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章: 不願承認的嫉妒

閃亮亮甜品店是很熱門的餐飲店,夏品品邊吃著心愛的泡芙邊等紀友得。那家夥天天窩在家,難得肯出來見光,但粗心如她,也察覺到紀友得的不對勁。

“紀友得,你最近用了什麽牌子的麵膜,皮膚居然這麽白!”夏品品眯著眼細看紀友得白到快透明的臉。

“是你黑了好嗎?”紀友得的嘴唇幾乎沒有血色但依舊犀利,跟服務生點了沙拉,補充道,“你沒發現對麵座位的黑人小寶寶一直盯著你看嗎?那是她誤以為你是同類。”

“哪有!”愛美的夏小姐嘴上說的斬釘截鐵,手上卻翻出鏡子。

“夏品品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簡小書一樣天真。”紀友得往落地窗外看去,悠悠歎道,“春天是不是快來?”

“噗嗤!”夏品品捂著差點噴出水果茶的嘴,在紀友得麵前打了個響指,“紀友得,快醒醒!你是被催眠了嗎?幹嘛突然這麽傷感,簡小書說你最近怪怪的,要不要跟我談?”

“在小書眼裏,什麽都是怪怪的!……”紀友得回答的漫不經心。

“嗯哼,那……唐仲諾呢?”跟紀友得說話一定要轉的比她快,否則永遠都聽不到答案。

“再說最後,一遍,我跟他沒有一點關係!”紀友得微微皺眉,顯然對這個問題很不耐煩。

“那就說不通了,最近你比以往更孤僻,氣色又差,吃的都是些草,別告訴我你在減肥?”夏品品語速很快,邊說邊觀察紀友得的臉色,糟糕!又恢複到麵無表情,她隻好一拍桌子靠猜的,“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你是為了畫稿裏的新角色培養感情?”

“是啊!”紀友得停頓三秒居然承認了。

“我就說嘛!你再是生氣鬱悶,也絕對改不了那張毒嘴,最近連損我們的時間都沒有,就是為了漫畫角色?我開始好奇那是個什麽角色了……”夏品品得意的比了一個勝利。

“你想知道?”向來對工作避而不談的夏品品竟然肯分享,她垂下眼,說道,“是個……心理陰暗的家夥,孤獨冷漠不愛說話,也不擅長分享,有一天忽然發現自己身患絕症,想在離開世界之前為唯一的幾個朋友做一些事……喂!夏品品,你是在哭嗎?”

“是啊!紀友得你真過分,幹嘛要設計這麽慘的角色,聽起來就好可憐!”夏品品眼眶紅紅,哽咽著說道,“沒朋友已經夠慘了,你還要把他弄死掉,殘忍!”

“是漫畫好嗎?”紀友得受不了的丟紙巾給她。

“那也不行!紀友得你這麽冷酷會沒人愛的!如果唐仲諾不怕死的對你死纏爛打,你就成全他吧!”夏品品話鋒一轉,又回到唐仲諾身上。

“我沒人愛?”紀友得雙眼微眯,繼續把眼光轉向窗外,反問道,“那麽你呢?真不打算接受藍虛懷?”

“臭偵探?”一提藍虛懷她就冒火,臭男人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小心眼的王八蛋!可話雖如此,她還是歎了口氣,裝作無奈的說道,“他當然對我死心塌地啦,還說要等到我喜歡他呢,最討厭厚臉皮的男人了,不過沒辦法啊,誰讓我如此美麗跟優秀!”

“夏品品……”紀友得語速緩慢,不懷好意的指了指對麵那家咖啡店的落地窗內,說道,“你那位死心塌地的愛慕者似乎也有一個不錯的下午茶。”

媽的!夏品品不爽的垮下臉,真是藍虛懷!對麵的老街咖啡店裏,藍虛懷跟顧少禮和一個小女生坐在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女生傷心的垂淚,最後,還……他嬸嬸家堂哥的靠在藍虛懷肩上哭!

幹!明明顧少禮更年輕更適合靠著哭啊!那女生真沒眼光,竟然挑藍虛懷!等等!藍虛懷的手在幹嘛?人家哭管你什麽事,幹什麽要把手搭上去揩油!又幹嘛要笑的那麽溫柔,還……低下頭在人家耳邊說悄悄話,直到那女生破涕為笑才退開身子,貼心的幫人擦眼淚。

騙子!說什麽會等自己接受他!就算昨天是她放了狠話,也不至於今天就開始尋找下一個吧?最過分的是還找一個比她年輕的,藍虛懷!老牛吃嫩草丟不丟人!換做以前他這叫誘拐無知純良少女!

