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蹊蹺
他解開繩子,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他又替小七解開繩子,然後將兩段繩子打結,從樹上垂了下去。他讓小七先下去,他則坐在樹叉上看日出。沙漠中的日出看起來格外的美,胡楊樹的葉子也十分的美,兩者交相輝映,使他不願下樹。
小七下地之後,便衝他揮手。他比了個OK的姿勢,在下樹之時,卻忽然有所發現。就在三根枝幹交匯的樹杈上,他發現一滴黏黏的白色之物,是精Y,他立刻意識到。為何樹杈上會有這種東西?這不可能是小七的,隻能是自己遺下的,如此說來,昨晚自己脫掉褲子之後,竟有遺精的行為。而且,被小七看見了!
做那種夢的話,想來遺精也很正常。但是總覺得事有蹊蹺,昨晚的夢既像是幻覺,又像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他剛開始尋找小七之時,很明顯地感受到夜風的涼意;在和兩隻不知名的野獸戰鬥之時,那種緊張而全神戒備的感覺,還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甚至在被小七推進河裏去時,那種冰涼沁膚的感覺,還仿佛親曆過一般。如果是夢,應該早已模糊;如果不是夢,在水底不用呼吸的問題,卻又解釋不通。
他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想來,一定和解毒劑有關。喝下這種藥之後,昏昏沉沉,失去意識之後,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也許如夢似幻而又常常仿如親曆的那些感覺,都是那種藥所引發的錯覺。他覺得有必要向小七問個明白。
“你怎麽還不下來?”小七在地下喊道。
“這就下來。”嚴羅忙應了一聲,抓住繩索,滑到地上。這時小七已打開了大木箱。昨晚因天色昏暗的關係,他並沒仔細觀察這個木箱,現在看來,不禁吃了一驚。原來木箱中有許多藥酒瓶子,瓶子中泡著許多毒物,像赤紅的蜈蚣、花紋斑斕的毒蛇、細小的蠍子以及馬蜂之類。除了藥酒,裏麵還有許多未知名的幹果。
小七取出一把幹果來,讓嚴羅攤開手掌。嚴羅見這幹果沒有異常,才放心的接在手裏。他嚐了一個,有點像柿餅,味道還不錯。小七自己也拿了許多,然後靠在胡楊樹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昨晚……我發酒瘋了?”他猜測解毒劑裏麵可能加入了酒,所以喝了之後,便迷迷糊糊地想要睡覺。
“嗯。”小七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你神誌不清,險
些掉下樹去,並且脫掉褲子,行為不軌……”
嚴羅一陣尷尬,看小七的樣子,顯然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她這時才發現她抹胸似的皮衣穿反了,難道……他不敢再想下去,這實在太有損自己的英明。他不禁十分懊悔,那解毒劑實在太邪門了,總之,以後要小心用藥。
“你看見我那個了?”嚴羅竭力裝得雲淡風輕,“我是說那種事?”他發現自己說得並不清楚,但是卻不好再說下去。
小七一怔,本來十分深邃的瞳孔,越發顯得幽微洞深了。隨之嗔道:“我也不是有意看見的,你別問啦!”她顯得有些害羞。
嚴羅知道她不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但她既害羞了,也就不好再問了。不過他始終無法釋懷,自己做了什麽卻不知道,這使他感到很苦惱。他一向對自己的行為清清楚楚,換言之,就是對自己的想法都明明白白。
“解毒的藥晚上還要再喝一次。”小七立刻轉移話題,“你睡了一覺之後,現在應該好多了吧?”她對自己的藥物很自信,看嚴羅的臉色,她便知道。
嚴羅不禁一怔,昨晚喝過一大杯之後,就稀裏糊塗地不知做了什麽,滿以為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不想還要再喝一次。不過正好,晚上一定要保持意識,看看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並且在很多事情不明晰的情況下,最好呆在安全的地方。昨晚睡在樹上,並沒有遇到野獸的襲擊,今晚仍然睡在樹上好了。
他主意一定,便想帶著她尋找下一棵胡楊樹。但是小七卻沒有走的意思,她搖搖頭,“我熟悉這裏的,這兒除了這片兒地兒有胡楊樹,其他地方都沒有,你晚上意識不清,最好還是呆在這裏,等你毒解了之後,再離開這裏不遲。”
嚴羅適才在樹上之時,並沒看到前方有胡楊,所以便相信了她的話。他現在一直捂著襠部,感到十分不便,忙走到樹後,變出一套沙漠迷彩服來,換好之後,才走出來。這迷彩服穿在身上,裏麵沒有其他衣服,不太舒適。而且還有點熱,所以他索性不穿上衣,隻穿著一條褲子。他還調出了一把AK47,幾發散彈槍的子彈和一把西瓜刀。他本來想弄出幾把匕首,可是卻隻能弄出西瓜刀來。對於這一點,他一時還無法解釋。
現在是白天,左右無事,他想去看看昨晚夢到的那條河到底
有沒有。他現在還清晰地記得昨晚走過的路線。小七不知他要做什麽,便跟在他的身後。嚴羅將散彈槍交給她,並教給她開槍的方法。
他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彎彎曲曲地向西,沙地上並沒有腳印,如果昨晚走過,應該會留下腳印的。會不會因為風沙的關係,所以腳印被填上了?當然,這需要建立在確實走過的基礎之上。路上看見不少土包,之後便遇見了記憶中夾道的那兩個土包。
土包前並沒有怪獸的屍體,四周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可是對四周的一切,卻十分熟悉。包括那兩個土包的樣子。他穿過土包,土包下麵並沒有洞穴。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果然看到一條小河。這河就跟夢中所見一樣,仿佛什麽時候來過這裏。
這一點使他感到奇怪,如果做夢夢到這個場景,那麽這兒一定來過。岸邊沒有見到夢中那條不幸的蛇。他沿著河道走。河水清澈,河底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走了沒多久,便見河底有一塊大石。這石頭內凹下去,被河水衝得十分光滑。
“你來過這裏沒有?”嚴羅扭頭問小七。
“沒有啊,到這裏來做什麽?”小七迷惑地搖搖頭。嚴羅看著她的臉,她神色自然,而且帶著一貫的野性,他也分不清她有沒有說謊。
他訝異地想著一切,是真是幻還是夢呢?如此不通情理的事情,究竟會在怎樣的情況下發生?難道自己的夢還沒有醒,還身在夢中嗎?他不禁嚇了一跳,忙用力捏自己的皮膚,痛感相當微弱。他不得不拿出西瓜刀來,在手指上劃了一刀。
“你做什麽?”小七見他拿刀劃傷自己,不禁嚇了一跳。他這一刀下去,痛感稍微強烈了些,但是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化,這說明現在並不是在夢中。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他收起西瓜刀,任手指滴著血,小七想替他包紮,但他卻搖頭拒絕。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謎。手指上的痛楚讓他能更好的思考。他們回到胡楊樹下,天黑之時,小七打開藥箱,倒出一大杯藥水來,讓他喝下。他喝了一口,忽然向小七身後一指,同時“啊”的一聲驚呼。小七回頭去看時,他迅捷地將藥水往樹後潑去。小七什麽也沒看見,回過頭時,便聽嚴羅急道:“得快點上樹,我看到一道黑影閃過。”小七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雙雙爬上了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