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唐少哲的辦法
第二卷 明朝那些事兒—
唐少哲上次就知道覓柔對於音樂的喜愛占據了心靈的最大部分，那麽轉移其注意力也隻有這個法子。
“覓柔姑娘，剛才你說奇怪樂曲為何無法演奏。我想我已經知道原因了。”
果不其然，覓柔一聽這話，頓時把方才遭到的羞辱暫且丟過腦後不提。而唐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注意力自然也被唐少哲一句話吸引了過去。
“還請公子指點，覓柔感激不盡。”覓柔深深衽襝下去。
“嗬嗬，其實沒什麽的。並非覓柔姑娘水準不夠，隻是兩種樂曲有些差別罷了。”唐少哲暗道一聲僥幸。
這還是他當初學習音樂的時候聽家庭教師講過，剛才又恰好想了起來，否則還真不曉得原因。其實說穿了很簡單，古代音樂隻有五音，而現代是七音。
一個成語‘五音不全’就說明了一切。古代音樂五個音，分為宮、商、角、徵、羽。而現代樂曲卻是七個音階：朵、來、米、發、梭、拉、西。
覓柔雖然精擅百家，卻沒學過現代七音。而唐少哲這裏的每一首曲子，卻都是按七音樂譜來演奏的。覓柔自然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演奏了。
“什麽？唐上仙的所有樂曲都有七音？這…這…可自伏羲造琴以來，音樂之道莫不是隻有五音，何來七音一說？覓柔聞所未聞。”
唐緋見他們說得熱鬧，心有不甘，兀自嘟囔道：“那是自己孤陋寡聞罷了。”說完就見唐少哲瞪了一眼，不由抿嘴一笑、賠個笑臉。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討好唐少哲？
覓柔自當沒聽見這話，隻是一臉期盼的望著唐少哲。旁邊的酈兒也是‘紅袖招’出名的頭牌，對此也是很有興趣，坐在唐少哲身邊靜待答案。
唐少哲隻好又推到自己那個無所不能的師傅身上。是他老人家感到五音尚不足完全表現音樂，後來又添加了2個音。
一席話說得覓柔頓時對他那個莫須有的師傅無限敬仰起來。而酈兒更是早對唐少哲那個無所不能的師傅種種層出不群的技能佩服的五體投地。
就在邊上裝作毫不在意的唐緋也忍不住問了一句：“唐大哥，你師父這般厲害，你可學到了什麽沒有？為什麽隻見你封印樂曲播放，卻從未自己操琴撫蕭過？”
這一句話恰好提醒了覓柔，於是很想聽聽唐少哲親自演奏一曲，就連酈兒也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很萌的看著他。
唐少哲經受不起熱情似火的目光，而且也不好拒絕。師傅那麽厲害，做徒弟也不能過於掉鏈子呀！讓幾位青春美少女失望這種事，如今的唐少哲可做不出來。
“好吧。既然說到了這裏，我也不妨給各位獻醜了。”唐少哲的謙虛根本沒有被幾個女孩子當真。
“主神，上次回去我記得買了一架鋼琴來著，能給我送出來麽？”
“如你所願。”
這次唐少哲不敢讓主神遞給他，那重量他可接不住。隻是裝模作樣的虛晃一下，一架潔白的鋼琴就這樣憑空出現在客房當中。
唐緋激動的幾乎要尖叫起來。鋼琴這樣的大家夥就這樣在唐少哲的揮手間出現在了客房當中，那絕對和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遮掩的大變活人一樣令人驚訝。
即便酈兒早已見怪不怪，覓柔等閑毫不動色，兩人也被這一下給驚到了。兩女雖未向唐緋那樣已經衝上去親手摸摸看，但也難掩吃驚，立時站了起來。
覓柔更是顫聲道：“這…這是…唐上仙，這是何物？”
唐少哲微微一笑，道：“鋼琴。”說罷，正準備撩起下擺行個紳士禮，卻發現自己現在穿著一身寬袍長袖。
呃，話說，穿這一身去彈鋼琴似乎有點不合適啊。幸好那天買鋼琴的時候記了起來，還訂做了一身禮服。說不得又讓酈兒領著他去客房換衣服。
他一走，覓柔也衝上來仔細的觀察這架鋼琴。那乳白色的界麵，如墨一般的琴架，簡單的黑白兩色居然說不出的協調。
唐緋更是忘記了剛才的針鋒相對，偏著頭問道：“你說，唐大哥這架，恩，鋼琴，是不是修真界的寶物呀？”
她忘記了，覓柔可還記得。雖然沒辦法反擊，那麽非暴力不合作總可以吧。
唐緋見她不說話，不由撇撇嘴，嘟囔道：“真小氣。這麽大年紀還跟小孩子一般鬥氣。”
偏偏這句話又讓覓柔聽見，把她給氣的，不由開了口：“奴家原本就是小心眼的小女子，比不得大戶人家出身的大小姐也是自然。”
唐緋見她說話，隨即搭茬：“沒意思，不過是一時口角，至於這樣斤斤計較麽？”
覓柔徹底無語，簡直有淚流滿麵的衝動。
唐緋見她無語，隨即上前不太標準的衽襝一禮，笑道：“好啦，好啦。奴家給姐姐賠禮，這樣總可以消消氣了吧？快給我說說，這東西是不是法寶呀？”
