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美娘與時俱進

孤單的時候,程家老太太想到了兒孫,嗯,給他們添置些新鮮物件吧,於是,她耐心的等待一個好日子,去集市上發揮有錢老太太的威風。

程東這時候,正想這借助老太太的財力來擴大自己的作坊呢。

風和日麗的新的一天,程老太太睜開眼睛,見今天是一個好天氣,他準備了好些天的計劃,今天可以實現了,於是,她吃飯,梳頭裝扮,也是打扮的幹淨利索了,才拿了包袱去拿錢。

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把米缸蓋子打開,瞅裏麵一眼黑洞洞的,手伸了進去,怎麽這麽深呢,怎麽摸不著呢,她抽出手來,仔細的辨認一下,是不是這個米缸,沒錯,她再次彎腰伸手去摸,確確實實是什麽都沒有摸到,她蹲下去,把米缸放倒,沒有,她四顧,沒錯,沒有沒錯,那就是這裏麵確實沒有了,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可是自己的全部家當呀,不但是自己,還有兒子的呢,就這樣都被自己卡過來了,然後變賣的變賣,自己就守著這些銀票每天度日了,沒有了,可怎麽辦呢,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坐在破屋子裏沒折了。

明媚的陽光照著破爛的窗戶紙,透進來一道道明亮的光線,老太太思前想後這銀票是怎麽丟的難道是那個婆子偷走了?不太像,還有陌生人?

兒子程東高高興興的回來了,帶著孩子們,可是院門就是敲不開。程東心想不好,翻牆而過,再把孩子們放進來。院子裏非常的寂靜,程東高喊:“娘親,娘親,兒子回來了。”

沒有聽到回應,孩子們也有些精怪的跳來跳去,把各個屋子都找了一遍,把曾經住過的屋子都找了一遍,誰也沒有理會著破爛的舊房子。

“爹爹,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門是從裏麵削上的,人應該裏麵麵,老太太是不會翻牆出去的。

“再找。”孩子們聽到命令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眼睛落到了半虛掩的破屋子門上,大孩子仗著膽子,推了一下,吱吱扭扭的聲音響起來,大孩子把頭探進去,他驚奇的發現奶奶坐在翻到的米缸前麵一動不動。

“奶奶,奶奶,你怎麽在這呢?”孩子大嚷,程東和小孩子也跑過來,房門打開,刺眼的陽光照的老太太睜不開眼,程東把老太太攙扶起來,老太太失神落魄的,但是還沒有交代事情。

“娘親呀,下人呢,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那裏,米缸倒了砸到你了?”

老太太搖搖頭,她不想把自己的遭遇馬上就告訴兒子,自己還要想想對策,兒子會責怪自己的。

“娘呀,我們想去購進一些布匹,娘呀,我們手裏的銀子就那麽一點,回來從您這裏佘給我們一點唄?”

程東眼看著日上三竿了,自己還要趕到市集上去呢,所以,開麽見山就像娘親要錢了,婆婆本來還想隱藏,可是聽到兒子這樣一說,她也憋不住了,她皺著眉頭說:“沒有,一個字也沒有了。”

“娘親,別再和兒子生氣了,兒子是真的有事。”

“我也說的是真的,一個字也沒有了。”

“娘,你有做啥呢麽了,你就留著那些銀子養老唄,還折騰啥,折騰沒了?”

“不是,那可是我的棺材本錢呀,沒了,一點都誒有給我剩下。”

婆婆這才一五一十的講述了自己剛剛發現的情況,看看屋子裏有條不紊的樣子,程東就能猜測出,這是家賊引來了外鬼了。陳雙提醒了多次,不要讓老太太一個人帶很多錢,不踏實,要麽帶過去一起住,要麽把銀子藏起來,可是,程東感覺到了自己的疏忽又出現了大的失誤。

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老太太幹脆放聲大哭起來:“我的棺材本呀!”

