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辜負師恩

“終於進入大羅山腳下,最好盡快打聽大羅宗開山收徒的日子!”

蕭楚河看著人流如海的街道,突然一計升上心頭,便策馬脫離馬隊,然後奔向一個販賣布鞋的街邊攤位。

“咦,那小子去幹什麽?”

姚月一見,立刻驅馬跟上。

“大叔,來雙合腳的布鞋!”

“哦,年輕人,要多大的呢?”

“半尺多吧,我也不知,我脫下舊鞋給你看。”

“好咧,大概這麽大,我給你這雙,你穿上去看合適不?”

“啊,合適正好,多少錢大叔?”

“五百文錢!”

“行,給!”

蕭楚河付了銀錢,換上新買的布鞋,心情愉快起來,不過他此舉主要不是買鞋,而是要打聽事情,便問道:”大叔,請問大羅宗開山收徒是什麽時候?”

販鞋大叔見他買了鞋,便高興回道:”在三日後,連續七天都是,年輕人你要去碰運氣啊,祝你拜師成功!”

“哦,原來是三日後。”

蕭楚河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鬆開一口氣,又問道:”那再請問大叔,這村中可有住宿之地?”

販鞋大叔一聽,便急道:”年輕人,我們’小羅村’客棧有的是,不過三日後大羅宗開山收徒,現在所有客棧的客房都要住滿了,你們趕快去訂上一間,否則就要露宿郊外了!”

“啊,原來還有這情況!”

蕭楚河聞言心中一急,尋思道:”我和姚月他們一共八人,得趕快找間客棧住下才行!”便與販鞋大叔作別,返回馬隊。

不過蕭楚河剛要返回,便見到姚月策馬跟在他身後,擋住了路,便不喜道:”客棧都要住滿了,如果不想露宿郊外,趕快找客棧訂房!”

姚月見蕭楚河這麽做,心道他原來是打聽消息,口上便應道:”還要你說,人家大叔都講過了!”便撇撇嘴,慢吞吞地返回車隊。

一回車隊,姚月突然像變了一個人,興奮地向王鐵山催促道:”八叔叔,剛才我打聽到三日後大羅宗開山收徒,這小羅村裏麵的客棧就要住滿了,我們趕快去訂房吧!”

跟在她後麵的蕭楚河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姚月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明明是我打聽的,偏偏還自以為是地向他人宣布。”

“月

兒打聽得好,那事不宜遲!”

王鐵山聽到姚月的話,便連忙吩咐幾個山寨兄弟,讓他們各自分散去訂房。這算起來,他們八人至少也要五六間房,姚月女兒家肯定要住一間,其他七人,就算兩個住一間,也要四間,找起來還真的有些困難。

五個大漢出去找客棧,他們三匹馬便繼續緩緩在街上行走,這時他們得到消息,又作好準備,心情自然輕鬆起來,於是便開始在小羅村的街上閑逛,到處走馬觀花,指指點點。

蕭楚河則是心中定下來,但又想起大羅宗的’靈根測試’一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過,又擔憂起來。不過他很快按下心思,自責道:”我總擔心什麽,一萬年還不是熬過來了,現在這等小困難又算得了什麽,再說我總是算多錯多,何不如放下心事,說不定反而處處機緣!”

想罷他便也輕鬆起來,騎馬在街上遊玩觀賞。

三刻鍾後,五個大漢策馬而回來,道:”八當家,我們找到客棧了,正好訂上五間房,不過呢,這住店的價錢有點貴,比縣城中還多出一倍!”

“找到就好,貴就貴點,他日大小姐成為仙道中人,點石成金,還吝嗇這點銀錢麽!”

王鐵山不在乎地說道,又宣布道:”我們去住店,吃點東西喝點茶,慢慢等夠這三天!”

“好咧八叔叔!”

姚月見住處已定,興奮不已,又覺得這三天自己肯定能好好玩耍,比呆在山寨精彩多了。

……

八人到得客棧,發現這間客棧倒也精致,馬廄寬大草料新鮮,客房更是別致,各種家什茶具一應俱全,床榻鬆軟白淨,牆上還掛著好幾副廝文的字畫。

“這貴也貴得有道理!”

八人如是想。

安置好所帶行李,又帶上緊要的錢財物事,八人便下得樓來,占滿兩大桌子,高呼酒菜好肉,這才鬆懈下來,準備好好吃上一餐好的。

蕭楚河、蕭牛和姚月、王鐵山四人圍在一張方桌上,閑著無事便聊起話來。

王鐵山喜道:”這仙家腳下,又繁榮又氣派,可比得縣城還好,日後大小姐在這裏生活,我們大當家的也能放心!”

“那是八叔叔,我爹知道這裏好,肯定放心我在這裏住了!”

姚月想當然應道。

蕭牛也附和道:”不錯,這裏

的確比我們蕭家村好上十倍百倍,以後我在這裏修煉仙術,飛黃騰達不在話下,狗蛋你說是吧!”

“是是。”

蕭楚河隨便應兩句,沉默下來。

梁園雖好,終非故裏!

蕭楚河原來師承洞玄子,是為洞玄派的首徒大弟子,一向是代表著師門的臉麵,可是如今他卻要在大羅山拜師,轉投他派,不由心中惴惴不安

“小楚河,你說我們建立一個洞玄派好不好,如今仙道崛起,宗門林立,正當為師開山立派,成為仙道一門的大好時機!”

蕭楚河九歲時,有一天,洞玄子這樣問他。

“好啊好啊,師父建立洞玄派,那我就是洞玄派的首徒大弟子,將來師父死了,我就是掌教人選!”

蕭楚河興奮地叫道。

“哼哼,你啊,居然是這種心思,為師問你建不建門派好,你居然在咒為師早死,好讓你繼承掌教之位!”

洞玄子嘟起嘴來,一副老頑童的惱怒模樣。

“可是師父,你這麽老,終究是要死的,你死後,那徒弟就把洞玄派發揚光大,這有什麽不對!”

蕭楚河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唉,也對也對,師父這麽老,你又這麽年輕,洞玄派現在是為師的,但以後就是你的!”

洞玄子哈哈笑道。

於是從那天起,師徒二人便開始著手於洞玄派開山收徒,揚名立派的大業。

遙想當年師徒情深,蕭楚河又歎自己如今要轉投他派,辜負洞玄子對自己寄予的厚望,不禁眼眶濕潤,愧疚難當。

坐在一旁的姚月,雖然與王鐵山和蕭牛說話,可是心思卻也留意在蕭楚河身上,本來她還道:”這個小子,原來一直心急著要來大羅宗,怎麽來之後就一聲不吭,不知在想什麽。”

接著她又敏銳地觀察到蕭楚河淚濕,心中大奇:”這個小子在哭什麽,傷心什麽,怎麽眼神會變得如此溫馨,又如此悲涼!”

姚月觀察到蕭楚河的異狀,不禁聯想到離開姚家寨那夜,蕭楚河也是在一塊大岩石上躺著,仰頭望著天上明月,眼中淚光閃爍:”那夜他也是如此,是不是心裏有什麽傷心的事情,為什麽他不講出來,如果他願講,那我也是願聽的!”

想到這節,姚月便不由自主地注視蕭楚河,心中柔情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