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戰李公公

傾城瞪著劉展雄,把匕首放在他的眉毛上輕輕刮了一下,劉展雄立即說道:“有,有,我爹他有出謀劃策。”

“這就對了,繼續說。”傾城搬來凳子坐在他麵前,隻聽得劉展雄說道:“我爹會這樣做,無非都是受到九皇妃的威逼利誘,九皇妃說爹的丞相之位是她給的,她竟然能將他捧上高位,也能將他拉下來。”

傾城接話說道:“為何這樣說?難道你爹的丞相之位不是靠自己努力的來?竟然還要靠九皇妃?”劉展雄尷尬的說:“這個、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我爹是這樣說的。”

傾城點了點頭,劉展雄又說道:“朝廷大臣的奏折一遞到皇帝那之後,皇帝果然龍顏大怒,立即派人前去抄魏啟航的家,果然從涼亭的柱子底下發現埋藏的玉璽和龍袍,那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他被誅了九族。”

“那魏薇呢?她為何會全身而退?”傾城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於是立即追問劉展雄,劉展雄依依哦哦半天才說:“她、她就藏在丞相府內,官府的人當然遍尋無獲。”

傾城唰的一聲站了起來,一手抓住劉展雄的前襟,厲聲問道:“你說什麽?她竟然藏在丞相府?”

劉展雄再度受到驚嚇,雙眼瞪得堪比牛眼,“她、她、她是藏在丞相府。這是九皇妃的主意,跟我爹無關。”

一旁的連城將傾城拉了回來,“不要激動,聽他說。”這時劉展雄卻說:“先給老子到一碗水,都快渴死老子了。”傾城向藍翎丟了個眼色,藍翎會意,倒了一大碗水放到他嘴邊,劉展雄竟然又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看樣子已經將中毒的事忘記得一幹二淨。傾城看著他,扯了扯嘴角,說道:“九皇妃為何安排她在你丞相府,是不是另有目的。”

劉展雄咂咂嘴吧,然後說道:“那是當然,就要要來一招引蛇出洞,將你們連家一網打盡。”

原來就在魏啟航被抄家當天,九皇妃就事先派人將魏薇騙了出來,然後帶到丞相府,本來窩藏朝廷欽犯已是死罪,可是這裏是丞相府,又有誰敢前來查看。

魏薇在丞相府一藏就是數月,數月裏九皇妃幾乎隔三差五就前來丞相府探望,還說之前曾派人打聽過,說她的爹爹魏啟航在行刑時被高人所救,隻要她乖乖聽話,自己就帶她去見魏啟航,魏薇信以為真,還以為九皇妃是好人一個,不但救了自己,還在刑場上救了自己的父親,對九皇妃感激之餘更是百般信任,九皇妃還將一條繡工天下無雙的絲帕送給她做紀念。

魏薇的對她的信任,卻造就了九皇妃陰謀一步一步得逞,最後在九皇妃跟她說:“如果想見到你爹,就要去世外桃源,進行花魁競拍,到時就會有人前來相救,你就可以見到你爹。”

魏薇信以為真,一心想要找到親人,當然一口答應。

當天,在世外桃源見到連城時,她一度以為救魏啟航的人就是連城,可是讓她意外的是,竟然有人和連城爭奪自己,而九皇妃卻完全沒有提示下一步該如何做。後來傾城將她帶到八王府,她才知道,原來救自己的人也是連家。

本來自己早已傾心連城的魏薇,對於被買回連家,不但沒有半點失望,還有絲絲的驚喜,傾城的胡攪蠻纏,倒是造就了連城的心痛,她心裏不免有點得意,所以才有被連城抱起的那一刹那,露出勝利的笑容。

連城將她抱回房內時,魏薇本以為連城會因為心痛她孤身一人而陪伴左右,隻可惜事與願違,連城隻是將她棄於房內便揚長而去。

“等一下,你怎麽知道這些?是娉婷跟你說的?”傾城突然再一次打斷劉展雄的話,劉展雄得意的說道:“哼,那女人隻要有銀子,就什麽也能做,什麽也能說,老子什麽都不多,就銀子多得是,想套她的話,還不容易?”

