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四麵楚歌

雒斌更是大感意外,站在一邊看到他們三人一番客套,尋思怎麽就這般巧,更讓雒斌吃驚的是父母的名頭竟然是刀劍雙俠,要知道刀劍雙俠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聽說二人每每夜間行事,十多年來足跡遍及大江南北,殺死的大奸大惡、為非作歹、仗勢欺人、禍國殃民之徒數不勝數,然而官府起初四處追查此二人。但是他們行蹤詭秘,一直未曾找到,而且功夫高深,官兵根本捉拿不住,後來聽說都是做些為國為民的事情,朝廷也就樂的清閑自在,也不去管他們,任憑他們往來。然而那些貪贓枉法之輩個個不敢在胡作非為,夾起尾巴做人。

雒斌每每想到刀劍雙俠就心生敬佩,尋思自己也應該像他們一樣行俠仗義才是,然而,萬萬讓雒斌沒有想到的事,這對大人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竟然就是自己的生身父母。現在想來,父母在外卻原來都是做的大勾當,這麽多年來對自己這個兒子不管不顧,自己內心一直以來都很抱怨,現在看來那些抱怨都是不值一提的。雒斌抬頭看向父母,不知道為什麽,忽然絕的他們二人比以前搞大了許多。

雒斌見劉嬸站在身旁,問她:“我爹娘真是刀劍雙俠?”

“是啊,我本來想告訴你,可是你爹娘不讓我說。”劉嬸兩手一拍道。

“爹、娘,你們……你們真的是刀劍雙俠?”雒斌表情卻是淡淡的問道。

長孫鈴點點頭道:“不錯,我和你爹在外頭幹了這麽些年,名頭還不錯吧?”

雒斌大概是故意裝的,雒斌聽母親這般問,反而故作奇怪表情:“我就想著你們倆整天在外邊幹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幹的不亦樂乎,連家都不回。”

長孫鈴聽了一愣,隨即眼珠一轉,笑道:“說起來還真是這樣,我們打殺的可都是些雞狗之輩,通俗一點講呢,就是偷雞摸狗。”

眾人聽了皆是為之氣結,唯有長孫鈴與雒斌哈哈大笑,渾不在意。

這時候,薛桐站了起來,和雒中河、長孫鈴說起往事,原來當年薛桐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家裏遭了土匪,父母兄妹皆死,幸虧刀劍雙俠想救薛桐才免於難,後來四處遊曆做了關中刀客,兩年前帶著兒子來碧水鎮住下,那個孩子本是他在路邊遇到的,當是寒冬時節,那孩子幾乎都凍得半死不活,薛桐心中不忍小小生命就這般不幸死去,於是就將其救下。

大家聽薛桐說完都是大感敬佩,薛桐卻道:“這些與刀劍雙俠相比不值什麽。”隨後往山下看去,發現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往山上而來,定睛一看,卻是王淩昆,立時恨得牙根癢癢,但是此時抵敵不過,隻能與眾人先行上山,於是連忙道:“王淩昆追上來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山。”

眾人一邊往山裏走,一邊清掃痕跡,繞過一道山梁,進入一片鬆蔭之中,鬆蔭下邊道路縱橫交錯,極難辨認,眾人隨便走入一條,然後將足跡隱去,當真是極難分辨的。

山路往上越來越陡峭,走著走著就成了貼在陡峭山壁上的傾斜羊腸小道,極難行走,然而除了劉嬸由雒斌照顧著,其他人對此皆是如履平地,隻是照顧到劉嬸,故此行走緩慢。

不一時走過羊腸小道,走到了到朱雀峰高

處。

站在高處往下看,腳下雲氣如海,連綿千裏,雲氣之上就是高廣萬丈的天空和那一輪紅日,望著這雄壯的景色,大家心頭都有種天地在心中,名利如雲煙的釋然感覺,而且胸懷似乎也因為天地的廣闊而輕鬆了很多。

大家看了一會,沿著突兀嶙峋的巨石迤邐進入朱雀峰裏邊來,此間地勢較高,人跡罕至,再加上雲煙縹緲,生有許多不為世人知道的奇花異草,繁茂異常。眾人一邊欣賞著美景,一邊往裏行走,完全不像是逃生的樣子。兩邊山梁逐漸高起來,形成中間一條穀道,越來越深,似乎地勢往下斜,深入到朱雀峰中心部位去了。

忽然腳下振動,路上的石子胡亂滾動,眾人吃驚之下,停下查看,就見草叢亂晃起來,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邊飛竄,旋即塵土飛揚,沙飛石走,從野草下邊鑽出許多鐵甲犬,頂破草皮,跳出地麵,露出猙獰狀將眾人團團圍住。

身後腳步聲響,王淩昆等人也仗劍追了上來團團圍住。

王淩昆累的大口大口換氣,拿龍劍指著眾人罵道:“你們這群王八蛋,害的老子盡跑冤枉路,哎呦哎呦,累死我了。”

薛桐噌一下抽刀在手,對王淩昆反唇相譏:“你個王八羔子壞事作盡,你薛大爺本想累死你,卻想起你是我孫子,我便手下留情,叫你活著來見我,怎麽著,想你薛大爺了?”

