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人情（上）
慕容行長看到來人是他，笑著打招呼，“喲，這不是聞人董事長麽？幸會幸會。”
聞人凡城不是那種有錢就目中無人的人，商場上麵的人都知道，聞人凡城會在輕描淡寫之間贏走了你的利益，也是因為他對人謙和有禮的態度，讓他贏得了很多長輩的支持。
“慕容叔叔，不敢不敢。叫我小聞人就好！……”聞人凡城也不緊客氣，說了兩句客套話之後，就提到慕容嫣然了，“您看剛剛台上那個小姑娘怎麽樣啊？”
慕容行長也不是個不管江湖事情的人，前段時間聞人凡城那麽大張旗鼓的給慕容嫣然開發布會，大家都知道了，現在這慕容嫣然啊，雖然說是秋水長天的人，但是，這背後真正的老板啊，是Ｇ＆Ｃ。
“小聞人覺得你的小師妹怎麽樣？”慕容行長不回答，反過來問他，聞人凡城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是，這話問的也沒有什麽問題，自然是簡單回答。“我當然覺得好啊，而且，我這小師妹可聰明了，也很得人心。”
聞人凡城觀察了下慕容行長的臉色，說。“您看，她今天不是說到您心坎裏去了麽？”
果然，慕容行長臉色變了變，聞人凡城又接著說道，“這慕容行長還是挺好的，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啊，在場有很多人都會感謝您的！……”這話一說，慕容行長的臉色就緩解了。
之前慕容行長會以為，聞人凡城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會難堪。但是，聞人凡城後麵的話，就算是說了，大家都是這樣的，你不用擔心，我不知道你的事情的意思。而且還有一個安慰他的意思，告訴他很多人都是這樣，你沒必要擔心。
“那什麽時候，帶著你的師妹來我家吃飯吧。我也好久沒有跟你一起吃飯了。小聞人。”最後一個小聞人，慕容行長是拍著聞人凡城的肩膀說的。這親密度，一下就上去了。
沒站一會兒，慕容行長就離開了。從後台才出來的慕容嫣然發現慕容行長已經離開，有點失望，本來是可以有機會現在就跟他談的，看來是要上門一趟了。慕容嫣然失望的望著門口，沒有發現身後來了一個人。
“這個周末，晚上我去接你，到慕容行長家吃飯。”
聲音響起的時候，慕容嫣然就知道了是誰，不過相對是誰，他的話更重要。“真的啊？”慕容嫣然回頭，難以置信，自己還沒說什麽呢。看來一定是他說了什麽。“你跟慕容行長說了什麽？”
“說你想說的！……”聞人凡城放下酒杯，就往前走了。也不說話，但是，慕容嫣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讓自己跟他走了。
慕容嫣然考慮了一下，還是跟他走了。走到外麵的時候，發現已經開始下雪了。慕容嫣然最喜歡下雪，冬天是她最喜歡的時候，一下雪，漫天都是白色的。純潔無比。木礪森以前說過，喜歡下雪的冬天的都是童心未泯。
被慕容嫣然反駁說道，“我永遠都１８啊……”慕容嫣然記得自己那個時候，依偎在木礪森懷裏，抬
頭看著他的臉說“有我的木頭保護我，我就可以永遠像個１８歲的小姑娘一樣，開開心心。”
聞人凡城看到她在寒風中澀澀發抖，剛剛還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一下就不開心了。他心想，怕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吧。注意到她的外禮服外麵沒有穿衣服，聞人凡城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罩在她身上。
一會兒車就來了。兩個人在車上，聞人凡城才跟她說了剛剛跟慕容行長的對話。慕容嫣然聽的眼睛都亮了，“雖然你說的比較直接，擦了個邊球，但是，真的就是跟我的總體細想是一樣的耶，你好厲害！”
男人最受不住的就是異性的誇獎，不然怎麽那麽多男人都傻傻的跪倒在一些有心計的女人腳下，都是因為被看穿了心思。聞人凡城一直都覺得這些人都是傻瓜，卻沒有想到自己有天也會因為異性的崇拜，感到這般高興。
看到聞人凡城看著自己發呆，慕容嫣然就把手放在他眼前晃悠，“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想不過，又想打趣他一下，“在想我麽？”其實說是打趣，自己想要看懂他的心思也是在其中的原因。
不過聞人凡城的答案讓她失望了，“我在看窗外。”
是啊，正好慕容嫣然背後就是窗子，他看的是雪景吧。慕容嫣然聽到他問，“你剛剛看雪怎麽看著看著就沉默了呢？”這是他剛剛就想問的，現在正好提到這上麵，就狀似隨意的問問。