興高采烈的來的程東和孩子們這會也像像霜打的茄子了,陳雙還等著出新品呢,這個希望是沒有了,而且,聽老太太的述說,自己的那些田地也都賣得差不多了,家裏是什麽都沒有了,真正的坐吃山空了。

老太太是徹底的沒有希望了,兒子現在有是要白手起家了,自己剛剛想了幾天的清福又要麵臨過去那種受窮的日子了。

“娘親,沒事,有陳雙呢,她有辦法,孩子你看也長這麽高了,兒子馬上也能下地幹活了,很快我們又會過好日子的。”程東言不由衷的安慰著娘親,實際他也是愁容滿麵,不知道明天的日子怎麽能過得去。

“你自己在家也不安全了,跟我們走吧,咱不過那神仙老太太的日子了,繼續過苦日子去吧。”

老太太有些不肯,自己的威風都掃地了,還怎麽在陳雙麵前神氣呢。

“走吧,奶奶,把你的好衣服都帶上,我娘親可沒有好衣服給你準備了,她每天都很忙很累,顧不上。”童言無忌,老太太手腳麻利的把自己的庫存的新衣服拿出來,包裹好了,是的,帶上,這些足夠我老太太穿到進土了。

程東哭笑不得的看著娘親,還是不能忘記她那點神氣,陳雙又要麵臨婆媳大戰了。

陳雙見到程東回來,還帶著婆婆,有些納悶

了,見到婆婆的大包裹小包裹,就知道婆婆是來和自己一起住了,婆婆怎麽突然產生的這般好心呢?

“婆婆,安好?”陳雙施禮問候,婆婆還是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麵孔:“算了吧,給我收拾出一間房子來,我要住下來,不走了。”

陳雙看了看程東,程東是默默地對著她點頭呢,手還和攏在一起有作揖地的架勢,這是在拜托自己給點麵子,別和老太太爭吵,陳雙故意的不去看他,程東著急的上來,悄聲的懇求說:“娘子,娘子。”陳雙這才憨笑著說:“是,婆婆,我這就去給你準備一間上好的房間,讓您住下來。”程東這才鬆口氣,扶著老太太安心的坐下來,老太太斜睨著陳雙,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若陳雙不買自己的帳,把自己趕出去,自己可是臉上無光了,還好,陳雙也懂得吃一塹長一智,不和我做對了,她放心的大搖大擺的把雙腿盤起來,像一尊佛龕穩穩的端坐了下來。

吃罷晚飯,程東這才和陳雙交代事情的經過,然後是一籌莫展,自己的這位老娘,弄得自己在娘子麵前顏麵盡失,自己也覺得難為情。

陳雙卻不以為然:“官人,奴家本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奴家自有辦法。”

“什麽,你有辦法?”

“那是當然。”陳雙麵對程東張開合不上的嘴巴,嗬嗬的笑了,自己是誰,經曆過什麽,這些都是小菜一碟,商業頭腦,陳雙也是豐富的。

“那你說怎麽辦?”

“天機不可泄露。”

陳雙神神秘秘的,程東個沒有想明白,娘子究竟有什麽鮮招妙計,隻是,既然娘子說有辦法,他相信陳雙肯定已經早就想好了,這個女人壞得讓人心癢癢,程東的嘴巴悄悄地啃向了陳雙的脖頸裏••••••

第二天,陳雙就去了大染坊,她要挑戰了。

“店家,奴家可以印染出新鮮的顏色來,而且永不褪色。”

“果真,價格如何?”

“我們做個交易,我可以幫你印染出樣品來,你若滿意,按照樣品的染料我可以供應,但是,你要預付給我定金,否則,我就把這些送給了其他的染坊,畢竟新產品,供不應求嗎?”

店家看著眼前這個娘子的模樣,已經是半老徐娘,卻眉宇間還流露出當年的風韻,身著彩色衣衫,頭發整齊,別著亮閃閃的發簪,雖是女流之輩,但是氣宇軒昂,和男人對話毫不怯場,這個女人不簡單呀。

店家審視了陳雙一陣子,才縷著胡須,問:“你能漂染出你穿的衣服這種顏色嗎?”

