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血濺當場

二長老哼了一聲道:“你莫說大話!你是來送死的嗎!”

巫醫冷冷瞥了二長老一眼,冷冷的道:“逆賊!休得無禮!”說罷揮手一掌,就向二長老拍了出去!

二長老回身接了巫醫一掌,被震的直退五步,才站穩。

二長老被巫醫纏住,讓柳丹武等人頓時輕鬆了不少。

二長老接了巫醫一掌,已經傷了元氣,又被巫醫緊追不舍,不禁連連敗退。

兩人過招間,隻見巫醫突然排出一掌,“冰封萬裏!破!”

二長老的身體瞬間便一片樹葉,飛了出去,飛出去老遠才停下來!

待眾人再看,二長老已經口吐鮮血,躺在地上無了生氣。

其他幾位長老見二長老被巫醫殺死,狠的心中流血,朝著巫醫就殺了過去。

柳丹武、於鋒抓住機會,再次挫敗大長老。

大長老原本就已經身受重傷,此時身體更是虛弱。

其他幾位長老見大勢已去。

武功最高的二長老已經死了,大長老又受了重傷,生命垂危,再沒有戰勝的可能。邊帶著大長老逃之夭夭!

巫醫跪在柳丹武的麵前,道:“讓大祭司受驚了!屬下來晚了!”

柳丹武趕緊伸手將巫醫從地上扶了起來,道:“巫醫快快請起!”

挫敗了眾長老,於鋒、準嶽和柳丹武都非常高興。

所以,眾人不再停留,即刻啟程返回貢布神殿!

車還在半路上,柳丹武便吩咐準嶽馬上返回廣澤鎮告誡眾人,不要喝水井裏的水。

於鋒知道柳丹武肯定知道了些什麽,便沒有說什麽。

巫醫坐在大鵬鳥的背上,率先回了貢布神殿,因為他怕那幾個逃跑的妖孽會到貢布神殿搗亂。

柳丹武則盤膝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

於鋒思索再三,開口道:“上師!”

聽到了於鋒的聲音,柳丹武才張開眼睛看向於鋒,道:“於鋒姑娘?”

於鋒承接著柳丹武詢問的視線,開口道:“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打算回百草穀為爺爺守孝!”

柳丹武的臉色微變,嘴唇有些哆嗦,半天才開口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於鋒低頭扯著衣角,道:“我打算今日就啟程!”

“今日!”柳丹武滿臉驚訝,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道:“那你不去貢布神殿了?”

於鋒低聲道:“我是個無能的人,能做的事情並不多,如今事情已經解決,我也該離開了,不能再給上師添麻煩了!”

柳丹武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可是現在卻無法安靜下來,他道:“這幾日你受了不少苦,多少也該到貢布神殿中歇息幾日!雖然百草穀是你生長的地方。

可是你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氣,我怕穀中有人會對你不利!”

於鋒的眼角有些濕潤,趕緊用袖子佯裝擦汗,將眼睛擋住,好一會她才說:“若是如此,那我就更應該立刻回去,我不能讓那些人擾了爺爺休息!”

此時,在馬車中隻有柳丹武和於鋒兩個人。

柳丹武歎息一聲,看向於鋒那戴著麵紗,隻露出兩個大眼睛的臉,低聲道:“你要為爺爺守孝多久?”看著看著,就覺得心中酸酸的,有些舍不得。

於鋒看著柳丹武的指尖,那是一雙過於瘦削的手,指尖修長,透著無限的文雅和溫柔。看著看著,臉不由的紅了。

她道:“爺爺往生以後,我便離開了百草穀,如今事情已經解決,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大祭司的地位,我也該回百草穀中去了!三年之內,我不打算走出百草穀了!”

柳丹武微微張開嘴,低聲道:“要守孝三年嗎?”

於鋒也不知道柳丹武有沒有看她,邊輕輕的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留你了!回去

的路上要小心!”柳丹武說著,頓了頓,看著於鋒的眼睛道:“來到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希望能夠得到我的摸頂賜福,雖然你從來沒有要求過,可我還是想為你做這件事!”

於鋒抬頭看著柳丹武,點頭道:“如此,多謝上師了!”說著,她將身體向前挪了挪,低下頭,將頭送到了柳丹武的麵前。

柳丹武將一隻手放在了於鋒的頭上,閉目為她祝念。

此時,馬車突然撞在了一塊石頭上,車身猛烈的搖晃。

於鋒猝不及防,一頭便紮進了柳丹武的懷裏。

柳丹武在馬車晃動的瞬間已經伸出雙臂,將於鋒抱在了懷中。

於鋒隻覺得心跳的極快,似乎快要從身體中掙脫。

柳丹武將於鋒抱在懷中,隻覺女兒的香氣撲鼻,懷中軟若無骨,少年時的那種衝動的感覺在瞬間便被他找了回來。

此時,兩個非常默契的,誰都沒有動。

良久,於鋒才從柳丹武的懷中解脫出來。

再抬頭,眼睛已經紅了。

柳丹武不由自主的伸手為於鋒擦去了眼淚,還順手將她臉上的黑紗摘了下來。

於鋒任由柳丹武在自己臉上的動作。

柳丹武撫摸著於鋒臉上的傷疤,道:“我一定會讓你摘掉麵紗!遲早都要讓你摘掉!”

於鋒抬頭,看著柳丹武的薄唇,咕咚,吞了口口水。點頭道:“我相信上師!”

柳丹武卻搖頭道:“不要叫我上師,叫我柳丹武!”

於鋒立刻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祭司竟然讓自己直呼他的名字!

突然,柳丹武伸手一拉,又將於鋒拉入了自己的懷中,道:“不要那樣看著我,大祭司也是人!我不是聖人!你不要對我失望!”

