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是鬼魅?

蕭楚河將黃家寨主的人一直引到官道上,足夠遠後,這才開始考慮自己的處境。

此時他跑得氣喘籲籲,雖說他常在幽冥神山采藥服用,先是治好病根,後又強身健體,莫看他身體單薄,其實遠較同齡人強壯。

可是他終究是十五歲不到的村娃,比不上黃家寨的大漢,再逃下去,隻怕也沒有活路。

“現在我該怎麽做?”

蕭楚河畢竟冷靜,他在官道上刹住腳步,然後朝後麵看,隻見月光下有三個高大人影,正叫喊著追來。

“三個人,不是太多,或許還有機會!”

蕭楚河咬咬牙,心中發狠,眼中驟然閃過殺機。

他這一世從沒傷害過人,更沒有殺過人,但不代表他不會殺人,萬年前的記憶還在,裏麵有無數殺人鬥法的經驗,足夠他用來借鑒發揮。

一想到這,蕭楚更加冷靜,在官道上站立不動,麵向追來的三個大漢,好像一棵風中勁草,蘊含著駭人的氣勢。

“咦,這人停下,是要幹什麽?”

這三個黃家寨的人,非常習慣追人殺人,可是對方一旦反常,卻是忌憚起來。

“怕什麽,看他個子也就是一個小娃,一刀砍了搶回發光草就能完事!”

一個大漢倒是不信邪,抓著大砍刀,嘿嘿一笑,便走向蕭楚河。

蕭楚河沒有動,即使那大漢走得再近,也是麵色不色,一聲不吭,其他兩個大漢嘖嘖稀奇,一時好奇地在不遠處旁觀。

“小子,好膽,吃我一刀!”

大漢狂喝一聲,一刀砍向蕭楚河。

這時蕭楚河突然擲出一物,然後迅速暴退數步。

這件物事一碰到大漢的身體,便’啪’一聲輕響炸成一團粉末,大漢猝不及妨,口鼻吸入粉末,頓時感動胸口窒息,頭暈目眩。

“正是此時!”

蕭楚河趁機上前,接近那個大漢,一隻手的指節弓起,然後狠狠擊打在大漢的胸口,然後再次暴退,過程一閃即逝,又快又短,加上半夜,其他人根本看不清楚。

“啊!”

那大漢本來暈暈乎乎,被這一打,立時慘叫一聲,躺倒在地。

隻見月光下,官道上這個躺倒的大漢,全身**,抽顫不止,好一會才徹底平靜下來。

“啊,怎麽回事?”

旁觀的兩個大漢不明所以,以為這個大漢隻是不幸跌傷,有一個便走到大漢處,推了推他,喚道:”你怎麽了,快醒醒,快醒醒!”很快又伸手探向對方鼻口,突然麵色慘變,大叫道:”死了,他死了!”

這個大漢發現跌傷的大漢竟然死去,嚇得手腳冰冷,連忙朝後退去,另一個大漢也是驚駭萬分,兩人依靠在一起,同時警惕地看向蕭楚河。

這時的蕭楚河立在官道上,仍然像一株勁草般不動,再加上剛才無聲無息,不知怎麽就瞬息間殺死一個同伴,在這兩個大漢眼中,早已變成鬼魅一般的存在。

“天啊,這個家夥,還是人嗎!”

“這山林中死鬼林立,誰知道呢,哎呀,這風怎麽這麽涼!”

“咦,他還向我們走過來,他想幹什麽?”

兩個大漢突然見到蕭楚河走過來,再次驚駭,再聯想到地上莫名死去的同伴,頓時打了個寒顫。

“你去砍了他!”

一個大漢莫名地將另一個一推,然後反方逃走。

“你混蛋,推我做什麽!”

這個被推的大漢,嚇得屁股尿流,爭先恐後地追上去。

當這兩個黃家寨的人遠遠消失在官道上的夜色中時,蕭楚河才鬆開一口長氣:”剛才我冒險用姚月給的迷魂散迷暈他,又趁機用指關節狠狠將他膻中命穴擊破,這才殺死他,可是如果對方懂得防護自己,多一點戒備心,我也絕打不中他們的命穴啊!”

