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渴望賭力
盡管覺得賭山這個詞新鮮，但贏乾從穿山甲凝望遠處山體的神色隱約猜出所謂的賭山實則賭石！
前生的世界從古至今賭石者眾多，一些生產原石的城市鄉鎮的居民更是以賭石為生。大多賭石是將一塊原石切一小塊後，觀察暈色。
因為賭石的利潤太小，贏乾很少去賭石，大多進入澳門或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豪賭。
但賭石的技巧曾經從李叔那裏學到一點，沒想到今天有機會施展。
小水龍指著身後一座高山，大聲喊道，“你們誰先？”
“它先吧！”贏乾大氣道，不可輕舉妄動，其實想先觀摩一下這隻賭獸的技法如何。為了保險起見，贏乾追問了句，“怎樣算贏？”
“你們倆輪流來，破壞山體，誰找不出玉石或礦石，就算誰輸。如果一回合內雙方都成功或失敗，就加賽，直到分出勝負為止。”小水龍緩慢解釋，音色帶有絲絲挑逗，“你還是做好走回去的打算吧，這隻穿山甲是三品中級，終日與山石土澤為伴，0你贏不了它的。最要命的是，你沒有絲毫賭力！”
贏乾一語不發，當聽到比賽規則時就已經呆滯。根本沒辦法贏這隻穿山甲。因為這種賭法很不公平，非常不公平。沒有規定每次破壞山體的限度，那穿山甲幾十米高，一隻爪子五六米長，隨便揮一下也能把山體破開大豁口，就算瞎碰也能碰上一片礦石吧……
穿山甲一聲不吭，四爪向後聳起，徑直朝小水龍身後的山體飛去。姿態有型，又有周邊不少飛禽鳴叫助陣，這幫賭獸明顯是一夥兒的。
而贏乾已無心觀賞，此刻他迫切想得到一樣東西——賭力。發自內心的急迫渴望，就像以往在賭桌上手中攥有四張A，渴望再來一張A。但此時對賭力的欲望要遠勝於那一張A。這涉及到做人的尊嚴，僅僅是一群賭獸都瞧不起賭力為零的人類，何況那些賭城中人？盡管自己的賭術能在小小的黃級賭城生存，但能有任何增添賭術的途徑就必須要去爭取，既然沒有修煉賭力的方法，那就自己去找尋。贏乾當場下定決心，回去後問問秋無痕，哪裏能學習賭力的修煉之法。
遠處的巨型穿山甲頃刻間臨近山頭，瞳孔銀光咋放，左前爪輕輕一揮，山尖瞬間削平，一塊長約兩米的黝黑礦石不負眾望地浮現。
穿山甲揉搓雙爪，指尖劈啪地火光砰砰跳動，調謔般望向贏乾。
“該死，一來就讓它碰準。我要是找不出就意味著僅第一回合便敗下陣來。”贏乾小聲嘀咕著走向山腳，這才發現不會飛行真的挺窩囊，徒步行走毫無氣魄。
腦海浮現李叔曾經說過的話：“對於如何從“石頭”中識別真正的玉(翡翠)石，分三個步驟，首先，可以看皮的顏色，一般來說，砂子越細，裏麵玉的質地就越好；再次是看鬆花的質地，最後是看蟒，一般有蟒有鬆花的原石裏麵肯定有“色”。
但這隻是針對原石，如今麵臨的是龐大的山體，到哪去找原石？隻能碰碰運氣，總有那麽幾塊原石恰巧露在山體表麵。
贏乾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走近山腳，老天有眼，一番仔細找尋，居然真的讓贏乾找到了一處岩石，其表麵莽色叢生。
贏乾卻不得不犯愁，沒有賭力，就沒有穿山甲那般變態的破壞力。除去自身賭力他就是個常人，不借助鋒利器具不可能將山體破開。
小水龍目睹贏乾囧裝隻能無奈搖頭，它很想上前幫忙，但這樣便違反了賭局規則，也是對一個賭徒的不尊重。
贏乾心性剛強，也不會屈身讓別人幫忙。曾經練習麻將術法時曾花了不少時間學習指力，指力不足的人在和高手打牌時會在洗牌這個環節便率先敗陣，經過三年的訓練，贏乾的指力已經達到常人的九倍。但和穿山甲、小水龍那些變態級別的比起來還是顯得有些小兒科。
高空那些鳥獸不時叫喚，擾人心魄，贏乾很明了地聽出它們是在嘲諷。
經過一番精密計算，贏乾認準一塊小石，十指用盡全力將其摳出。頓時一塊醒目的翠綠翡翠映入眼簾。
“這樣也行？”小水龍湊上前，稚嫩道。它活了數百年頭次見到有人純靠蠻力令岩石破損。
“第一回合，平局！加賽第二回合，這次由贏乾先來。”小水龍公證道。
在小水龍尚未開口時，贏乾就已做好打算，借助之前破開的小口，能很省力的將附近的岩石拔起，而眼前的翡翠無棱無角，所以臨近區域定有與之相連的翡翠。
可謂兩難，麵臨艱難抉擇。因為這塊不完整的翡翠可能是向上下延伸，也可能是朝左右延伸，若四個方向都延伸自然最好。