“嘖嘖,就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本福晉如今銀兩沒有,匕首有一把,還不是照樣能讓你說出實情?”傾城得意地晃著匕首。

劉展雄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大聲說道:“你這叫威脅,並非英雄所為。”

“那又如何,本女子是雌雄,什麽英雄,能者就叫英雄。”傾城不屑地說:“隻可惜,魏薇死得早,不然讓她來看看你的嘴臉,看你如何作孽也好。”

傾城的一頓搶白,劉展雄隻能幹瞪眼,啞口無言。傾城又說:“如今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事實就是,九皇妃設計將魏啟航將軍陷害,誣蔑他謀朝篡位,然後故意將魏薇孽種留下,用來算計八王府,事情就這麽簡單。”

連城將劉展雄的話一一記錄,足足寫了五頁宣紙,看到連城寫完,傾城就毫不客氣的一手捉過劉展雄的大拇指,用匕首一拉然後往證詞上麵一按,印下一個清清楚楚的指模。劉展雄哭喪著臉,“連城福晉,你這樣做跟叫老子去死有何分別,如果被九皇妃知道老子出賣她,也是死路一條。”

傾城拍著他的臉說道:“放心,有我的一天,你就不會死翹翹,本福晉警告你,你最好一直跟著我們,不然你是怎麽駕鶴西去都懵然不知。”

還要跟著他們?這不等於自掘墳墓?可是不跟著他們,自己就隻能藏在丞相府不見天日,爹爹劉安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將他的陰謀詭計全部告訴了傾城,說不定他會不念父子之情,將自己一刀宰了。劉展雄想到這裏忍不住渾身打顫,連忙說道:“那是一定的,老子就一天十二個時辰也粘著你們,死也不會分開。”

“這就對了。”傾城笑了笑,然後讓藍翎將他從柱子上解下來,劉展雄舒展了幾下筋骨,忽然想到他們剛才不是說在水中下了毒藥嗎?怎麽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他腦海裏一個激靈,突然明白被四人耍弄,不禁後悔莫及,即使自己不說出內幕,他們估計也不會殺死自己,隻要自己拖到三天後,時間一到,他們就死無葬身之地。

“哎呀呀,老子真是愚蠢之極,愚蠢之極。”他頓足捶胸地後悔不迭,原來自己老爹說得自己沒錯,自己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別人隻是隨口說說自己就相信,除了笨就是蠢。

四人哈哈一笑,傾城說:“事到如今,你也無從選擇,還不如棄暗投明,到時即使事情被揭發,本福晉也會向皇上力保你的周全。”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劉展雄唉聲歎氣的癱倒在地,卻觸動了手臂的傷口,心裏又悔恨起來。

剛想開口詛咒傾城,忽然聽到樓下傳來密集腳步聲,他能聽到其餘四人不是聾子,當然也聽到,四人立即警惕起來,紛紛伏於窗下往外觀望。

“哈哈,你們可要遭殃了,我的人來救我了。”劉展雄從地上一彈而起,快速向門外衝去,傾城連忙伸出一腳,將他鉤翻在地,出指如風點中他膝蓋指出,然後又出一指掃向他的咽喉。劉展雄凶狠的瞪大雙眼,眼中滿是恨意。

“傾城,你和藍家兄弟帶著他先走一步,我來斷後。”連城一邊說一邊將傾城推到藍翎身邊,“快,帶她走。”

傾城卻執意留在這裏不肯離開,兩人好不容易才再次走到一起,現在又要她離開連城,說什麽她也不會願意,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忽然從窗口處跳進一個人,竟然是江一龍身邊的侍衛,辰逸。緊接著又進來一人,儼然是江一龍是也。

“龍哥哥,你怎麽來了。”傾城一見他就有如見到親人,驚叫著就要撲了過去,連城卻一手將她拉住,然後擁入懷中,帶著敵意對江一龍說:“你怎麽來

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江一龍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傾城,然後說道:“你們快走,李公公帶了大批官兵要來捉拿你們,你們先走一步,我跟辰逸斷後。”

