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冰月多情

走下一條長長的坡道,來到一處山體圍成的數百丈方圓的草坪,草兒在陽光下綠油油的充滿生機,草間點綴的各色花朵,就像是夜空裏的星星,給人一種熱鬧的感覺。

踩著綠草往前行走,冰月心情大好,展開雙臂深深的呼吸著新鮮芬芳的空氣,情不自禁的尖叫了一聲。

雒斌回頭見她站著沒動,仰頭看天,雙臂伸展開,盡情的享受著大自然的輕鬆自在,便笑著搖了搖頭,回身走過去道:“很少來山野間玩耍吧?”

冰月緩緩低頭,閉著眼睛道:“是啊,好像是第一次感受到大自然原來這麽好,以前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輕鬆過。”

“你們家那麽有錢,完全可以騎馬來玩,為什麽不呢?”

冰月睜開眼睛,將雙臂放下來,看了眼雒斌,俏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歡喜:“心裏沉重的緣故吧,不管在什麽地方又有什麽區別,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感覺好輕鬆,謝謝你,雒斌。”

雒斌被她這句話搞得有些迷糊,看著她往前走去,心想自己好像也沒做什麽,為何她會說出這種話來,自己也搞不懂她想說什麽意思,於是搖搖頭,也不去多想,徑直穿過草坪,進入到兩座山夾縫之間的一線天。

此一線天是徒步進入靈蛇穀的必經之路,不過他上一次進來是被陰陽石靈帶進來的,飛在空中,不過道路相對來說比較容易記。

冰月當先走進去,頓時感覺周圍的空氣冰冷刺骨,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胳膊,低頭看地麵上,層層皴裂的石麵很久以前應該是一整塊的,然而經曆許多年雨水衝刷,此時形成了許多水流的交錯痕跡,腳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不過腳印並不是很深,走起來還算平整。

雒斌甫一進入,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寒冷刺激的夠嗆,心隨意動,身隨心動,體內的陰陽靈氣自然而然在體內流轉起來,然而在進行小周天運轉時似乎受到一些阻礙,起初凝滯艱澀,不易行進,然而片刻之後,又能運轉,然而總感覺比起前一段時間不大靈活了。同時,煉化黑血肉蓮所獲得的療傷聖氣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痕跡,就像一個人幹了一天重活之後,想要使一把力氣,但是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極為疲憊的感覺,此時,雒斌想要召喚療傷聖氣的時候,身體傳達的竟然是這樣一個訊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雒斌百思不得其解,隻是悶頭走路。前頭的冰月突然轉過頭,神色詫異地問道:“你想什麽呢?幹嘛沉默不語?”

雒斌陡然被驚得從沉思中醒轉過來,抬頭看了眼冰月,見她美麗的臉上掛著一絲關懷,於是沉吟了一下,便即道:“沒什麽,隻是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

冰月莞爾一笑,打趣地道:“你是傷員,怎麽可能感覺完好無損呢,要真是那樣,我反倒要不安起來了!”

雒斌淡淡一笑,望向前邊光線較為暗淡的地方道:“看來馬上就要到了。”

冰月點點頭,腳步快了幾分,雒斌同時也加快速度,二人穿出陰冷的一線天,很快就進到穀中。

入目十多丈的參天巨木筆直而立,雖然說不上密密麻麻,但那枝葉遮蓋的下邊光線也是極暗,幸好還有幾絲光線穿

過樹葉縫隙照射下來,故此,不至於全黑,能夠看清穀中高草叢生,將大樹虯結的樹根微微掩映。

雒斌走在前頭,穿過草叢,找到一處比較潮濕的所在,撥開荒草,果然露出幾隻巨大的靈芝菌蓋。

冰月見那靈芝和自己幾乎一般高,菌蓋張開的大小簡直可以蜷縮著躺下一個人,相比於自家曾經用過的那些靈芝可大了不知多少倍,她不禁嘖嘖稱奇,說若非親眼看到誰能相信有這般大的靈芝。

雒斌笑了笑,走上前卻並沒有碰靈芝,而是繞到靈芝背後,撥開亂草,露出三枚鮮紅的圓圓小果子,對跟在身後的冰月道:“這些紅果可比靈芝神奇多了,吃一枚便能一天不餓,大概就是你說的精吧,這果子應該叫靈芝精。”

冰月蹲下身,仔細觀察著那幾枚可愛的紅果,看得腹中渴望,便即摘下來吃了一枚,剛吃完感覺味道好極,還要在摘,卻感覺腹部鼓鼓的有極飽的感覺,頓感吃驚,問雒斌這是為何。

雒斌也摘了一顆遞入口中細細咀嚼,說道:“我隻要一顆就飽了,你自然也不會比我多吃半顆吧?”

冰月笑著點點頭道:“這果子真好,我要多多裝一些,回去慢慢享用。”她說著就想上前摘那枚僅剩的紅果,可是那紅果突然從果把兒上掉下來,一道煙氣浮起,紅果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立時愣住了,雒斌解釋道:“這很正常,根據你的理論,那就是靈芝精變成其他東西了。”

冰月給雒斌投了個白眼,哼了一聲,假裝不高興地道:“你就知道拿人家開玩笑,我不理你了,你必須給我弄來許多紅果才行,不然我可不饒你。”

雒斌聽了忍俊不禁,立時哈哈大笑起來。

冰月使勁將他推倒,努著紅潤小嘴問:“你笑什麽?你還笑!”