“嫉妒嗎?”這下換紀友得悠然自得的喝茶看好戲。

“屁!我嫉妒他?那種小女生有什麽好的!”夏品品否認的很快,但話題依舊離不開藍虛懷。

“年輕啊!……”紀友得說的輕描淡寫,眼裏卻全是笑意。既然夏品品喜歡死撐,她一點都不介意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是無知好嗎?沒有戀愛經驗的小女生最難搞了!她們會撕心裂肺死抓不放,哼!越到後麵就越是有他受的!”夏品品說的幸災樂禍,好似事不關己卻戳爛了無辜的蛋糕。

“那多好!男人就是喜歡主動癡情卻坦率的女生,與其談一場拐彎抹角的戀愛,不如投身到飛蛾撲火的愛情中,況且自己還是扮演那團充滿魅力的火,何樂不為?”紀友得這一記反問又狠又絕。

“藍虛懷還是魅力之火?我呸!就他那痞樣,也隻能騙騙小女生了!”夏品品氣鼓鼓的差點要尖叫。

“很好!那維持正義的女超人衝過去阻止天真的少女被欺騙吧!”紀友得好笑的推她一把。

“切!誰管他!反正他們你情我願,誰吃虧就是誰倒黴,上了大尾巴狼的賊船能怪誰!”夏品品一撇頭,不看就沒火氣。

“是嗎?”紀友得故意拉長尾音,說道,“正好,他們走了,嘖嘖,你確定不去阻止?他們三個人可是,一起進了旁邊的華美酒店。”

“什麽!才下午就跑去酒店,還三個人!太過分了!”夏品品不爭氣的轉頭看。

沒錯!小女生有些害怕的拉著藍虛懷的衣擺,那個男人還攬著她的肩,笑眯眯的安慰,顧少禮摸摸腦袋的跟在後麵,這算什麽!尤其華美酒店的LED顯示屏上大刺刺的寫著——優惠下午檔,買兩小時送一小時!

禽獸!居然還挑優惠時段去!她要打電話報警有人誘拐無知少女!

“夏品品,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怨婦。”紀友得拿起夏品品放在桌上的鏡子給她看。

“紀友得!你到底是誰的人!”氣急了的夏品品大吼一聲。

“我說是你的人,你會覺得氣消嗎?”

紀友得眯起眼,無視威脅的丟出一句,“是嫉妒嗎?”

又是同樣的問題,但這一次,我們的夏小姐沒有果斷否認,而是挫敗感十足的吐出一句:“竟然是該死的嫉妒……”

很好!至少她邁出了第一步,承認那是嫉妒,可嫉妒又怎麽樣?嫉妒就要衝上去說別碰我的男人嗎?她做不到,她隻有衝動沒有勇氣,所以隻能在這裏憋屈的生悶氣!

“夏品品,你都敢承認自己害怕愛情了,就怎麽不敢告訴那個男人,說你想要但你怕……”紀友得看了眼被夏品品戳爛的蛋糕,接著說道,“別告訴我你打算說出寧願玉碎不為瓦全的白癡話。”

夏品品聽了紀友得的話,眼前出現的一幕幕全是藍虛懷的痞笑,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嗎?會嫉妒會吃醋還會抓狂,更重要的她最了解自己的一點是——越是不承認就越是喜歡!

我們的藍先生並不知道夏小姐在為他糾結,若是他此刻回頭,就能看到夏小姐眼裏的動搖。隻可惜,他此刻正忙著幫心碎的小女生找男友!

那天之後,我們的夏小姐病了,她發燒39度,是紀友得跟簡小書連夜帶她去掛的急診,但顯然她病的更重的是內心。

她的心也跟著病了,像是偶感的傷寒,時冷時熱。點滴裏的透明**隨著血管注入體內,治療這她的身體卻不能痊愈她的心。

簡小書很擔心夏品品,就算得知胡誌偉要結婚,夏品品也沒有失落成這個樣子。她小聲問紀友得:“阿品是怎麽了?前幾天不還好好的!……”

“沒事,她的病用三個字就能形容……”紀友得靠在座椅上,冷血的揭露答案,“自找的!”

“自找的?”簡小書似懂非懂的重複著了遍,忽然低聲說道,“你說我要不要打電話給顧少禮?”

“打吧!……”紀友得向漆黑一片的窗外看去。她在這兒冠冕堂皇的嘲諷夏品品是自找的,其實她自己又何嚐不是?低頭看了眼閃爍不停的手機屏幕,微笑了下,然後,關機。

簡小書那晚的電話並沒有打通,顧少禮沒有接電話,或者是夏小姐和藍先生的緣分真的沒到。若他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出現,也許她就能下定決心說出自己的心意……

兩天後,羅萱萱開始拍攝平底鍋廣告,前一晚顧少澤親自打電話給夏品品。他聽出她的虛弱,想開口關心,可猶豫了幾秒後,說道:“你確定你的身體可以?這支廣告對羅萱萱很重要,周末她還要去錄製新歌,不能被……傳染。”

好吧!這裏也有一個愛情白癡,一開口就能搞砸所有甜言蜜語跟關心。顧少澤說這番話時,太陽穴邊的青筋若隱若現,他知道自己說了堆錯話,至少聽上去像是個刻薄的老板。

“放心,我不會搞砸的!……”夏品品裹著毛毯縮在被子裏還不停的咳嗽。

“可是,你在咳嗽!”天呐!顧少澤你是智障嗎?說一句你病的這麽嚴重有沒有去醫院是會死嗎?

“顧少澤,我可以戴口罩給羅萱萱上妝!”就算她現在很生氣也沒力氣發火,隻能用嘶啞的聲音向刁難的老板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