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九章: 得救

這般,歐陽慎如何能不恨,隻是這些年都隱忍著,又裝著一副無腦的樣子,這才騙取歐陽霸權多年的信任,否則這太子之位早便是不保了。

卻不想秋兒前腳邁進密道,翠兒後腳便是進了房間。見屋裏沒人,還以為秋兒沒有回來。想著方才自己那一箭,不由得心有餘悸。

倘若歐陽慎一時怒起,追了出來,她怕是跑都來不及,幸好那紙條上的字是她潦草胡亂寫下,想來就是秋兒也認不出那是她的字跡。想到此,翠兒也是稍稍放下心來。

想起歐陽淩天暴怒時的臉龐,翠兒不由微微蹙眉,在她映象中,二皇子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成大事者,最忌諱情之一字,古往今來,有多少梟雄都是敗在了一個情字上。那個女人,留著早晚是個禍害。

隻是二皇子不讓動,她縱是心裏著急也沒有法子,隻期望二皇子心裏能夠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了。

密室地牢中,紫晴望著眼前的男子,蒼白著臉色,動了動唇瓣,似是想要開口說話,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那男子不忍看她這個模樣。四下看了看,自腰間摸出一個葫蘆,湊到她嘴邊喂了她一點熱水。

紫晴得了水,也是得以喘息。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剛要開口,卻見那男子的身子竟是鬆鬆軟軟地到了下去。紫晴不由一驚,還未說話,便是聽見石門被打開的聲音。紫晴身子不由一顫,想起那中年女子的麵容,眼眸之中的恐懼更是濃厚起來。想來是這幾日被折磨得不清。

秋兒進來時聞見那滿室的血腥氣,麵色不由一變,隨即望向那被吊著的人兒,臉色都是難看了起來。這哪兒還能看出是個人啊,原本白皙的肌膚這會兒布滿道道傷痕,胳膊上更是布滿著密密麻麻的針眼,此刻正往外滲著血,看起來甚是嚇人。

紫晴初始以為是那中年女子又來了,恐懼得不斷顫抖,卻見進來一群蒙著麵的黑衣人,當下眼中不由浮現些許喜意,身子猛然掙紮了起來。

秋兒對上她眼中的神色,不覺紅了眼眶,好好的人兒,竟給折磨成這樣,當下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拔劍砍下鎖鏈,伸手一把抱住掉下的紫晴。這才扯下麵紗,輕聲道:“姑娘,是我。”

聽得

秋兒這熟悉的聲音,紫晴的身子不由一軟,連日來繃緊的身子也是鬆懈了下來。這會兒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了秋兒的懷裏。

秋兒望了一眼懷中的紫晴,低頭望了一眼那癱倒在地上的男人,終是沒有下手。他方才對紫晴的照顧秋兒看的到,看紫晴這個樣子,還能撐這麽多天,這男人必然幫了不少忙,到也是個心善的。看在這個份上也便留他一命罷。

既然人已經救出來,那也沒必要在這裏多停留了。這宰相夫人平日裏看著是個心善的,沒曾想,背地裏這般惡毒。

想來,紫晴姑娘也是因為太子妃的死而受了這無妄之災。秋兒戴上麵紗,回頭望了那男子一眼,一個石子打到那男子的穴道上,她能幫這男子的也就這些了。至於將人弄丟了,他還能不能活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歐陽慎在府裏等紫晴的消息,等得焦急。見秋兒回來,眼中也是浮現一抹喜色。目光隨即落到她懷中的人兒身上,這樣一看,臉上的青筋都是顯現了出來,雙目更是瞬間變得血紅。

他匆忙上前一步將紫晴抱入懷中,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似的。一路抱著紫晴到了自己的房間,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一邊衝著府中的下人咆哮:“大夫,快去請大夫!”

府裏的下人見他發那般大的火,再看他懷裏滿身鮮血的人兒,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也不敢怠慢。慌忙向府外跑出去。心下卻在暗歎是誰竟然那般狠心,對一個姑娘下如此大的火。這般手段,真是殘忍。

秋兒見此,也沒敢拖延,拉著翠兒去給紫晴打熱水,想要替紫晴擦洗身子時卻是被歐陽慎接過毛巾。秋兒不由一怔,隨即對上歐陽慎眼中的疼惜,心下也是了然,將水盆放在桌子上,拉著翠兒退了下去。

歐陽慎將毛巾在溫水裏浸濕,擰幹,隨後,解開紫晴的衣裳,輕輕地擦拭起來。望著那道道血痕,歐陽慎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是痛了起來,見她昏迷著,身子依舊在無意識地抽搐,不由深吸了口氣,握了握手掌,隨後,低頭認真地擦拭著她的身子。

替她擦洗臉龐。望向她胳膊上密密麻麻地針眼,歐陽慎眼裏的恨意不由更深了起來。如此折騰了半個時辰,才是將紫

晴的身子擦洗幹淨了。原本清澈的水,這會兒已是完全染成了鮮紅之色。歐陽慎憐惜地望著紫晴,抬手輕輕地給她蓋上被子,端起水盆往門外走去。

開門時,恰好那小廝也是領著大夫趕了過來,歐陽慎忙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水盆遞給秋兒,對著那大夫盈盈一拜,神色誠懇:“大夫,拜托了!……”

那大夫依舊是上次來幫紫晴看風寒的大夫,猛然見歐陽慎行這般大禮,不由一怔,隨即麵色也是凝重了起來。能讓堂堂太子殿下做出這般行徑的,看來屋裏那位對太子殿下是極為重要的,隻是,望這樣子,那位估計也是危險了。想到此,那大夫不由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那姑娘,倘若救不活,以傳聞中這位太子的脾氣,說不得也是要拉他陪葬了。隻是他是大夫,必然是要盡力救治那位的,哪兒能因為害怕太子的責罰,就放任病人不管呢。

那大夫心下一番計較,腳步卻是沒停,直接進了屋子,一眼便是望見了那位就是他上次醫治的姑娘,可是,這次望著臉色明顯比上次差多了。

見此,那大夫也是歎了口氣,隨即坐到床前,將手指搭在紫晴的手腕上,良久,方才是站起來衝著歐陽慎鞠了一躬,鬆了口氣似的開口:“這位姑娘沒什麽大礙,除了失血過多外,並無什麽大礙。這般昏睡,乃是受了驚嚇,神經又一直緊繃著,這會兒鬆懈了下來,才是撐不住睡了!……”

頓了頓,方才又繼續說道,“老朽說一句不該講的,這姑娘身子本就弱,縱是犯了什麽錯,也不該下這麽重的手,這次倘若不是那行刑的人特意控製了力道,這姑娘這會兒怕是早就沒了!……”

他這話竟是以為紫晴犯了錯,惹怒了歐陽慎,方才被罰。歐陽慎聽得這話,卻也不惱。隻是連連稱是。隨即命人拿著藥方去抓藥。望著紫晴的目光裏滿是劫後餘生的欣喜。

那大夫見他這樣,心下不由一歎。早這般心疼,這姑娘也不至於受這麽大的罪。再加上這姑娘本身就體虛,這次算是傷了根本了。日後怕是妃好好調理才行。想到此,那大夫不由搖了搖頭,方才他來時便是聽那小廝說這姑娘渾身鮮血,想來是受了重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