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權宜
尹崇山他門的炸藥包落進燈火通明準備好迎戰的拱水城後，瞬間城中的火把全部掉落，隻能聽到裏邊淒慘的喊叫聲，拱水的守將方其終也沒有立刻組織人馬出城進行反擊。尹崇山朝拱水城內喊：“你們根本沒有辦法守住這座城池的，還早點投降吧，投降以後還能保住城中的百姓，我們也絕不會傷害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的，要不然拱水馬上就會夷為平地的。”
方其終原以為尹崇山他們看到拱水已經準備好作戰了，不會在夜晚繼續攻打他們的，但是方其終想錯了，尹崇山現在需要的就是速戰速決，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攻占更多的城池。方其終沒有辦法阻擋來勢洶洶的尹崇山，他召集幾個自己的心腹跟他們商量：“你們看現在咱們該怎麽辦，可能不投降是不行了，不投降整個中山國的土地將要全被這些拿著炸藥火槍的人占領了。”
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因為在中山國的南邊，也就是齊瑞峰他們進攻方向的另一邊，郭大胡子也跟康王聯合了，他們也看到了中山國這塊大肥肉。康王人多地廣，兵強馬壯，郭大胡子卻有著比齊瑞峰還要先進的武器，齊瑞峰的主要進攻武器是炸藥包，郭大胡子是先用他們的大炮轟擊對方的城門，攻破之後就讓康王的軍隊衝鋒，他們還是沿用民國時候的打法，火炮輔助士兵主攻，彈藥在他們那裏是不可再生的，因此隻要把對方的城門打開，就盡量的不會再使用火器了。
方其終的幾個手下都不願意投降任何人，但是現在情況不允許他們再想別的，沒有第二條可以選擇的路走了，不投降齊瑞峰便是被他們狂轟亂炸夷為平地，就算是能夠成功的逃跑，最後還是要去麵對南邊的康王和郭大胡子的軍隊，那邊也不是好對付的，他們接連五座城已經被拿下了。
“咱們難道真的要投降齊瑞峰了？中山國從此以後就不複存在了？”方其終不敢相信目前的這個現實，半年以前他們還是傲視群雄窺探著晉國和齊瑞峰的地盤，心裏還蠢蠢欲動的想要去攻打康王，半年之後的今天沒有想到盡然被人家兩麵夾擊，難道齊瑞峰和康王聯手了？
方其終走上城頭問尹崇山：“來將是何人，速速報上名來。”這是什麽意思？尹崇山搞不懂方其終問自己的名字要幹什麽，不過告訴他又能怎樣，方其終想在被攻打之前罵自己幾句？想罵就隨便罵，他們都是土匪出身的，雖然不忍心殺太多的人，但是被人罵那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尹崇山拱拱手對城頭的方其終喊道：“我是齊瑞峰手下大將尹崇山，見過方其終將軍了，不知道方將軍有什麽話要說？”方其終指著尹崇山怒吼道：“你們是不是跟康王商量好了要一起來攻打我中山國，我中山國跟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麽要來滅我中山國？”
尹崇山一聽這個明白了，原來與此同時康王也在攻打中山國，那中山國除非是有齊瑞峰這樣的先進武器，才可能抵擋住兩邊的進攻，要不然滅國隻是個時間問題，而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的。
“方將軍誤會了，我們攻打中山國是因為你們肖宏圖將軍帶兵攻打了我們平陽地區，他若是不攻打我們，我們怎麽可能打你們呢，康王的事情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中間隔著中山國和晉國，我們哪裏能跟康王聯係上啊，再說我們的實力是這些人當中最弱小的，他哪裏用聯合我們攻打你們啊。”尹崇山講完這些，話題一轉說：“方將軍可曾聽說了樊城的事情？”
