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一章: 流言

炎墨煊已經得到了天花能徹底醫治的消息,也知道了第一個醫好的人就是未少暄,對百姓與好友的擔心都放了下來,剩下的,隻是想看到蘇宛宛的迫切的心。

他知道,在他的心裏她是與那些女人不一樣的,可是,還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擔心已經這樣嚴重,可以用嚴重這個詞吧,有種病去膏肓的味道。

炎墨煊到宮門口等蘇宛宛,其實蘇宛宛回宮後也是要先到思賢宮告訴他關於瘟疫的具體情況的,可是,他有些等不及了。

抬轎子的人在見到炎墨煊後停下來,蘇宛宛從轎上下來,看到炎墨煊後就習慣性的同他對視,從那雙鳳眸中察覺出一些擔心,“我成功了……”她說。

就知道她會成功的,她給他提過幾個建議,都成功了。蘇宛宛的發綰了起來,在宮外,她還是有一個皇後該有的樣子的。炎墨煊卻想看看她將發放下來的樣子,那樣就可以伸出手來碰到她的頭,她是隨意的,不適合任何有規矩的形式。

“我知道。陪你回鳳繡宮。”知道蘇宛宛這兩天很累,如果自己不出來等在這裏,她就可以一直乘著轎子,或者自己現在離開,她也可以乘著轎子回鳳繡宮,可是,他想和她一起走走。

蘇宛宛也不說什麽,隻跟在炎墨煊後麵。自己出宮時沒有帶著珠兒,炎墨煊現在也沒有帶著小海子,長長的路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蘇宛宛一直在後麵看著炎墨煊,看他墨色的發飄揚,想著,要是他能夠相信她,就好了。可終究他是帝王,伴君如伴虎,有機會,自己還是要離開這皇宮的吧!

到鳳繡宮時是蘇宛宛先進的門,沒有讓通傳,自己的地盤,回來總不會還要報告一聲。珠兒見到蘇宛宛回來急忙撲上來,可是,又看到了她身後的炎墨煊,隻能將一肚子的擔心與疑問都壓下去。

蘇宛宛覺得好笑,“我沒事,天花也有了治好的方式,別擔心。你們和談媽媽可還好?”

“恩恩,我們都好,娘娘的疫苗我們也都用了……”

珠兒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們不像炎墨煊,可以時時得到蘇宛宛的消息,這兩天都很著急,現在看蘇宛宛好好的

回來了,又治好了天花,而且還是與炎墨煊一起到的鳳繡宮,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恩,快去告訴談媽媽吧,得空我就去看她。”知道一宮的人都在擔心自己,蘇宛宛心裏也覺得甜甜的。

珠兒點頭跑去了談媽媽住的那間房,離開時看著蘇宛宛與炎墨煊的眼神確實繞有深意,弄得蘇宛宛有些無奈,這丫頭,每次都是這樣。

“累麽?”

蘇宛宛點點頭,忙起來不覺得有什麽,歇下來就覺得所有的酸痛都複活了。

“手臂怎麽樣了?”

蘇宛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自己一定是忙瘋了,都忘了還有個骨折的手臂,炎墨煊提到才想起來,試著動了一下,還是微微的疼,應該是還沒有長好。

“還好!……”

接下來,是一段時間的空白,兩個人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空氣有些凝滯,過了很久,炎墨煊才又說出一句“辛苦了……”

蘇宛宛還是笑,怎麽也該說句擔心吧,結果就隻有一句辛苦了,記得上次他受傷,自己還給他上了很久的藥呢,現在自己又受了傷,又治療瘟疫的,他就說了這麽三個字,真是吝嗇。

“炎墨煊,我想你了……”

炎墨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想著她,就希望她能說想自己了,真是好笑,不過還是想問問,“什麽?”

“沒什麽……”蘇宛宛擺手,“我想睡一會兒,行麽?”

她一臉疲色,自然要好好休息,“當然。”

話是這樣說,不過卻沒看見炎墨煊有要離開的意思,蘇宛宛也不管他,徑自走到軟榻前,半躺下就在嚴重的困意下睡了過去。

炎墨煊在一邊看著她,還在想著剛剛蘇宛宛的那句“想你了”,真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手指撫上她微皺的眉,看到她的眉頭在自己的觸摸下舒展開。

“蘇宛宛,我想你了……”

之後的幾日,京都開始恢複原本的樣子,因為給其他百姓的藥比未少暄吃的劑量要小,所以需要多吃幾副才好的徹底,不過因為劑量小,也沒了像未少暄那樣昏睡發汗的狀態。

地震剛過去就爆發了天花,很多毀壞的房屋還沒有修繕重建。之前為了防止病毒,蘇宛宛命令將那些東西都清理幹淨了,天花好了後,就又開始了這些房屋的修建。

京都的百姓怎麽說也在這都城裏都見了大世麵了,一場地震加一場瘟疫,倒也沒有太多影響,病好了就都走上了正軌,城門也不再關閉了,各路商客又開始在京都活躍起來。

一切都很好,隻是這次災害讓國庫拿出了很多銀子。還有就是,整個京都都知道了當朝皇後是個溫柔和善,精通醫術的奇女子。

新修建的禦書房裏,蔣起楠在堂下看著已成君王的主子。

“隻將那歌謠的意思告訴我就好,內容我不必知道。”炎墨煊沉穩的聲音響在禦書房內,眼睛還看著一書案的奏折。

炎墨煊做皇帝才不久,就接連遇到了地震和瘟疫這種天災,於是,就有人編排了一些童謠,這童謠沒有直接說到炎墨煊,但其中的意思,卻是連不識字的百姓都聽的出來的。今日蔣起楠來禦書房,就是為了告訴炎墨煊這首童謠,才剛提了“歌謠”兩個字,炎墨煊就說了這樣一句話。

“那歌謠說的是,您做皇上不是天意,因為違了天意才接二連三的發生災禍,連祈福了都沒有效果。”

炎墨煊聽蔣起楠說完,覺得不對勁,能讓蔣起楠來通知的,不會隻有這些,“還有呢?”

蔣起楠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告訴炎墨煊,不是他不想告訴炎墨煊,他知道炎墨煊一定能知道,隻是在想要怎麽說這段話。

“還有就是,說大皇子才是天定的皇上,本來太子就是大皇子的,皇位……也是大皇子的!……”

就知道是有心人編的童謠,既然是有心人,自然是有他的目的,隻是沒想到還有對炎墨瞻這樣衷心的人。

“看來還是我太過仁慈,將他們留著,他們卻似乎並不領情啊!”

蔣起楠低下頭,他是炎墨煊的耳目,隻是將消息告訴他,有時候,能說一些自己的想法,怎樣定奪,還是看炎墨煊的想法。跟隨炎墨煊這麽多年,他知道,這個看似溫柔的王,要發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