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淪為秘書(九)

掛了電話,鄭妮這才有時間來查看自己腰上的傷,白色的絲質睡袍上有隱隱的血跡滲了出來,她詫異的向著床上看去,及至看清了那刺傷自己的東西,不由得哀歎一聲,撲在了床上。弄傷她的,竟然是另一件自己拿來準備對付周龍時用到的武器,那把白色的陶瓷水果小刀!那小刀先前因為太小,自己擔心對敵時傷害力太弱,準備拿它在防衛時乙方失利時用來對付自己的,她記得原來自己是把它握在手裏的,可能是在自己睡著了的時候鬆了手,落到了床上,那床又太軟,於是就隱在了被褶裏麵,想來剛才自己去夠手機的時候好巧不巧的正好碰到了它,於是才有了那一下。沒想到這麽快,這東西就真的對付到了自己的身上,鄭妮也隻能自認了。好在那把水果刀鋒利倒固然是鋒利,然而也實在是小的很,傷口也不大,流了一點血,這個時候也已經止住了,倒也沒有什麽事情。

隻是再仔細想想,周龍那個混蛋加色狼居然並沒有在半夜裏潛入進來,倒也讓鄭妮感覺到了一點意外,她本來以為那家夥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讓她住到這裏來的,怎麽著以他那惡劣的行徑,都不會幹這種沒有好處沒有邪惡用意的好事,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沒有來?哼,說不定是出了什麽狀況,沒有來的成?也或許,又被別的什麽女人給絆住了?

周龍沒有來,自己沒有受到侵犯本來是一件值得慶幸高興的事情,可鄭妮不知道怎麽回事,愣是高興不起來,反而鬱悶的很。從那天晚宴上的情形就能看得出來,那個色狼對付女人還是很有一套的,那麽多花枝招展的女人都在圍著他轉,當真是個風流成性的混蛋!想想那天那個對著她這個隻是跟周龍多說了幾句話的同性醋意大發的樣子,鄭妮的心中就更不爽了。

康秘書到的很準時,鄭妮聽到門鈴響去開門的時候,看到門外隻站著康秘書一個人,並沒有服務生或者其它酒店裏的人領路跟隨,看得出,康秘書對這間標誌為NO.1的套房相當熟悉,隻是康秘書那表情跟神色怎麽看著都有一些不對勁,雖然仍然是禮儀周道微笑相對,鄭妮卻感覺她隱隱的透著一份疏遠和敵視,跟,那天晚宴上朝著自己醋意發作的那個女人,倒有著那麽一點相似。

鄭妮把康秘書讓進了房間裏,那康秘書兩隻眼睛在房間裏骨碌碌的轉了好幾圈,方才在疑惑中發現鄭妮負了傷,忙上前慰問:“鄭小姐你哪裏受了傷?腳嗎?怎麽了這是?崴到了?咦,這衣服上是什麽?血!怎麽回事?!”康秘書的聲音尖銳了起來,兩隻仔細描畫過的漂亮的大眼睛定焦在了鄭妮睡袍上的血跡上。

“沒事,腳隻是不小

心崴到了,這裏是不小心被水果刀紮到了,都沒什麽大事。”鄭妮坐在沙發上,心裏不太高興,隻是客套的說:“不好意思,我現在行動也不太方便,就不給你倒茶了,你隨便喝點飲料吧。”

“啊,沒事,鄭小姐你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吧。”康秘書屁股都沒有落座,聽鄭妮客氣著,直接無視沙發茶幾上的那幾罐飲料,而是熟門熟路的徑自向著冰箱展示櫃走去:“鄭小姐想要喝什麽,我順便幫你拿?”

冰箱展示櫃擺放在客廳的另一頭,要從沙發區走到那裏,也就會在臥室外邊走上個來回,康秘書走的格外的輕緩,眼睛更是朝著臥室裏狠狠的打量了幾眼,及至見那裏麵除了亂一點之外其它的也看不出什麽異常,這才隨意拿了兩罐飲料回來,掩飾的笑著問:“鄭小姐昨天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吧?怎麽受了傷我們周總也不管就走了,也不帶鄭小姐去醫院?”

聽著康秘書這試探性明顯的問話,鄭妮連忙解釋澄清:“我昨天是一個人住進來的,隻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裏,沒有見到你們周總!”

