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白衣少女

木老笑問道:“小子,知道厲害了吧?”

雒斌沒有回答木老提問,哼了一聲,反而冷靜下來,尋思木老所說,似乎煞有介事,頓時心中一亮,計上心頭。

他長長歎息了口氣,顯得十分沮喪的嚷道:“你家主人就是這般個請客之道?若是有仇,隻管殺了我就是,何必這般作弄?如果當真有請,為何對我這般粗魯?”

“嘿——”木老嚷道:“你個臭小子還會激將法,不過沒用!這事可是你挑起的,你要不是那麽橫,我們幹嘛要綁你呀?再說,我剛開始對你客客氣氣的,你小子不識抬舉,讓老人家我好生為難。一會回去你要是敢說我綁你,我就把你哭鼻子的醜事給抖出來,看那會我們先生是教訓你還是教訓我!”

“好吧好吧,我就相信你老人家一回,我這就隨你們走一趟!”雒斌說著瞥了一眼立於月光中的木老,發現對方聽到他這般說話麵上泛起一絲喜悅,於是接著道:“不過,還請你那兩位小哥幫我解開這些藤條吧,纏在身上怪癢癢的。”

“這個麽……”木老沉思一下,怪臉一番,斷然喝道:“不行!好不容易逮到你,怎麽能放了你?”

“木叔叔,你們這是幹什麽?”突然一個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響起,雒斌猛然抬起頭,望向木老身後,隻見從樹影之下,飄然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衣的俏麗身影,走到木老跟前停下。

木老聽到那少女聲音,匆忙回過身,朝那美麗少女行了一禮,麵帶詫異地道:“小姐您怎麽來這了?這裏有我和恩哦三人就夠了,大半夜的此處凶險異常,您來此處先生會擔心的。”

白衣少女看到雒斌被粗暴的綁在樹藤之中,活活像個大粽子,細細柳眉微微皺了一皺,道:“我擔心你們幾個毛手毛腳,跟雒少俠動起手來就不好了。果不其然,你們……你們還不趕緊給解開呀!”

木老連忙解釋道:“這小子……呃,雒少俠橫的很,要跟我們動手,所以我們就……”

“原來是這樣,”白衣少女掩唇輕笑,雪白臉頰在月光下如同光潔的百合一般清新脫俗,不可方物,她伸出纖纖玉手朝著上邊揮了揮,聲音如同風鈴一般:“趕緊給他解開吧。”

從這位白衣少女出現到此刻,雒斌就被這種迷人的美麗衝擊的有些走神,適才對方說了些什麽,似乎聽到了,又好像聽不大真切,微微張開嘴,“啊”了一聲,然後就再度陷入癡傻的狀態。

木老見二童子並沒有行動,立時朝樹上怒喝道:“你兩個臭小子,沒聽到小姐說話?還不快快給雒少俠鬆綁?”

聽到木老發怒,樹上傳來幾聲吱吱怪叫,藤條哧溜溜從雒斌身上滑落,像無數條蛇一樣鑽進樹頂上去了。

黑影晃動,兩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雒斌身旁,卻不是那恩哦兒童子又是何人?他兩朝白衣少女行了一禮,轉身向雒斌抱拳道:“我兄弟二人做事莽撞,雒少俠請不要見怪。”

“對對對,我老人家……”木老也跟著嬉皮笑臉走過來,發現說的不對,急忙改口道:“小人也要向雒少俠道歉,剛才隻是個玩笑罷了,哈哈,玩笑,玩笑。”

雒斌還想發火,被這三人如此一般客氣,更加之白衣少女在身旁,不可太過粗魯,於是笑了笑,反倒立時沒了火氣。

“雒少俠,家父想請你到家中做客,不如我們現在就過去吧?”白衣少女貝齒輕啟,聲音甜美地道。

雒斌點了點頭,悄然從地上撿起九玄劍。目光陡然落在奇異飄渺的劍影上,站起身來的時候,一個奇怪念頭冒了出來:“他們不會都是妖魔鬼怪吧?”這個念頭立時讓他疑慮重重,懷疑是妖鬼之物變了美人兒來對他行使美人計。然而又一想,也不能說百分之百的詐騙,畢竟爹娘在外幹的那可是轟轟烈烈的事情,保不準和這家的主人認識,那也是很難說的。更加之最近奇異之事一個接著一個,到這會他甚至都懷疑自己在做夢,故此,真如莊周夢蝶一般,不知道我在蝶之夢,還是蝶在我之夢了。但不管怎麽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善是惡闖一回再說。打定主意之後,膽量頓時足了不少,清了清嗓子問道:“姑娘的父親如何認得我雒斌?還請告知一二。”