於鋒的兩隻小手放在身側,不知道該放在柳丹武的身上,還是伸手把柳丹武推開,就那樣任由他抱著。

此時,於鋒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聲音。

若不是分別就在眼前,還不知道這躊躇了良久的懷抱何時能夠到來!

一會的功夫,於鋒便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將眼淚催了出來。她哽咽的說:“你不要對我這樣好,我會舍不得離開的!”

於鋒的聲音才落,柳丹武立刻將於鋒放開,雙手合十,道:“色即是空!罪過罪過!”

看到柳丹武那認真的樣子,於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上師的心已經動了!現在再悔過以後便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忘記嗎?”

此時,柳丹武反倒像一個六神無主的孩子,嘟囔著道:“我是大祭司!我不該……”

於鋒突然鼓起勇氣,摸了一下柳丹武的手指,摸到了便立刻害羞的將手縮了回去。

於鋒道:“是我的錯!不怪上師!”

柳丹武看著自己的手,卻伸手將於鋒的手握在了手中,喃喃的道:“索性,我是破了戒,也始終是過不了這個劫的!”

於鋒也歎息一聲道:“你若不能成就,便是我的過錯!我還是早走的好!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

我們的年紀還小,而且一起相處了這麽多日!

其實……

其實,我早就在很早之前,就……就……”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卻終於都沒有說完。

柳丹武緊緊握著於鋒的手,道:“你回去以後,要處處小心,那幾個人逃走了,怕是不會安分的!”

於鋒點頭,道:“上師也要小心!總歸我是個平常人,別人倒不好對我下手!”

兩個人在馬車中低低的說話,依依不舍。

柳丹武知道,自己越過了那個可怕的鴻溝,以後便會萬劫不複。可是此情此景,他再也收不住自己的心。若此時不說出自己的心情,以後隻能是更心疼!

馬車搖搖晃晃的在馬路上走著,不快、不慢。

柳丹武說:“你別這麽著急的走,等我找人安排了馬車,送你回去吧?”

於鋒搖頭道:“不用了,我一個人習慣了,給我安排人,我反倒不自在!”

馬車走到鳳凰嶺,於鋒下了馬車。

準嶽有些驚訝,問:“於鋒姑娘,你這是要去哪?”

於鋒莞爾道:“準嶽小師傅,以後要好好照顧大祭司!我們就在這裏告別了!”

在準嶽麵前,於鋒和柳丹武沒有了親昵的動作,甚至連眼神都收斂了很多。

於鋒客氣的對柳丹武說道:“上師,請多保重!”

柳丹武點頭,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準嶽卻開口道:“於鋒姑娘之前住在皇宮中,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收拾行囊,難道你就這樣空著手離開?”

於鋒點頭道:“我進宮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麽東西!空著手,倒自在!”

準嶽開著玩笑的說道:“於鋒姑娘倒是比我們這些出家人活的還要自在!”

幾個人站在路口說了一會話,於鋒才邁步沿著另外一條路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柳丹武坐在馬車中,馬車已經行了老遠,他還盯著於鋒走的那條小路,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放下手中的簾子,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中,隨著馬車輕輕搖擺著身體。

於鋒獨自一人走在小路上,抬頭看了看天色,突然歎息一聲,覺得心裏空空的,就像長在心口的一塊肉被人挖去了!怎麽都安心不下來。

走了幾步,她又回頭去看,見柳丹武的馬車已經沒了影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用兩隻纖細的胳膊抱著大腿,哭的特別傷心,直到再也沒有力氣,也沒有眼淚了,才把眼淚止住。

呆呆的坐了好久,就像把魂魄丟了一樣!

於鋒在心中長歎一聲,心道:“你怎麽不跟我說話了呢?自從見到你以後,你就再也沒有用意念跟我說過話!難道光之權杖不在我的身上了,我們之間也不能用意念交流了嗎?”於鋒心中的“你”指的自然是柳丹武。

天色不早了,於鋒不敢在荒郊野外停留,隻好站起身繼續趕路。

雖然一步步向前走著,可是心中還是有種戀戀不舍的感覺,一步一回頭的向後麵看,看了又看。

於鋒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狠狠的問自己:“於鋒,你這是怎麽了!你在做什麽!以前你可從來都沒有這樣過!你的心為什麽是空的!就像丟了東西!”

於鋒心想,我丟了什麽呢?

丟了什麽呢?

傍晚,於鋒來到了一個小鎮,小鎮上多半是土坯房,還有一大半是茅草房。這不是一個富裕的地方。

走入小鎮的時候,於鋒看到路邊立著一個上麵寫著“黃梅鎮”三個字的石碑。

她心裏想著,這個季節,恐怕沒有梅子了吧!

走了半日,她又渴又餓,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雖然小鎮荒涼,可還是能給一個過路的遊客一絲安慰。

可是讓於鋒無奈的是,這小鎮竟然荒涼到,連一個人都沒有!

有些房子是完好的,屋子裏掛滿了蜘蛛網,家具上都是厚厚的灰塵。

有的房子,因為長時間沒人住,房頂露出了大窟窿,被雨水淋過之後,窟窿就會再增大一圈!

“不要!”紅衣女子大叫一聲,噗通!跪在了地上!

紅衣女子哆哆嗦嗦的求饒道:“女俠饒命!饒命!求求你,別!別!”

那紅衣女子怕於鋒一個激動就把那男嬰的腦袋給砍下來,激動的跪在地上語無倫次!

於鋒手中的劍是冥玉石所化,若非她手中有這把劍,恐怕她早就死在這兩個人的手上了!哦,不!不是人,而是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