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四章: 驚覺曖昧
戰戰兢兢的伺候了一天，隻覺得比伺候佟妃費力多了，倒不是身體上費力而是這個心，得時時刻刻吊著。
康熙一天都在禦書房接見使臣，看來吳三桂雖死，平定三藩的後事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能了結了的。晚膳時李德全笑哈哈的進來捧著擱著一個個綠牌子的盤子，卿瑤在一側一看就明了那是什麽東西，隻見康熙似有些不耐煩的手一揮，李德全又隻好敗興而歸。
其實卿瑤倒是覺得這一天下來，康熙果然是個勤政的好皇帝，朝中大事事無巨細都是親自斟酌。她倒真希望這位好皇帝選個牌子，最好是佟妃的，也好了了後宮裏那幫望眼欲穿的女人們的心願。
好不容易挨到了快亥時的時候，康熙總算是回到了養心殿後殿的寢室，卻絲毫沒有就寢的意思，而是抓過案幾上一本《貞觀政要》翻起來。
他既然不睡，這禦前更不能睡。可是她的生物鍾此時就敲響了，腦子裏迷迷糊糊的，以往這個時候佟妃早就歇著了，她們下人無事可做的也就回房歇著了。可是現在恐怕是拿棒子支著眼皮也絕不能倒下。
“知道你們佟主子為什麽不讓朕看見你這個丫頭？”康熙抬眼瞟了一眼，瞧著卿瑤兀自支撐的樣子有些好笑，出聲問了一句。
這一問立刻把她的神智從九霄雲外拉了回來，立刻抬起頭來望著康熙，有些迷惑。幹嘛突然問上這麽一句，心中雖是知曉原因，可她卻更想此時裝作不知道。
“來，過來。”康熙一把拉過她的手臂，站起身來將她帶到了寢殿床旁邊位置的書架子前。
從中抽取出一卷卷軸似的東西，攤開。
已然清醒過來，隻見那是一副相當美麗的清朝女子畫像，隻是一眼卿瑤就看出了畫像上之人是誰。
赫舍裏皇後，也就是他們口中的赫舍裏寧兒。畫上的女子隻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一身嫩綠旗裝，與身後粉白的荷花相得益彰，又互相襯托了彼此的美。清靈的眉眼，透著淡然，還有一分狡黠。落款是康熙四年五月初九。
從背景的荷花池看起
來，像是年齡尚且幼時進宮玩耍時所做。
見卿瑤捧著畫卷仔細瞧著也不說話，他心裏一笑，可不相信麵前的女子對寧兒一無所知，自然是會有人來告訴她。
“現在知曉你們佟主子的良苦用心了吧？”
聽聞他的話語，卿瑤抬起頭將畫卷遞還給康熙。赫舍裏寧兒與她有五六分相像，這不看之前還滿不在乎。如果自己是佟妃，想必心中也是會有所芥蒂的。可她也不認為自己與赫舍裏寧兒僅僅是長的相像就能對佟妃產生什麽威脅，閱人無數的康熙會僅僅隻是因為長相就對一個人刮目相看嗎？
“皇上，赫舍裏皇後果然是風華絕代，天下無二。”卿瑤對這個美麗的女子由衷的讚美，畢竟若不是靈魂進了小卿瑤的身子，她也不會是這幅相貌。
“就隻是這些？你不想問朕點什麽？”康熙似有些不甘，在他認為，卿瑤應該更好奇一些才對。
卿瑤淡淡一笑：“皇上有話要說自然會說，卿瑤這不是在等著皇上開口嗎？”
康熙一轉身，撩起袍子坐在了一側的龍床上，目光悠悠的看向前方：“寧兒比朕大一歲，算起來也是打小就認識的。她因著老祖宗的喜歡經常來宮中玩耍，朕那時還沒有親政，也常跟她混在一起打打鬧鬧，年少的感情最是純真。以至於朕現在倒也不想去弄清楚那是什麽情分，隻把她當作最最要好的親人。”
卿瑤靜靜的望著眼前俊逸的年輕帝王，即使他現在也不過才二十六歲，卻像是經曆了無數風霜，聲音中包含著許多的無奈。
康熙繼續開口，悠然的聲音回響在夜裏冷清的養心殿後殿：“你也知道，朕的婚姻從來都不是能夠自己掌控的，這裏頭包含了太多的利益權衡。太多的女子在朕身邊，把朕當成天子，當成榮華富貴的寄托。隻有寧兒，陪著朕成長，把朕當成弟弟，當成丈夫，當成朋友。榮辱與共，卻什麽都不要。”
卿瑤看著仿佛陷入回憶中的他，嗓音帶著淡淡的沙啞。
“朕隻能給她朕認為是最好的東西，將她冊封為皇後，將胤礽
冊封為太子，希望他們能夠永遠的留在朕身邊，可到最後，她卻還是走了，留下朕一人麵對這個孤獨的江山，卻隻留下這一副畫像來陪伴朕。”
有點難以想象，自己眼前這個男子隻是因為懷念起自己深愛的妻子而悲切，而痛苦，更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千古一帝。
卿瑤不知如何安慰他，也不能安慰。畢竟過了這麽些年，就算再難過，身居高位，他所麵臨的是整個天下的安危。他不能像自己的阿瑪一樣，了卻紅塵隻身青燈古佛。
“生老病死，皆有定數。皇上是個好皇上，相信順治爺也一定叮囑過皇上，千萬不要步他後塵。天下百姓千百萬，可是皇上隻有一個。卿瑤認為，皇後娘娘在天之靈，也一定希望您心係百姓，安得這世間太平美滿。”
康熙朝她露出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你居然猜中了，若不是曾經答應過皇阿瑪要做個好皇帝，真願就此隨了皇阿瑪的步伐去。”
卿瑤哈哈一笑，道：“您永遠不會的。”
康熙一愣，不明所以，瞧著她笑得開心：“你又如何知道？”
真實原因她當然不會說，隻是狡黠道：“您要去老早就去了，何苦這會子還在這裏跟我這個小宮女講這些？”
康熙聽她說罷，笑意充滿了眼睛，溫暖明亮的燭火倒映在眸子中。卿瑤定定的望著他的眼睛，覺得有些奇怪，以前笑起來隻是有副笑得樣子，而這次卻好像整個眼睛裏都滿含笑意。
正想著，突然覺得身子一個趔趄。原來是康熙順勢拉過她的手一扯，她整個人麵仰著朝著康熙坐著的床踏上撲了過去，沒重重的跌落在床上，而是被康熙攔腰一抱，坐到了他的腿上。
從未靠的如此近，卿瑤回頭，正對上他突然笑得一臉曖昧的樣子。扭動身子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卻發現身子被他緊緊的挾製住，根本動不了。
“皇上，您幹什麽？”卿瑤有些不悅。
康熙悄然湊近她的耳邊，呼出一股熱流，話還未說出口，她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很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