“哦,這樣啊。”康秘書飲料都沒有打開,又站了起來,遞上一個信封給鄭妮:“那我就不多打擾鄭小姐你了,這是周總吩咐讓我轉交給你的,請收好,那,我就先告辭了?”

鄭妮接過來謝了一聲隨手放下,又起身一拐一拐的去相送,到了門口,康秘書忽然又回過身來,拉了鄭妮的手,親熱的笑:“哎呀鄭小姐你都受傷了,還起來送什麽啊?這裏我來的次數多了,比我自己家裏還要熟悉呢!你也知道的,周總帶人來這裏,都是我來安排的,有時候都還要把人給帶過來,嗬嗬。”康秘書一副知己模樣,最後那兩句話壓低了聲音,笑的無比曖昧:“好了,我走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給我打電話就行。”拍拍鄭妮的手背,康秘書一路帶著那知交甚深的笑容,搖風擺柳的去了。

關上房門,鄭妮的心裏堵的一團火氣。康秘書那麽明顯的暗示,她又不傻,當然聽的懂,隻是那個康秘書把她鄭妮當成什麽人了!真是可惡!

最為可惡的是那個康秘書那賊溜溜的眼神,東看西探的,活脫脫一副要捉奸在床的樣子,實在是讓她反感。她說的那些話更是讓人可氣,還故作一副親密樣子,不就是為了告訴她,那個周龍是個花花公子,整天就知道玩女人包女人麽?她想讓自己明白自己不過是周龍那個色鬼玩弄的所有女人中的一個而已,哼!那個混蛋,加色鬼!

鄭妮氣哼哼的坐在沙發上,對那個瞬間由色狼上位成色鬼的混蛋男人周龍,更加的無比鄙視痛恨起來。這個房間,還不定來住

過多少女人呢,一想到這裏,鄭妮坐也坐不住了,隻想著立刻就離開。

一分鍾都不願再呆下去的鄭妮拐著腳,換了自己的衣物拿上手機,就要去退房,走到門口才想起來那個被自己遺忘在沙發上的信封裏,還裝著自己預支的一年薪水呢。

拐著腳回身,鄭妮拿起沙發上的信封,很薄的樣子,鄭妮猜著大概應該是裝著一張支票的樣子,撕開一看,果然,是一張支票。

可是當鄭妮看清楚了那張支票上的金額時,心頭莫名的慌亂了起來。竟然,周龍開了五十萬?!

自己有這麽值錢嗎?要知道,這段時間她四處找工作無果,到最後她甚至放低了身段,從非高管不做降到了普通職員也可以的地步,卻依然是沒有公司肯向她伸出那綠色的橄欖枝來,那些家夥不是嫌她沒經驗,便是嫌她提出的隨時請假這條件太不著調,再有,就是那些什麽都不聞不問,隻一臉居心叵測色迷迷的盯著她肆意打量著她的三圍,隻等著將她收入在編小三隊伍的色鬼們,不用說那些普通職員的薪資,便是做一個公司的高管,對於她這種條件的第一年就開出五十萬的年薪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二十萬,她都已經要高興的跳著走路了。

現在,這一張五十萬元的支票放在眼前,鄭妮不由得嚇住了。她不再多想,直接將電話打了過去。

手機響了半天,那邊才接了起來,聲音疲憊:“是誰?有什麽事?”

聲音這麽疲憊?聽到這個聲音,鄭妮的心跳不明原因的加快了起來,原本一整套的話也忘了個一幹二淨,囁嚅了半天才說出來:“那個,我、我是鄭妮,我、我想說……”

“是你?”電話那頭的聲音一滯,聲音便明朗了起來:“哦,是你的號碼,我剛才沒細看——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康秘書把東西給你送過去了沒有?”

鄭妮這時才省起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也想起了康秘書臨走時說的那些話,語氣裏頓時便冷峻了起來:“支票我已經收到了,這個金額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之外,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情應該先跟你講清楚,第一,我不是那些可以用金錢收買的女人,也不會為了幾張支票就賣身;第二,我雖然答應了進入周氏工作,但我答應的也僅限於正常的工作,那些特殊的,違法的,違背我的意願的工作,都不在我答應的範圍之內。所以,為了避免你的支票打了水漂,也免得耽誤彼此的時間,我可以給你機會,請你根據實際情況,重新寫一張給我,或者,解除你的邀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就當沒有進周氏這一說,你從此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