方其終不明白尹崇山說樊城有什麽用意，樊城現在明明已經被尹崇山他們攻打下來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尹崇山說：“我們也不想攻打你們，但是方將軍你也應該明白，如今的天下，不是你們滅掉我們就是我們滅掉你們，我們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土地，迫不得已才來攻打你們的，我們攻打樊城的時候，因為知道如果要強攻樊城，樊城立馬就會被夷為平地，樊城中的士兵和百姓無一幸免的都要被殺死，我們不想這樣做，所以將付繼生將軍手下的所有人馬全部放走了，方將軍自己衡量吧，你們如果感覺自己打不過我們，也可以退出拱水，我保證在你們撤退的時候不會派一兵一卒偷襲你們，占領了拱水之後也不會傷害城中任何一個老百姓，方將軍考慮一下吧。”
方其終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即使離開了拱水，將來還是可能麵對康王或者齊瑞峰，現在不死難保以後不死，思來想去，方其終對尹崇山說：“那好吧，樊城的事情我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們在撤退的時候你們膽敢偷襲，或者在我們撤退之後你們膽敢傷害拱水的任何一個百姓，我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以我項上人頭向你保證，隻要我說過的話，絕對沒有一句假話，請方將軍讓出拱水吧，我們立即後撤五裏，三個時辰之後開始進駐拱水
。”尹崇山毫不猶豫的命令軍隊後撤，不擔心方其終說而不做，不做就繼續攻打他們。
後邊的齊瑞峰看到尹崇山跟上次一樣又在後撤，趕過來問尹崇山：“老尹，這次又怎麽了？拱水的守將又準備不戰撤退了？”尹崇山欣喜的說：“大帥咱們還不知道呢，原來南邊的康王也開始攻打中山國了，中山王雖然擁有眾多的土地和軍隊，但是咱們這邊他們想當也擋不住，康王那邊又來勢洶洶，中山國馬上就要不複存在了。”
那這樣說中山王想要攻占平陽的計劃沒有實現，反過來自己倒要滅國了，看來中山王目前還真是危險啦。不過像他們現在這樣攻占一座城還要跟城中的守將費半天的口舌，最後要麽是打要麽是放守軍撤退，耽誤的時間太多了，齊瑞峰拍馬上前走到拱水城下向上呼喊：“我是齊瑞峰，請你們方其終將軍上城頭講話，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齊瑞峰雖然不是什麽諸侯也不是曾經被朝廷冊封過的任何官員，但是畢竟是目前敵方的領頭人，齊瑞峰的決定直接影響拱水城中所有士兵的生死。方其終很快趕到城頭上，對齊瑞峰拱拱手：“齊將軍找我什麽話說，難道改變了主意要攻打我們？”
“嗬嗬，要攻打你們就不會跟你多說了，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想讓方其終給中山王殿下帶個話，如果中山王願意跟我們合作，願意跟我們組成聯盟的話，我們願意跟中山王平等合作，一起攻打康王，另外我還要告訴你，我們跟晉王已經組成了聯盟，他派過來的十五萬大軍目前就在平陽地區待命，隨時會過來增援的，其中的五萬人馬已經到了樊城附近正在接管樊城，如果方將軍不相信，我可以讓晉王帳下李將軍來跟方將軍說幾句。”齊瑞峰說完吩咐尹崇山去請李將軍，李將軍如果來了，會更加促使中山王跟他們盡快的組成聯盟。
李將軍來到拱水城下，對方其終說：“齊瑞峰將軍說的沒有，我們兩家確實已經組成了聯盟，齊將軍這邊出兵器，我們這邊出人馬，我們兩家聯合了，請方將軍試想，這天下還有誰能抵擋得住我們的進攻，請方將軍給中山王殿下帶個話，我們晉王和齊將軍歡迎他跟我們一起奪取天下，一旦聯合中山王帳下的士兵也會跟我們晉王這邊一樣，不會再遭受到齊將軍的任何攻擊，具體的事情等中山王殿下考慮好了，讓三位主公自己商量吧，我隻是個跟著齊將軍跑腿，等他們攻占了城池之後堅守的，我要回去交接樊城了，你們慢慢考慮吧。”
