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初戀”
韓力斯看著活潑可愛的木美倩，想起自己的初戀。
那時自己在讀高中，住在小姨家裏，鄰居有個女孩叫尤雅漣，他們在同一個班上，天天會一起上學放學。說一些學校開心的事，談談自己的未來。
那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很容易莫名的激動。每當看到她，他的呼吸都會短暫的停止那麽0.2s。那個時候，他確實很開心。
尤雅漣習慣著裝樸素的將臉緊貼在窗玻璃上，壓出一大片空地，周圍的水汽迅速聚攏過來，將她的小圓臉團團圍住。
她，臉頰上一直有著兩抹淡淡的紅暈。仿佛冬天的朝陽，總能帶給人洋洋的暖意。細眉臥柳，鋪陳著青春活力的她，翻出藏著嘴角微翹的淘氣，兩片紅唇悄悄透露著誘人的小秘密。我會一不小心偷偷的瞄她，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眼波流轉，如富春江澄澈的水花，靈動而又明麗，洗滌他在試卷中疲倦的心靈。這種感覺，使韓力斯流連不已。
何時留戀於她的身影，她的笑容，這也許算是比較偶然的吧。
那是楊花飄落的時節，點點楊花輕盈下舞，如離人的淚水，婉約似有傷婥，清素而不類霜露。韓力斯隻是遠遠看著這些白絮，想到吸進去會讓自己的呼吸不健康，他坐在窗邊，就隻是看著。在這個季節這種場景總能使他放空。收回了呆滯的視線，轉過頭，韓力斯瞥到了她。同樣也靜靜的看著窗外，目光卻柔和，臉蛋微紅。
“矜柔之姿於西子更勝三分！”這他的第二感。第一感在他看到時就呆了。兩年鄰居他居然沒有發現她的美，那種詫異的心情帶給自己初春的融水，解凍桎梏的感覺。
在高中階段，功課總是令人煩不勝煩，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六小時都在課題本上。不過對於韓力斯來說，他該高興的就是能在午飯時約她一起吃一頓午飯，有時放學和同學三五成群，約上尤雅漣一起到附近的草叢，水溝過龍蝦，抓過魚鰍。
尤雅漣成績很好，是班上的學習委員，老師很喜歡誇她，“尤雅漣的昨天寫得真好，班長，你給同學們念念。”“尤雅漣的數學又考了滿分。”“尤雅漣起來念一下英文。”
他已然不記得對她的愛慕開啟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洪峰突然很來到我座位前。他微微看了尤雅漣一眼然後對自己說：“力斯，我想，我喜歡尤雅漣。”
雖然他知道洪峰的很多事情，他們三人也經常玩在一起。可是突然傳來的這句話語，好直接，直的刺痛他的耳膜、他的大腦。一愣之下，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他覺得很難受，緩不過氣來。他偷偷看了一眼教室那邊的尤雅漣的反映，他突然煩躁了起來，很後悔為什麽先說的人不是他。
“哦。”
他不知道他怎麽說出了這句話，也不知道他其實跑出了教室，他已經心亂如麻。那天他沒再多說過一句話，後來進教室他總覺得敏如想對他說什麽，他也很期待她會說些什麽，可是直到放學也沒聽到她開口。
第二天，尤雅漣成了艾的女朋友。他沒有再約他們一起吃飯不知道他們一起做了什麽。有些難受的找來一個朋友悶頭喝，這個朋友不愛說話，他們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也是這個時候開始偶爾寫寫詩來罵罵愁。回想著那個季節開始喜歡她的美，當時除了驚喜，懵懂，更多的是失措吧。現在的她與當時相比，多了一份成熟，少了一點調皮。他自
嘲一笑，他理性的渡過了她天真稚氣的時代卻無緣獻給她成熟的禮讚。他在好友和愛慕的人之間搖擺。沒有勇氣和立場提出抗議，這無疑很失敗。
命運壓著生活，生活如詩一樣鄙視著寫詩的當事人。同樣的韻角卻變化萬端譜寫出不同的結局。
洪峰和尤雅漣每天開心的相處著。
他無法抑製對她的想念。夜，放學了，星星灑下皎潔的祝願，在她背後鋪上一道道斑斕的光帶，他跟著她走出教室，她回過頭仿佛猜到了他會跟來似的甜甜一笑。他下意識的說：“我們可以一起回家嗎？”
短暫停頓後她沒有說些什麽，隻是默默點了一下頭。
在他印象中，此後幾天，大冬天的，我卻暖和就像每天吃了五百塊“德芙”巧克力。他依舊陪著她走完每天在月牙下的那段路，雖然時常有同學傳來挑逗的言語，可是，他並不在意。一直這麽下去，簡簡單單，也可以吧。事實上他不信維納斯，但是那幾天他還是希望她的祝福點燃他心中久涸的燈，能在我內心深處打下一個深深的烙印，照他的心情。
在這幾天，我可以聽到一些調侃的話，諸如：
“力斯，我絕對支持你。”
“力斯，好好把握，別再白了。”
“我覺得你可能打敗洪峰，因為你們倆湊在一起還是勉強能計算出結果的。”
