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祥的預感

“不過,小爺要是既修魂武,又修魂士,那這魂力豈不是更不夠用了?”

很快,王澤便想到了他這種雙修之法的第一個缺陷。

王澤此時雖然魂武到了神體期,魂士到了成象期,境界不能算菜鳥的境界了。但他到底根基淺薄,沒有什麽積累。

此時他體內儲存的魂力非常有限,戰鬥時隻怕幾個撼地下來,魂力就用空了。更別說,還要再加上施展魂術的消耗了。

若是他的魂力不夠同時施展魂武之術和魂士魂術,那所謂的雙修,也不過就是個空中樓閣般的笑話。

“唉,搞來搞去,最後還是回到了老問題上……”

王澤有些鬱悶的一頭倒在了床上。

王澤此時雖然莫名其妙的被玄陰老祖青眼相加,成為了他座下弟子,而且這玄陰老祖不知道為什麽對王澤的修煉極為上心,幾乎是隔三岔五就會打發人前來詢問王澤的修煉進度,讓王澤頗有些受寵若驚。

但他到底隻是個新入門的新人,怎麽也沒可能接觸到太一教那些高級的,汲取魂力的心法。

事實上王澤到目前為止,唯一有資格修煉的,還是那本玄頂峰的基礎心法。

以王澤在魂士之道上的愁人資質,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接觸到那些高級心法。

“怎麽辦呢?”王澤有些煩惱。

他當然也知道,修魂無捷徑。尤其他在魂士之道上,不像他在魂武之道上那樣有高人點撥,根基極淺薄,從底層開始慢慢修煉才是正途。但他還是希望能有盡快增強實力的方法。

此時在魂武上已經是神體期的他,已然可以施展魔武七殺拳中的第一式撼地,和第二式龍牙。

隻要給他足夠的魂力做為支撐,他便能擁有不錯的實力。至少在麵對寰月仙子這樣的角色時,不至於毫無自保能力。

有段時間,急眼的王澤甚至翻出了烏桑老魔掉落的那本小冊子,希望上麵會有一些汲取魂力的心法。

但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烏桑老魔所遺落的小冊子根本就不是什麽修煉秘籍之類的東西。這本小冊子是烏桑老魔自己所著,書名《詭道手冊》,裏麵記載了修魂界各種下三濫的陰人技巧,各種惡毒的陰人道具以及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刑法。

可以說,這是一本要有多陰險就有多陰險的書。王澤覺得這根本不應該叫什麽《詭道手冊》,叫《**手冊》才對,假如不是“**”這個詞實在是會讓人產生歧義的話……

這種書,平時王澤可能還有興趣仔細研究,但顯然不是他現在所需要的。

“要不去問問莫嫣吧?”王澤突然心中一動,“若她已經跟洪鈞老祖開始修魂的話,或許她會有辦法。”

“也不知道這丫頭最近怎麽樣了?也好久不見她了,就順道去看看她吧,省的她又覺得我沒良心。”打定主意的王澤從床上跳了起來,隨即摸了摸自己的眼皮,納悶道,“怎麽今天一起床,這眼皮就跳的厲害呢?”

“左眼跳災,右眼跳財,難道小爺我今天要有災劫?”跟父親行走江湖久了,王澤接觸過不少神神叨叨的人物,其實挺迷信的,眼皮這一跳,頓時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王師弟哪裏去啊?”剛一打開門,王澤便聽到了一個陰沉的聲音,隨即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玄頂峰弟子沉著臉堵在他門口,本就心神不寧的他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起床眼皮跳,清早被堵門,不吉利啊不吉利……”低聲嘀咕了兩句後,王澤看向來人,擠出一絲笑容道,“原來是青豐師兄,不知道師兄這麽早來有何貴幹?”

“師父要見我們,你隨我來吧,莫讓師父久等。”青豐麵無表情的對王澤說道,但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熱切的神情。

青豐跟青逸一樣也是青字輩的弟子,修為不低,不過為人惜字如金,木訥寡言,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悶屁來,所以在師門內存在感不強。

平日裏,青豐與人講話,極少有超過三個字的句子,這次不僅對王澤講了那麽長一個句子,甚至其萬年不變的撲克臉上,神色波動的還挺厲害的樣子,著實有些古怪。

“不知道師父找我們有什麽事啊師兄?”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王澤一邊隨青豐上路,一邊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要是平日,王澤肯定不會從青豐嘴裏得到任何回答。但這次,青豐回頭看了看王澤,從嘴裏蹦出了兩個字:“大事。”

王澤不再言語了。

這樣的表現對青豐這個悶葫蘆而言已經足夠了,玄頂峰看起來是真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王澤心裏犯開了嘀咕。

照王澤以前認識的一個神棍的說法,左眼皮跳雖然是跳災,可也不是無法可解。隻要這一天老老實實,不惹事不生事,同時周遭環境也是平平靜靜,無甚波瀾,是很有可能平安化劫的。

而左眼皮跳的時候,最怕的就是遇上大事,或者不平常的事在自己身邊發生,那就十有八九要遭橫禍了。

“呸呸呸!那老神棍的話也能信?小爺我逢凶化吉,無往不利!”王澤狠狠的朝地上呸了幾口,將這些不吉利的念頭甩出腦海。但不知為何,他的心底深處到底是升騰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一路無話。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禦風殿門外。但青豐沒有朝殿內走,而是直接繞殿而過。

