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凝心
回頭望去，青州城已漸漸模糊。再見了青州，再見了老頭兒。和別的家丁一起跟在車隊後麵，緩緩向前駛去。草原在北方，炎溱山在草原以北，可現在我們卻往南方走，我不禁納悶兒起來。凝心說出青州城後我們再想辦法去炎溱山，這都出了青州城老遠，凝心怎麽一個信都不給我。我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焦急地等待著。
當夜，車隊在野外紮營，我和家丁們一起坐在火堆旁休息。我依然心神不寧，張望著小小的馬車，看看凝心在幹什麽。
“喂，新來的。”一家丁遞過來一袋水。
“我？啊。”我仍在四處張望，隨口答道。
“在看什麽呢？這麽起勁。”那人順著我的眼睛看了過去，“我就知道你是新來的，在看小姐吧。”家丁曖mei的說道，“小姐人好，長得也漂亮。嘿嘿，說句天殺的話，在小姐裙下死做鬼也風liu。”
我皺著眉頭，看看這個家丁，一臉猥瑣相，雙眼直直地盯著遠處的凝心，好像恨不得把她狠狠揉捏一番才好。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生氣道。
“嘿嘿，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你敢說，你對小姐沒有想法？”那人咽了口口水繼續蠱惑到，“你看這荒郊就額外的，這一馬車全是小姐夫人的，要不你我兩再找幾個”那人淫笑著添了添嘴。
“你不怕我把這些話告訴小姐。”我心頭一驚，這些家丁要是真幹出這些事，就像他說的那樣，一個男丁都沒有，那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馬上去見凝心。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那人悻悻地離開了。
深夜，眾人都熟睡了，我還睜著眼晴，在四處巡查。一是怕那人說的話是真的，二是怕凝心找我。天快亮了，東方的雲彩已經被染成的絢爛的緋紅。我的雙眼也開始打架，一夜未眠，昨天又趕了一天的路，早已疲憊不堪。昨夜什麽事也沒發生，那家丁估計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家夥吧，是順口說說而已，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點好笑，我居然為一句玩笑話為大家守了一夜還沒工錢。在地上抓了把雪一口吞了下去，頭腦稍微清醒一點，繼續趕路。凝心啊凝心你到底在想什麽
一連走了幾天，琢磨著要到尹王府所在的冀州地界，可這凝心覺絲毫沒有要行動的意思，這幾日更是一句話沒給我說。我沒時間了，今天的找機會給她說說，我要去炎溱山，她跟著去就盡快，要是不去，我就一個人離開。路，是問出來的，我也不是非要她帶路不可。
正在這時，一丫鬟來到我麵前：“小哥，小姐馬車車夫偶染小疾，無法在趕車，小姐聽說小哥會駕馬車，叫你去替下那馬夫。”
好借口啊，凝心這主意不錯，我忙道“小的知道，請姑娘帶路。”
凝心馬車在車隊最後，我一步跨上馬車，牽著馬韁。嘿，有是老本行。
“公子這幾日可等急了。”凝心軟軟的語調從車中傳來。
“還好還好，隻要小姐不把我帶回尹王府就好。”我
有點不滿，這幾天你們倒好，坐馬車睡溫床，好吃好喝的有人管著，把我一個人扔到那堆家丁那兒，整日的跟著馬車跑。再過幾日，我還真把自己當家丁了。
“公子生氣了？”凝心的話語著那個透露出笑意。
“哼。”我沒再答話。
“公子可知道小小去哪兒了？”凝心沒有因我的不滿而生氣繼續問道。
“我怎麽知道小小去哪兒了，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麽？”這倒奇怪了，小小在哪兒你來問我。
“小小和其他的家眷會先走一步，夫人們受不了長途的奔波要快馬加鞭趕往冀州了。”凝心緩慢道。
“怎麽小小也跟著走了？”這小妮子，怎麽就走了。她這一走那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麵。
“公子不舍？”凝心打趣道。
“哎！”我歎了口氣，沒有回答，是不舍吧。我虧欠了小小太多，她是我在這兒最信賴的人啊。
“小小可不願走，是我趕她走的。她也想跟著我們去炎溱神山。如果她也跟著去了，家裏就不好交代了。”
“說的也是。”我點點頭，如果小小真的跟著走了，這把戲就不好收場了。
