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某些真相

傲來子此時萬分疑惑,明明貪泉和莫戈都已經醒了,為什麽南皇和婁宿還在昏睡?他眼中憂思沉重,再一次探上那兩人的脈搏,沒有任何異樣,脈息平和有力。

隻是為什麽沒有醒來呢?傲來子非常困惑。

漆黑陰森的山洞,從遙遠的深處傳來少年青嫩虛弱的呻吟,痛苦、壓抑。

“如何?想好了麽?”戴著黑色麵具的男人隨意的正坐在散發著檀香的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問著麵前的少年,“東西,在哪兒?”對麵的少年有著一張醜陋的臉,乃至讓男人連看一眼也不願意,怕像是汙了他的眼似得。

此刻的少年就跟在楚恒的洞府裏呈“大”字形醉死過去的杜不悔一樣,四肢被鐵釘釘在木架上,赤**的上身上一道道泛著血絲的的鞭痕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愈加顯得觸目驚心!少年此刻眼神變啊的迷離,呼吸微弱,僅僅隻保留著一絲清明,對男人的問話充耳不聞。

“原來還是個倔性的!”冥蒼也不惱,反而低笑起來,“看來是累了,沒力氣說話了,來人,給小家夥醒醒神。”他對著身後吩咐道。

暗處走出兩個黑影,提著一桶清澈的水,男人揮手,於是這一桶鹽水盡數澆在了少年的身上,“啊......”洞內傳出的慘叫,讓準備進洞的女子收回了他出的腳步,轉身往回走。這麽多年,男人折磨人的手段一點兒沒變,花旦輕哼。本來還準備去看看,現在看來也沒意思了,他還是回去休息吧!今天,她終於不再輕紗蔽體了,而是換上了一件紅色的羅裙,把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依舊足不著履。昨夜,那群人把她折騰狠了,全身上下都是痕跡,還有身體的某個地方隱隱作痛著。

“必須去救他出來!”無邪猛地站起身說道,把一旁的血和尚嚇了一跳。

放下手中的碗,楚恒輕歎:“我知道,可是還得好好計劃一番的,哦不是那人的對手。”他坦言道,技不如人不是什麽丟臉的大事。

“那人究竟是什麽人?”燕九歌很好奇那夜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男人到底是誰,竟然連楚恒都敵他不過,他知道公孫搏命一定清楚,所以他看著公孫搏命問道。

“冥蒼,他叫冥蒼。”公孫搏命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我不知道他的真實麵目,他總是戴著一個黑色的麵具,實力如何,我同樣不清楚,我隻知道當男我還不是刀神之時,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我今日的的成就!”黑衣的

老者眼神複雜,少年看的分明。

“即便如此,也要去救人!”開口的是中皇夏雋,“他們的目的即使【青書】,如果真如沐恩所說,那麽他們抓走了沐恩,後果不堪設想!”

燕九歌等人沉默,夏雋說的他們心裏俱都明白,隻是現實讓人頭疼。

黑衣白領的少年來回無意識的揉搓著食指和拇指。

“我有些不解的是,他們為何偏偏執意與我等?”躺著的玄皇出聲道,聽了這麽久,他漸漸明白當日的女子來自一個叫做‘弑神’的組織,而那一天女子的目的就是他們的命!莫戈非常困惑,就算是為了一把不知道到樣子的天下第一的刀和一本據說可以成仙的書,那又與他們何幹呢?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不是麽?

其實有這個困惑的人不隻是莫戈一人,無邪和夏雋同樣存了此種疑惑。

燕九歌突然就想起雪娘說的話和初見花旦時他說的,他記得花旦說:“不殺了你們,我又如何去見他?”這話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如今想來卻是暗藏玄機。

“嗬。”楚恒見他們如此,苦笑一聲,“因為軒逸,月兒深深愛著軒逸。”

“什麽意思?”莫戈問。

“還請楚先生明示。”麵貌儒雅的老者拱手施禮,作為寒冰穀的主人,對於武學至高境界的人,冰尊者一向敬重而有禮。燕九歌同樣望著楚恒,他雖然猜測到可能與那人有關,但其中的緣由和具體內情他卻不知道。

“你可知道,軒逸一生所求的是什麽?有知不知道,他現如今的高度到達了河中的程度?”楚恒看著少年說道。

燕九歌不語,他確實不知,不知那人的武學境界,不知那人一生所求,就如同沒有人知道他燕九歌的來曆和功夫一樣。

“軒逸如今的高度,我不說有多高,畢竟武學之路無窮無盡,但是軒逸比之那個‘弑神’的主人冥蒼絕對是不逞多讓的!”楚恒道,“而軒逸此生所求的不過就是一個對手罷了,他提升進步的太快,高處不勝寒,一個武者刀客最大的悲哀不是達不到至高點,而是成為了第一人之後,卻失去了一個可以旗鼓相當的對手,那種孤單和寂寞是最可怕的!所以,他一直在找一個對手,天南海北,四處尋找,兒女情長從都不是他所求的,所以月兒恨他,連帶著痛恨你們這些武者刀客,她不會讓你們有機會長成軒逸的對手,她要軒逸在遺憾中度過一生,這就是她對軒逸的報複!”

楚恒有時候都會驚訝於花旦的想法,可是想想她對軒逸的感情,也就明白了,釋然了。

“可惡!”貪泉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有事因為他!一直都是他!這個叫軒逸的該死的家夥究竟在哪兒?自己惹得風流債竟然害了我們!”他本就氣量狹小,此刻聽明白原委,不由得氣惱萬分,所謂‘無妄之災’,大概就是說的他們了,試問著世上有幾個皇者甚至是神級高手被一個女子弄到這個地步的?甚至一度差點死於非命!

“我想我們應該是最倒黴的一批皇者了”夏雋苦笑。

無邪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眼裏同樣存著荒誕之意,其餘人更不必說,個個表情奇怪,血和尚如不是沒有力氣了,一定會大叫的跳起來去找他們口中的“軒逸”拚命!他的眼睛裏是憤怒!

燕九歌搓著手指的動作陡然停下,他站起身來,凝視著楚恒道:“這件事,從何時開始的?”少年在聽得過程中,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知道後來聽完之後,一個可怕的連頭浮現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十二年前。”楚恒答道,他以為少年時震驚於一個弱女子竟有如此的能耐和詭異的心思,並沒有過多揣測少年此番問話背後的深意,以至於當少年引導出一個震驚人心的事實是,連他都呆愣住了!

“所以。”燕九歌有些艱澀的開口,“在這些年不斷有皇級甚至神級高手死去,你都沒有往深處去想一想麽?”少年的眼神逐漸冰冷,冷徹心扉。

“你是說.....”莫戈猛地坐起。

“他的意思是說,這些年死去的武者刀客,應該大多數是因此而喪命的,例如,你我的師父。”無邪接口替他說完,表情冷酷到近乎殘忍!他終於知道師父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死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近年來,可以成為皇者和神者的武者刀客為什麽會日漸寥落,直到現在隻剩下五皇一神了,並且他們也已經危機重重。

楚恒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之前的那些高手會是月兒所殺,他一直以為她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怎麽可能?”楚恒道。

“她是爐鼎。”公孫搏命突然而出的一句話,讓所人都怔楞了,爐鼎?難怪。

黑衣白領的少年轉身走了出去,他需要好好地想想,關於後事,關於那個突然離開的男人,師父。

西方天際,陽光漸漸隱沒。

幕色,即將來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