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張 雪娘的敘述

大漠,東方的天際一輪紅日升起。

陽光照撒在土丘邊上坐著的少年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輝,溫暖的陽光,很是暖人。

燕九歌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醒的,也不知道他自己又坐在了這裏多久。他的腦子裏寫著有些混亂,也有些疼痛,平白多出來的記憶炸的他腦袋嗡嗡作響。陽光的刺目終於讓他站起身來,他找來一塊木頭,用龍吟劈成兩半,在其中一塊上刻上:小愛之墓,立在土丘前。木塊底下似乎還有一行小字,上書:來生,等我。

凝望了幾眼,他便轉身離開了,不曾回頭,也許是害怕再承受不住。

這裏,環境優美寂靜,很適合丫頭,他想。

少年覺得眉間有些刺痛,他想找地方看看額頭。

雪娘的內心焦灼不安,滿滿的都是擔憂。在她看來,小愛與燕九歌均是郎有情妾有意,本來她還想著小愛著丫頭眼光不錯,可是如今小愛竟然就死在了少年的懷中,死在燕九歌的眼前,今夜燕九歌抱著小愛離去的背影讓她心中惶惶不安,她不知道燕九歌到底要做什麽,他要把小愛帶到哪裏去?

洞外,有“沙沙”的腳步聲傳來,漸行漸至。不一會兒,黑衣白領的少年出現在洞口,走了進來。

“終於回來了!”冰尊者與血和尚同時站起身說道,他們的臉上滿是擔憂。

“受傷了麽?”這話是傲來子問的。

燕九歌沒有出聲,這時雪娘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問他:“小愛呢?”

少年的眼神暗了暗,旋即恢複正常,平靜無波,“葬了。”他道。

“葬在哪兒了?”雪娘急急問道,話出口才驚覺不妥之處,然而不等她再說些什麽,燕九歌就告訴了她答案:“樹林裏。”

環視一周,燕九歌發現竟然不見了少年沐恩的蹤影,心頭閃過什麽,於是他出聲問:“沐恩呢?”

“被花旦一行帶走了,我猜想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青書】”回答他的是中皇夏雋,夏雋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想明白對方抓走沐恩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那本傳說可以成仙的【青書】。

······

另一個石洞裏,急促的喘息聲與細細的呻吟聲交織成一片,久久不能平息。

帶著黑色麵具的健碩的男子,眼神犀利。半裸的身子,男人從女子美妙的酮體上離開,女子半眯著雙眼,麵上一片饜足之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花旦!而男人就是“弑神”的主

人——冥蒼。

“果然是絕世的爐鼎,果真好用!”冥蒼挑起花旦精致的下巴說道,“你那個師父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將你給本座送了來,嗬嗬。”

花旦不語,男人接著道:“就是這妝容著實礙眼的很!”似乎是嫌棄似得撇過頭去,“怎麽,本作的右護法竟是如此沒用麽?這多年,連個男人也找不出?”

“這是我的事!”花旦猛地睜開眼睛,表情冰冷,再不見之前的妖媚之姿,“不要忘記當初我們的約定。”她起身,他容不得別人在她麵前提起軒逸,冥蒼也不行!

“砰!”女子忽然間騰空而起,從石床上撞向牆壁,血順著嘴角流下。

“約定?哼!你未免太天真!”男人半裸的身子下床,走到趴在地上的花旦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道:“還有,誰給你的膽子敢跟本座如此說話?嗯?你跟本座談約定?嗬,你說若是讓軒逸和楚恒以及那些個迷戀你的男人們知道,你不過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子,他們會是如何反應?本座的右護法?”男人邪惡的聲音,每吐出一字就讓女子的臉色白上一分,渾身的血液寸寸凍結。

“屬下知錯,望主人原諒。”花旦服軟了,眼中滿是絕望的色彩。男人好心情的重新回到石床上,欣賞著女子無力反抗與他的表現,嘴角月月的勾起,良久,他才開口:“本作的武士們累了,右護法大人去好好慰問慰問吧!”

“······是!”花旦咬牙應著,也不顧赤身**,徑直走了出去。

“你在想什麽?”燕九歌走到雪娘身邊坐下,問道。

“我在想,小愛其實還是幸福的。”雪娘轉過頭望著他。

燕九歌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雪娘笑了:“難道不是麽?喜歡的人沒有拒絕過她,最好連死都是愛的人懷裏的,難道不是很幸福麽?”

燕九歌笑了,臉上在笑,嘴角在在笑,隻是笑意不及眼底,一絲一毫都沒有,原本清澈無波的眼裏似乎翻騰著什麽,讓人心悸!

“想聽故事麽?”雪娘問他。

“洗耳恭聽。”少年在笑。

於是,接下來少年聽到了一個故事:

慌亂的街道,一身狼狽的女子,一群凶神惡煞的莽夫。

女子體力不支的摔倒在夜晚的街道上,絕望之際,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手裏奇怪的拿著一把紅木椅子,她聽到男人戲謔的對那群莽夫說:“一幫五大三粗的男人追逐

一個弱女子,也不嫌臊得慌!”

於是就那麽,這個手裏拿著一把紅木椅子的奇怪的男人入了女子的眼,進了他的心。

而後,被迫加入“弑神”,一個殺人的組織,女子逐漸將那個男人埋葬在心底深處。期間,組織內部帶來一個女孩給她,說是供他使喚,女孩長得嬌俏可愛,叫小愛,是被嫂子沒給花樓,輾轉到組織裏的,女子將小愛是做姐妹,兩人關係極好。

後來,兩人奉命嵌入逍遙山莊司機待命,初見大逍遙山莊的莊主,,女子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與激動,而對方冷漠而陌生的眼神讓他失落不已,朝夕相處中,女子的愛戀越陷越深,他卻不知道有另一個人對待他同樣是如此!直到後來,在大漠的客棧裏,殺人、掩蓋、揭穿、逃走、再見物是人非,女子才終於明白:原來,愛有時候真的是僅僅隻是一個人的事情······

“故事很好。”燕九歌起身,“我就當做故事。”

“嗬 ,也隻能是故事,”雪娘笑道,“那麽,你呢?”

燕九歌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卻沒有有回答,直接轉身回去了,然而,除了他自己沒有知道他在心底說的話:下一世,她是我妻。

不再管少年,雪娘繼續眺望著遠方,“故事,終究隻是故事罷了!”她慘淡的笑。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去?”崔三驚詫,他費這麽大的勁並不是來為了對方一句“不能”“不想”。

“我的確不會去。”對麵的男子點頭。

“你必須去!一切因你而起,現在他們的命就在你的手中!”崔三嚴肅道。

他有一種特別糟糕的感覺,出來已經三天,他不知道死亡穀中的情況如何,並且他來的時候他們正在為貪泉和鳳帥他們四人準備換血排毒,就算不是醫者崔三也知道,換血療法是極為損傷元氣的,萬一這個時候花旦要做些什麽,那對燕九歌他們來說就是巨大的麻煩!

不得不說,崔三的預感一向準的可怕!

“不會,有楚恒在,她不會做什麽。”男人說道,隻是他不知道花旦的組織是“弑神”,更不知道弑神的主人冥蒼已經和楚恒他們交過手了。

“不管怎樣,你必須前往死亡穀一趟!軒逸,你若是個男人,就頂天立地,否則別讓我這個滿身銅臭的人都看不起你!”崔三道。

“嘭!”崔三被甩了了出去。嘴角溢出血絲,他料到了那句話出口的下場,崔三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