連城想要拒絕,卻聽到一把尖銳的聲音破空而來:“誰也走不了,乖乖束手就擒吧。”隨著聲音的傳來,廂房的木門已被人一掌震碎,一條人影飄然而至,灰色的長袍,墨色的長發披灑背後,額角兩邊,兩縷白發飄落,雙手背著,一臉陰鷙。

“李公公。”傾城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覺得心裏湧出一股寒意,連城連忙將她拉到背後藏好,然後說道:“李奕,你想怎樣。”李奕乃是李公公進宮前的名字,進宮之後他就被稱為小李子,之後升為大內總管,人人都稱他為李公公,真名倒是被忘記得一幹二淨。此時連城再次提起他的名字,李奕不禁一陣唏噓,哼哼兩聲陰笑,“難得有人還記得本公公的名字,真是難得難得,我自己都幾乎快要忘記的一幹二淨,想不到小王爺居然還記得?”

傾城在連城背後探出頭來,輕聲說道:“忘記自己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忘記自己的本性。”

“本性?哈哈哈!”李奕仰天一聲奸笑,忽然淒然的說道:“我的本性早在入宮三個月時,就被磨得一幹二淨。”傾城聽了覺得奇怪,這人難道經曆過什麽不為人知的痛苦經曆?本性與生俱來,即使經曆磨難,也本性難移才是,難道他本性就是壞到透頂的?

“人之初,性本善,再怎麽受到磨難,本性是好就是好,難以改變。”連城接口說道,誰知李奕卻重重哼了一聲,“本公公不知道什麽人之初,性本善,本公公隻知道唯有權力至上,有權就有一切,廢話少說,識相的就束手就擒,不然要本公公動手捉你們回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對話間,樓下的官兵早已湧了進來,門外也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不用多說,後麵肯定也被堵了,李奕冷笑著說:“這次你們是插翼難飛,給我上。”說完,手臂一揮,背後的官兵一擁而上,轉眼就與眾人糾纏起來。

廂房空間狹窄,沒打幾下就木板牆紛紛碎裂,幾名官兵被拋出,藍翎和藍采和提著兵器嗷嗷大叫追殺出來。傾城白綾飛舞,與連城力戰李奕,而江一龍和辰逸,卻因為對方是館負眾人,而自己是皇宮大內侍衛而有所避忌,打起來就縛手縛腳難以施展拳腳。

李奕的武功不知師承何方,甚為詭異,看似攻向左邊,實質攻向右邊,看似攻向上三路,實質是左邊或者右邊,身形飄忽,腳法更為詭異,連城和傾城奮力進攻卻依舊碰不到他半點衣角。

傾城皺了皺眉頭,心想這李奕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麽功夫如此怪異,自己與連城聯手也算得上是天衣無縫,可是還是不能傷他半分。

她手中白練上下飛舞,旋身點刺完美進攻,連城遊龍掌與霓裳一齊舞動,出掌如風,李奕卻能輕易避過,雙手手指微曲成鷹爪狀,一推一送已經將連城掌勢化解,然後手腕一翻,竟然將傾城白練爪住,往懷中一帶。

傾城頓時覺得手中白練似乎被一股吸力吸了過去,整個人也往前衝去,她連忙定了定神,手臂往後一收,白練蓬的一下被拉得筆直,李奕已經暗運內勁於手掌之內,一股陰鷙寒氣順著白練火速向著傾城逼去。傾城毫不示弱,輸出一股剛柔內勁,兩股內勁在白綾中間相遇,砰的一聲發出巨響,白綾竟然化為偏偏碎片飄下,傾城腳下不穩,被內勁逼得倒退幾步,未等傾城站穩腳步,李奕已經身形閃動,五指一張,向著傾城的天靈蓋罩了下去。