雒斌忍住笑聲道:“我笑你前後矛盾,你說不理我,可有讓我給你采摘紅果,采不夠還不饒我,你說你是該和我走一塊呢還是徹底不理我?”

冰月一聽說的有些道理,但是承認自己無理取鬧那可怎麽成,幹脆嘴巴一噘,盯著雒斌道:“本小姐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今天你這個雒少俠落在本小姐手裏,那可有的好瞧了。”她將左拳握緊,用右手緊緊攥住,將關節握得咯吧響,威脅的嬉笑道:“不好好幹,看本小姐怎麽好好招待大名鼎鼎的雒少俠!”

雒斌一聽,趕忙討饒:“冰月小姐厲害厲害,小可失禮失禮,還望冰月小姐勿怪,小可遵命便是!”

冰月突然抓住雒斌的手問道:“你什麽都聽我的?”

雒斌笑道:“那是自然,小可人微言輕,要是不聽大小姐的隻怕死的很難看。”

“那……。那你願不願意和我好,以後娶我……”冰月突然語氣低低的說出這些話,臉上刷的一片緋紅,局促不安的側過臉,但又不由自主的偷眼看雒斌的眼神。

雒斌臉上的笑意立時被對方這句話凍結了,隨即變成僵硬,眼神變得沒有了光彩。

冰月推了下雒斌的肩膀,輕聲問了句:“你到底成不成?”

雒斌突然擠出一個慘淡的笑:“我覺得我們做朋友還是挺好,至於其他的……”

為什麽不行,你剛才不是說過什麽都聽我的,為什麽又變卦了?”冰月有些傷心的眼中充滿晶瑩的淚。

雒斌立時感覺有些難以說清,理了理思緒,一點點解釋道:“剛才和你說笑,隻限定在朋友之間,至於你剛才提到的隻怕有點突兀,我完全……”

“算了你不要說了,我也隻是玩笑,你就當我沒說。”冰月擦掉眼淚,露出笑容道:“雒斌知道雒斌是一時衝動,做事不理智,可是,今天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好開心,所以就有些按捺不住,希望你不要討厭我才好。”

“不會……”雒斌正要說什麽,突然聲音被遠處傳來的沉悶嘶嘶聲壓住,二人當即平心靜氣,仔細聆聽那聲音來處,而那聲卻逐漸遠去。

雒斌也不感到吃驚,畢竟在這般深山幽穀裏遇到凶蟲猛獸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雒斌心裏的卻是極大的好奇,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能發出這般奇怪的聲響。雒斌回頭看冰月,竟沒想到她那美麗的眼眸裏竟然同樣流露著好奇。

“哎,你那隻青蛇怎麽弄來的?”雒斌好奇之下,忽然想起另一件足以和現在一樣令他好奇的另一物。

冰月冷哼一聲:“我不叫哎,我有名字。”

“抱歉,我是說冰月,你那隻青蛇怎麽弄來的?”雒斌尷尬的搓著手。

“不告訴你。”冰月十分快捷的給了一個答案,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不說那就不去看了。”雒斌說完也不理她,盤腿坐下,雙掌在胸前抱球運氣。

冰月氣的嘴巴努了起來,冷哼一聲,幹脆蹲在雒斌旁邊生氣悶氣。

片刻功夫雒斌收回雙掌,長長吐出一口氣,精神立時好了許多。

冰月看了眼他,遲疑了一下,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五年前我在外邊打獵打來的,覺得好玩就帶回家了,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雒斌平靜的聽她說完,眼神中似乎帶著一些不相信的意味,但最後還是笑道:“原來這樣,那好吧,我陪你一塊去看。”

二人沿著不怎麽寬的穀道往前找路,越往深處走,樹木就越加密集,也不知道這些樹木是什麽品種,每一棵的樹根都會凸出地麵很多,形成彎曲虯結的綠根,就像是滿地的爬蔓延伸,有的樹根年代久遠,粗壯無比,虛架在半空,下邊人又不能過,隻能從上邊翻越,故此這一路行的頗為辛苦,而那奇怪的嘶嘶悶響時隱時現,叫人摸不著遠近所在。

穿過那一段一裏多的根地,再往前樹種有了些變化,地麵相對比較平坦,走起來也就方便的多。

二人快步往前走了一會,突然發現地麵有摩擦的痕跡,痕跡有一丈來寬,往前延伸而去,仔細觀察還會發現痕跡的兩端各有一溜密集的圓形小足印。

“看來是蟲子留下來的,”雒斌看了一會,直起身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蟲子,恐怕比你那條青蛇還要大一倍呢。”

“那就太好了,除了青蛇其他東西我還從沒見過呢。”冰月聽了立時精神大振,竟然毫無恐懼,反而讓雒斌有些尷尬了,雒斌本想嚇唬嚇唬她,隻要她害怕,兩人辦完正事直接走人就是了,此刻看來好像沒那麽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