方其終現在沒有辦法做出決定，要等回去見到中山王的時候要中山王自己拿主意。
他們撤走以後，尹崇山他們進駐到了拱水，齊瑞峰下令全軍人馬開始整修，等待中山王那邊的答複。
付繼生在方其終前邊見到了中山王，他垂頭喪氣的問中山王：“殿下，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咱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中山國就此覆滅嗎？咱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中山王不明白付繼生明明現在應該駐守樊城，怎麽會突然帶著大軍返回都城了，瞪著眼質問他：“齊瑞峰現在正在攻打樊城，你怎麽敢擅離職守，你難道想讓我滅你九族嗎？還不趕緊回去救援樊城？”
“殿下，樊城咱們是守不住的，我們五萬大軍麵對齊瑞峰的炸藥毫無還手之力，他們的炸藥能把太平關夷為平地，也能把樊城夷為平地，我是為了城中的百姓和咱們的士兵著想，才拱手讓出樊城的，要不然不僅僅是十萬人要死，樊城也必將失守，中山王殿下趕快拿主意吧，咱們應該怎樣應對康王和齊瑞峰的兩麵夾擊呢？”付繼生說著痛哭流涕，眼看自己的國家馬上就要被兩股根本沒有辦法攔截的軍隊包抄圍殲了。
中山王向來善待自己的子民，對自己的部下也是很關愛的，聽到付繼生這樣，他不忍心怪罪他們，他們做的的確是對的。中山王問身邊的謀士：“咱們是不是要告訴晉王咱們這邊的情況呢，讓他們出兵去攻打平陽地區的江風，咱們也來個圍魏救趙。”
“殿下你您應該知道晉王那個人膽小怕事，他們晉國四麵環山易守難攻，以他們現在的兵力勉強可以守住晉國，一旦出兵攻打齊瑞峰，難保南邊的康王也會對他們下手的，這會兒晉王大概是不可能幫著咱們攻打齊瑞峰的。”謀士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中山王現在腹背受敵，不管晉王肯不肯幫忙，中山王都得給晉王送一封信試試，沒準晉王有什麽高深的計劃，願意幫助他們呢。
正在他們商量時候，有前線的士兵趕回來報告：“殿下，拱水的守將方其終將軍也帶著那裏的守軍撤退了，方其終正在趕回來，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殿下您商量。”
剛剛樊城的人馬全數撤了回來，拱水的人馬又不戰而退了，齊瑞峰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讓自己的手下甘心情願的讓出自己的手裏的
城池呢。中山王命令道：“速速讓方其終將軍來這裏見我，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樣的借口，幹私自讓出拱水。”
付繼生原以為隻有自己會這樣做，沒想到拱水的方其終也跟自己做出了同樣的事情，好歹樊城是跟曹將軍大戰一回，真的沒有辦法打了才讓出樊城的，拱水並沒有聽到方其終拉開架勢跟尹崇山對打的消息，怎麽他們也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難道是看到了付繼生的例子，有樣學樣？真要是這樣的話，付繼生的罪過可是不小。
付繼生趕緊給中山王解釋說：“殿下，我們樊城跟齊瑞峰手下的曹將軍對戰的時候，一開始我們是占據絕對優勢的，咱們的投石車壓製著曹將軍不能前進，幾乎就要把他們打退了，後來有個尹崇山趕來增援他們，他們幾十台的投石車扔出的炸藥包幾乎要把樊城炸平了，我們才委曲求全撤退出來的，拱水怎麽也會這樣呢？”
