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柳花巷

順子相信,隻要董永聽到這句話,自然就會明白一切。待向導匆匆離去之後,二人立即向柳花巷趕去。一路上,兩人的心情都十分激動,要知道當年在峽穀之邊,他們可經曆了生死之劫,現在仇人就在眼前,正是一報前仇的大好機會。

此時,吳天不僅十分佩服爹爹的智謀,正是因為吳鬆隱瞞了他的真實修為,所以這幫家夥才敢找上門來,如果他們知道現在的吳天已是真氣之境後階的強者,隻怕在‘醉仙樓’就會嚇得尿褲裏,哪裏還敢這樣明著邀約?

二人站在柳花巷的巷口,隻見外麵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擺了個小攤,吳天怕到時傷害到老人,於是上前道:“大爺,您早點收攤吧。”

那老頭的耳朵有點背,大聲道:“你說什麽,今天天氣很好,嗯,是很好,非常好。”

順子道:“算了吧,說了他也聽不見,到時咱們動手麻利一點,沒問題的。”

那老頭猶自叫道:“雞蛋怎麽賣啊,三個銅幣一個,你們要拿幾個?”

二人走進巷子,隻見這柳花巷的巷道比尋常的巷子略為寬一點,一輛馬車勉強能通過,巷子兩邊的牆十分高,約有五丈左右。當然,這個高度對吳天是無所謂的,但對順子就有點難度,因為他還隻是真氣之境的初階,在這樣狹窄的地方縱身一跳,最高也就三丈多一點,再往上就很吃力了。

本來按吳天的想法,他是不準備讓順子動手的,因為對方可是真氣之境中階的強者,自已一人對付他們絕對足夠,可是順子加入進來就會有點麻煩,萬一他落到對方的手中,那麽自己就會變得十分被動。

但是,吳天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知道這會讓順子傷心,所以他決定帶著順子一起報仇雪恨,讓他親手宰殺當年殘害他的人,這是他做兄弟應該做的事情。

吳天走在前,全身真氣已經布滿,但是從外表看上去,他仍然隻是一個真氣初階的人。這也是為了到時給對方突然襲擊,以吳天真氣後階的修為,發起突然襲擊,隻用一招,至少能重傷對方三四人,到時就可能從容對敵了,同時也可以讓順子哥好好地過一把報仇的癮。

二人一步步走了進去,但是一路上巷子裏都是空蕩蕩的,現在時間正好是午休之時,所以巷子兩邊的人家全都緊閉門扉,巷道上沒有一個閑人。二人心中暗暗納悶,對方既然約自己前來,卻又為何避而不見?難道是臨時反悔,又或是發現了什麽?

柳花巷約數十丈深,當走到巷子的盡頭,二人麵前出現一堵牆,但是人卻沒有見到一個。順子不禁大聲罵道:“狗娘養的,把你大爺騙到這裏來,當是好玩麽?有本事就給大你了我滾出來,看老子今天怎麽收拾你們!”

可是小巷裏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二人覺得真是奇怪,難道這幫家夥吃飽了沒事幹,在唬自己玩?

就在這時,突然地麵上出現幾個陰影,幾個人從小巷的上麵飄了下來,落在二人的後麵,將二人死死地堵在了巷子裏麵。原來他們玩的是誘敵深入,然後斷其退路的把戲。隻不過他們不知道吳天現在已是真氣之境後階的強者,他們現在所玩的一切都不夠看。

二人招眼看去,隻見為首

的一人滿臉絡腮胡子,後麵幾個也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一群人貓戲老鼠般盯著吳天和順子,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指了指順子,說道:“你還記得四年前的事麽?”

現在四年過去了,吳天因為年紀小,所以相貌有所改變,但是順子的樣子卻是一點沒變,而他們此行的目的並不在順子,所以要先確定一下。

順子罵道:“娘的,老子什麽都記得,就連剛從娘胎出來的事都記得,但你們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順子也想確定一下,對方到底是不是四年前在尼羅森林追殺他們的人,畢竟當時那些人全都戴著麵罩,光憑感覺還是無法確定對方就是凶手。

一行人看著吳天,有些猶豫,吳天這四年來,一直在陣中不停廝殺,所以相貌變得更加堅毅,而且當年他隻有十六七歲,正是身體發育的時間,現在已長成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嘴唇上冒出茸茸的胡須,的確與當年有很大的差別。而當時這些人忙於追殺,也沒顧得上仔細看他的相貌。

吳天站在那裏,默不作聲,冷冷地看著對方,他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尼羅森林的那一幫人,但是還要想辦法摸清對方的底細,看到底是不是廣寒門的人。

“喂,你們約我們到這裏來,不會就是這幾句廢話吧?”吳天大聲說道。

絡腮胡子陰陰地盯著他看,然後道:“我就奇怪,一個人若是從懸崖跳下去,有什麽辦法能夠生還?”

吳天知道他想探問自己的底細,但是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的時候,他又怎麽可能將自己的底細交出去?他冷冷看了絡腮胡子一眼道:“辦法多了去,你想知道哪一條?”

