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三章: 情竅初開
便說道：“是該好好清理清理了！原是想重新裝修一下這裏的，但若動工，離兒就沒地方住了，就沒在考慮了……”
“不是還有一個不用的書院嗎？雖是小了點，偏了點，但也清淨，姐姐不是向來喜歡清淨的嗎？”上官雪敏說著，眼裏有幾道別樣的光芒。
又想使什麽法子？這個上官雪敏，真是閑得沒事做！
上官離晚拉住旁邊的父親，故作撒嬌，粉嫩的雙唇微微撅起來，說道：“爹爹，離兒喜歡這落雪院，不想搬走。我覺著這挺好的，重新裝修，多麻煩啊！……”
“那便聽你的吧！”拿她沒辦法，上官樹鈺隻好答應著。
看見她的好妹妹臉上露出一絲不愉快的神情，上官離晚覺得大快心頭。
不給你點顏色瞧瞧，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
出了將軍府，南宮洺鈺正想與喬雲海告辭，卻瞧見他一臉的魂不守舍，像是在想些什麽。甚少見他這樣，如同他看著醫書的樣子，神情凝重，眉間緊蹙。
“雲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南宮洺鈺覺得有些奇怪，便問了句。
喬雲海抬起頭來，雙眸微微一斂，道：“我覺得有人在故意謀害上官離晚！”
陽光隨透過厚厚的雲層直射下來，溫度依然灼熱，就如同是燒開了的水一般。南宮洺鈺眯著雙眼，覺得這光線甚是灼人。
“借一步說話。”天公不作美，偏偏這時候日頭普照人間，喬雲海便說。
兩人來到了一個茶館，那裏陰涼清淨，是個避暑的好佳所。最重要的，是個能說話的好地方，也便是人不多，口不雜。
“方才在將軍府時，就覺得你很奇怪。果真，你看出什麽端疑？”一坐下來，南宮洺鈺就問道，臉上一臉期待的樣子。
喬雲海說道：“你可曾聽過九步香？”
南宮洺鈺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他身為皇宮貴族，平日裏接觸的香料也不少，單單是諸侯進貢的香料就有幾十種，卻唯獨九步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九步香，名又奪魂香，此香，香味濃烈，隻沾上一點，香味就纏繞其身，久久不能散去。但同時又劇毒無比，可溶於水，也溶於粉末中，無色無形，可致
人命，也可使得人癡呆犯傻。
聽喬雲海一番講述，南宮洺鈺忽然像想到了什麽一般，驚呼道：“在將軍府時，你也說到九步香。這九步香跟離晚的病情有什麽聯係嗎？”
喬雲海端起旁邊的茶水，一飲而盡，仿佛在喝著一杯醇香的酒。他說道：“上官離晚與她的丫鬟正是中了這九步香的毒。”
此話一出，南宮洺鈺更是目瞪口呆，他幾乎是尖叫著出來：“什麽？”
喬雲海點了點，繼續道：“但幸虧發現得及時，否則連我也沒辦法。”
“所以，你懷疑？”
落雪院裏，眾人散去。上官樹鈺見桃兒病倒，就留下了兩名丫鬟。
門外，朱兒姍姍而來，額頭前有一排密密麻麻的汗珠，像是晶瑩剔透的露珠。她一進門，上官離晚便覺得她有些奇怪，像是幹了什麽事情一樣。
“你不是去通報老爺嗎，怎麽老爺都來了，卻不見你的蹤影？”上官離晚看著她，目光如炬。真是個會偷懶的丫頭，成天不見人！
朱兒驀地抬起眼皮來，神情有些慌張，隻見她又低下頭，畏畏縮縮的說著：“剛剛二小姐吩咐奴婢幫她搬一些東西，所以……”
上官雪敏？又是她，剛剛還想唆使爹爹將我趕去那個又小又爛的書院！
“到底她是你的主子，還是我？”上官離晚大聲的吼起來，當她吼完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朱兒，原是上官雪敏的丫頭，也是上官雪敏讓她來的！
在一旁的朱兒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她低著頭，不敢將視線多抬一下。
上官離晚打量著她，忽然，她注意到朱兒的鞋子上沾滿了灰塵，那並不是泥巴，而是煙灰，也便是燒過的煙灰。
那是因為她在梨花院的時候，被上官雪敏的茶水弄濕了鞋子，所以才會沾上了灰塵！
等等，她鞋子上那塊碎片不正是胭脂盒上的嗎？
茶館裏麵，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普洱茶的味道，香甜，醉人，令人心曠神怡，仿佛進入一個佳境一般。
他們依然在那裏談論著上官離晚一事，他們懷疑有人在暗中作梗，當南宮洺鈺問到他懷疑誰的時候……
喬雲海忽然將眼睛眯成一條線，麵無表情，隻見從他嘴裏緩緩吐
出幾個字：“我懷疑是上官將軍之庶女上官雪敏！”
南宮洺鈺先是一驚，然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他擺起手說道：“不可能，上官雪敏是她的妹妹，她沒有理由去害她的姐姐。”
喬雲海臉上也抹上一個淺淺的笑意，語氣有些苦澀，他說道：“姐姐又何妨，人心難測。”
“你從哪裏看出是她？”南宮洺鈺還是有些不相信，所以發問。
“她身上有九步香的味道。”
南宮洺鈺聽了之後大笑，說道：“就憑這個？你又怎麽斷定那就是九步香的味道，就算是了，那也不能證明就是她謀害上官離晚。”
喬雲海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大膽，可以說就是無中生有，無稽之談。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事實，上官離晚不會無緣無故中九步香的毒，必定是有人所害，這個人。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就是上官雪敏！
“還有上次上官離晚昏厥不醒，你知道是什麽緣故嗎？”喬雲海望著他，一臉的嚴肅模樣，宛如是高台審案的官人。
南宮洺鈺若無其事的回答：“你不是說肺氣攻心，導致休克嗎？”
喬雲海笑了笑，笑意不明，不知是嘲笑還是讚許，隨後說道：“那隻是給將軍的一個說法而已。其實，上官離晚遭人詛咒，才會昏睡。”
“那你當日為何不說明？”南宮洺鈺追問著。
“我是名醫，並不是法師。倘若我說了，豈不是淪為歪門邪道，堂堂一個名醫也相信這些巫術之說！”喬雲海說著，一臉平靜。
南宮洺鈺沒想到他還會在乎自己的名聲，看他總是一副無所無謂的樣子，像是淡薄名利，整日遊玩於山水之中的仙俠一般！
“那你打算怎麽做？”
喬雲海望了一眼他，淡淡的說道：“明天我上將軍府，為她們換藥，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南宮洺鈺眼眸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亮如白晝，說道：“雲海，你怎麽會對上官離晚如此上心？你們還不算相識吧？”
喬雲海笑了笑說道：“你堂堂的九王爺，還不是三番兩次請我去為她看病！”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說不出言語的默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