“這個……”白衣少女怔了一怔,突然靈機一動,莞爾一笑道:“家父浮元先生和令尊曾是舊相識,故此知道少俠,白天見少俠一路風塵仆仆,奔西而行,故此派了木老和恩哦二童子跟來相邀,以盡地主之誼。”

雒斌聽她說的蹊蹺,沉吟了一下,回想起李淳風來,也便點點頭道:“即是如此,那就前邊帶路。”

白衣少女掩唇輕笑,回身往前走去,走了兩步又回轉過身,微笑道:“雒大叔他對我家曾有大恩,故此,雒少俠也算是我們家的恩人。”

雒斌聽白衣少女這般說,心下有些歡喜,尋思:“看來爹娘幹的還真不賴,連我都跟著一塊兒沾光了。”

沿著往西的小路走出數十丈遠是一片陡坡,上到坡頂便是一條通往西邊的較為寬敞的驛路。路邊停靠著一輛由四匹棗紅色駿馬拉著的馬車,車身上描繪有精美絕倫圖案,整體呈現深紅顏色,看起來華貴異常。

白衣少女當先走到馬車邊,恭敬有禮的做了個請的動作:“由於路途遙遠,還請雒少俠乘車過去吧。”

雒斌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叫我雒斌就行了,別少俠少俠的,怪不適應的。”

“嗬嗬,雒斌少俠也是俠肝義膽

,我和父親那是佩服的很啊,怎麽可以隨便亂叫呢!”

說話的時間雒斌上了車,坐於車上綿軟舒適的後座椅上,嗅到淡淡的花兒芬芳氣息,心情頗佳,見白衣少女跟木老說了些什麽,便也上得車來,朝雒斌微微一笑,飄然坐在對麵的位置。

雒斌尋思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這麽好的事情,怎麽如今奇事全讓自己給遇上了?此刻還莫名其妙的成了少俠,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仔細想了半天,依然無果,於是也不去想,看向窗外迅速閃過的月色景物。

坐在車中,雒斌隻感覺平穩異常,毫無晃動顛簸之感,就跟坐在屋子裏一樣平靜。他驚訝之下,將頭微微探出窗外,視線往地麵掃過,這才發現那個紅漆的車輪子根本沒有轉動,輪麵上也是幹淨無塵。有一絲淡淡的白色雲氣漂浮在輪子下邊,車子整個好像被雲氣托著離開地麵往前飛動,呼嘯閃過的夜風將雲氣刮掠的拖出長長的尾巴,形如彗星。

耳聽得呼呼風聲,樹木就像幽靈一樣快速閃過,遠遠近近的巍峨山巒時而出現,時而隱沒,也不知過了多少路程,馬車依然朝西狂奔不止。

雒斌長出了口氣,回頭偷偷看向對麵,正好和那一雙美眸相觸,隻感覺那長長地睫毛和水靈靈的大眼睛無比動人,當下心神為之蕩漾。

此女白衣如雪,潔淨無塵。渾身似乎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幽香,從頭到腳無一處不妥帖周正,尤其是那一張小臉蛋,白如雪花,嬌麗動人。他回想起美麗的辛瑤,二人相比,辛瑤則看起來有一種近乎高貴的氣質,比起此女略微顯黑,但一笑傾城,有些像夏天清水碧波上的一躲荷花,氣質高雅而誘人。此女冰清玉潔,更有一種清純的氣質,讓人不禁想親近親近,她的美豔讓人聯想到高潔的百合花,純真而不含一絲邪念,脫俗而冰清玉潔。二女各有千秋,可以說不分軒輊。

雒斌大腦裏盡想著這些東西,一時間麵露喜色,卻完全不自知,一對眼珠子色迷迷的緊緊盯著那白衣少女的俏臉上,一刻不離。

白衣少女羞澀的轉過臉去,假裝看向窗外,光潔的側臉如同那天上的月亮一般皎潔可愛。她大概也感覺到對方無比放肆地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俊美的容顏頓時浮現出一片酡紅,長長睫毛輕微的眨了眨,緊張的低下頭去看著胸前長長地柔發,不自然的玩弄起來。

雒斌意識到自己一時間情不自禁唐突了佳人,輕輕咽了口唾沫,眼睛急忙轉向車窗外頭,雙手互相交叉著也不自然地緊了緊,腦子裏泛出幾個詞來:登徒子。然而,曆史上那那位登徒子前輩並無過錯,平白無故受人冤枉了,但自己此刻若是被人如此說道,隻怕很難說是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