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果
“有事？”柳亦煙看著這個當初甩了自己的疑心男友，沒表情。“一起去雅蒂喝咖啡吧，我有會員卡。”張天說。“我還要回家。”柳亦煙不動聲色的回答。“沒事啊，隻是喝杯咖啡而已。”張天說著，眨眨眼睛。柳亦煙的臉一陣陣發紅，隻好答應了，跟著他一起去了雅蒂。
雅蒂咖啡館裏的燈光是金黃色的，很曖昧的感覺。木質的桌子上顯示著清晰的紋路，散發著一股股清香。空氣裏都是咖啡豆的味道，當兩杯卡布奇諾上來以後，張天笑了笑：“這些天，你轉學以後，還好吧？”
柳亦煙不知怎麽回答，就搖了搖頭。“其實當初也怪我太任性了。唉，事情都過去了。”張天喝了一口咖啡。柳亦煙說：“是啊，都過去了，何必糾結於那些。更何況，我們也回不去了。”她低下了頭，碎碎的劉海幾乎遮住了眼睛。
埋下頭喝了一口，真苦。苦澀苦澀的，柳亦煙居然覺得好好喝。兩個人一起喝咖啡聊著天，平靜的說話，聊著彼此離開以後學校裏麵發生的事情。柳亦煙說，他們老師是滅絕，天天罰抄課文，但是她沒有提到任何一個人，包括謝嘉榮。
張天說，她走了以後班裏的第一名一直是以前大家不太看重的胖胖妞，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們聊著聊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你住在哪裏？我有電車，也許能幫你一程。”張天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柳亦煙說著，推了推杯子，掏出了一半兒的錢放在桌子上：“AA製，謝謝你，張天，能夠和我說話。”說完，她背起了包轉身推開推拉門走了。
回到度假區，柳亦煙驚訝的發現車庫裏麵居然停放著謝嘉榮的車？又怎麽早回來了？她急忙噔噔上樓，果然在客廳看見了謝嘉榮，一身便衣正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是新聞頻道，顯然是在等人。
“回來了？”還沒等她發出聲音，沙發上的人就說，“跟誰一起吃飯？”柳亦煙突然感到一陣陣惡寒：“你又監視我？！”“沒有，路過。”謝嘉榮坐起了身看著她：“你們挺不錯，很般配的。”
柳亦煙氣的腮幫子都一鼓一鼓的，懶得理會他，直接衝自己的臥室而去。“等等，今天給我戴了綠帽，這就想走？”謝嘉榮的語氣裏帶著刀子。“我沒給你戴帽子。”柳亦煙說。“哦，那是我看錯了？”謝嘉榮笑道，是不懷好意的笑。
“呃，”柳亦煙索性不管了，“是又怎樣！你殺了我吧！”說完就轉身朝臥室走去，卻被謝嘉榮猛地拉了回來，狠狠地摁在了牆壁上吻了下去。柳亦煙突然非常想哭，她開始了掙紮。
謝嘉榮卻根本不管她，打橫抱起她就上了樓上的臥室。把她往床上狠狠一摔，拿起了床頭櫃上的一瓶紅酒開開蓋子就往她嘴裏灌。“我不會喝。”還沒說出口，紅酒就灌了進去。謝嘉榮幾乎被憤怒扼殺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灌著她，紅酒從她的嘴唇流下來，流到了下巴上，頭發上，衣服上，染紅了一大片。
這一夜，無眠。
柳亦煙醉了，到處抓撓著被子，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謝嘉榮幹脆用唇堵住她的嘴唇，她才錯愕的冷靜了下來。謝嘉榮很快離開她，抓住了她淩亂的頭發，狠狠地質問：“你為什麽要去見前男友？”
柳亦煙笑了，像瘋子一樣大笑起來。謝嘉榮看著她發瘋的樣子，狠狠地打了
她一個耳光。柳亦煙捂著臉依舊在笑，斷斷續續的說：“你終於討厭我了……討厭到這種地步了……那麽，休了我吧，讓我回去，永遠不會再讓你看見我！”
“你想得美！”謝嘉榮狠狠地把她摁倒在了床上，“隻要我不說你走，你就給我呆在這裏！”那一夜兩個人糾纏著，纏綿著，可是再也沒有一種感覺。
當愛情已經逝去，這種事情就叫做折磨。柳亦煙被折磨的不行，第二天一大早，身旁再次空空，她幾乎坐不起來，隻好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個上午。下午，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學校自己給自己上自習，一邊做著大本大本的資料一邊掉著眼淚。她想用煩瑣不堪的工作來麻痹自己，讓自己盡快忘掉昨晚的一夜噩夢。
謝嘉榮變得這樣可怕，僅僅是和前男友見了一麵，就要這樣的折磨她。
柳亦煙傷心痛楚，可是她不知道，當昨天下午和張天告別以後，張天回到家，有多麽想念她。想念她曾經的純潔無瑕，想念他們一起度過的日日夜夜，他們甚至想好了將來結婚要買什麽牌子的糖果，要穿什麽樣的婚紗。
“我喜歡粉紅色，我想要量身定做的粉紅色的婚紗，配上公主皇冠。哈哈，不是公主卻經常做著公主夢啊！”當初的柳亦煙笑著說，張天笑她小白癡，還捏了捏她柔軟光滑的臉蛋。那時候的時光都是甜絲絲的。
如果不聽馬千萍和白瑩瑩的讒言，不去懷疑柳亦煙，也許現在他和他的煙兒依舊在一起，照著情侶照，穿一樣的情侶裝，互相擁抱。
