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莫名之罪

就在這時候從院牆外竟然飛進來一條幾丈長的紅色長練,一下子就卷住了應娘的身子,緊接著這長練一收,那應娘大叫一聲,身子就已經飛到了院外。

“走。”楊逸史見應娘已無大礙便抱著陳月娥向著院牆外飛身而去,與此同時高夢才大叫一聲“射箭”,無數支利劍呼嘯著向著陳月娥和楊逸史飛了過去。

我是不是就要變成刺蝟了?陳月娥的心中這麽想著,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電影《英雄》中的場景,裏麵那萬箭齊發的場景和現在還真有點相似呢,現在這感覺可真是真實到了極點,遠遠比看3D電影要真實多了。不過這樣的刺激效果還是少些為妙,陳月娥忍不住高聲尖叫起來。

這時候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道:“好了,不要再叫了,現在已經安全了。”

陳月娥好容易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過她的嘴唇還是在微微地發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冷靜了下來,張開了眼睛四下張望,她現在正在一片小樹林裏麵,應娘可憐兮兮地在旁邊看著她。

“應娘,你沒事吧?”陳月娥一下子抱住了應娘,雖然她其實和應娘認識了還不到幾個時辰,可是她已經將應娘當成了是自己人了。

應娘搖搖頭道:“我沒事,小姐,我們這回可闖大禍了。”

陳月娥想了一下,拍了拍應娘的肩膀,大義凜然地說:“放心吧,是我闖大禍了,和你無關,有什麽事情,我頂著。”說完又很豪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這時候她聽見自己的身邊傳來一聲輕笑,楊逸史笑著對她說:“我還以為有如此完美青絲的人應該是一個大家閨秀,誰知道竟然會是一個女丈夫。”

陳月娥這才想起是對方救了自己,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謝你啊,是你剛才又扔石頭,又扔針的救了我。不知道大俠怎麽稱呼?”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便隨意說了兩句。

“清風明月不用錢,想去就去來便來,蓑衣箬笠肩上擔,腹中詩書身上劍。我乃浪跡天涯一劍客,你可以稱呼我是楊逸史。”楊逸史吟風弄月做出了一副帥氣無雙的樣子。

陳月娥卻被他給逗樂了,如此用打油詩來介紹自己的人,她生平隻見過一個,那個人叫郭德綱,除了他的那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我是郭德綱”以外,她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自我介紹的時候還加上詩的人呢,到底是古人,不簡單啊,就算是販夫走卒也都是會吟詩作對的吧。陳月娥道:“問你個名字你做哪門子詩啊,以為自己是李白啊?”

誰知道楊逸史竟然“啊”了一聲,道:“李白是誰?”

不會吧,剛剛才誇你有學問,一下子就變成文盲了,連李白都不認識嗎?不過陳月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穿越到什麽時候呢,難道現在竟然還沒有李白嗎?她忙不迭地問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喔,大概子時左右。”楊逸史搖頭晃腦地回答

“哎呀,不是,我是問你現在是哪年哪月,哪朝哪代?”陳月娥說道。

“你沒事吧。”楊逸史伸手來摸陳月娥的額頭,道:“現在是貞觀年間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天啊,貞觀嗎,這不是李世民的年號嗎?陳月娥又開始興奮起來了,她一直都幻想著能夠看一下千古一帝唐太宗李世民究竟什麽樣子,是不是很帥氣,難道老天爺就是為了滿足她的追星夢才讓她穿越到這裏的嗎?陳月娥一時喜一時怒,一時驚一時恐,她這一晚上經曆了太多的事情,此時竟然再也支持不住,興奮地暈過去了。

“小姐,你怎麽了?”陳月娥正好倒在了楊逸史的懷中,楊逸史鼻中聞到了從陳月娥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這個女人有意思,不僅頭發漂亮,人也很香,楊逸史微微一笑,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有一個中年女子正冷冷地看著他們。

那女子名叫公孫氏,她的手中拿著一條紅色的長練,指尖還掐著兩根金針,她就是剛才出手相助的那個神秘高手。她救公主那是因為她本來就是吃皇家飯的人,而她又出手相助陳月娥救走了應娘,那是因為她已經注意上了這個陳月娥。陳月娥竟然能夠在危急的情況之下被激發出強大的能量,練成《繡花寶典》裏的絕技“織女渡河”,雖然她當時用的是簪子而不是金針,但是卻能夠看得出這陳月娥是一個適合修煉《繡花寶典》好苗子,因此這公孫氏才會冒險相救。

等到陳月娥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看到的是兩張愁眉不展的臉,其中一張陳月娥認得,那是應娘,而另一張蒼老的臉她卻不知道究竟是誰。應娘見她醒來連忙說道:“小姐,老爺和老夫人來看你了。”

