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緣盡

忽的身後仙氣瑩瑩,與自己剛才追尋的氣息如出一轍,略微驚訝轉身,隻見剛才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子此時身上仙光乍現,體態輕盈,滿臉笑意,哪有剛才一幅唯唯諾諾的樣子。

“多謝鬼仙出手相助,飛霞仙子在這裏有禮了……”女子笑意盈盈的福了福身。

“看來我又壞了一件因果。”深知該女子剛才必然是有任務在身,恐怕是被自己攪黃了。

“仙子不必自責,我本是那媚娘的最後一個劫,今日不成,改日在續便成,這劫你躲與不躲,她便在那裏。”

“最後一個劫?”雖說仙道之事她不便過問,不過一切皆因她一年之差而起,倒也不能不在意,索性那飛霞仙子不甚在意,竟將前因後果與孟婆細細道來。

永豐帝乃瑤池河邊一株樟樹,千百年來受瑤池水灌溉,便有了靈氣,那日,飛霞仙子為躲那陽雨借用了樟樹的一捧枝葉,仙帝見那樟樹頗有靈性,便許諾它一件事。

這樟樹不求得道成仙,倒求再世間走一遭,嚐便世間情愛。先帝念它癡,便賞了人間三十年的帝王相予他,怎知這樟樹雖有靈性,倒也愚鈍異常,下凡前喝了一捧瑤池水,水中仙氣福報哪是他能享受得起的,這不,就變成這副癡傻模樣。”

“你又為何與我說這些事。”

“我曉得你與那媚娘頗有淵源,你雖一心勸她向善,倒也不能過於執著,反入了魔障。”

知曉這仙子是在提點自己,孟婆當下一陣拜謝,待抬頭,哪有仙子蹤影,隻留清香餘繞。

回了屋,這杜曲和夫諸早已等候多時,一見孟婆,便是一通“仙士。”之稱。

原來那杜曲夜晚入夢,有一黑衣女子曾告知他,次日要借其女名街一用,待醒來,下人過來傳廳內有一黑發黑衣女子等候。

再看女子滿身正氣,定不是世俗之人,當下對女子的說求一一應承,這一下朝,便扯著夫諸前來拜見,以求救國金字良言。

這杜曲和夫諸本身極為剛正不啊,福報已經積累了

三世,身後有大羅佛庇佑,等這一世走完,便能位列仙班。

兩人渾身充滿舒爽瑩潤之氣,是所有鬼仙最愛的正氣,雖孟婆之魂從現世而來,這身子還是陰陽道的身子,心裏自是對兩人親切許多。

三人交談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杜曲和夫諸才依依不舍拜別。

送走兩人,孟婆便開始入定,說也奇怪,興許她並非真正陰陽道之人,因此就算是在烈日之下行走倒也無不適之感,隻不過那陰陽道陰陰涼涼慣了,一下子到了陽間日頭曬久了也熱得慌,倒不如入定涼快。

一條暗金色的繩索沿著地麵蜿蜒爬行,順著床簾爬向床中入定的黑發女子,待孟婆散功驚醒,身體已經被那暗金色的繩索束縛著,隻要她一掙紮,繩索便會縮緊一分。

二條背上被鞭笞的傷口被不斷縮緊的繩索重新勒破,孟婆悶哼了一聲,淩厲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白袍銀發的男子。

“哪來的妖孽,不好好修行褪去那妖骨,以求有位列仙班的一天,為何在這作亂。”

“位列仙班有何好,傳聞仙人都是無情無愛之人,若不能歡暢癡愛一場,就是那仙帝之位我也是不稀罕的。我本無意與你這類鬼仙打交道,隻要你離開皇宮,不擾亂媚娘的計劃,我便放了你。”白袍銀發的男子在提起心愛之人時,眼眸中柔情萬分,竟連語調也微微上揚,又是深陷情愛的癡兒。

“你助她作亂,難道不知道這是害了她!”孟婆氣極反笑。

“我當然知曉,但我隻想她開心,那報應之事,通通由我來做便可,看樣子你也不肯服軟,那我隻好弑仙了,你也莫怪我。”藏在廣袖中中手微微一揚,繩索竟有嵌入皮肉之勢。

還能活動的雙手快速變換著,結出引靈訣,將肉身與百裏事物進行能量轉換,是鬼仙特有的金蟬脫殼之法,結成的引靈訣發出淡淡藍光,忽的又一下消散。

床邊男子吃吃的笑著:“就別白費力氣了,隻要被這繩索纏上,縱是你有那傲人的本領也是使不出來的。”

繩索

越勒越緊,仙氣急速外泄,連維持身型的幻術也使不出來,詭異的符號發著青色的光,在孟婆左臉上扭曲爬行。

萬物靜止,捆在孟婆身上的繩索應聲而斷,白靈猛的吐了一口鮮血,隻來得及哀嚎一聲:“我的尾巴!”

便被威壓震到牆壁上,一時動彈不得。

隻見來者之人金冠墨發、紫衣玉帶,一身毫不掩飾的煞氣將房內生物震了個通透,方圓百裏的花草全部枯萎,孟婆也未想過會在這看見這陰陽道君,當下也晃神了半響。

仲古並未言語,隻用那淡淡眉眼看著已經伏在地上的百靈,這白靈本身修行便淺,在混沌之主強大的威壓下很快便化出了原形。

原來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黃鼠狼,而它用於捆綁孟婆的繩索竟是自己的尾巴所製,這尾巴一斷,修行半毀,加之在陰陽道君麵前,一切歪斜之物都將現出原形。

仲古斂起肅殺之氣,黃書狼哀嚎一聲,竄出了門外,不一會,便消失在影影綽綽之中。

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孟婆上方,彈指一揮,一股紫色的祥和之氣圍繞在孟婆被黃鼠狼繩索勒出的傷痕,紫氣散,傷痕盡。

“多謝君上!”孟婆這才想起自己還坐在床上,慌忙起身。

“盡快了解此事,奈何橋之事物還需你來操持。”金冠墨發、紫衣玉帶的人早已經不在,隻留下了一句密語

原來是來督促我工作來了,孟婆想到在奈何橋上排起的長隊,這下頭是真的痛了。

次日,朝霞殿中傳來霞妃猝死之訊,霞妃之父,即朝中尚書大人悲痛難忍,集結眾多妃嬪親屬,率領精兵若幹直搗媚娘所住撈月閣,聲稱若不將那妖妃處死,則今日便要血濺了這撈月樓。

永豐帝無奈之下,隻能命人將媚娘押入死牢,行了那緩兵之計。

昏暗的死牢中陰暗潮濕,曆年來枉死的冤魂在此久久彌散不去,一批頭散發的女子呆坐一旁,月光斜斜映照下來,精致的鵝蛋臉下,一雙秋眉似是而非,原本顧盼生輝的眼裏一片茫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