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章: 準備壽宴(下)

她時常不自覺得想起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高興時微微上揚的嘴唇,他的柔情,他的氣息……都令她難忘。

說做就做,舉辦壽宴的地方在萬壽廳,完顏於珍早就找人打掃好了,萬事俱備,隻欠她讓自己的準備的東西一一布置了,到時候肯定會煥然一新,人見人家的。

想到這裏,完顏於珍與雪兒、春花、秋月等來到了萬壽廳,幫著把完顏於珍準備的東西布置好。

吩咐雪兒怎麽擺設,完顏於珍支身一人來到了禦花園,因為她想看看禦花園中的小噴泉到底是引用的哪裏的水。

時至中午,太陽像是燃燒了一般,向大地盡情播灑它無盡的熱量,天氣已經不能用炎熱比喻,好像能夠把人蒸熟一樣。

由於天氣熱,怕以此時禦花園中空無一人,隻有那樹上的知了拚命的叫著,更是增添了這禦花園的幽靜。

走了沒一會兒,就已經香汗淋漓了,完顏於珍不禁拿出手帕擦著汗,慢慢地向前走去。

過了小橋,遠遠就望見那座假山,假山上有幾股細流流下,最後匯聚到假山底部,泉水清洌,水色清澈,在假山底部水流匯聚之處,隱隱有魚兒在遊動,搖頭擺尾的,甚是可愛。

完顏於珍看著那些可愛的魚兒,不禁玩興大發,她取了根竹枝,蕩在水中,逗弄著那些魚兒,看它們遊來遊去,一時忘了時間。

待在抬頭看時,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天上已烏雲密布,剛才還赤熱無限的驕陽早已沒有蹤影,想必是隱在黑雲背後吧。

自進入夏天以來,一直沒有下雨,人們都盼雨盼的兩眼都直了,今天的這場雨,必是一場喜雨,一場及時雨啊。

想到這裏,完顏於珍不禁高興起來,將手中的枝條扔掉,對著池中的魚兒說:“小魚呀,要下雨了,你們慢慢遊吧,可是我不會遊泳,也怕雨淋,我先走了,等過幾天再來看你們啊!……”一邊說,一邊就要過小橋往回走。

誰知正在這時,突然一聲轟響,電閃雷鳴起來,狂風也卷集著地上的泥沙,向完顏於珍襲來。

“啊--”完顏於珍慌亂不堪,正在躊躇

間,忽覺得有一雙手拉起自己,來不及思考,完顏於珍直隨著他的方向,待停下來一看,原來是來到了為了避雨或乘涼的那個小亭子裏。

哎,自己剛才因為慌亂竟然忘記了經常在此處歇息的小亭子。

心中正在胡亂思考時,出現在自己視線裏一雙鞋子猛然讓她想起,自己是被一位好人給“救”至這裏的,於是趕緊抬頭看去,卻不想愣在那裏。

“是你!”兩個人均異口同聲地說,同時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好巧。”完顏於珍止住笑意說。

那白衣男子也點了點頭。

原來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禦花園中遇到的袁逸飛!

隻見他依舊一襲白衣,眉如墨畫,眼若秋水,唇紅齒白,幾天不見,更顯得飄逸灑脫,卓而不群。

忽然傳來一聲響雷,嚇得完顏於珍一哆嗦,不顧一切地撲進了袁逸飛的懷中,兩手捂住耳朵。她那驚慌失措的表情,宛若是小孩子一樣,甚至有的小孩子也不至於怕雷聲怕到這樣。

美人入懷,袁逸飛即刻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懷中人兒柔軟香酥,一種莫名的感覺從袁逸飛的心中升起,令他這個號稱從不近美色的男人麵色微紅,心髒狂跳。

或許緣份就是如此,有的早就注定了有緣無份,但是有的明明知道有緣無份,卻依舊苦苦掙紮其中,隻為不舍得這份緣。

雷聲過後,緊接著一個閃電,傾刻間,狂風卷集著烏雲,大雨夾雜著溫熱的空氣,嘩嘩地落了下來。

直到聽到雨聲時,完顏於珍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從袁逸飛的懷中跳了出來,滿臉飛紅,訕訕地說:“對不起,我從小不怕雷聲,對公子有所冒犯,還望海涵。”

完顏於珍其實並不知道,她含羞時有多麽的美。

兩彎柳眉如遠山含黛,一雙俊眼似春水瀲灩,鼻挺唇紅,臉龐嬌俏,膚賽荔枝吹彈可破,發髻如雲隨風而動。

見過無數美人佳麗的袁逸飛不覺看呆了,他一直的願望就是,於萬千人海之中,驀然回首,能夠入得他的法眼的就是他

將要與之共度的人。

沒相到,今天他竟然找到了。

心中欣喜,但是不露聲色,他怕嚇跑了她。

隨著雨越下越大,空氣中的熱氣已經漸漸退去,久違的涼爽隨之而來,新鮮的泥土氣息夾著雨滴的腥氣還有禦花園中淡淡的花香,撲鼻而過,如春風拂麵,溫柔似水,給人一種清爽新鮮的感覺。

完顏於珍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麵露喜悅地說:“好香啊,好久沒聞到這種香氣了……”說著,伸出手去,任雨滴打在手上,一滴兩滴……袁逸飛望著完顏於珍溢滿幸福的臉龐,不禁也伸出手去,他的手很大,合攏起來時,雨水竟能匯聚在手心,但是隻消一會兒功夫,隨著雨水的增多,水滴從手邊溢了出去,竟有種奇怪的感覺匯聚到他的心頭。

“太好了,我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你知道嗎?雨,對我這個草原人來說,就是生命,甚至比生命還珍貴,因為沒有了雨水,就意味著草原沒有了生命。”

完顏於珍喃喃地說,眼睛望著遠處的天空,那裏的黑雲正在翻滾,墨染一般,微微泛白的地方,很快就被浸染,低低地排在空中。

禦花園中的大樹、花朵、連那池湖水,也好似衝滿了喜悅,在大雨中盡情地張開胸懷,迎接雨的到來。

完顏於珍仿佛聽到樹木“滋滋”的喝水聲,花兒的喜悅聲,雨,注入給大地新鮮的血液,讓這一切都鮮活了起來。

聽到完顏於珍的話,袁逸飛意識到原來她竟是草原上的女子,他不由得又偷眼細細打量了完顏於珍一番,卻發現她絲毫沒有草原女子的凶蠻,也沒有草原女子慣有的紅臉龐,她的臉龐那麽白皙,如凝膚,完全不像是草原上的人。

“你真的是草原人,但是看上去你卻一點也不像。”袁逸飛雖然是在同完顏於珍說話,但是好看的眸子卻看向麵前大雨織起的層層雨簾,遠處的景物在雨簾背後顯得模模糊糊,仿佛是含羞藏在輕紗幔賬後的女子。

袁逸飛的話輕輕擊中了完顏於珍心底的塵年往事,一時間,她的眼前朦朧起來,似乎耳邊隱隱傳來:“你不是草原人,別叫我們阿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