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滅門之禍

再加上如今南宮謙的慘死,雖覺得此事太過荒謬,倒也沒有隱瞞,這和北微宮主一商量,當下還是決定去確認為好。

為了不打草驚蛇,兩人隻身前往,才進院落,便聞到淡淡血腥味,再往內行,隻見院中散青袍一件,袍上沾滿凝固的血汙,硬生生將青袍染成暗色。

再看旁邊,涼生正幽幽斜躺於竹椅之上,神色張狂,披頭散發,眼角含笑著看這麵前這兩個年過半百之人。

“畜生,你可知你做了什麽!”西瓊莊主暴怒

“我將那南宮謙的雙手扯下之時,這男人還未死透,待我將雙腿折斷時,也尚有一口氣在,我這父親,倒也真是不認命得很,我隻好將他的頭扯了下來,你們可曾聽過骨肉生生分離的聲音,怎一美妙了得!”涼生自顧自的說著,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旁邊的兩人聽得心具一層。

這孩子定是報仇來了,今日絕不能讓其走出這個門,否則,整個奉國,都可能慘遭滅國,兩人均露凶光,

運吸提氣,雙雙朝涼生略來,這兩位莊主多年潛心修仙,加上四座仙山靈氣滋潤,倒也有一絲靈氣,兩人的速度已經超出了凡人的境界,可是當兩人飛到涼生麵前,本慵懶的躺在椅子上的涼生憑空消失在藤椅上,這哪是凡人之力所能辦到!

“我現在倒還不是那麽想拿了你們的性命,你們也別急著上來送死,三天之後,也會輪到你們!”張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散發無風自動,說罷,也不等兩人回應,涼生身體憑空穩穩飛起,白袍一閃,瞬間消失。

聳立於竹山的寺廟,一陣紫光閃過,大殿中憑空出現兩條人影。

其中一名偉岸男子金冠墨發,紫衣玉帶,其出現的一瞬間,供桌上的鮮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可見其煞氣之重,旁邊的女子黑發黑衣,轉過臉與紫衣男子交談時,左臉上奇異符號乍現,細看看,那詭異符號竟是有生命般流竄。

“君上,這便是邪神逃竄之地?”看清方台上供奉的居然是陰陽道君的泥像

後,孟婆也有些驚訝,掩飾般的找了個話題,索性仲古也不甚在意。隨地盤膝坐於蒲團上,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一卷青書。

“這座竹山盛產一草,名為庸避草,葉片大而向內蜷縮,莖稈分明而呈現土色,你去摘取一些,切莫用手觸碰。”

“是,君上。”雖說萬分好奇,但也深知臣子本分,不應過問之事切莫多嘴,當下領命而去,身後的男子將目光投入書卷中,仿佛入定一般。

在這竹山中尋了幾遍,哪有什麽庸避草,當下也隻好腆著臉返回大殿,蒲團上的男子還維持著最初的姿勢,若不是逐漸變厚的書卷,還以為在蒲團之上僅是惟妙惟肖的泥人罷了。

“君上,我未找找庸避草。”大約是沒有什麽答應了別人之事卻又做不到而羞愧的了,雖說心裏暗自寬慰自己,臉上倒略有發燙

“無妨。”蒲團上之人起身,拂了拂廣袖,直徑朝門外走去,孟婆急忙跟上,快出大門之時,這陰陽道君單手結印,周身變出大鍾模樣,再看其腳下,青苔已經全部枯死

孟婆突然曉得這陰陽道君為何不出門一同尋找,恐怕是不忍足下這一草一木吧。

兩人漫步於青青竹林,這陰陽道君目不斜視,走至一株老槐樹下,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指,地上枯葉自動分開,一株庸避草會飛入那寬大修長的手掌中。

“庸避草,低級靈長之物,靠吞噬其他生物補充靈氣,本為魔體,渾身氣息極純,不能與三界之內的任何一種氣息想混。”清麗的聲音流出,這陰陽道君似是心情不錯,破天荒的說了句長語,把玩手中那株碧綠的小草。

隻不過這庸避草雖與凡草想必多了一絲靈氣,但是哪能抵擋住陰陽道君的煞氣,不一會,便枯萎了,把玩的手一頓,鬆鬆放手,任由枯草落下。

信步走到孟婆麵前,寬厚的大掌覆上孟婆陡然增大的雙眼,冰涼的觸感讓孟婆打了個激靈:“君上?”

“這庸避草以靈氣驅動,一嗅到生氣便會躲藏起來,我與你一絲法

力,你便可看其真身。”隻一瞬間,冰涼的手挪開,孟婆果然看見兩米開外,一株庸避草正在一堆落葉下急速穿行。

盤坐於一方圓石上,仲古又將手中的書展開,細碎的陽光透著飛塵灑在紫衣男子偉岸的肩膀上,圓石周遭是一圈荒蕪的土地,與周圍滿目綠色想比,趁著石上的男子背影竟有一絲寂寥之感。

孟婆魔障似的盯著圓石男子肩膀上細碎的光暈,直到紫衣男子肩膀輕微一動,方才突然醒悟,趕緊去尋那勞什子庸避草去了。

有了這陰陽道君的法力加持,孟婆很快就找到好幾珠庸避草,將用布袋套手,將其小心翼翼的裝在袋中,這才原路返回。

圓石上的男子竟沒有再看書,而是將目光投向遠處追逐嬉戲的雙蝶,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

“君上,你很喜歡人間?”話突然脫口而出

“為何如此說?”身影未見挪動,聲音依舊是平平淡淡。

“沒……沒什麽,就是看君上很喜歡看人間讀物,所以……。”暗自怪自己多嘴,隻不過與這陰陽道君一到人間,總能感覺到對方對這世俗一切生靈的寬厚,甚至有一絲眷念,這才逾矩多了次嘴。

“凡人是三界中最為弱小的生物,饑餓、寒冷、利器都可能奪取其生命,我雖掌橫天地之綱常,卻從未允諾他們什麽,而這批凡人,在無仙力助道下卻也繁衍了千百餘年,我甚是好奇,如此而已。”

孟婆靜靜聽著,似懂非懂,麵前男子已經起身,雖說心中還有千百般疑問,倒也生生壓下,陰陽道君並未使用神力,而是徒步行走,一路上盡量避開花花草草,不折一木,不傷一虞。

孟婆深深覺得今日自己定是魔障了,竟覺得前方的男人溫柔的緊。

仙總歸是仙,盡管徒步,腳程也快上凡人許多,下了山朝西走五百米,一青石砌成的城牆上,朱漆匾上,“奉國。”二字格外醒目。

還未走進,孟婆就發現幾些不同,城中百姓均隻出不進,拖家帶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