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張牌
第二十一章 第一張牌
聽到維克多對自己緩緩道出的血族秘辛，徐默再次肯定了自己最初的謀劃奏效了。
老狼人的犧牲不是沒有價值的，他不僅讓小狼人凱撒得到了自由，而且重傷了坦尼斯。如果說接觸到聖西塞城堡當中的狼人族，是徐默牌局的開始，那麽利用老狼人，重傷甚至殺死坦尼斯男爵就是徐默的第一張牌。
徐默的新房間無論比以前奴隸住的小房間大多少，都是無法讓兩個本世界高等戰士的戰力，全麵施展開來的，何況這兩個人還心存顧忌，怕誤傷到徐默和小狼人。
但是相比較魔武雙修的血族貴族坦尼斯，肉搏經驗豐富又心生死誌的老狼人，在這種環境下反而能超常發揮。而絕大部分法術被限製住的坦尼斯，如果不是體力和等階都超越了老狼人，恐怕兩個強者要同歸於盡。
維克多親王所講述的秘辛，完全證實了驅魔人比利的那份情報，維克多的親生女兒索尼婭公主，愛上了狼人首領盧西安的弟弟加西亞，可這段莎士比亞式的愛情，卻把聖西塞城堡的所有血族推進了冰冷的深淵。
徐默對比著這個世界的傳統，想象起了現世當中，中世紀的羅馬公主跟一條寵物狗在亂搞的情形，而且這個事情還被羅馬大街小巷的公民們當做茶餘飯後的吐槽和消遣。
雖然高等狼人已經擁有了不下於人類和血族的智慧，但是大多數成員依然是不會說話的狼獸。而且在血族的心中，數十個世紀以來，都被血族當成看門狗來使用的狼人，毫無疑問就跟徐默現世的寵物狗沒有什麽區別。
與此相反，個體實力跟狼人相比差了幾條街的人類，反而由於其豐富細膩的感情和智慧，在經年累月的起義和反叛中，慢慢得到了血族的認可，也正因為這樣，科西嘉的埃爾文和聖西塞的維克多親王，才能夠接受一個人類變成真正的血族貴族。
認可了原本身為血食的人類，不代表血族的會認可原本是看門狗的狼人，起碼每個人類都有高智力，他們愛好清潔，追求美好的生活和自由，而且感情和思想的豐富程度比起血族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狼人不同，就算是高等智慧狼人，他們的頭腦相比較人類和血族而言，依然顯得簡單淳樸，追求和理想極度現實，沒有豐富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就算感情生活也是非常的直接，更加接近於野獸。
這樣的一個種族，即便他們中的優秀人物在人類和血族當中也算是佼佼者，但是在血族看來，進化再完整的狼人依然隻不過是一隻會說話的看門狗。一旦索尼婭和加西亞的戀情被其他氏族的血族得知，整個聖西塞血族將在自己的同類麵前抬不起頭來，更何況索尼婭和加西亞還有了他們愛情的結晶。
如果跟加西亞幽會的對象不是索尼婭公主，坦尼斯男爵會在撞破這件事情的同時，立刻選擇擊殺這對跨越了禁忌的情侶。偏偏這對情侶中的一個是索尼婭公主，所以坦尼斯在萬般無奈之下，隻好通知了維克多親王。
徐默在聽著維克多充滿悲憤和無奈的敘述中，完全可以想象這位血族親王，得知這件事情以後的震驚和暴怒。
但是平時溺寵著女兒的維克多不僅無法下手殺死索尼婭，還在索尼婭公主以自己生命為威脅的苦苦哀求下，暫時放過了加西亞。隻是將索尼婭幽禁在最高層的塔樓裏麵，把加西亞打進了那座塔樓最下層的地牢之中，讓這對戀人同處一地，但卻是咫尺天涯。
同樣，在了解內情的血族貴族之中，維克多隻敢讓坦尼斯男爵承擔看守索尼婭和加西亞的任務。這與坦尼斯的實力無關，一是因為坦尼斯發現這段禁忌愛情之後，通知了維克多，而沒有選擇隱瞞。
第二則是由於他的身份，但是這點維克多卻並沒有詳細說明。而聖西塞其他血族貴族，要嗎與其他血族氏族有關，維克多不敢讓他們了解內情，要嗎就是索尼婭的仰慕者，很可能會徇私情放走索尼婭。維克多可以放走索尼婭，但是卻絕對無法容忍索尼婭肚子裏的孩子存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同樣，在比利的情報上得知索尼婭公主身懷六甲之後，徐默就已經猜測出了，撞破索尼婭和加西亞戀情的坦尼斯男爵會是兩者最合適的看守人。也正是由於這點，徐默才將重傷坦尼斯男爵作為了，自己介入這件目前本世界最大曆史劇情的第一張牌。