齊瑞峰還沒有真正的傷到中山王的筋骨，中山王的手下難道就要窩裏鬥了嗎？中山王低聲說：“肖宏圖十五萬大軍都沒能抵擋得住雙線作戰的齊瑞峰，你們五萬人馬也被人家打的抬不起頭，拱水隻有區區兩萬人，知道自己打不贏撤退也是很正常啊，你們不要指責方其終了，等他回來咱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一群人憂心忡忡的等待著方其終，方其終那邊也是忐忑不安，他沒有跟尹崇山交戰，隻是被尹崇山扔了幾個炸藥包便放棄了拱水，回到都城見到中山王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交代。
等方其終回到都城，一進到大殿裏，方其終立馬下跪向中山王承認自己的過失，請求中山王軍法處置。
中山王壓著自己心中的怒火，輕描淡寫的問：“方將軍如何不守在拱水，而跑到都城來了？難道你的人馬全部陣亡了？那你為什麽還活著呢？”中山王的語氣不溫不火，但是在方其終聽來卻是如同五雷轟頂，自己離死不遠了。方其終恨恨的說：“齊瑞峰他們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上來就是用射程一百多丈的投石車向我們扔炸藥，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向他們還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炸藥包一個又一個的飛進拱水，然後在城中爆炸殺死咱們的士兵和百姓，尹崇山他們說他們不願意濫殺無辜，如果同意讓出拱水，就放我們走，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隻好回來聽殿下的安排，如果咱們是要保衛咱們的土地，那我們這些將士義不容辭要血灑戰場，如果要聯合康王或者齊瑞峰，暫時權宜，我們也聽從殿下的命令。”
中山國南邊的城池一座挨一座全被康王占領了，北邊的樊城和拱水竟然幾乎沒有抵抗就讓給了齊瑞峰，中山國還有什麽能力跟他們對抗呢。
中山王命人快去找晉王，實在不行就帶著人準備好去晉國避難，如果晉王不敢收留他們，中山王和他的國家將要一同覆滅了。
“殿下。”方其終無奈的說：“齊瑞峰已經和晉王組成聯盟了，您要是去找晉王等於是自投羅網啊，萬萬不能去晉國，不過殿下也不必這麽悲傷，齊瑞峰跟我說，如果中山王殿下願意跟他們組成聯盟，他們願意退還所有中山國的土地，同時與中山王殿下一同對抗康王。”
晉王沒有辦法聯合了，以中山王對康王的了解，康王目前正在占有優勢的情況下，是根本不會同意跟他們結盟的，聽到方其終帶回來的消息，中山王垂頭喪氣的問：“齊瑞峰這個人咱們可以相信嗎？自古都是隻有短暫的聯合而沒有永恒的朋友，現在聯合了以後也會滅掉自己的。”
付繼生說：“咱們現在不聯合馬上就會被滅國的，晉王可以同齊瑞峰聯合，咱們為什麽不可以呢，我看齊瑞峰的人不願意殺戮，未必會在以後對殿下您下手的，就算是下手，咱們以同一個聯盟的身份去找晉王幫忙，也未必不如現在，權宜之計還是先答應齊瑞峰吧，答應了齊瑞峰咱們就跟他談條件，能拖延一點時間也是好的。”
那還能怎麽辦呢，中山王吩咐方其終：“既然是你帶來的這個消息，那就派你去跟齊瑞峰商議吧，咱們的條件是他們不能侵占咱們的一寸土地，如果這樣的話咱們就跟他們一起去攻打康王，如果不然就跟他說咱們會跟康王合作的，康王那邊也有炸藥火器，想來憑著齊瑞峰的實力，升級很難打敗康王的，再有什麽具體的事情你派兵回來告訴我，具體的事情具體再商量吧。”
“如果齊瑞峰不肯答應怎麽辦？以他們目前的形勢，恐怕很難答應咱們的條件啊，我怕咱們開出的條件太高了，萬一跟齊瑞峰談崩了，咱們就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方其終知道齊瑞峰的厲害，人家是打著不想濫殺無辜的旗號來找中山王商量的，這個濫殺無辜在古代的戰爭中，聽起來是那麽可笑，一有談不妥的地方，齊瑞峰便狂轟濫炸再次攻占中山國的土地，中山王這邊的人也是毫無辦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