陳雙得意的一笑:“當然,這就是奴家親自織布,漂染,裁剪,縫製而成的。”

“什麽?”店家將牙的嘴巴眼睛一起變成了圓形。

“這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奴家已經試驗過了,所以才敢來店家這裏要條件,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店家看看這個誇誇其談的女人,再看看女人身上豔麗的服裝,女人秀美而自信的神態,他有些動心了:“那你當場能否給我實驗?”

“實驗?可以,但卻要給我單獨的房間,手藝流程其中有玄妙,不能輕易的外傳。”

“啥?還有絕招?”

“那是,人人都會那還有什麽絕活,大街上的人都會還值得來討價還價嗎?”

“哼,好大的口氣,憑小娘子的口氣,本店家倒是想看一看小娘子的本事究竟有多大,若沒有你說的那樣,哼,我這點可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能出得去的。”

“好,店家爽快,若奴家實驗的非常成功,那店家可否願意接下訂單,預付定金呢,小女子感遵守若言,不知店家可否許下諾言呢?”

“好一個厲害的女子,那本店家就與你賭一賭,你若真的能當漂染出成品來,本店就接下你一年的訂單,並預付你半年的資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陳雙把店家的火氣點燃了,店家也不想被一個女人壓住陣腳,當場表示,若陳雙能成功,他就接訂單,無論產量多少,照接不誤。

遇上大買賣了,陳雙咬緊牙關,發誓一定要成功。

房間,灶火,布匹,染缸,都按照陳雙的要求準備好了,陳雙看了看,回首讓這些人都退下去,屋外的人看熱鬧的嚷嚷:“這個額小娘們口氣真大。”

“若失敗了,讓他嚐嚐本店男人們的厲害。”

“好,就要這樣,我看她就是吹牛,頭發長見識短,沒有見多大世麵,他還敢和本地最大的染坊老店來叫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家裏的男人看不住了,跑出來撒野,等一會讓她輸個心服口服。”

“這小娘子還有幾分姿色,輸掉了我們也解解饞。”

陳雙心知肚明,自己這是深陷狼窩虎穴了,如果拿不出點本事來,就要被撕得粉碎了。

熟悉了一下屋內的設施,陳雙運了運氣,動手吧。

屋內的熱氣蒸騰著滾滾的如濃煙冒出來,喝,還真的動手了,

看熱鬧的人們這才感覺這個女人不是說說就算了,她要動真家夥了。

陳雙把染料加水配好濃度,加柴燒水,慢慢的升溫,然後剪下布條,在幾個不同的顏料中分別放下布條,憑借經驗和感覺掌握溫度和時間,奶奶的,如果有溫度計和鍾表,那幹起來才會是分毫不差,現在沒有,隻好憑借感覺了,好在自己前世就是做精細活的,分分毫毫都恰算的準確著呢。

陳雙用木棍攪拌染缸,然後挑起裏麵的布條,不跳就像一個試條,顏色正在從下向上一點點的延伸,看看上色的程度,初上的顏色較淺,為了防止出現顏色淡,不光鮮,陳雙又填進去點點原材料溶液,估計這就差不多了。

等待的人們有些沒有耐心了,雖然是熱氣騰騰的,卻看不到女人的身影,也聽不到女人的說話,看熱鬧的人群開始人心渙散的走開了,剩下的有些想看到最後的人們堅守著,打趣著,等待著。

陳雙在屋子裏麵已經是大汗淋淋了,這溫度煮沸水的溫度,還要長時間的加熱,熱氣出來,自己還不能躲出去,溫度濕度不斷增加,陳雙的身上羅裙裏外都濕透了,裹在曼妙得身體上,女人變成了一條美麗的美女蛇。