本來徐默隻打算借此機會能夠見到索尼婭和加西亞兩人中的一人，但是現在窘迫於沒有合適看守人選的維克多親王，竟然將徐默作為了坦尼斯男爵的代替者，讓他來負責看守索尼婭公主和狼人加西亞。如果這種機會，徐默也會錯過的話，那他就不是徐默了。
“親王閣下，請您放心，為了聖西塞血族的榮耀，在坦尼斯男爵養傷期間，我會寸步不離的緊守在塔樓裏麵。除非有你親筆簽名的手令，否則除了看守者，沒有任何活著的生物能夠接近塔樓。”徐默斬釘截鐵地許下了誓言，毅然向親王告辭離去，準備回房收拾一下，住進塔樓。
看見龍行虎步離去的徐默，維克多親王心底突然湧上了一股惡寒，仿佛已經做出了會讓自己今後無法挽回的錯誤決定一般。銘心苦想了一番，維克多親王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麽地方疏忽了，於是隻好暫時放下了心事，準備先去看看重傷的坦尼斯男爵。
回到自己如同被十二級台風吹過的房間，徐默小心翼翼地在老狼人的屍身旁邊尋找著。很快，他就在老狼人的首級旁邊，找到了老狼人給他看過的那條獸骨項鏈，這是一塊不知名野獸的犬齒，大而彎曲，尖端十分的尖利，拿在手裏有一股溫潤的感覺。
徐默收起項鏈之後，抱起了老狼人的首級，他的頭已經解除了變身，現在是人類的形象。看著老人怒睜著的雙眼，徐默輕聲地說道：
“喜歡我給你安排地這場戰鬥嗎？小家夥的父母有著難以根除的奴性，你又何嚐不是呢！難道你不知道嗎，就算你和小家夥一起逃了出去，你們依然隻是喪家之犬，在狼人自由軍當中仍然得不到任何的尊重。隻不過是從血族的看門狗，變成了自己同族的看門狗，想想那個瘸腿的少年是被同族人類如何對待的吧！”
“但是，現在不同了，你英勇的戰鬥不僅給了小家夥自由，還給了他勇氣，讓他以後能夠麵對任何的艱難。這場戰鬥還給了你新生，讓你成為了一個真正自由的狼人戰士，感謝我賜予你的死亡吧，小家夥自由了，你也自由了！”
隨著徐默的喃喃低語，老人怒睜的雙眼神奇地閉合了起來，臉上猙獰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在房間柔和的燈光下，顯得那麽的安詳和平靜。
叫來血裔幫傭處理掉了房間內的雜物和老狼人的屍體以後，徐默開始了長時間的思考，在他的計劃得到意料之外的進展之後，他必須進行有限度的修正。首先，計劃中重傷坦尼斯以後，仍然不能接觸到索尼婭和加西亞的可能沒有了，當然也讓徐默手中的幾張底牌，不用那麽快的暴露出來。
其次，與維克多親王的一番交流之後，讓徐默的某一個朦朧的想法開始成型，如果這個計劃真能夠實現的話，徐默幾乎可以肯定自己能夠得到本世界當中最大的潛在利益。不過，這個計劃施行起來非常的複雜，徐默設想中的配合條件一個都不能少，想到這裏之後，徐默站了起來，是時候開始準備了。
在來到本世界之後的第四天晚上，徐默在自己的新房間等來了維克多親王的直屬衛隊成員，“科爾大人嗎，我是拉茲，親王讓我帶你去黃昏之塔，請您準備一下！”
徐默打量著眼前這個維克多的直屬部隊精英，與普通血族士兵身穿輕便的鏈甲，使用重量比較輕的撒爾遜刺劍不同。眼前這個血族士兵全身都被隱藏在厚厚的板甲之中，手持圓形鋼盾和寬刃大劍，居然是很少見的重裝戰士。正是由這些重裝的親王直屬衛隊，在看守著關押著索尼婭和加西亞的黃昏之塔。
兩人很快到了位於主堡後方的黃昏之塔，這座建築是一座圓錐型的塔樓，地麵的一層最大，越往上麵空間越小。在拉茲的介紹中，徐默還知道了建築的地下部分也是一個圓錐型，臨近地麵的一層最大，而最底下的一層最小，跟地麵以上的部分共同組成了一個梭型建築，而索尼婭和加西亞就在這個梭子的兩端。
“大人，你是要馬上休息呢，還是先見見索尼婭公主或者那個卑賤的狼人奴隸加西亞？”拉茲的語氣非常的恭敬，顯然他已經得知徐默在不久之後，就會成為維克多親王的嫡係後代。
徐默微微一笑說道：“當然，讓我們先去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