但純靠指力扒開岩石偏偏局限了他隻能朝一個方向開拓。
該朝哪邊？
空中那些鳥獸又叫喚起來，贏乾平生難得在賭局中如此犯難。要想不犯難的辦法就是運用賭術，實質就是出老千，但這種賭法無法出老千。隻能回到最原始的方法——憑運氣！
“我一代賭神居然淪落到靠運氣來賭博，真不甘心。”贏乾暗自懊惱。
一番內心掙紮，贏乾做出了最終決定，朝左！男左女右！但願會有好運。
五指緊扣缺口左緣，贏乾深吸口氣，他絕不允許自己產生緊張情緒，這是賭徒的大忌。
輸就輸，但一定要輸的起，一咬牙，使勁扒開左側岩石！
霎時全場鴉雀無聲，隻剩炎炎烈日獨自訴說，“這個男人真悲劇！”
就像贏乾疑惑這個世界為什麽也有太陽月亮，疑惑這個星球難道也處在類太陽係中一樣。
贏乾同樣疑惑被扒開岩石的下方——居然是一成不變的岩石。
倒黴！贏乾絕望地閉上眼。
“這回合你最多隻能平局了！謔謔！祝你好運，我希望你能贏。”小水龍小聲道。這隻百歲小龍心性形同雛子，打心眼裏不希望贏乾落敗，畢竟這幾十公裏的路讓他徒步回去實在殘忍。
“無所謂，我已經做好失敗的準備。”贏乾低聲惆悵道。頭也不回的走向來時的湖邊，那裏有他脫下來的西裝外
套，這麽短的時間，外套都還沒曬幹，這個男人的心海卻早已幹涸。
不知道為什麽，贏乾知道自己會輸，他沒再抱怨老天，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規則，誰掌握了規則誰就是贏家。這個道理無論放在哪個世界都一樣，隻有掌控了規則的人，才能掌控世界，掌控賭壇！
轟！
身後穿山甲再次出手，贏乾沒有回頭看這次被切開的山體有多大，後方那些鳥獸喜慶的鳴叫，反映了穿山甲再次挖掘出一片礦石，或是一大塊美玉。
無心傷感，輸了就是輸了，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賭局，那隻穿山甲沒準一輩子都在鑽研賭山，和他賭肯定是輸。就像自己再怎麽厲害，精通各類賭術，但擲骰子永遠也擲不過印度那位前輩。有的人專攻一項，自然有他囂張的資本。
好久沒鍛煉身體，不就是三十公裏？七個小時應該能走完吧。贏乾放寬心態，打算踏上長征。
沒有賭力的結局不可能有多唯美，贏乾隻想早點趕回去，問問秋無痕在哪能學到賭力的修煉方法，另外，自己計算出的彩票號碼今晚就能試一試了。必須要早點趕回去，免得彩票站關門。
單手提起西裝，搭在左肩，頭也不回地大步前行，憑來時的記憶，贏乾朝東方走去，隻要走出山區，見到人群，就能問出千賭城的方向……
望著男子孤寂的背影，小水龍內心一陣跌宕，或許它還幼稚，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不舒服的感覺。但這個叫贏乾的男子，已經留給它深刻印象，這個人類是個值得交的朋友，至少他營救我時沒有開出任何條件，是個君子，將我救出後也沒有提出任何回報，是個好人。唯一的請求，便是送他回去。卻遭到它故意設局刁難。
小水龍一臉茫然望著穿山甲，小聲嘀咕，“我怎麽能這樣，明明知道穿山甲擅長賭山，卻挑出它來和你賭。哎，算是欠你個人情吧，有機會我會報答的，我，未來的龍神，豈是個知恩不報的雜種？”
越想越覺得對不起贏乾，看著男子越行越遠，小水龍一腔歉疚進而轉化為煩躁，指著懸浮在高空向眾獸顯擺的穿山甲，冷聲道，“那個誰，誰讓你飛那麽高的？看到你爺爺我落在地上你們還敢飛？都給我下來。所有賭獸聽令，一百個俯臥撐，穿山甲做兩百個！”
不少賭獸當場昏厥，這個脾氣古怪的冰龍老大真是無厘頭，先前還好端端地整蠱那個人類，現在突然又反過來整自己人。
無奈歸無奈，俯臥撐照做，所有鳥獸皆伏在地麵做俯臥撐。唯有一隻體長三米的大陸龜呆滯不動，一臉尷尬地望著小水龍。
“大烏龜你看什麽看，不想做嗎？”小水龍望著慢騰騰的陸龜心生詭計，咧嘴壞笑。一眾賭獸從那魔鬼般的笑容裏讀出一絲恐懼。
果然，小水龍湊到陸龜身前，一腳將其踹翻，還一本正經道，“算了，你的一百個俯臥撐改成仰臥起坐。有意見麽？真的有意見？有意見也不行！加到兩百個！”
大陸龜四角朝天，不倒翁般前後搖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