“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裏?”王澤出聲問道。

“陸師兄說,是去後山。”青豐短促的答道。

“陸師兄?哪個陸師兄?”王澤奇道。他的記性一向很好,玄陰老祖座下弟子分兩類,一類是真傳弟子,通常以魂號為名,如青逸,青豐。另一類是入門弟子,會保留自己在世俗界時的姓名。

玄頂峰的真傳弟子不過寥寥十數人,而入門弟子則有一百多人。王澤入門時間雖然不長,卻已將這些師兄師弟們的資料印在了腦子裏,在他的印象中,玄陰老祖座下的入門弟子裏,沒有一個是姓陸的。

陸元那個小癟三倒是姓陸,不過他隻是個新人,就算他年紀比青豐大,也斷然不可能讓青豐以師兄相稱。

“哦……”青豐拍了拍腦門,意識到自己說混了,解釋道,“是青逸師兄,他在世俗界時,是姓陸。”

“是嗎?原來他也姓陸……”王澤沒有多問,但心中卻是“咯噔”一下,隱隱有些不安。那一絲不祥的預感,不由自主的又盛了幾分。

“莫再多問。”青豐顯然是覺得王澤有些話多,影響趕路,當下再不言語,隻是步伐又加快了幾分,王澤也隻能亦步亦趨的跟上來。

兩人穿山繞林的走了許久,早已遠遠離開了玄頂峰的範圍,走到不知道什麽地方了。而且越行越是偏僻,這路徑也越發難走。

王澤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了,明明這

青豐早就會禦劍飛行的,載著自己飛過去不是又快又省事?幹嗎非要這麽跋山涉水的呢?難道是常年飛行導致骨質疏鬆腰酸背痛腿抽筋,所以要走動走動鍛煉鍛煉筋骨了?

而且這廝不是說是去後山麽?後山這個詞不是應該跟隔壁,跟鄰居一樣,表示離得很近才對麽?哪有翻過好幾座山頭都還到不了的後山啊魂淡……

不過看到青豐沉著一張撲克臉,王澤也隻能將這些話都憋在肚子裏。

足足走了有一個多時辰,青豐終於在一座山峰前停下腳步,悶聲對王澤道:“到了。”

“你X的……”王澤長出了一口氣。雖然他身體強健,不過這剛剛起床,水米沒沾牙便巴巴的用兩腳丫子翻山越嶺一個多時辰,早就有點撐不住了。

抬眼打量著眼前的山峰,隻見這是一座不算高的小山峰,沒什麽出奇的地方。峰底有一石碑,上麵寫著這山的山名:後山。

頓時王澤連吐槽的力氣都沒了。

“隨我來。”青豐朝王澤一擺手,率先朝一處山洞內走去。在洞中彎彎繞繞的又走了十幾分鍾左右,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個極大的山中洞穴出現在二人眼前,正前方的山壁上有兩扇玄黑色鐵門,鐵門上方的山壁處,刻有“玄義洞天”四個淡金色大字。

“玄義洞天,怎麽會帶我來這?”王澤有些驚疑。

玄義洞天在太一教也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和禁地,王澤平時也略有耳聞。

此處據說是一個上古大能所留下的遺跡的入口處。遺跡這東西,不管是在民間的神怪小說中,還是在現實中,都是最令魂士神往的地方。

上古時期,天地靈氣充沛,天才地寶無數,以致當時的魂士都遠比現今牛逼的多,真是神仙滿地走,大能多如狗。

但到中古時期,一場至今無人知其詳情的可怕變故,使得魂道凋零,修魂之路驟然坎坷,而上古時期的昌盛魂道也成昨日黃花,雨洗風吹去,無可追蹤。唯有偶爾現世的上古遺跡,才能讓後人去見證往昔的榮光。

這種上古遺跡,是最令如今的魂士們趨之若鶩的所在。

不過這玄義洞天,卻不見得是太一教的福地。據說早年太一教曾對玄義洞天內隱藏的上古遺跡進行過一次大規模的探索。

那次探索的詳情少有人知,知之者也是三緘其口。不過很顯然,這次探索是失敗的,而且給太一教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此後,這玄義洞天便被太一教暫時封鎖,一封便是近百年無人敢於問津。

這種地方,怎麽想也不會跟他王澤這麽個小人物有任何的關係。當初那個老神棍曾對王澤說過,這世間有三地不可入。險惡之地不可入,不平之地不可入,厚福之地不可入。

前兩點很好理解,危險的地方和充滿怨氣的地方自然是少去為妙,但假如是太過美好,福氣太大的地方,也最好不要輕易涉足。

這世間真正擁有大福運的人極少,絕大部分人的福運都是有限的,貿然踏入厚福之地,沾染了遠超自身上限的福氣,往往便是福兮禍所依的悲劇。

而眼前這個玄義洞天,這個顯然充滿危險,也充斥著重寶,又吞噬過那麽多魂士性命的地方,算得上是集險惡,不平和厚福於一身的地方了。

這種地方,王澤一向是避之則吉。不過今天這情況,他也不可能掉頭離去,隻能硬著頭皮跟青豐朝洞內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