“傾城,小心。”被兩股內勁逼退幾步的連城急忙往前一竄,遊龍掌法破天式已經隨著右手揮舞使出,掃向李奕的腰間,傾城身形未定,隻能強行舉起手掌招架,連城大吃一驚,自己離得太遠,雖然一驚發出一掌,可是掌風未到李奕身邊已經減弱一半,毫無殺傷力,李奕的手掌已經接近傾城,想撲去救她也來不及,李奕和傾城的內力相差甚遠,如果兩人對掌,傾城必死無疑。眼看兩掌就要相碰,在電光火石之間,卻斜裏飛出一把長劍,向著李奕的手掌劈了下去。

李奕大吃一驚,硬生生的將手掌一收,身形一旋,倒退幾步,再定眼一看,竟然是大內一品帶刀侍衛江一龍。

“江侍衛,你想造反?”李奕尖著聲音喝道。

江一龍手中佩劍對著李奕一指,厲聲說道:“李奕,我勸你還是回頭是岸,皇上早已洞悉先機,將你們的陰謀調查的一清二楚,這次就是皇上派我來保護小王爺和福晉他們,以免遭奸人所害。”

“哈哈哈。”李奕長笑一聲,“現在才知道,已經太遲了,劉丞相已經命人暗中將鎮守城外的侍衛全數調回皇宮,不出一日,就會大舉進攻,到時,別說你們,就連當今皇上,恐怕也命不久矣。”

眾人一聽,不禁大驚失色,這劉安,竟然真的舉兵造反,想要謀朝篡位,這時李奕又說:“我勸你還是盡快放下兵器,投靠劉丞相,不要到頭來後悔一生。”江一龍冷笑一聲,手中佩劍一晃,說道:“一幫烏合之眾,難成氣候,皇上早已有了部署,不用等一天,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來人。”話音一落,門外突然擁入數十名身穿錦袍,腳踏紫金靴,手執大內侍衛令牌的人衝了進來,轉眼就將李奕和其餘的侍衛團團圍住。

傾城一看,忍不住拍手大叫:“哈,原來龍哥哥早已準備,嚇死傾城了。”連城也笑道:“你這小子,早已埋伏了人為何不早點說,害我們以為今天要葬身於此。”江一龍微微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抱歉,利用你們來將李奕這個反賊引出來實在迫不得已。”

李奕見他們談笑風生,視自己如無物,早已火冒三丈,再聽到江一龍說竟然是利用他們將自己引出來,自己竟然還懵然不知,直接跳進了他們的圈套,手裏早已按耐不住,暴喝一聲,雙手手指一曲,左右一分,一股內勁爆發出來,卷起呼呼狂風卷向眾人。

傾城啊的一聲,第一個被吹得撞到牆上,跌落地麵,還好連城手疾眼快,順著風勢撲了過去將她接住,單手撐著牆麵站了起來,接著藍家兩兄弟也被狂風卷起,甩到地上,江一龍內功深厚,卻也感到吃力,他身子往下一沉,雙腳踩著的樓麵忽然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接著轟的一聲,二樓廂房的木製地麵竟然向下塌陷,屋內的人紛紛向一樓墜去。

事出突然,傾城一個不慎,被墜落的柱子砸中頭部,頓時暈死過去。一陣煙霧彌漫之後,連城已經抱著暈死過去的傾城衝出大堂,直向門口狂奔而去,剛走幾步,背後卻忽然傳來李奕的鬼叫聲,一股強勁的內力轉眼逼近。慌忙中,連城一扭頭,單手往後揮去,八成功力運於掌內,接下了李奕這一掌。

又是一聲巨響,李奕向後倒退幾步,而連城抱著傾城卻如同斷線風箏一樣,往門外飛去,再重重跌落地麵,一縷鮮血從連城嘴邊溢出。傾城被震醒,看到連城吐血,一時之間竟然方寸大亂,手足無措,小腹就在這時卻隱隱作痛起來。

稍稍停頓的硝煙再度因為兩掌相擊而再度彌漫於空中,整間客棧開始瑤瑤欲墜,江一龍提著劍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李奕背後就是一劍,李奕冷笑一聲,五指一張一搭,竟然直接爪住江一龍的劍鋒,手腕一翻,錚的一聲過後,江一龍手中佩劍就斷為兩截,李奕左手一揚,一掌打在他左肩之上,江一龍整個人向後飛出,在牆上撞出了一個大洞,隨後跌落後