雖然似乎汗流浹背,陳雙可不跟你有半點的疏忽,她摸一把眼角流下來的汗滴,挑起來仔細的觀察一下上色程度,看看哪一條均勻,那一條出現了層次,她要及時的補救,她現在就隻要純色,濃烈的純色,因為這種是最好漂染的,在染房內也是最好操作的,如果他們的收益掌握不好,好好的原料達不到效果,他們會把責任推到原料製造者身上的,那自己的後邊的定金也就不好收取了,所以,自己要保證銀子溜進來萬無一失,自己就要先推出他麽能夠接受的。

最後能等下來的人越來越少了,加上染坊的工人們,最後,日暮時分,合起來也就二十人左右了,陳雙終於打開了房門。屋內聚集了太久的熱氣蜂擁而出,陳雙也被熱氣湧了出來,她的身體像剛從遊泳池裏出來的那樣迷人妖嬈,令所有在場的異性為之倒抽了口涼氣,這是個妖孽的女人呀,這渾身上下凹凸有致,無不不外露,眾人大飽眼福。

陳雙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自己仿佛穿了一件透明的緊身衣衫,熱的人們的眼睛盯和自己不放好在她已經準備了衣衫,代屋內熱氣散盡,她拱手示意,自己進去先把衣服換了出來。重新走出來的陳雙已經是寬袖窄裙,另一番秀美女人的英姿了。

“大家請過目吧。“陳雙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家才依依不舍的把眼光從自己的身上挪開,步子舒緩的走進了工作間。

熱氣消沉,溫度卻還是很高,語文撲打哲人們的臉膛,熱乎乎的,像一張女人的肚皮溫溫軟軟的鋪展在自己的臉上,舒服極了。

走進來,定睛之餘,首先映入眼簾的,也是最引人注目的,是並排掛起的幾段布條,紅黃藍綠分開,一條條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進來的人情不自禁的脫口哇了一聲:“真亮!”

“來人,搬到院子裏去。”店家吩咐小兒,把這些布條分別挑到院子裏,再次高高的懸掛起來,剩餘的人昂起頭來觀看。

這如一麵麵不同顏色的彩旗聽風招展,又如美麗的姑娘穿了七彩的衣衫,對著人們招手示意。

“好顏色!”有人讚歎了。

“顏色鮮麗,布匹有光澤。”

“這是一位巧女子。”

嘖嘖讚歎之聲,陳雙聽了心裏美滋滋的,看看西方,太陽即將下山,這一天忙碌的天昏地暗,自己還沒有吃過午餐呢,肚子此時也是饑腸轆轆了。

“店家可否滿意?”陳雙問道。

“我若說不滿意呢?”店家詭異的問。

“店家聰明,肯定不會把大魚讓給別家,哈哈,哈哈。”陳雙仰頭,哈哈大笑,店家不得不說:“好,成交。”手裏有真山貨,還怕你不成?陳雙不怕店家要挾,倒是店家擔心這小娘子變了主意。

“小娘子說預收多少定金?”

陳雙看看天色已暗,想到了婆婆的被盜經曆,她不擔心店家反悔,想自己這般的好手藝,可是絕世無雙的,他當然不會放過的。

“明天我和官人一起來商定如何?”

“小娘子不是當家做主嗎,為何還要請示官人?”店家果然是擔心了。

“有道是女子出家要從夫,當然要爭得官人的同意了,店家大可放心,奴家有言在先,本染料絕不會轉賣高價給別人了。”陳雙看看天色,臉露焦急,但是說話誠懇,令人不再懷疑,於是店家相信了:“那就放心了,我這就派車送小娘子回家。”

“店家客氣了,官人已經在路上等候。”陳雙上眼,看到這車夫和夥計賊溜溜的眼神似乎要看破衣服,鑽進骨頭裏。陳雙打了個寒顫,膽小的連連推辭,她來的時候,有言在先 ,叮囑了程東,在日落時分如看不到我回去,就速速到這個大染坊方向來接。

陳雙告辭,孤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