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曖昧
夜明珠經曆整整七秒的靜止後，終於微微朝一方滾動。
夾雜著贏乾那絲絲興奮，無數觀眾錯愕的目光，夜明珠通人性般地偏向了後方數字。
哐！
應聲墜入“7”的凹槽，傳說中的“三連”居然真的發生，實打實的“789”。贏乾此次殊死一搏成功獲勝。
上一盤出現了“9”，此回合蓮心下注為32顆壓於“雙區”。很顯然，她今晚終於賭錯了一次，此局輸掉了32顆。
按1：35的派彩來算，此次贏乾下了17顆蓮子將變為612顆，再加上從蓮心那贏來的32顆，一共擁有了644顆蓮子。遠遠超過了五百！
“真走運，我贏了！蓮心小姐，咱們的帳就一筆勾消嘍！”贏乾沒有伸手去一一整理那些從蓮盤噴發而出的“獎賞”蓮子。因為這場賭局已經結束，無需在盤點數目。
“運氣罷了！”蓮心不甘道，贏乾選擇了單一數字“7”，這種概率僅為0.0263的事件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兌現了，可是此時不甘心又有什麽用呢。對方敢於去賭這種微乎其微的數據，就已經體現了對方在賭局上的氣魄！
這個結果出乎意料，蓮心好後悔為什麽沒有一開始就用蓮珠代替夜明珠。若是那靈魂賭具中的蓮珠，在緊急關頭，自己完全可以控製它的搖晃動向，那麽之前就不會出現夜明珠跌入“7”的景象，她也就不會輸。
蓮台緩緩下墜，直至接觸地麵，才一點點消散，之前絢麗奪目的蓮台像是一場虛像般漸漸消散，歸於蓮心靈魂深處。
贏乾感覺腳下柔軟的蓮葉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硬質的水泥地，這種地麵的硬感卻也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蓮心失落站在正對麵，隔著麵紗，也不知她的麵色是羞是怒，因為那個賭約贏乾還沒有提出，但他早晚會提出。
之前贏乾提出賭她一隻高跟鞋，不過是一時起興，想來點噱頭。當他贏了這場賭局時才發現這太過無禮，要一位千金的高跟鞋作甚？何況是一隻！有必要非要讓他在眾人麵前出醜麽？
這樣做對他沒什麽好處，對方也沒有刁難過他，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贏乾選擇了沉默不語，沒有開口提起賭約之事，轉身走向彩票站，估摸秋水該出來了，那性感的工作服令贏乾炫目的同時，卻也迫切希望能快速帶秋水回家換套嚴實的衣服，春光不可乍現於眾生。
“等等！”後方蓮心一聲嬌叱！
贏乾定住身子，沒有回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那令無數賭徒心動的女聲繼續忐忑。
贏乾沒有吱聲，這個時候越說反而越亂，他保持沉默。
見贏乾這般囂張架勢，不少圍觀男子已經按耐不住，礙於蓮心小姐的顏麵，暫時還沒人衝出去暴揍贏乾一頓。
蓮心不知道贏乾如何打算，但總覺得這是一種恥辱，一種侮辱。不甘道，“你瞧不起我？”
贏乾緩緩轉過身，自以為真誠地吐出兩字，“沒有！”
“沒有？”蓮心從贏乾的眼神中總能讀出一絲怪異的感覺。
“今天我雖然一時大意，輸了這場輪盤賭，在眾人麵前已經失去顏麵，自然也不在乎更丟人幾分。本小姐做人講究原則，願賭服輸。”高空那隻藍色大燕似是體諒主人的
意圖，急速滑翔而過。蓮心優雅起身，跳上燕身。
失去一隻鞋，還有這隻飛行賭獸，想回府中倒無慮。
蓮心輕盈的身體穩穩落在燕背，飛向贏乾。
端莊下蹲，右手輕輕揭開右腳上高跟鞋扣，本就**大半的玉足頃刻展現全貌。但鞋子光芒奪目，人們一時間看不清玉足的霞光。
一眨眼便飛近贏乾，蓮心兩根手指輕輕牽住鞋跟，隨意地投向贏乾……
蓮心的舉止著實嚇贏乾一跳，他不禁開始佩服眼前的女人，這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子，很講原則的女子，敢於麵對現實，不逃避，不蠻橫的好姑娘。
麵對對方如此執著投來的高跟鞋，贏乾難得感到措手不及。
接？還是不接？
接了後必會得罪在場眾人，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個問題，若是不接，蓮心小姐也不會甘心。這是個執著偏執的女人，誰也不知道一旦拒絕接受高跟鞋會引發什麽新的矛盾！
百種思路，在贏乾大腦中也僅僅一瞬念過。最後，他做出了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舉動！
贏乾揮手抓牢高跟鞋，此時蓮心連帶藍燕距離他隻有半米！
一個縱身，贏乾跳上了那隻巨大藍燕，單膝下跪，如同歐洲中世紀優雅的騎士牽起女貴族的手。那些騎士大多牽起貴族小姐、夫人的手，並報以燦爛的微笑道，“請尊貴的小姐接受我真摯的祝福。”
同樣是牽起貴族，但贏乾牽起的卻是蓮心那隻**的玉足，左手食指中指輕輕托起那光滑的腳底。
麵紗下的蓮心麵色羞紅，感覺腳底一陣酥軟酸麻。渾身觸電般顫抖。.