“家眷們是你想辦法讓她們先行的吧。”
“嗬嗬，瞞不過公子，我隻是讓廚子每頓少些肉味，多兩道野菜罷了。”
“哈哈哈，虧你想的出來，恐怕這野菜不是那麽簡單吧。”我想著那幫貴婦人們一日三餐野菜來野菜去的，定是受不了了。
“公子見笑了”凝心撩開了車簾，“公子可真的決定去炎溱山？現在返反悔還來得及。”
我生氣了，弄了半天她還是不願幫助我，“這點我已經回答得很清楚了，你要是真的不願意幫助我，我自己去。”
“哎，公子還未完全信任凝心，要是凝心不願意幫助公子又何必將公子帶出來。”凝心歎了口氣，些許傷心，“凝心隻是為公子著想，想最後再勸勸公子，既然公子下定了決心，凝心不再過問便是。”
“對不起，誤解你了。”我默默歎了口氣，什麽是危險？我至少還清楚我要幹什麽，我可能會麵臨什麽。回家，回家。還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
“跟在車後的家丁怎麽辦？”我問道，家眷被你弄走了，後麵還有好幾個家丁，這可不好辦啊。
“家丁們可是知道今夜隻有凝心一人。”凝心嫵媚地對我眨眨眼。
我看著這個聰慧的女子，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才好，搖搖頭專心趕馬車。
夜裏，隻剩下凝心所乘的一輛馬車，家眷們已在正午陸續離去。小小在臨走前上來給我道了再見，小妮子眼睛紅紅的，依依不舍，凝心好說歹說才讓小小離去。
再見了，小小。嗬嗬，下次見麵，你要再長高一點
深夜，凝心和我都沒有睡。我們很有默契地等待著時機。今夜，家丁肯定有所行動，行動當然是凝心一手安排的。果不其然，子時車尾的家丁開始聒噪，陸陸續續有人開始靠近馬
車。
“你們幹什麽？”馬車旁的護衛喝斥道。
“嘿嘿，幹什麽。今夜月美景好，小的幾個想請小姐下車一聚，以消小的幾個多年來的相思之苦。”是那晚淫蕩的家丁。
流氓的臉皮都一樣厚一啊，哪個地方哪個時代都一樣。我看看車裏的凝心。凝心對我搖搖頭，意思是靜觀其變。
“小姐早已熟睡，你們幾個退下吧。”護衛握緊了腰間的大刀。
“嘿嘿，哥兒幾個摸黑起來，你說退就退？你乖乖閃開，等下哥兒幾個給你留點湯喝。”
護衛抽出大刀，“下去！”
“上！”一幫家丁們手持木棍衝向護衛，護衛向旁一閃身，一個側刀砍過去。一個家丁斃命。
“哥兒幾個，小姐就在上麵，我們上啊。”流氓頭子一蠱惑，眾家丁一擁而上。護衛左擋右擊，一連殺了好幾個家丁。
“還上嗎？”護衛喝道。
家丁們驚恐著看著護衛，沒人敢走上前來。本想趁月黑風高來偷香，哪知偷香不成倒貼條命。色膽包天也要資本啊
“爺爺饒命，小姐饒命啊，小的幾個豬油悶了腦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姐饒命。”一家丁跪在地上求饒，眾家丁也紛紛跪在地上磕著頭求饒，“小姐饒命，小姐饒命！”護衛並沒有理會，走上前去，快速將所有人都斬殺掉。我看著一地的血腥，閉上了眼
“小姐。”護衛走上前來複命。
“回去報信吧，就說家丁叛亂，小姐被劫持了。”凝心冷冷道。
“是”護衛看著我，“好好照顧小姐。”
我點點頭目送護衛遠去。
“為什麽這麽有把握？”我問道。
“因為他們是小人物。”凝心笑了笑。
因為他們是小人物，在這個世界上無足輕重。生，沒有自己的權利。被人利用，死，沒有人為其哀悼。我呢？又何嚐不是小人物
“你殘忍了點，可以用其他方法的。”看著一地的屍體，我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不明白。”凝心也歎了口氣，“趕車吧，我不想聞到血腥味。”
馬車帶著月色還有我內心的沉重又向青州方向趕去。凝心，凝心，看不懂你，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凝心在馬車上漸漸睡了過去，我駕著馬車飛快地行駛飛快地行駛。哎，倒黴啊，昨夜沒睡，今夜又睡不成。看著月光下的道路，心裏百感交集。不久前，老頭兒坐在我這個位置，我在車裏，也是向著青州趕。如今，老頭兒給了我一個關於他主人的消息，讓我對回家報了一絲希望，我又在這條道路上向著青州方向趕。為什麽，為什麽世間所有的離奇遭遇全降臨在了我一個凡人身上。如果我在以前的世界，我會幹什麽？和所有的青年一樣在人才市場上找工作？幫老大和依依經營他們的事業。唉，不想了，麵對現實吧，再怎麽樣，人總要活著，前途再渺茫，我也的前進。
“駕！”
前進吧！米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