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輝耀紙牌
心如刀割，贏乾前世二十年來從沒有過這種感受。沒有談過女朋友，何談女朋友被人騷擾？他一時間不知所錯，迷茫。
他沒有徹底弄清自己與秋水的關係，那種不可缺失，若即若離的關係算不算男女朋友？贏乾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衝上去，莽夫一般地將皇子痛揍一頓。
假如，秋水根本就不愛他，那衝出去便成了自作多情。
糾結，心慌，不知道該怎麽做。
皇子的請求一出，圍觀群眾無不喝彩，不少女子也無奈心酸地喝彩祝福。這位女神很幸運，或許是前世攢下的福。
贏乾沒有看到秋無痕，若是秋無痕在場，他會怎麽抉擇？迫切地將女兒獻給皇子，還是無視權貴地拉秋水回家。
秋水坑下頭，他不敢麵對皇子那對深情的眼。眼神迷離，他想起了那個為他犧牲的男子，贏乾，這個難得闖入她心扉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何感情，她不知道那種朦朧的感情算不算喜歡，算不算愛…
贏乾昨夜才犧牲，難道今天一大早自己就該做出這等對不起他的事？
秋水臉色一紅，為什麽會覺得接受了皇子就算對不起贏乾呢？難道我真的對他……
“美麗的小姐，輝耀帝國四皇子第二次向您發出請求，希望您能接受!”不得不承認，皇室的教育遠勝民間，四皇子舉止很優雅。說話聲音也很溫和。
“我…我…”秋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秋無痕恰好不在場，沒人為他出主意。這時候若是答應了皇子，今後的生活會怎樣是個未知數，若拒絕了，很可能得罪皇室。她開始後悔今天早晨隨著人群來到了城東。
贏乾靜靜隱藏在人群中，他不知道該不該衝出去，他想先看看秋水的反應，他抱有一絲奢望——秋水當場拒絕皇子。
她貝齒印唇，柳眉緊鎖，幾番猶豫後，輕輕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美麗的小姐，您真的做好了決定？”四皇子有些不死心。
“對不起，四皇子，我有心愛的人了。”秋水柔弱說道，不敢對視四皇子懊惱的眼神。
秋水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人們非議。今天來的人很多，城內為數不多的幾方大勢力也紛紛趕至，龍家以龍騰少爺為代表跟來一眾護法。蓮府自然擁護蓮心迎駕。其他幾方說不出的勢力，一方似乎是千賭城天德拍賣行，還有一方似乎是奧汀賭場……
“哦？我可以知道他是誰麽？”四皇子站起身，依舊微笑。
“他…”秋水沉默了片刻，不爭氣地留下淚，“他為了我，去世了。”
贏乾去世了？人群中的蓮心小姐一陣惋惜。這位被皇子看上的女子他見過，是彩票站的秋水小姐。那晚不慎讓贏乾占了便宜的一幕恰巧被秋水姑娘撞見，所以她理所應當的想到秋水“心愛的人”正是贏乾。
打心眼裏有些嫉妒這位叫秋水的女子，她的姿色不比秋水差，家世也遠高貴於秋水。奈何這位皇子隻挑取平民女子，恰好一見鍾情般地相中了秋水。
蓮心好一陣惋惜，本想日後有機會再找贏乾賭一次，以雪當日蓮盤之恥，看來已經沒有機會了，那挨千刀的賊小子居然說死就死，才兩天不見就去世了。
四皇子一聲長歎，重新了看待了秋水一眼，女子的言行更加激發了他的占有欲和嗬護欲。他認為這個女人不僅外表動人，心靈更美。