院,落地時噴出一口鮮血。

李奕狂笑著,笑聲響切雲霄,本來已經搖搖欲墜的房屋此時房梁更是發出了剌剌之聲,突然間轟的一聲,整間客棧瞬間墜毀,藍家兄弟早已搶先一步,竄了出去,李奕身懷絕技,早已一掌打在從墜落的瓦頂之上,破瓦而出,一飛衝天。

傾城、連城,江一龍,藍家兄弟齊齊聚合一起,江一龍和連城身受重傷,嘴角溢出的血跡依然令人矚目驚心,可是為了傾城,兩人依然頑強的站在前麵,將她擋在身後。

傾城深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掌輕輕撫著小腹,然後後退幾步,盤腿坐下調息。其餘數十名大內侍衛從廢墟中爬出,雖然傷的傷,死的死,可是隻要還能呼吸,就要執行命令,齊齊提著佩劍對著李奕。

大內侍衛等同死士,隻要皇上下了命令,即使血濺沙場,不到最後決不後退,皇上發出的任務就要要將李奕抓拿歸案,除非陣亡,否則一律不得後退。

李奕環視一周眼前眾人,忽然長歎一聲說道:“當今皇上昏庸無能,爾等為何還拚死追隨,向來掌管天下是有能者居之,你們又何必冥頑不靈。”

連城大義凜然說道:“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升平,足以證明皇上就是一個好皇帝,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奸臣一直想要謀奪皇位,又何來生靈塗炭。”

李奕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你們決心要隨那昏君而去,本公公唯有送你們一程。”說完,再度雙手狂張,灰袍湧動下,強勁的內勁早已灌輸全身上下。

不好,他又要故伎重演,想起剛才那一股狂風,連城不由得擔心傾城安危,扭頭看時卻見傾城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長長噓了口氣,連城這才放下心來,剛要提醒她先走一步,傾城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聽得連城連連點頭,然後傾城忽然一個飛身向後躍去,因為懷有身孕,剛才小腹已經有隱痛之感傳來,為了腹中胎兒著想,她唯有先躲避一旁,免得中途出了什麽岔子,保護不了自己還連累他人。

連城聽完傾城的話後,又在其他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這位李奕李公公想來疑心甚重,見眾人交頭接耳,自己卻一句也聽不到,早已疑神疑鬼起來,接著又看到傾城竟然往後飛去,更加肯定他們是在商議如何逃走。

心裏一急,內勁催動的速度便更加迅猛,灰袍已經漲成一個圓球狀,忽然間,他雙手手掌一握,向後一擺,一股強勁的吸力爆發出來,整個空間開始扭曲起來,四人連忙手挽著手,連成一線,看著身邊的碎石沙塵全數被吸了過去,不由得手臂上同時一緊,下盤一沉,地麵石塊被壓碎陷了進去幾分。

李奕更加得意,陰鷙的眼神透出了寒意,灰袍漲到幾乎一點即破的程度,他哈的一聲大喝,全身內勁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手挽手的四人身形微晃之間,內力最低藍采和已經被吸了過去,藍翎一手拉住他的手臂,藍采和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像是一隻隨時都會斷線的風箏一樣,在半空漂浮。

連城一咬牙,往前一跨,忽然身上內勁一散,狂風立即將他身子卷起,李奕不知有詐,還暗自驚喜,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連城啊連城,你的小名就要命喪於我的颶風神功之下,他左手手指曲成爪型,往前一伸,輕而易舉就捏住了連城的脖子。

忽然連城眼內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手裏一揚,手裏竟然憑空出現了一把短短的匕首,對著李奕的手腕就割了過去。

李奕大吃一驚,想不到連城袖子裏居然藏有匕首,他慌忙將手一鬆,往後一縮,如此一動,體內的內勁驟然減弱,忽然覺得背後一痛,扭頭一看,卻見傾城正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背後不到量尺的地方,手裏赫然拿著一柄滴著血的劍。