實際上，聞人凡城很認真的看著慕容嫣然臉上的表情，第一秒的表情肯定會出賣人的心理，他一看就知道她有沒有說謊。不過，慕容嫣然倒是坦誠，直截了當的說道，“想到了我以前的男朋友。”
聽到她說著以前的男朋友，聞人凡城的心跳漏了一拍。“以前他對我很好，好到我以為我們這輩子一定在一起。但是，後來爸爸出事的時候，他竟然勸我爸爸去自首。”
慕容嫣然搖搖頭，“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就因為他勸你爸爸自首你就這麽恨他了麽？”聞人凡城現在聽到關於她父親的事情就緊張，這件事情看來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他這麽大的能力都調查了這麽久還沒有個頭緒。
看來慕容嫣然前麵的路還很長。聞人凡城繼續說……“說不定他是為了你好呢，你想想，你爸如果自首會比較好吧，這種事情，很講究時機的。”他想要談清楚慕容嫣然在對待這件事情上麵的雷點。
如果她僅僅是因為木礪森勸她父親去自首就恨他到現在的話，基本自己就沒有戲了。不過還好，慕容嫣然說……“不是因為這個，我怎麽可能因為這種事情而恨他。還有，我並不恨他，我隻是現在，不喜歡了。”
在現在跟不喜歡了之間，她停頓了，很明顯，聞人凡城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自己喜歡一個女孩子，她的父親曾經有可能因為自己的家族入罪，而這個女孩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愛人，她還愛著他，嗬嗬，聞人凡城嘲笑自己。
他給自己找的麻煩還真不小。不過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戀愛，這一談戀愛就來個高難度的還真是自己的風格。“慕容嫣然，你要誠實的麵對自己，你真的不喜歡了麽？”
慕容嫣然聽到他問自己，“你真的不喜歡木礪森了麽？那個占據了你整個青春的人？”
一時間車上沒有任何聲音，司機也沒有開音響，隻有車外的車流聲從車窗的縫隙中透露過來，縈繞在兩個人之間。
聞人凡城在等她的答案，其實也不算是等，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這樣一個貫穿了自己生命這麽多年的人，是不可能忘記的。他隻是想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心。這簡直就是自虐，逼迫自己喜歡的人看清楚自己的心。
聞人凡城是大概明白慕容嫣然的心思的，從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裏麵就可以看的出來，她此刻，迷離的眼神就是出賣了她的靈魂。聞人凡城猜想，慕容嫣然應該也察覺到了她內心對自己的依賴，甚至可以說是依戀，但是，應該還不至於是，喜歡，更不是愛。
他寧願自己一個人痛，也不想讓慕容嫣然錯誤的進入自己的世界，他要她，就要她的整個心。
最後，他也沒有等到慕容嫣然的回答，顯然慕容嫣然也很亂，第一次有人逼迫她這麽直視現階段對木頭的感情，她當鴕鳥當久了，根本不敢抬起頭。送慕容嫣然回家的時候，聞人凡城今天住這邊，就在門口跟她說了，
“你不要想了，順其自然吧！……”口氣裏麵的失望不是沒有的，而且他都不掩飾。對於這樣一個男人在自己表現出的軟弱，簡直讓慕容嫣然的心軟成了一片。自己都沒有斷了對過去的問題，又什麽顏麵去考慮下一個人呢。
“明天早上我接你，去慕容行長家，完成你想要的吧！……”
一晚上，兩個人在不同的房間失眠。
第二天一早，助手來接的時候，就看到了兩隻熊貓。自己老板自然是不敢調戲的，就調侃慕容嫣然。“怎麽，昨天晚上做賊去了啊？這麽累啊？”笑的那叫一個奸詐。
慕容嫣然不動聲色，自然知道這個車上誰才是老大，“問你老板，都怪他。”
這話一說，車上的氣氛就變得曖昧起來了。助手是個人精，盡管眼神一個勁地偷瞄老板，但是，嘴上一句話都沒有。倒是笑容挺曖昧的。隻有司機老張是個明白人，看著助手被調戲，也直笑。
慕容嫣然他們這次打的理由是小輩來看長輩，自然是不能空手去的。慕容嫣然早上才想起來，昨天根本腦袋裏麵就沒有別的事兒，就隻有聞人凡城跟木礪森的兩個小人打架來著。
她忙慌問聞人凡城，“我們要買什麽東西啊？這空手不好吧！……”
聞人凡城好像是昨天晚上的失望轉換成氣憤了，今天說話都有點衝衝的。“指望你能夠做點什麽好難啊！……”就率先走了，留下莫名其妙被吼了慕容嫣然，她很無語。不就是當鴕鳥麽，有必要麽，你不也沒認清自己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