的。
幾個粗使仆婦將屬於納蘭清遠的水桶抬進裏間，納蘭清遠與李姑姑一同進入。
納蘭清遠看了一眼坐得筆直、一句話不說的納蘭霞霞，微微皺眉。納蘭霞霞因為自己要在外室洗浴，寬袖下的手指不禁緊扭地手帕，幾乎要將帕子撕裂。
李姑姑灑了細桂花的花瓣進浴桶內，微蒸了片刻。
納蘭清遠好奇，“怎麽不是玫瑰花？書裏提的都是玫瑰花。”
“因人而異。三小姐的不常用香，平時偶爾用桂花就能染上香味。步驟簡單，卻也能香氣久留。”李姑姑解釋道，伸手為納蘭清遠寬衣。
納蘭清遠忍著要揮開教習姑姑的手衝動，任她寬衣和擦洗。
“沐浴過後，應用玉膚露抹遍全身，所到之處都要講究塗抹厚度的標準。多一分則太多，不易吸收，少一分則養分不足，難以達到效果。所謂全身，就是任何一處都不能錯漏掉。時日一長，身體各部位都會略微帶有馨香。而每次飯前飯後亦要服用百花丹，由百種名貴花草煉製的百花丹香氣襲人，隻要連續服食三個月，身體便可完全吸收其中的香氣，連續服用三年，身體亦會受到潤味。”李姑姑解說道，一雙巧手力道適當地在納蘭清遠身上塗抹著。
手伸塗至納蘭清遠左胸的時候，納蘭清遠心神一慟，敏銳地抓住她的手，目光銳利地看著她，冷光四起。
“三小姐不喜，老奴知道了……”李姑姑笑道，倒也不勉強。
納蘭清遠沒再說什麽，趴在錦被之上，思緒因為剛才休息之後，清明許多，卻也不想說話。
李姑姑微笑道：“小姐這性子倒宮裏可需改改，尤其是對皇上。九五之尊總是有些脾性的！——”
“多謝姑姑提醒。”納蘭清遠輕笑道。
一天下來，納蘭清遠與李姑姑既不親近也不疏離，倒是納蘭霞霞對李姑姑恭敬有加。
見納蘭清遠和李姑姑自內室出來後，笑道：“姐姐，您先休息休息，霞兒今日起得遲。還未給老夫人和幾位夫人請安。正好送李姑姑一程。”
“去吧！——”納蘭清遠璨笑道，眼裏一遍暖意。
“勞煩四小姐了……”李姑姑並未拒絕，帶著宮婢與納蘭霞霞一同離去。
梅氏在香暖閣外的亭子候著，見兩人出來便迎了上來。
梅氏與李姑姑寒暄一陣後才切入主題，“靜兒體弱讓李姑姑費心了，不知皇上皇後如何看待靜兒入宮之事？”
“皇後外分關心三小姐的近況，昨日剛醒時問過皇上後，氣息未喘勻便問起了三小姐的事。”李姑姑答道，模樣謙遜有禮。
“還勞煩姑姑代為轉答納蘭家、納蘭三小姐對皇後的感激。三小姐已是大好，定不負皇上皇後的皇恩浩蕩。”梅夫人笑道，仰首走著，行動間如魚暢遊。
“夫人多禮了。四小姐學得倒是比三小姐快上許多，納蘭大人和夫人真是好福氣。”李姑姑走至二檻門，恭身道：“夫人請留步，三小姐聰慧異常，奴婢教習期間已比他家小姐輕鬆不少，夫人再多禮可就折煞奴婢了……”
“三金，你再送送李姑姑。”梅夫人吩咐道。
“是。”三金服了服身，“李姑姑請。”
李姑姑向梅夫人福了一福，優雅地離去。
“母親，霞兒有話對您說。”納蘭霞霞揚起純真的笑容，一臉純稚地看著梅夫人。
“你們先下去吧！——”梅夫人揮了揮手，“你說吧。什麽事？”
“母親，您真打算讓納蘭宇靜入宮？”納蘭霞霞低聲在梅夫人耳邊問。
梅夫人看盡千麵人萬顆心，知道納蘭霞霞的意思，“你不是沒有聽到皇上、皇後對納蘭宇靜的喜愛程度，你認為身為納蘭家主母我會阻礙納蘭宇靜進宮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