蕭楚河感到自己非常僥幸,又感到仍然沒有擺脫危險,急忙鑽進林中,遠離黃家寨。

這一次,再沒有黃家寨的人追殺,可是與姚月分開後,蕭楚河居然不認得路,隻是一味地朝黃家寨的反方向逃走。

等到天亮時,他爬上一個高聳的山頭,眺望遠處群山,這才發現自己在遠離黃家寨的同時,也遠離了姚家寨。

“真是倒黴!”

蕭楚河又下山頭,隨便喝口泉水,又吃幾個無毒野果,這才朝真正的方向而去。

等到他順利回到姚家寨時,居然已經是下午,加上昨夜一整夜,居然近一天時間,不禁又歎自己倒黴。

不過蕭楚河回到姚家寨後,眾山匪看向他的目光都閃出一絲驚疑之色,就連原來一直瞧不起他的八當家王鐵山,也是有些震驚。

“怎麽了,他們看我的眼光怎麽這麽怪?”

蕭楚河摸不著頭腦,隻能跟著他們上山,一直來到姚家寨的石廳中。

石廳裏,姚月正喂姚大當家吃藥,蕭楚河一聞藥味,發現是補藥,心想:”想必姚月已經用銀光草為姚伯當治好毒傷了吧,否則毒傷未去,可用不得補!”

“狗蛋!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為你被黃家寨的人砍了頭,害我難過擔心得要死,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

蕭牛在石廳

裏坐著,一見他來,興奮地跑過來說道。

蕭楚河一見他,發現他換上一套新布衣,嘴裏油膩一片,再看他坐的椅子旁的一張方桌上,居然是一隻啃得差不多的燒雞。

“你這,這也叫難過擔心?”

蕭楚河見狀是滿臉的詫異和不忿,連臉皮都在抽搐,聯想起不久前自己還在山林中喝涼水,吃野果,勞累得苦不堪言,他不由在心裏哀嚎:”阿牛,什麽時候姚家寨的人對你這麽好,居然還有雞吃,在蕭家村,吃雞是比婚嫁隻差一點的大事,我們一年也不見得能吃上一次!”

“狗蛋!”

姚月也跟著蕭牛叫道,她一臉地欣喜,兩頰上灑窩深深,再加上眉目中盡露關切之色,顯得是可愛又是惹人憐惜,無比動人。

她走過來,拍了拍蕭楚河的肩頭,笑道:”沒想到你也是個練家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說什麽?”

蕭楚河很疑惑,但見姚伯當也目光灼灼看著他,便轉口道:”姚大當家的毒傷可治好?”

“這是當然!”

姚月興衝衝道:”本小姐醫術驚人,小小藥草,內敷外用,用起來簡單得很,我爹這毒一解,才一天不到,就傷口就開始結疤!”

“那就好。”

蕭楚河淡淡應道,心中落下一塊大石,覺得這昨夜和白天的辛苦都值了。

“不過我爹對你好奇,有話要問你!”

姚月神秘地道:”你去跟我爹說話吧,我爹說你是聰明人,知道他會問什麽。”

蕭楚河心裏浮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但覺得應該沒有危險,便大膽上前道:”姚大當家,小子愚鈍,不知道你要問我什麽?”

姚伯當喝完補藥,將碗放下,冷笑道:”你這是裝傻還是充愣?”

“小子確實不知。”

蕭楚河依然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怎麽像得罪姚伯當,可是對方又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

姚伯當輕歎一聲,才有些不耐地說道:”今天早上,黃家寨那裏傳來消息,說是他們一個練家子被人用硬指法,生生點中命穴,慘死在官道上,他們大當家’黃元虎’正大發雷霆,還因此嚴懲了兩個手下,差點將他們打死,這件事情,難道你不知道?”

蕭楚河聽罷,心中了然:”原來自己在昨夜殺人的消息,居然這麽快就傳到姚家寨,弄得人人皆知,也難怪我回來後,他們看我的目光都不同了,原來是在忌憚我!”

想到這,蕭楚河有些不知如何應付,畢竟自己的能力與自己的身份有些不相符,怎麽解釋都解釋不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