“既然他已經去世，為何您不能接受我呢？”皇子依舊輕輕牽住秋水的左手。周邊的士兵無不對此驚歎，他們難得聽到尊貴的皇子對一個平民稱呼“您”。
“不行……真的不行……”秋水焦急應道，差點哭了出來。
“秋水姑娘！”贏乾再也忍不住，遠處秋水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深
印心頭。這個女人又一次讓他感動。此刻，贏乾越發覺得當日與蓮心的行為是多麽對不起秋水。他沒有認清自己與秋水的關係，但秋水卻真切地把他當作心愛的人。
聽到贏乾的聲音，秋水徹底懵了，不敢相信地轉過身子。
“公子？”魂牽夢縈的男子居然這般真實的回到了身邊。
人群自覺地為贏乾讓出一條道。贏乾撇下小水龍，拚了命地奔向秋水。
他不管圍觀群眾有多少人，不管身邊的是四皇子還是何等貴族，現在，他隻要秋水，隻要這個沒有將他忘卻的女人。
溫軟入懷，贏乾記得這是自己第三次摟住秋水，第一次是在洗衣坊前，第二次在秋水的閨房……
“咳！咳！”四皇子故意沉聲咳了幾聲。
贏乾這才放開早已麵色羞紅的秋水，一大早就當眾來了場“壯舉”。
贏乾的行為自然也迎來了部分人讚賞的目光和高呼，那些人要麽就是嫌富愛貧之輩，要麽就是先前嫉妒秋水的女子們，作為平凡女人，她們更希望秋水跟了贏乾這個窮小子，而不是高貴的四皇子。
“想必這位先生就是秋水小姐口中那位‘去世’的男子？”四皇子隱約猜到了些事。
“皇子，小女以為他去世了，豈知……”秋水越說越沒有底氣。
“你好四皇子，我叫贏乾，秋水姑娘是我的女友。”贏乾不知哪來的勇氣，膽大地說道。他從四皇子的眼神中能看出一絲欲望，總感覺皇子在打秋水的主意。
“贏乾先生，本皇子對秋水小姐頗有興趣，不知閣下可願忍痛割愛？”皇子明人不說暗語，開門見山問道。
“您覺得可能麽？”贏乾笑道。
圍觀群眾沒人敢吱聲，皆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本來今天四皇子隻是挑幾人進宮當雜役，豈知還鬧出了這麽一出戲。
四皇子知道贏乾的態度定會強硬，笑了笑，“你們成婚了沒？”
“沒有！”贏乾如實回答。成婚？這個詞他從未想過。
“哦？那就好，本皇子也看上了這位姑娘！”皇子依舊優雅地笑，雙手靠在白袍後。
“那又怎樣？你想強搶民女？”贏乾冷聲道。
“我做事向來明主，那種低賤之事自然不會弄出，但是…”四皇子向贏乾投去調謔的眼神，“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什麽意思？”贏乾語氣強硬道。
“既然她沒有成婚，那麽天下男子都有追求他的權利。本皇子便要與你，公，平，競，爭！”四皇子一字一頓道。
皇子提出的要求明顯無禮，天下男子都可以追求秋水，但秋水也有選擇天下男子其中一員的權利！
圍觀群眾對皇子的說法都不讚同，但礙於對方身份，也沒人敢出來說句話。
但贏乾的回答卻出人意料，他咬咬牙冷聲道，“可以，我允許你公平競爭！”
“夠爺們兒！”不知誰帶頭喊了聲。立馬有不少人迎合高呼。
“真漢子！”
“純爺們兒！”
……
“不錯，你很自信。本皇子想跟你賭一局、贏者才配追求秋水小姐。不知贏乾先生敢不敢？”四皇子終於表態了掩藏許久的想法。他似乎認準贏乾會答應他的要求。
迎難而上是贏乾一貫的作風，他毫不猶豫地答應，“可以！你想賭什麽？”
“我不同意！”秋水突然打斷！
秋水一語引來所有人關注。四皇子很享受秋水焦急的表情。
“別擔心！”贏乾柔聲道。