他都會說一些類似‘我們隻是朋友’的話。
而於此反差強烈的，便是楊艾。他不再和自己說話，有時為了打籃球連作業都不完成。
他隱隱有些慶幸也有些擔憂。洪峰開始變得很低沉，也就是那天他吃過晚飯後，提早到教室前聽到了這一幕對白
洪峰：“為什麽這麽對我？”
尤雅漣：“怎樣對你了？”
洪峰：“我喜歡你！你為什麽和韓力斯在一起，同學們都在笑話我，雅漣，我哪不好嗎？”
尤雅漣眼圈微紅：“你知道我們是鄰居，我們會在一起時間多一些……”
洪峰說：“ 我真有哪裏對不起你的地方？為什麽不指出來告訴我？真的有我自己提出分手！”
尤雅漣：“我，雖然我對你有好感，但那隻是朋友之間的好感！”她有為難。
洪峰：“我不信，我不信，那你為什麽當初接受我，還是現在喜歡上別人了？”
此時透過窗，韓力斯清楚的看到了尤雅漣泛紅的眼眶。他很生氣不想再看下去了，他失去了耐心。推開門，衝進去對洪峰說：“我喜歡尤雅漣，你不要來再來找她了。”說著拉著尤雅漣準備走出來。
“你喜歡他嗎，雅漣？”洪峰在後麵說道。
此時韓力斯內心很矛盾， 看著尤雅漣滿麵通紅，他期待尤雅漣會說是也擔心她不這麽說。眼睛一直看著尤雅漣。他們天天相處一起兩年了，他們對彼此都很了解，她會不會喜歡他呢。
可惜他的思考還沒進行下去。在尤雅漣下一句話中，徹底的衝撞著幾顆忐忑的心！尤雅漣半閉著眼，淚水充塞這眼眶，抽噎聲暗示了她忍得很辛苦，豆大的水珠還是從她眼簾奪眶而出，像絕了堤的洪水，不可遏止。看得出她已經經過了痛苦而猶豫思考，此時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是韓力斯！”
時間就像是凝固在了這一刻，四周無半點聲響，偶爾有幹枯的脆葉從北邊的窗戶飄進
教室，良久，教室外響起一聲悶哼。他覺得心立即就空了，頭腦一片暈眩，那是一種怎樣無力的感覺，眼角已經濕潤，他踉蹌了一下靠在旁邊的桌椅上，“你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
韓力斯一步步的走離這個教室，外麵的太陽藏回了山下，沒了橘色的陽光，與前一刻的暖色調相比，此時的灰暗就像是為他而塗上的顏色。突然覺得這個死寂的地方，外麵昏暗的天空，偶爾還能看到飛過了痕跡的鳥，主幹道上的枯葉已不再堆積，依稀三兩片哭訴著自己被拋棄的遭遇的樹葉。都像在嘲笑他的不自知。那個自以為是的少年。
他覺得他的心墜落了，他像是秋天的最後一片枯葉也泛黃凋零在龜裂的土地上，埋葬了過往和哀傷。
時間如梭，高考就要臨近，最後一節語文課，最後一
次同學在全班之間的演講。輪到她時，我很似乎聽到她講了一句：
“我對不起兩個人。”
韓力斯心神外遊卻是想到了那個聖誕節。
具體的細節有些模糊，也不確定發生在哪個時間點那時他沒有吃晚飯，徑自出了校門為她去挑選了一條手鏈。很幸福的是他坦然麵對的饑餓換來了她的陪同，天很冷，她卻與他一起買了麵包，一起坐在校北門前的石椅上啃。他邪惡的想，讓美女陪我在大冷天石椅上啃冷麵包是不是犯罪？嗯，一定是！。可是心裏卻是很溫暖！
教室樓前的停車場依舊擠滿了汽車，一輛白色寶馬車停在中間顯得有些突兀，與環境格格不入卻又讓人覺得沒什麽不對。 樹丫上的雪球轟落下來，砸在地上打破了許久的平靜。尤雅漣突然笑起來，站的很勉強，搖搖晃晃的跑出這個寒冷的地方，很快消失在主幹道的拐角處。他心中一動，仿佛失去了什麽，撐起麻木的身子，朝著尤雅漣離開的地方追去，追到校門口，他看見尤雅漣倩影坐上寶馬關上門。他頭腦一片空白，佇立良久，在空曠的校門外銀色的世界，那是誰？
教室很快流言蜚語，“尤雅漣找了一個有錢的老板。”
“那個男的大她十幾歲。”
“漂亮就是很人喜歡。”
“不要臉。”
“沒想到她是那樣的女人，有錢就貼上去。”
……
韓力斯沒有問尤雅漣，看著她穿的名牌衣服，帶的好看首飾，他知道了。
看著快暗了的天空他發著呆，漫天飛揚的參考書、試卷的碎紙片埋沒了半個校園，韓力斯開始發奮讀書，每天把在自己的堆在書堆裏，不在和朋友一起貪玩。
三年時間很快過去了，高考，韓力斯大半個學期的努力考上了一所比較理想的大學。大學他更加努力，學習成績一直很好。
他記得高一時尤雅漣就像個小孩子，有時會問些很可愛的問題，記得那一次尤雅漣問他為什麽自己戶口本上的身份證號碼和你們的前麵都不一樣。他逗尤雅漣說，‘因為我長得嚇人，所以警察叔叔故意懲罰我，打錯了號碼！咯咯！’尤雅漣接下來回答他說，‘不會阿，敏如很漂亮阿！’
還有那次他們一起出去玩，韓力斯鞋帶鬆了，尤雅漣沒猶豫就俯下身給他係鞋帶，自己在她背上偷偷貼了張小傻瓜呢！
尤雅漣是他的初戀，還是自己的暗戀。她從來沒喜歡過他嗎。
尤雅漣，你現在好嗎，如果你見到現在成功的我，會不會喜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