絡腮胡子又走近兩步道:“我就想知道,從尼羅森林的懸崖跳下去,怎麽才能活下來。”

吳天雖然很想一掌將他拍死,但還是壓抑自己的衝動,說道:“哼,你自己跳下去,不就知道了。也許你們廣寒門有獨門絕技呢,嗬嗬。”

絡腮胡子大笑起來:“廣寒門,什麽廣寒廣熱的,你都在胡說些什麽?老子一點都聽不懂。”看來這個絡腮胡子也不是笨蛋,就是事到臨頭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廣寒門的。

順子笑道:“是啊,各位都是英雄好漢,怎麽可能跟赫世明那種不男不女的家夥在一起呢,並且還要尊他為門主,受他的使喚。聽說在廣寒門的男弟子可真是受罪,每天不但要服侍赫世明這個王八蛋,而且還要給那些女人端茶倒水,就連洗腳水都要幫著倒,真是丟了我們男人的臉,你們說是不是?”

這一幫家夥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順子所說的雖然不實,可是這也是廣寒門男弟子的一個痛腳,江湖上對他們普通都評價不高,所以一提起這事,他們的心裏都十分惱怒。可是現在卻不能對順子發火,因為一發火那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廣寒門的人了。

哈哈哈,一群人狂笑起來,順子和吳天也狂笑起來,隻聽順子又道:“告訴你們一個和秘密,我有一個朋友的老婆就是廣寒門的,聽她說,廣寒門的男弟子簡直不是人,跟奴隸一模一樣,那些女弟子又凶又惡,把男弟子當狗一樣看待,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並且還經常不準他們穿衣服,就那樣光著身子在門裏走來走去,哎

呀,這哪裏男人,他娘的簡直就是畜牲!”

絡腮胡子一夥人氣得兩眼發黑,雖然他們也知道廣寒門男弟子的地位普遍不高,但是也不至於像順子說的那樣惡劣,並且像他們這種修為的人,平時在門內也是很受尊敬的。可是現在他們卻不能辯駁,否則就等於自認是廣寒門的人了。

絡腮胡子咬著牙,邊冷笑邊道:“那些家夥也確實可憐,但是比起被逼得懸梁自盡,跳崖身亡的人還是稍微強些,至少他們還想活下去,可是那些自尋死路的家夥卻連活的勇氣都沒有了,甚至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了,隻有死路一條,你們說是不是啊?”

哈哈哈,絡腮胡子的話替自己人找回了麵子,又狠狠地羞辱了對方一番,所以他們幾人笑得十分開心。順子可就不開心了,但為了摸清對方的底細,他隻有咬牙忍住。

“我記得我有一個朋友,他們有一年在尼羅森林裏,將一個要死的家夥丟了下懸崖,另外一個家夥看見了之後,竟然跟著一起蹦了下去,你說天底下還有這麽笨的人嗎?連命都不要了,還他奶奶的充英雄,真是笨蛋一個。”

絡腮胡子的話越來越尖銳,順子和吳天的心都感覺到被深深地刺疼了,特別是順子,當年小天為了他而跳崖,他怎麽可能忍受其他人來折辱,並且正是他們的仇人!

順子大喝道:“你們這幫混蛋,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幫人,有種就承認,沒種就他娘的給老子滾開,到時老子一樣會查出來,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絡腮胡子並不理他,而是對著吳天道:“小兄弟,你忘了我們嗎?”

吳天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什麽時候見過你們,真是笑話,廣寒門的娘娘腔老子倒是見過不少,但你們這幾個娘娘腔又不是廣寒門的,我就不認得了。”

“臭小子,你罵誰娘娘腔呢?”一個大漢止不住大叫起來。

另一人小聲在絡腮胡子耳邊道:“我看他們有了警覺,這樣問是問不出來的,不如把他們兩人抓起來,再慢慢拷問。”

現在吳天給人的感覺隻不過是真氣之境的初階,所以這人動了囚禁的想法。

絡腮胡子點了點頭,喝道:“少跟他們廢話,先拿下再說!”

順子大叫道:“怎麽,你們這幫廣寒門的狗,說不過了就要開打是不是?”

順子可是有恃無恐,有吳天這個超級打手在身邊,他還有什麽好怕的?他衝著絡腮胡子叫道:“大胡子,你他娘的最娘娘腔,老子就先收拾你好了。”

順子不過是真氣初階,與絡腮胡子相比差了一個階級,說出此話後不禁惹得對方一陣大笑,但卻沒有半點停留,隻見絡腮胡子有如一隻大鷹般向順子撲了過來,一股淩厲的氣勢散開,讓順子一下找到了四年前的感覺。

順子大喝一聲,雙膝微彎,雙拳猛地轟出。在他打出這兩拳的時候,吳天在他身後連連轉了幾下。現在吳天的修為已步入絕世高手之列,所以他的動作不可能被絡腮胡子等人發現。

隻聽見轟的一聲,絡腮胡子竟然被順子的這兩拳轟得倒飛出去,等他好不容易止住後退時,隻見他的嘴角泌著血絲,這一拳竟然讓他這個真氣之境中階受了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