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困惑
伴隨著街舞動感的節奏，卜樹和文文又一次出現在了街舞團的訓練廳，一個月的相處，兩人，似乎更加親密了些。可是隻限製在偶爾發短信聊聊天，其它的，卻沒有別的什麽。
文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對身邊的這個男生做些什麽，和他表白，還是等著他向自己表白。可是，這麽長時間，卜樹並沒有進一步發展的想法。這真是讓文文很困惑。
回到宿舍，文文神情憂鬱，躺在床上不願意做任何事。
“文文，和那個卜樹進展的怎麽樣了？”童佳露似乎看出了文文的心思，就像她一貫都善解人意的那樣。
“不知道，就是我現在真的很困惑，覺得跟他走得很近，但他卻從來都沒表達過過那種意思。我真的很糾結，到底要怎樣對待他。”說完，她拿起被子把頭埋進了裏麵。悄悄的抽泣幾下。
葉梓萱聽到了，把她頭上的被子拿開，用她自己的方式給文文上了一課“文文，你要是喜歡的話，以你的性格，為什麽不去追他呢？你開朗樂觀，就算是被拒絕了，幾天之後就會好了，又可以開始新的追求了，不是嗎？”
“你說的輕巧，如果是你，你會對喜歡的人表白嗎？”
葉梓萱把胳膊搭在了文文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睛，表示遺憾，“我跟你不一樣，我這個人，心比較重，把什麽事情都放在心上，如果他拒絕了，那會是我一輩子的心裏陰影。就算他是喜歡我的，那也會給我一種感覺，就是我是很沒有身價的，好像沒了他自己就什麽都沒有了的似的。”
“李茉，你呢？”
“什麽？”
“當然是我和卜樹這件事了。”
“如果，如果我是你，我寧願離他遠一點，這樣我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傷害？”“為什麽一定是傷害呢？”三個人有點好奇。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沒和誰說過，是關於我高中的事，有點小傷感。”
“說說聽聽吧，既然到了大學，就要告別過去了，對嗎？”童佳露從床上坐起來，安靜的表情似乎不屬於當時的情景，準備好了要聽一聽這個偶爾有些傷感的女孩的故事。
“到底也沒什麽，隻不過，幾年了，沒什麽變化。”李茉轉過頭，歎了一口氣，“好吧，就當是對自己的一種釋放吧。”
“就是高中的一個同學，三年，保持著一種曖昧的關係，就像你和現在的卜樹一樣。”
“那最後呢，”
“哪有什麽最後，最後就是人家考上了好大學，有了優秀的女朋友，而我，走上了人生的另一條路，沒有他。”
“曖昧，那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文文睜大了眼睛，等待著回答。
“高一，他坐在我的前麵，你知道，那時的我們哪有什麽煩心事，鬧著鬧著，我就發現，他好像特在一我，我的一舉一動，他總是在看，慢慢地我就注意到他了，”
“還挺
浪漫的呀，可是為什麽沒在一起呢？”
“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因為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像他那樣注意過我，漸漸地，每次意識到他在看我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的臉紅，因為他總是借著其它人回答問題的時候，故意的看我，那時，真是說不出來的滋味，每天都會期待著他的關注，如果有一天，他沒有回頭，我就會很傷心，就這樣，過了一學期的日子，那段時間就像是粉紅色的一樣，充滿了甜蜜。”
“那，後來呢，向你表白了嗎？”葉梓萱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她，因為曾經也有一個人那樣注視過她，隻是她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那是我一直期望的，可是後來我發現，他總是在拿著手機，好像在和誰發短信，看一直相信，我在他心目中應該是最喜歡的那個，”
“難道，你知道，他有其它人？”
“怎麽會，就是有一種感覺，但我真的不敢相信。直到有一天，發現他在和人講電話，明明就是在和情人的對白。真的，我不想聽了，轉身就走了，那時，真的就是想哭都哭不出來，我告訴自己，不要再和這個人糾纏了，可是他還是若無其事地‘默默’關注我，無奈，我隻好認輸，享受著他的眷顧。可是就是這種依賴，讓我有一天摔得很疼，一段時間，他開始不再回過頭看我了，而是另一個女孩，我沒有了‘專寵’的感覺，被冷落的心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體味過，我曾幾次下決心不要和他再有這種關係，可是，我卻做不到，”說著，李茉的眼睛裏有了淚水，大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楚楚動人。