這根本就是一個完全不諧世事的嬌嬌小姐麽！覓柔和她實在無法繼續生氣了，對她地行為哭笑不得，輕聲道：“還不曉得這個所謂的‘鋼琴’是什麽呢！”
唐緋一邊摸，一邊道：“莫非是鋼鐵製成的琴？可是那要如何彈奏呢？鋼鐵之物真能發出絲竹之音麽？又不是編鍾！”
覓柔也在觀察，很快就發現了鋼琴蓋。當她試著掀開的時候，不由和唐緋一起掩住小嘴，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這…這…這麽複雜？這些都是機關麽？”唐緋把那些琴鍵完全當做什麽機關了。畢竟古代的琴，可是隻有琴弦而沒有琴鍵的。
“這是琴麽？怎麽沒有琴弦呢？”覓柔則是完全被這架琴給弄迷糊了。這東西完全顛覆了她腦中琴的概念。
兩人還沒研究明白的時候，唐少哲已經換好了衣服和酈兒回來了。自始至終，兩人也沒敢去按一下那些琴鍵。萬一是機關就麻煩了不是？即便唐緋也不敢冒這個險。
所以唐少哲回來後，隻看見2個好奇寶寶在圍著鋼琴打轉兒。唐緋見他回來，頓時兩眼一亮，幾步就跨了過來。
唐緋直接拉住他的衣袖，問道：“唐大哥，這個什麽鋼琴，到底是什麽呀？”
呃，我們有這麽熟麽？話說，明代女子不是都很矜持麽？尤其這個還是大家閨秀，為毛我完全看不出來她是明代女孩子呢？
別說唐少哲吃驚，旁邊的酈兒更是驚訝。這個…這個真是伯爵府的小姐？但是覓柔也很很期待這個答案，一雙媚眼中卻透出求知的渴望。
唐少哲這時候倒是越發喜歡這個女孩子了。毫不做作，有什麽就說什麽，率性而為，頗有幾分颯爽之氣。
“這些啊，是用來彈奏的。…彈奏就是用手按下琴鍵，就會發出聲音。諾，就是這樣。”說話間，唐少哲演示一下，引得身旁三女都瞪大了雙眼。
唐少哲又從主神哪裏順出一把鋼琴椅，隨後才整理一下禮服，優雅的行了一個在場諸人全不懂的紳士禮，坐了下來。三女沒見過這樣的裝束，還頗為驚訝了一下。
酈兒是‘紅袖招’的頭牌，尤擅琴簫。因此，對琴很是敏感。而覓柔，精擅各種樂器，樣樣精通之餘也是尤擅操琴。
此兩人見過不知多少權貴公子、風流才子，也見識過許許多多的各色音律。可是，唐少哲拿出來的這架鋼琴卻是透著新鮮。
三女不懂規矩，又因為好奇心作怪，竟然就站在唐少哲身後準備欣賞。唐少哲哭笑不得的請三女在鋼琴前坐好，才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情緒。
“下麵，請允許我為諸位獻上一首‘致愛麗絲’。”這一刻，那個家境優良、風度翩翩的唐少哲又回來了。
酈兒和覓柔互視一眼，都對這首曲子很陌生。看來又是修真界的東西！唐緋則是滿臉興奮之色，小臉漲的通紅。
隨著一陣悅耳的鋼琴聲響起，這首由貝多芬創作的西方古典鋼琴曲就這樣悠然的在公元1421年大明的一間青樓客房中奏響了。
《致愛麗絲》是一首貝多芬創作的鋼琴小品。不但為人熟知，而且關於這首曲子還有一個故事在流傳。
據說，貝多芬一生沒有結過婚，但是他一直盼望著能得到一位理想的伴侶。1808-1810年間，貝多芬已經是近四十歲的人了。
他教了一個名叫特蕾澤?瑪爾法蒂的女學生，並對她產生了好感。在心情非常甜美、舒暢的情況下，他寫了一首《致特蕾澤》的小曲贈給她。
1867年，在斯圖加特出版這首曲子的樂譜時，整理者把曲名錯寫成《獻給愛麗絲》。此後，人們反而忘記了《致特蕾澤》的原名，而稱之為《致愛麗絲》了。
而此時，後人自然將之收入了唐曲之中，甚至被譽為唐曲中的經典之作。很多人稱，這首樂曲完全是唐少哲創新。不單因為它是七音曲，更因為與古代流傳風格完全不一樣。
雖然這是一首西方古典鋼琴曲，可是音樂畢竟是全人類都通用的語言。覓柔和酈兒又是此中行家裏手，很快便被這首曲子所吸引。
樂曲從溫柔親切開始，逐漸輕快明朗。接著又是嚴肅穩重，充滿著沉思的感覺。後麵又是一串連音，表現出熱情奔放的感覺，最後在優美和溫柔地音樂中結束。
但是彈出感覺的唐少哲不肯放棄，在樂曲結束之後竟然又從頭開始，再次彈了一遍。彈完後來了感覺，居然一連彈奏3遍才終結。所幸這首曲子即便連著聽也是無妨。
彈完之後，唐少哲輕輕看著自己的雙手。經過這次的彈奏，以前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到了他的身上。當初學鋼琴的時候，老師也說過他其實應該吃這碗飯的。
這時候，他才記得抬起頭去看三位聽眾。卻是看見了三張神情不同的臉龐，覓柔和酈兒甚至都閉上了雙眼。而唐緋則咬著嘴唇，眼中還閃爍著莫名地光芒。
“呃，怎麽了？我的演奏有什麽問題麽？”唐少哲有點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