“你知道什麽？你知道他的賭階麽？七星賭士。你不可能贏他？你難道希望把我…我輸給他麽？”秋水精準的感知力第一時間
得出四皇子的賭階。
“贏乾先生，你僅是一星賭者，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現在反悔也來得及！沒關係的。大不了我退出！”四皇子將“沒關係”三個咬的很重，暗示贏乾絕對“沒關係”！
秋水的話讓贏乾清醒了不少，昨晚那位二星賭士就讓他差點喪命，他永遠也忘不了晉魂那詭異的“鬥笠占卜法”。天知道這個高深莫測的四皇子有什麽稀奇古怪的賭術。
但是這麽多人圍觀，他不能如同廢物般妥協地將秋水讓給四皇子。更不可能一聲不響地將秋水帶走。
這種進退兩難的感覺真的好難受，贏乾討厭這種感覺，前世在賭壇，所有人的命運，所有的行跡都由自己來掌握，現在這種被人掌握的感覺一時難以接受。
為了尊嚴，男人的尊嚴。為了自己曾經身為賭神的尊嚴。贏乾做出了艱澀地決定，“我跟你賭！”
“不要！”秋水急得落下淚，抱住贏乾的胳膊不放。近乎哽咽道，“你一點不在乎我嗎？你把我當作什麽了”
贏乾忍痛甩開秋水，他相信自己的賭術，他知道秋水很難受，但是內心深處那一股傲氣，那一份自信告訴他：曾經的賭神，怎會輕易選擇退卻？我一定要讓你在眾人麵前丟了顏麵，再溫情地將秋水摟入胸懷，細雨安撫。
於是冷聲衝四皇子道，“賭什麽？我會玩的不多。”贏乾堅信，隻要對方提出的賭法與他前世中某一項賭法相近，他都有贏乾把握。昨晚之所以差點丟命，是因為那種賭法從未接觸！
被自信充斥心頭的贏乾渾然不知，一旁的秋水正強忍著淚珠，眼色複雜，無數種難讀的神色匯聚其中……
“嗬嗬，紙牌你總會吧！”四皇子陰毒地笑了笑，他的回答基本上排除了贏乾所有拒賭的可能，因為他提出的賭法就算小孩子也會！
“什麽牌？”贏乾在書中得知，賭氣大陸的紙牌玩法有好幾種，其中輝耀帝國的輝耀牌推廣度最高。這是一種對贏乾來說很新奇的紙牌，卻極易上手的紙牌。
用贏乾的話來說，輝耀牌太適合“梭哈”了。但在賭界，那種玩法不叫梭哈，而叫做“鬥牌”！之所以說輝耀牌適合梭哈，是因為這種牌有五種花色：黑桃，紅心，方塊、梅花、樹葉。前世大賭場中梭哈玩法裏有一種牌麵叫做“同花”！而輝耀紙牌中多了一項——異花！異花牌麵大於普通牌麵，僅次於同花。由此引申而出的還有異花順、異花影。
因為前世的紙牌隻有四個花色，所以梭哈裏不可能出現異花。而輝耀紙牌卻增添了新的趣味性。
一副輝耀紙牌共52張！五種花色的一號牌至十號牌共五十張，另外兩張為輝牌和耀牌。相當於前世紙牌中的大小王。當人們玩“鬥牌”時會將輝牌和耀牌去除，就好比前世人們玩梭哈去掉大小王一樣。
賭界大陸輝耀紙牌的1~10中，1最大，10第二大，2最小。除此之外，輝牌相當於前世的大王，耀牌相當於小王。
“當然是輝耀紙牌！”四皇子笑道。
“賭那種？”贏乾之所以敢賭，是因為他前世最擅長的賭法便是紙牌，賭的最多的也是紙牌。賭氣大陸除了骰子、轉盤，就屬紙牌與他前世的賭具最相近。
“六副牌，312張，除去12張輝牌和耀牌，共三百張！我們每人抽出五張！鬥牌！”四皇子興奮道。好久沒和人鬥牌過，今天一位一星賭者居然敢跟他賭！
“OK！”贏乾說了句眾人都聽不懂的話！但所有人從他眼神中得出，這是個無比自信的男人！
“來人呐！抬桌！血晶鬥牌桌!”四皇子目光灼熱，衝手下一眾人喊道！
全場所有人被贏乾的自信調動情緒，各個熱血沸騰，唯獨秋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