“好了，好了，高中畢業？他都沒對你說些什麽嗎？沒想對這三年有什麽嘛了結嗎？”
“沒，根本就沒有，最後一天離校，他連頭都沒回，走掉了……”終於一滴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了，李茉趕緊用手把這個不該出現的東西擦掉，將臉轉向了對麵。
“不就是一個留不住的人嗎？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握不住的沙，那就揚了它！”葉梓萱強顏歡笑地說，“不要再想了，都怪我們不好，，讓你有勾起了傷心的往事……”她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
“不，當我知道他根本不想跟我有什麽結果的時候，我就不再正視他的‘回望’了，我真的很恨他，因為他，在我最好的年華裏烙上了抹不掉的傷疤，我不想再見到他，永遠都不想了。”越說哭得越傷心，大家忙著安慰著：“這不是重新開始了嗎？再也見不到了，別傷心了。”三人本打算為文文出主意，可卻出現了著這樣一段意外的插曲。文文也沒有再去問。
躺在被窩裏，每個人都對李茉的感情世界有了新的認識，也更加同情這個憂鬱的女孩兒。文文想著，自己會不會和李茉一樣，最後，落得個身心俱傷的狀況，於是，葉梓萱的話讓她重新對自己進行了評定，“就像梓萱說的那樣，不就是一次表達嗎，隻不過內容是關於感情問題的嘛，我還有一半的機會勝利呢，誰說我就一定會
輸？”
520寢室的這個夜晚，異常的平靜，似乎每個人心中都裝著一個人，關上燈，閉上眼，默默地把時間留給那樣的一個人，連呼吸都帶著一些傷感的涼意。
這一次，文文在街舞團中，默默地坐在了卜樹的身旁：“卜樹，能和你說件事嗎？”
“當然了，說吧。”卜樹微笑著對著文文，陽光照進窗內，透過窗簾的藍紫色顯出淡淡的憂傷，不知是不是昨晚李茉的話讓文文有了些退意，原本犀利的語言此時卻變得遲遲不肯出口。
“算了，”文文心裏想著，想說的話卻像卡在喉嚨的藥片一樣，想把它咽下去，又會覺得很疼，吐出來，便感到自己會無藥可救，麵對著這個心儀已久的男人，無法用語言對他表達心情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過，至少對於像文文這樣一個曾經的樂天派來說，著卻是一次難忘的經曆。
“沒什麽，就是問問你，最近，街舞練習的怎麽樣了，不要被我比下去哦。”說完，文文低下了頭，不再說話，麵對著舞蹈室裏一麵偌大的鏡子，兩人坐在空曠的屋子裏，一種神奇的引力將兩個人囚禁在這樣的情景裏，卻又有一股莫名的磁場將兩人分隔。
卜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用他深邃的眼神看了一下文文，繼續和這個欲言又止的女孩坐在房間裏，一言不發。
深秋的傍晚，總是顯得那麽涼，就像洗了涼水澡那樣一寒到底。文文獨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想著剛才發生的事，好像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幾個月前的文文，沒有了往日的嬉笑與頑皮，反而更多了些傷感和感悟。這些天，讓她真的想了好多，特別是當李茉述說完她的經曆後，似乎自己對向往已久的愛情有了些恐懼，害怕也會像李茉那樣，未來愛，而失去很多。“對呀，就像現在，我還沒有愛的怎樣，就好像已經失去了自我。”晚風似乎很是無情，將那些即將死去的葉子，一片一片地吹落，一個人的小路，文文踢著掉落的樹葉，想著，想著，腦海裏不知不覺就會出現卜樹的影子，在鏡子前獨自跳舞的寂寞神情，還有高大卻略顯空虛的背影。
寂靜的小路隻有一個雙手插在褲兜裏的女孩的腳步，遠去的背影被昏黃的路燈照耀拉的很長。就在快走到路盡頭時，一陣喧鬧聲“驚醒”了沉思中的文文。
猛然抬起頭，是卜樹！一陣欣喜湧上心頭，難道這就是所說的心有靈犀嗎？
“嗨，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遇見你，這麽晚了，還沒回去？”文文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的其它人，卻都不認識。
“這個是我的好哥們，今天來我們學校找我‘敘敘舊’。”說著朝身邊的男孩壞笑了一下。
“我是來看望未來的物理學家好嗎？順便找‘一朵花’。”男孩隨便地踢走腳邊的石頭，看了看文文，對卜樹說：“還不介紹一下？”
文文先是吃了一驚，什麽人嘛，好像很不靠譜的樣子，一看就是紈絝子弟，但是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