陳月娥心領神會,連忙說道:“爹、娘。”她這才注意到原來不遠處的窗口還背著手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那老者聽見陳月娥的叫聲緩緩轉過身來,一張臉陰沉無比,他的手中拿著一本書道:“月娥,我不是讓你在家好好研讀《列女傳》,看看女子應該是如何修養婦德的嗎?你倒好,半夜偷偷跑出去玩,還讓一個男人背你回來,你說說,你是不是將我們陳家的臉麵全都丟光了啊。”說著就將手中的書扔在了陳月娥的身上。

陳月娥拿起書一看,不覺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原來那本所謂的《列女傳》竟然是一本畫冊,上麵畫滿了古代女子是如何貞潔的故事。陳月娥心說:古人所女子無才便是德看來是真的,沒想到專門供女子看的書竟然是連環畫。陳月娥笑了起來,道:“爹爹,我還用得著看這種書啊,我可有學問了,我還會吟詩呢,我吟一首你聽聽啊。”說著便搖頭晃腦地唱了起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住口。”老員外陳傳祖大喝一聲,陳月娥隻能乖乖地住嘴,誰讓人家現在是自己的爹爹呢。陳傳祖氣得手腳都哆嗦,道:“你,你念的這叫什麽,淫詞濫調,淫詞濫調。”

陳月娥大呼冤枉,她會的詩詞可不

多,這可是王菲曾經唱過的詞啊,那可是大詞人蘇軾的作品啊,這唐朝人和宋朝人差著幾百年沒想到這審美水平也有這麽大的差距啊。

陳傳祖用顫抖的手指著陳月娥道:“夫人,都怪你平常疏於管教,你看看你的乖女兒被你寵成了什麽樣子。來人啊,取家法來。”

那王氏在旁邊也插不上話,隻是焦急地直抖手,卻不敢說話。

“加法?還減法呢?”陳月娥不由得在心中嘀咕,直到她看見家奴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棒走進來才知道原來這老爹是要打自己。

陳傳祖哆嗦著取過木棒,道:“月娥,你可不要怪爹爹,爹爹也是沒有辦法。”說著就劈頭蓋臉地將木棒朝陳月娥打了過來。陳月娥叫聲不好,手向上一攀,抓住了床上的蚊帳架,整個身子吊在了蚊帳上,俏皮地說:“你打不著,你打不著。”

那老員外陳傳祖更加生氣了,他本來隻是想要嚇唬一下陳月娥,現在卻發誓一定要打著這個不孝的女兒。

就在這一家“合家歡樂”的時候,外麵傳來了喧嘩聲,老員外停下手來,沉聲說道:“外麵是何人喧嘩?”

此時竟然看見走進來一群官府的差人,手中拿著水火無情棍和鎖鏈,將所有人全都圍住了。陳傳祖連忙說道:“這位差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啊,我和你家老爺乃是世交,怎麽這……”

那個衙役麵色凝重,道:“陳老爺,請您恕罪了,哥兒幾個也是迫不得已啊,這上方來了差使,不得不招辦啊。要怪就隻能怪你生了一個不孝的女兒啊。”

陳傳祖回轉頭來再次看向了陳月娥,陳月娥也慌了神,低頭不語。此時人群分開左右,一個綠衣女子走了出來,她嬌蠻地說道:“陳傳祖,你可知罪?”

“老夫不知所犯何罪,還請上差明示。”

那綠衣女子就是綠萍,陳月娥知道公主還是饒不了她,竟然追到了家中,不覺心中就涼了大半截。綠萍說道:“陳傳祖,你竟然如此大膽,命令女兒陳月娥行刺公主,幸好我綠萍忠義護主,為公主擋了一下,要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說著她揮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右手,左手中則拿著一根金簪,簪子上有一個小小的“陳”字,正是陳月娥的東西。

陳傳祖驚呆了,回頭向陳月娥看去,眼中滿是疑惑和驚恐。陳月娥從床上躍下,從容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情是因為我陳月娥而起,和我的父母無關,要抓就抓我一個人吧。還有,我根本就不是去行刺公主,而是因為公主……”她剛剛想要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臉上就被綠萍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在綠萍的指揮下陳家一行人全部被繩捆索綁,尤其是陳月娥嘴裏還塞了一塊破布,放置她將事情的真相說出去。

獄中陳月娥義憤填膺,她做夢都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如此地步,當時她打綠萍那一下的確是很解氣,可是卻萬萬想不到後果竟然是一家三口連同奴仆全都鋃鐺入獄,早知如此的話就不應該和公主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