可是一切都晚了，不，還不晚！也許柳亦煙會原諒自己，原諒過去發生的這些事！張天想著，如果和好了，他一定會對她很好很好，再也不聽其他人對他們多說一句，隻保護著他的煙兒，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可是現在她好像已經落入了他人的懷抱，其他人比他有錢，能給煙兒更好的生活，讓她實現她的公主夢。而自己好像什麽也沒有，給不了煙兒什麽，連她喜歡的那套婚紗，他都要好久的奮鬥才能買下來。
張天想著，打開了手機翻開了通訊錄，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名字：煙兒。他猶豫著要不要打出去。
“嘀——嘀——嘀——”張天打過去電話，在等待的時候覺得幾乎度日如年。不過能聽到煙兒的聲音就好。
沒想到，卻是謝嘉榮接的電話：“你是誰？”張天一愣，全身都僵住了。謝嘉榮突然明白了，笑道：“該不會是柳亦煙的前男友吧？”對方一陣沉默。
謝嘉榮笑了，語氣裏滿是不屑：“張先生，柳亦煙好像已經和你分手了啊。你們不是沒有什麽關係了嗎？為何還會繼續在一起甚至打電話偷情？”“你怎麽會有煙兒的手機的？！”張天大聲的衝裏麵喊。
“煙兒，嗬嗬，她現在什麽都是我的了。你們不是以前經常說她不是一個潔身自愛的女孩嗎，現在怎麽又來找她？難道你希望死灰複燃？”謝嘉榮不客氣的說，“你們的愛情簡直就像是一場遊戲一樣，柳亦煙也是，她居然輕易地喜歡你了，真是一個不懂得自愛的人嗬！”
“你。”張天氣的說不出話來。“難道不是嗎，你們的愛情一點點成熟的因素也沒有，像小孩子玩過家家一樣，說不玩了就不玩了。柳亦煙真的不是一個好女孩，我也看錯她了，你們繼續冰釋前嫌，在一起吧哈哈！”
說完謝嘉榮嘲諷的笑了起來，掛斷了電話，留下電話那頭的張天呆呆的看著話筒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們的愛情被狠狠地貶低到一文不值，他現在開始迷茫，不知該怎麽樣才能挽回煙兒。
謝嘉榮掛了電話，回到了度假區。柳亦煙居然不在，謝嘉榮想了想，又吩咐人買來她最喜歡吃的蛋奶羹，放進微波爐加熱到適口的溫度，放在餐桌上，又去花園剪了一些開得很好的菊花回來處理一下，泡了一杯清香的菊花茶。
柳亦煙放學後，頭昏昏的，滿是今天做過的資料上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字母。她差點被一輛車撞到，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謝家，卻看到了餐桌上上的東西。
菊花茶和蛋奶羹還在冒著熱氣，清香撲鼻。幾隻她最愛的紅豆麵包放在一個精美的盤子裏。這些是他為她準備的？他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好？柳亦煙看向管家，管家說：“柳小姐，先生說這些是給您的，請慢用。”
柳亦煙吃了一驚，但還是慢慢坐下，拿起一隻麵包，正要吃上一口，麵包從手裏一滑，咕嚕嚕的就滾到了地上的毛毯子上，滾到了一個人的腳下。謝嘉榮拾起了麵包，丟進垃圾桶，然後從盤子裏再拿起一個說：“不至於這麽虛弱無力吧？連一個麵包都拿不住。我來喂你好了。”說完坐在了一旁喂她吃麵包，拿起勺子喂她喝蛋奶羹。
柳亦煙不知為何他會突然對自己這麽好，受寵若驚，謝嘉榮卻一直微笑著看著她吃下，然後說：“這杯菊花茶清熱下火，你可以端回臥室。”說著又對管家吩咐：“照顧好柳小姐，不準有什麽閃失！”管家一欠身，謝嘉榮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劉海和睫毛，就出去了。
柳亦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默默低下頭喝著蛋奶羹，心裏卻像是江流水湧。
很快的，柳亦煙就要上大四了，這麽幾年和馬千萍在同一個大學可沒少受氣，柳亦煙覺得自己以後踏入社會都要躲著她為好。
柳亦煙在暑假裏過得很是開心，也在鄰裏有了很多朋友，像她這樣溫柔可人，純潔又有點叛逆，善解人意活潑的女孩子人緣都很好。
聽說水新巧這幾年在打工的時候也在努力的自學，考上了麗湖！不過大學很大，有的四年也沒互相見過麵。還有那個同學，張光磊，也在這裏上大學。柳亦煙準備去打聽打聽，看看他們在哪個係裏。
冬天到了，大學裏的棕櫚樹依舊是綠色的。當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大地一片銀白，到處都是雪白雪白的，銀裝素裹的世界。柳亦煙穿著黑色的羽絨服和白色的棉靴，圍著灰色加米白色的圍巾，頭上戴著黑色的珍珠毛線織帽子，特別漂亮，像一個冬天的貴族公主，一個高貴的冰雪淑女。
張天在圖書館的窗前看到了在操場上和朋友一起追逐打鬧打著雪仗的柳亦煙，那是柳亦煙，新聞係的係花，那麽的漂亮，簡直是像一個仙女的存在啊！張天看的眼睛幾乎都直了，一想到這麽漂亮的女孩自己當初居然沒有好好珍惜，他腸子都悔青了。
柳亦煙和朋友們玩的非常開心，晚上回到家，謝嘉榮居然又在家。這些天回來的好早啊，柳亦煙想說，但是看到謝嘉榮的臉色好像不大好，又把話咽了下去。“現在才回來？”謝嘉榮不滿地看著她。“呃。”柳亦煙不知怎麽說，她剛剛在路旁和順路的同學玩了一會兒雪，就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