李奕大叫一聲,膝蓋往前一跪,整個人跪在地上,眼中滿是怨恨。他一倒地,連城手中匕首隨後飛出,正中李奕的喉嚨,轉眼就斷了氣。李奕內勁一斷,江一龍藍家兄弟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紛紛跌在地麵。

連城脖子上依舊留有五個指印,他喘著氣說道:“還好傾城你出手迅速,不然我就小命不保了。”傾城丟掉手裏的劍,走上去扶起他,笑眯眯說道:“這個老妖怪隻顧著對付你們,完全沒有想到我會在背後偷襲,他的內勁都用在吸力裏,哪裏還顧得後麵,我讓你故意讓他抓住就是要他分心,這樣我才好下手啊。”

這時江一龍與藍家兄弟也撐了起來,一瘸一瘸的就聚到了一塊,眾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卻又觸動了傷口,個個痛得齜牙咧嘴。

丞相府內,九皇妃豔無雙和劉丞相劉安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大廳裏來回走動,劉展雄不見蹤影,派去的李公公也不見回來,之前藍山兄弟已經棄暗投明轉投小王爺連城麾下,更讓人恐懼的是,原本關在天牢中的八王爺連戰竟然不翼而飛。

看守天牢的獄卒一問三不知,完全不知道八王爺連戰為何不見,何時不見,一連問了數個,嚴刑逼供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按理說天牢守衛森嚴,如果有人劫獄,必定驚動皇宮的侍衛,可是皇宮的侍衛早就被劉安私底下調派出宮,圍剿小王爺連城和傾城他們,隻剩下幾人留守,劉安原本還想利用這個機會,將鎮守城外的士兵調回,誰知左等右等也不見蹤影,城外鎮守的將軍是劉安的叔叔劉軒,難道他也背叛了自己?臨陣倒戈?

劉安越想越是心驚膽顫,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旁的九皇妃豔無雙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在屋內來回轉圈,不停的問劉安:“這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你倒是說句話呀。”劉安早已覺得不耐煩,現在被她出言相逼,就更加煩躁,不禁怒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一切都是你弄出來的事,理應你自己擺平,如今我兒展雄也不知去向,你還好意思問我如何是好?”九皇妃哭了,淚水流的稀裏嘩啦,哽咽著說:“不做都做了,那現在怎麽辦?”

劉安歎氣道:“不做都做了,還能怎麽辦,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路是自己挑的,不能怨誰,現在唯一盼望的,就是我的叔叔劉軒能帶領大軍準時殺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九皇妃一聽哭得更加厲害,連聲音都顫抖起來,“那、那如果他沒有出現,我們該怎麽辦?”劉安摟著她的肩膀,緩聲說道:“別怕,本丞相自有辦法對付。”他表麵雖然安慰九皇妃別怕,其實自己心裏卻怕的要死,一心想著該怎麽擺脫這件麻煩事。良久之後,他忽然心生一計,便對九皇妃說:“無雙,你先回宮中,我有事要出去一會,你在宮中等我,記得,不要胡亂走動,知道嗎?”

九皇妃抬起紅腫的雙眼,看著他點了點頭,便帶著丫鬟離開丞相府。這時早已日落西山,九皇妃前腳一走,劉安後腳就出了丞相府。

入夜之後,傾城和連城以及江一龍藍家兄弟又找了一處落腳點,這次卻不住客棧,而是直接去了世外桃源,五人齊齊換上一襲長袍,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藍家兄弟雖然外表不是俊朗非凡可是穿上長袍,紮起亂發,卻有一翻江湖俠客曆盡滄桑的味道,而傾城再一次女扮男裝,混在四個男人裏麵,依舊白袍飄飄,俊逸不凡。

五人一出現在溫柔故裏巷口,已經引起姑娘們的連聲尖叫,按照原定計劃,藍家兄弟進了巷口的百花樓,而江一龍連城和傾城直接去了溫柔故裏,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江一龍竟然將在這裏發現了一個驚人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是八王爺知道卻沒有說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