不是她的反應不夠靈敏到躲開，而是誰也想不到這個男子居然大膽到這個地步！
贏乾左手如捧美玉般托住那隻嬌滴滴的玉足，右手顫抖地將高跟鞋小心套上。期間不知哪來的天賦，顫抖的手竟毫無差錯、一次性直接將高跟鞋對上了同樣顫抖的玉足。
“蓮心小姐，草民豈敢收留千金之履？今日冒犯，還望小姐就此罷過！”贏乾為蓮心穿上高跟鞋後，不忘禮貌性留了句話。
“這小子，我要殺了他！”
“真夠無恥！”
“人才啊！”
“怪物啊！”
“膽子不小！”
“他玩完了！你們信不信？”
……
彩票站前早已炸開了鍋，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件有些人一輩子也難以見識。
“公子？”一聲哽咽自身後傳來。
糟糕！
贏乾如遭雷擊，那個甜美柔弱的聲音不正是秋水小姐？
秋水進入彩票站被老板一陣臭罵後，心情本就不好，委屈難受，本想出來向贏乾發泄一番。卻恰好撞見贏乾單膝下跪，目光迷離地將高跟鞋為轉盤女皇套上的畫麵！
這是個脆弱的女子，秋水中頓時晶瑩遍布，唰的一下淚流直下……
唯有哽咽……
“這個？暈，我完蛋了！”贏乾一陣懊惱，連忙站起身，跳下藍燕。背負各類眼光奔向秋水。
奈何這個脆弱的女子也有個性的一麵，往日的乖巧不再複出，在確認“作惡”男子的確是贏乾後頭也不回地轉身，一路飛淚狂奔。
贏乾根據秋水行進的方向
判斷她定是回家，連忙追了上去，盡管沒有類似的經曆，但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必須得去哄！女人需要哄，唯有先哄好了才能謝罪。
“你~！”身後蓮心小姐依舊呆滯在藍燕上。
“本小姐不會放過你的！”見贏乾那般在乎的狂奔追逐，蓮心隱約也猜出了贏乾與那位彩票站小姐的關係，此時上前打擾定然不是時候，若換作另一個情勢，僅憑贏乾私自觸碰她金蓮的罪名，就足以將他抓回府中大卸八塊。
此時贏乾已經跑遠，奈何蓮心隻能掙紮的扔下一句“不會放過你！”
無數蓮心擁護者也為突然插進來的秋水愣神，本想出手為蓮心小姐教訓贏乾，卻因為這短暫的愣神讓贏乾跑出去了百米。
“說好了無論誰輸誰贏，你都得留下名號的……”
……
孤獨的月，低聲悲鳴。緊閉的閨房門前，贏乾焦急難安。裏麵縷縷不絕的泣聲如一波波飛刀輪番撕裂他疲倦的心頭。
“秋水姑娘，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和她沒什麽？我從不撒謊的！”
“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下次不和她見麵了！”
“你出來砍我幾刀好不好？”
“你別哭了啊！”
“你哭我也難受啊！”
“這真的隻是一場賭局，你出來聽我解釋啊？要不，我進去？”
……
“小子，不錯啊！蓮心那丫頭你都能贏？還占了便宜全身而退。”身後一雙大手重重壓在贏乾右肩，是秋無痕喝酒後剛回家。今夜他似乎沒怎麽醉。
“秋伯伯你也知道了？”贏乾汗顏。
“你小子弄得滿城風雲，僅僅兩個小時便傳的眾人皆知啦！”秋無痕一副及其欣賞的態度道。
“哎！鬧著玩玩罷了，這下鬧大了！”贏乾指了指秋水緊閉的房門。
“放心吧，丫頭那裏我幫你說好話。”
“多謝秋伯伯。”
“對了，今晚彩票買的怎樣？”
“還行吧，我隻花了一銀幣，我認為我能買中，一等獎中不了，二等獎還是可以的，十萬銀幣應該不成問題。”贏乾隨意道。
“你是我見過少數能大膽預測自己中幾等獎的賭徒。不錯，有前途。”秋無痕拍了拍贏乾肩膀。
“聽說你在和蓮心賭轉盤時下注很慫啊！”秋無痕突然想到什麽。
“他們是說我下注的時候？”贏乾想起自己沒有賭力導致那些蓮子都隻有一丁點大。
“是啊！”秋無痕笑道。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我沒有賭力，自然吃虧！”贏乾無奈道。
話音剛落，秋無痕眼角閃過一絲亮光，似乎早就等待這句話。沉思了片刻，道，“想修煉賭力麽？一個賭徒若沒有賭力，他將永遠也隻是個賭徒。”
秋無痕的話，贏乾為之一顫，早就想找機會問問在哪能學習賭力修煉，今日恰好秋伯伯提出，難道秋無痕能教我修煉？贏乾充滿期待的望向秋無痕。想從對方眼神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秋無痕堅定的眼神真切的告知了贏乾，“我能教你！”
“我想學！我想！”贏乾近乎高呼，這個難題憋了這麽久，終於得到解決，他感到一腔熱血,壯誌淩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