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慈祥太後

趙子夜的話無疑是在替她開脫,完顏於珍跪在原地,雖然麵色平靜,內心卻像是五味雜陳,各種滋味都有。

玉妃的一番話,明的是向完顏於珍討好,可是暗地裏卻將矛頭直接指向了完顏於珍。

她不是傻子,個中滋味完顏於珍當然明白,並且從趙子夜的回答中,完顏於珍也心下了然,他也是明白玉妃的話中意思的。

皇太後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眼光流轉,纖纖細手拿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小口。

“都起來吧,皇上也是好意,心疼皇後,不過再怎麽說也是洞房花燭夜,對於女人來說是人生的一件大事,皇上,莫怪母後說你,你確實有些莽撞行事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彌補自己的過失,好好對待皇後!”羅雨清的話聽似雲淡風輕,但是有著明顯的幫理不幫親。

她也是從一個嬪妃走過來的,所以後宮的爾虞我詐也是深有感觸的,就像今天在座的玉妃,她是明顯的話中有話,討巧賣乖,她豈能聽不出來。

為了後宮的和睦,為了兒子的帝位,她必須把眼光放得高遠,顧全大局,這樣才能夠後宮安寧太平,這是先皇臨終時對她的肺腑之言。

“是!皇兒謹遵母後教誨。”趙子夜起身行禮,目光掃過過顏於珍,眸光微閃,轉眼又歸於冷漠平靜。

完顏於珍與玉妃都叩頭行禮,“多謝母後。”

“不必多禮,快起來吧!”皇太後羅雨清笑著說,示意他們趕緊坐好,然後又側著身子對張如玉說:“玉兒啊,皇後是從遙遠的大草原而來,好多地方的生活習慣都不和咱們趙國一樣,所以,你作為皇上的寵妃,要時時幫襯著才是啊!……”

“母後教訓的是,如玉謹記在心。”張如玉邊說邊看向完顏於珍,那個女人真的好美,美得讓人心驚,如果她要是奪了皇上的恩寵,那自己恐怕再無出頭之日!

凝眸滯神,長長的指甲掐入手心,她卻絲毫沒有感覺,隻是雙眸微微一冷,轉瞬又變為和顏悅色的眉眼。

……

午膳後,皇上趙子夜前朝有事,便先行告辭,望著皇上與太監張和的

背影,玉妃覺得在這裏呆下去也沒有多大意思,也便告辭而去。

看玉妃的身影直到看不見時,皇太後命身旁的宮女下去,讓完顏於珍坐在自己的身邊,拉著完顏於珍的手說:“哀家看他們都走了,咱娘倆說說體己話。”

完顏於珍低頭應了句“是!母後”,然後順下眼睛,長而微翹的睫毛輕輕垂下,如兩隻休憩的蝴蝶立在枝頭。

“多標致的美人兒啊,怪不得皇上見了你一麵就忘不掉你了呢。”皇太後的手溫暖柔滑,讓完顏於珍慌亂的心不禁平靜下來。

“母後謬讚了,珍兒實不敢當,想這皇宮之中,三千佳麗,珍兒豈敢稱這標致二字。”微微抬頭,正對上皇太後慈愛的目光,完顏於珍連忙微微一笑,白皙的臉龐浮上一抹紅暈。

以羅雨清的直覺,她明白眼前的這個皇後是一個心地純正、溫良賢恭的女子,她不禁微微點頭,對於完顏於珍的謙虛個性非常欣賞。

“皇後真會說話,哀家非常喜歡,如果後宮之中都如皇後般溫良賢恭,那哀家就省心了,對了,怎麽不見皇後的貼身侍女?”其時一進門時,皇太後就發現了,堂堂的皇後身邊竟沒有一個侍女,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皇太後這句關心的話,直入了完顏於珍的心底,竟勾起了她隱忍多年的悲傷與疼痛,她略抬起有些幽怨的眼神,低低地喚了一聲,“母後,珍兒……”就哽咽著說不下去。

其時,關於完顏於珍的遭遇皇太後是知道一些的,不想竟這麽可憐,連個貼身的侍女都沒有,如今嫁到趙國,孤零零的一個人,實在讓人感歎,想到這裏,不禁也陪出幾滴眼淚。

完顏於珍見狀,趕緊跪下,聲音沙啞地說:“母後,都是珍兒的錯,竟惹得您老人家傷心了……”

皇太後趕緊將完顏於珍扶起,溫和地說:“哀家知道你遠道而來,可能什麽都不習慣,身邊沒有個得力的丫頭怎麽行,正好我身邊的雪兒丫頭不錯,知冷知熱的,我將她送與你,也算是哀家送你的見麵禮吧!”皇太後羅雨清邊說邊喚出了雪兒。

隻見這丫頭也就十六七歲,生得非常清秀

,尤其是一雙明眸如含了水般,左右流轉,帶著一股子靈氣。

完顏於珍打量雪兒的時候,雪兒也正好偷偷地打量著完顏於珍,目光交織,兩人都不禁微微一笑。

“哈哈,雪兒這丫頭很少對人笑,今日一笑,倒很難得,看來雪兒這丫頭和皇後也比較投緣,讓她跟著你吧。”說完,又轉頭對微笑的雪兒說:“以後跟著皇後便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對待皇後就像對待哀家一樣就行,好好侍候主子,聽見沒有?”

雪兒趕緊作揖稱“是”。

“皇後,你且和雪兒先回去,一會哀家會讓皇上給你派過去太監的宮女的!”皇太後說完,不禁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

“多謝母後,珍兒打擾母後聖安,心下實不落忍,還望母後恕罪。”完顏於珍連忙屈身說道。

皇太後微微點頭,示意她們可以走了,於是由宮女扶著進了內室歇息。

雪兒扶著完顏於珍向如意殿走去。

沒想到皇太後這麽心思縝密,完顏於珍的心裏不禁泛起久違的溫暖,眼睛中不禁星星點點,眸光瀲灩。

完顏於珍與雪兒回到了如意殿時,隻見陪嫁的四個侍女正跪在院子裏,高高的日頭照在她們身上,投在地上幾抹影影綽綽的影子。

歐陽劍正慵懶地斜靠在門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摸不清情況的完顏於珍皺了皺眉,快步走到歐陽劍麵前,小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歐陽劍桀驁不馴地用嘴吹了吹額前的發絲,用手指著這四個陪嫁侍女,大聲說道:“春花、秋月、夏荷、冬菊,大汗讓你們來侍候公主,沒想到這四個人竟然一覺睡到了午時,日頭都到了頭頂了,我問你們,你們是豬嗎?這麽能睡!……”

完顏於珍不禁眉頭緊鎖,而旁邊在深宮中待久了雪兒,聽到歐陽劍非常自然而說出的“你們是豬嗎?”時,竟然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清脆的笑聲直接影響了歐陽劍的發揮,他愣了愣,竟然想不起下麵要說什麽了,他舉著手在空中滯留了一會,氣急敗壞的說道:“誰,是誰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