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姐妹

“隻是隨便問問。”嚴羅無奈地攤了攤手，這個年代好人也不好當，“你要不願意說就算了，你的大哥哥雖然失望，但那也沒什麽的。”

“楊珂。”小女孩兒聲音清亮，她一直學著大人的語氣，“你叫什麽名字？”

“小珂，你應該叫大哥哥，就像昨天一樣啊。就叫嚴羅大哥哥好了。”嚴羅希望拉近和她的距離，所以直接稱呼小珂。但是小珂臉色突然變得很委屈，她強作鎮定地“哼”了一聲，不滿地道：“不要叫我小珂，小珂是媽媽才能叫的名字。”

嚴羅一怔，她為何如此在意這個名字呢？他雖然不想奪她媽媽的地位，但也不打算放棄，“小珂，你有什麽委屈可以跟哥哥說的？反正我們不熟，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你放心好了。”

楊珂站了起來，大聲道：“你少管。”說著就跑了。嚴羅聽得出來，她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帶著哭腔，她終於哭了。這顯然是因為提到“媽媽”的關係。

她這一走，也許明天不會來了。嚴羅當機立斷，叫上杜絕跟上去，他想去拜訪拜訪她的父母，看看究竟遇到了什麽樣的困難，要讓一個小女孩兒出來撿瓶子掙錢。小女孩兒一路跑著出了學校，穿過一條長街，在公園邊上的一棵梧桐樹下坐了下來。她雙肩**，臉上淚水瑩然，然後粗略抹了淚水，慢慢往前走去。

她穿過幾條街，到了三環路上的一個廢品回收站。回收站的老板是個60多歲的老頭子，他弓著背，留著一抹小胡子，看起來倒也和藹。楊珂和他說了幾句，看得出來老頭子對她很好，像是在安慰她。但是說的什麽話，卻沒法聽得清楚。

嚴羅與杜絕遠遠躲在幾棵樹後，靜靜地看著一切。他們不想驚動了楊珂，也許她的某些苦衷是不願別人知道的。沒辦法之下，嚴羅隻好做賊了。

“你們在這兒做什麽？”正在兩人都注意著回收站之時，後麵一個小女孩兒忽然語帶機警地問道。那聲音空靈動聽，就和楊珂的一般無二。嚴羅二人嚇了一跳，像做賊被發現了似的。回頭看時，隻見身後站著的小女孩兒竟和楊珂一模一樣。

二人再度嚇得跳了起來，他們知道楊珂應該還在回收站，便不再確認了，佯作無事兒人一樣，“嚇，沒事

兒，不過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杜絕忙應道。

小女孩兒疑惑地瞧了二人兩眼，提著一個大的編織袋，向回收站走去。不時回過頭來看兩眼，那樣子就像防賊似的。二人自有跟蹤史以來，還從未如此丟人過，當下訕訕地躲進了一條巷子裏。

“怎麽回事兒？”杜絕回過神兒來，跟見鬼似的問道。

“多半是雙胞胎，分開撿瓶子，然後同時拿到這兒來賣。”嚴羅仍然心有餘悸，剛才的確嚇得不輕。杜絕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二人並不打算放棄，他們繞過巷子，到了回收站的另一側，這兒有一堵廢牆，仍能看清楚回收站內的情況。剛見的小女孩兒和楊珂說說笑笑，身形樣貌都差不多，的確像是雙胞胎。

“你們倆偷偷摸摸的在這兒藏著幹嘛？”二人剛集中注意力看著回收站之時，後邊又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響起。二人嚇得魂都差點沒了。盡管他們問心無愧，但總有種做賊被發現的感覺。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要淡定得多，二人迅速平複臉上的平靜，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兒。

又是一模一樣的女孩兒，二人不由吸了一口涼氣。要不是大白天，真會以為撞見了鬼。這女孩兒仍然提著一個編織袋，袋中裝了滿滿一大袋的塑料瓶，都是踩扁的，怎麽也得有上百個。也許她會和她姐妹告密，二人首先想到了這一點。杜絕很自然地抽出兩根煙來，遞給嚴羅一支，打上火，極有痞氣地吸了一口，然後又轉回了身去。

嚴羅掏出火機來，眼睛看著遠處的公路，“不過在這兒抽根煙。”他萬萬沒想到今天會被發現兩次，想下次可不能再這麽拙劣了。不要以為人家是小女孩兒，就可以任意對之，意外情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怎麽，你也想抽一根？小小年紀不學好，大哥哥豈能看著你自甘墮落？快走快走。”嚴羅見她將信將疑地站在眼前，就有種理虧的感覺。

那小女孩兒提著編織袋，就和剛剛那女孩兒一樣，十分疑惑地看了二人幾眼，然後一邊往回收站走一邊疑惑地看著二人。二人又大大方方地站了一會兒，待小女孩兒走進回收站，才又換了個地方。這次在回收站後的一片樹林裏，林子不大，但一般不會有人從這兒經過。並且這次嚴羅讓杜

絕盯著後方。

三個漂亮的小女孩兒站在一起，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嚴羅懷疑她們是三胞胎，看起來唯一不同的點是衣服。如此一來，他就更好奇她們的家庭狀況了。三人出了回收站，就往H航方向走去。嚴羅二人忙鑽出樹林，追上去，可是就這麽一眨眼的工夫，三人竟然不見了。二人在街邊找了一陣，最後總算見著楊珂了。她從商店裏出來，嘴中咬著一個棒棒糖。

杜絕立時便要跟上去，但嚴羅懷疑可能有詐，另外兩個女孩兒也許故意和她分開，然後不知突然從哪個方向出來，將二人的行蹤識破。他覺得有必要謹慎一些，他立即招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跟在小女孩兒後麵。

司機十分疑惑地看著二人，有點不情願，杜絕忙掏出盜版的警官證，草草在司機麵前一晃，那司機一怔，忙發動了車子。車子跟在楊珂身後慢悠悠地走著，一個小時之後，楊珂總算走進了一棟住宿樓。樓有十多層，是很一般的住宿樓。

杜絕額外給了司機20元，讓他跟著楊珂上樓，記下她所在的房間號。司機擔心有危險，見二人不願親自上樓的樣子，也自怯了。杜絕忙又塞給他20元，說因為身份不便才不上樓，樓上根本沒有危險。那司機半信半疑，在杜絕的催促下走進樓去。

過了半刻鍾，司機走下樓來，說她進了502的房間。杜絕再三確認之後，又給了他20元。二人都覺得有必要登門拜訪，但又覺得有些不妥，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下，隻好約出葉南希來，讓她先進去看看情況。畢竟她是女生。

嚴羅給她打電話，結果她說自己正在一個異能者家中。嚴羅無奈，隻好自己去楊珂家。他走上五樓，正欲敲502的門，這時門忽然開了，葉南希從裏麵走了出來。嚴羅二人又驚又喜，原來葉南希所說的異能者就是楊珂。葉南希臉色不快，外麵可以清楚地聽到楊母吼叫的聲音。

三人來到樓下，葉南希緩和了一下情緒，才說道：“這是我第二次到她家，剛才發脾氣的是她伯母，她的親生父母一年前在沙塵暴中死了。楊珂回去後，她伯母便叫她以後別往家裏帶人。家中還有一個男孩兒，是他的堂弟，她的伯父伯母十分疼愛那男孩兒，而對楊珂就沒好氣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