王淩昆氣息漸趨平穩,臉色重歸寒冷,咬了咬牙,沉聲道:“今日黃道吉日,王某正好送爾等上路,至於那些咒罵我的話還是留著路上解悶吧,哼哼,上!”隨著他一聲令下,鐵甲犬發瘋似地飛撲上來,大有將五個血肉之軀瞬間咬爛嚼碎的氣勢。

被圍在垓心的五人自然不能束手就擒,拔出兵器與那鐵甲犬戰做一團,兵刃與鐵甲犬相碰,發出燦爛的火焰和錚錚鳴響。鐵甲犬攻勢異常迅猛,眾人將劉嬸圍在中間,兵刃左支右擋,十分辛苦。

雒斌一想這樣一隻防守可不是辦法,對方鐵甲犬眾多,而且個個凶猛,自己這邊四人時間一久便會立時陷入頹勢,那時勢必會被鐵甲犬攻殺。他揮劍打退衝上來的十多隻鐵甲犬後,側目朝身旁其他三人看了一眼,薛桐一把大環刀舞的呼呼生風,大有一鼓作氣之勢;父親和母親此時則有些疲於應付,招數上左支右絀,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王淩昆時刻注意著場中的一舉一動,雒斌的輕輕一瞥竟也是被他看在眼裏,會心一笑,隨即道:“不用多看了,你們都撐不了多久,哈哈哈哈。”

薛桐明顯也注意到黑白雙俠此時的虛弱,但是心有餘而力不從,那些鐵甲犬好像是受到王淩昆的暗中指揮,一瞬間攻勢猛烈了好幾倍,盡管他把刀舞的化成一片光影,尚且難以抵擋這群起而上的猛攻,根本沒有閑暇替刀劍雙俠抵擋一二,心有所想,立時便化作憤怒,破口大罵道:“王淩昆你個王八羔子,竟然這般歹毒,刀劍雙俠在此你都敢亂來,你是活膩味了還是打娘胎裏出來就是一隻毒蟲,務必要將世人斬殺殆盡?”

王淩昆不動聲色地道:“任憑你怎麽說,此番我是一定要將爾等送上西天,也算是我給閻羅的一份厚禮吧。”

“你……”薛桐被氣得臉皮紫

漲,還要出口大罵,卻被雒中河攔住了:“兄弟,不要跟他計較了,他這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

薛桐一想的確如此,剛才心裏憤怒,招數上就有有些淩亂,於是趕緊閉了嘴,平心靜氣抵擋鐵甲犬的攻勢。

雒中河看了眼身旁的妻子,此時的她依然疲憊不堪,氣喘籲籲,大有跌倒在地的危險,但是自己的境況也不是很樂觀,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脫身了。

就在這時候,長孫鈴手臂脫力,眼看著撲上來的一隻鐵甲犬,胳膊軟綿綿的竟是怎麽也抬不起來,慌忙之下卻有不能躲閃,一旦自己躲開了,身後之人定然會受到鐵甲犬攻擊,陣勢立時便破,大家便隻有束手就斃。她情急之下劍交左手,對著鐵甲犬張開的巨口刺入。那鐵甲犬看來真是發瘋了,完全是拚命的樣子,眼看著長劍竟是不躲不避生生吞了進去,立時就像串糖葫蘆一樣穿了進去,一顆巨大的鐵皮狗頭沿著長劍滑向長孫鈴。

長孫鈴驚得花容失色,急忙想將長劍甩開,但是為時已晚,那隻鐵甲犬將劍柄吞入口中,攜帶著巨大力量生生撞在長孫鈴胸部,立時將她撞得頭暈目眩,險險跌倒,喉嚨陡然一甜,嘴巴微張,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劉嬸趕忙扶住長孫鈴將她扶進戰圈裏邊相對安全的所在。

雒中河將欺身近前的兩隻鐵甲犬打飛出去,回頭看了一眼妻子,她見她麵如白紙,毫無血色,心下大為不安,但是根本來不及多想便有無數鐵甲犬一同攻上來,他慌忙應付,險險也著了道。

王淩昆見狀大喜,下令一聲,所有鐵甲犬竟然是不約而同的全部攻向雒中河。

雒斌急忙翻轉過身子相助,但是為時已晚,雒中河本來身體虛弱,而且心有旁騖,如何能夠抵擋所有鐵甲犬的攻擊,立時便被幾隻偷襲成功,往後跌倒。

王淩昆突然哈哈大笑,道:“打得好打的好,鐵甲犬,殺了刀劍雙俠,回去重重有賞!”

果然,所有鐵甲犬雙目通紅,呲牙咧嘴的就像瘋狂死的朝倒身在地的二人撲將上來,大有將此二人四分五裂的凶惡!

雒斌跳到父母二人的前頭,九玄劍黃色劍光立時大為耀眼奪目,照的四周似乎都有些發暗的感覺,劍光所到,鐵甲犬不是甲開肉裂,就是倒飛出去遠遠的跌下山穀。

薛桐和劉嬸照看雒中河和長孫鈴,二人重傷吐血,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劉嬸急了,一連聲喊:“哎呀,完了完了,荒山野嶺的怎麽可以昏死過去,這可怎麽救……”

薛桐慌忙捂她的嘴,卻沒有想到一瞬間她就將該說的都說完了,氣的直瞪眼,劉嬸立時醒悟過來,滿臉愧色。

雒斌一聽父母傷勢頗重,心裏微微吃驚,但心想自己有療傷聖氣,隻要能逃出去,父母便不會有什麽大礙,故此雖然聽說,也沒有緊張,雒斌平心靜氣,一個心思將這幫可恨的狗全數打退。

“鐵甲犬,殺了雒斌這小子!”王淩昆一道命令驟然而下,雒斌立時大展神威,不使鐵甲犬有偷襲自己的可能,但是讓他有些感覺不妙的是,雖然攻勢上猛烈了一些,可是,鐵甲犬衝擊的頻率似乎有些慢,好像有一些鐵甲犬突然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