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如果失去視如生命的右手上

安排葉淩搬回石膏像的女生慌慌張張找到了胡鳶,用歉意的語氣跟胡鳶說了事情的經過,她還沒道歉,胡鳶已經跑向藝術樓。他踢開藝術樓門時,隻看到葉淩蹲在地上兩眼發愣,滿鮮血的手已經幹涸,胡鳶全身都湧流痛苦,他抱住了葉淩。

“淩,你怎麽了,不要嚇我!”

“你說沒事,你沒看到嗎,我的手毀了!她親手用石膏像砸向我的手,我手沒有知覺了。你說我的手還能用來畫畫嗎……”

“你的手會好起來,不要難過,有我在!我會陪你醫好它!”

“你說這手會好起來?不行了……”

葉淩用左手撐起給胡鳶看,胡鳶看著滿血的右手,留下了眼淚,無助的輕抬她的右手,將它貼在自己的臉哭了。

“我的手沒有觸感,沒有了……”

葉淩在他麵前像瘋子一樣大喊,歇斯底裏,眼淚不停地流。胡鳶擁緊了葉淩,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麽瘋狂,該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無能為力,隻能這樣看著她這樣發瘋的亂叫。

“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葉淩,不要這樣!我們去醫院!”

“遇到你,我真的什麽都失去了,現在我看到你,我就很痛苦,你讓我好過一點行嗎!”

“走,去醫院!”

胡鳶扶起葉淩走出學校,在門口攔住了一輛的士,到了第一附屬醫院。走到醫院大聲的呼叫醫生,那聲音讓所有的病人和醫生護士都望向他們,“醫生,快看看她的手!她不能這隻手!”

“你安靜點,這裏是醫院!誰的手不重要,你讓她躺在這張病床先,我喊醫生來。”護士看不下去,停止他們的喧鬧,安置清楚後,再向步行找骨科醫生。

“醫生,她的手怎樣了?”經過了一係列的檢查後,胡鳶擔憂的問醫生。

“……她的手神經線斷了,接好就可以恢複了,但想跟以前一樣靈活就不可能了。你盡快聯係她的家屬,動手術的時間要盡快進行。病人這幾天要住院觀察,你去辦住院手續吧。”

“那她還可以畫畫嗎?”

“這個很難說了,繪畫是需要觸感,一旦神經線沒能恢複,之前的敏感度也會減弱,那麽想要畫出一手好作品,那就有點困難了……”

胡鳶辦完住院手續,來到葉淩的身邊,

安慰著,“我說手術一定會成功的,你要有希望!”

“……我自已的手我自已清楚,當她用石膏砸我的手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一生的夢想就要完了!”

“我已經通知你母親回來,成功與否也要等手術後再說啊!”

胡鳶明亮的眼睛給了葉淩很大的感動,隔天馮靈兒就趕回來了,她含著淚抱住葉淩。

“我可憐的孩子,你的命怎麽這麽苦!我不在的日子裏,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媽媽沒有本事,保護不了你……”邊說邊流著淚。

“媽……”

葉淩低泣著,胡鳶站在葉淩身旁。

“伯母好,我是葉淩的同學叫胡鳶。”

“你好,謝謝你這幾天對葉淩的照顧,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在。”馮靈兒真誠的感謝讓胡鳶感到慚愧,她不知道自已到底對葉淩做了多少混賬的事情,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讓他們再見麵吧,想到這裏他就難過。

“伯母不用客氣!”說完也就離開了。

馮靈兒見葉淩睡著了,她悄悄地離開病房,來到了那位骨科醫生,想要問清情況,“醫生,你看葉淩真的不能完好無損的接好神經線嗎?那孩子真的不能失去那手,她視畫畫如生命啊!”

“方女士,我真的很抱歉,中國的醫療技術真的不夠完整,如果您真的想她完好接好手臂上的神經線,或許您可以考慮去美國醫治,成功幾率會比中國大,說不定會完全好起來。”

“謝謝您的提議,我會慎重考慮看看的。”

“您一定要快點決定,她的手術不能再拖了!”

馮靈兒若有所思的從醫生診室裏出來,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胡耀明,隻有他才能幫助得了葉淩,雖然不想麵對以前的是是非非,但是這次好像命中注定要掀起不想重提的往事。那些模模糊糊,馮靈兒極想忘懷的關於他的情事,現在像幻燈片一樣在她眼前播放,甜蜜,苦澀,心酸,失望,記恨,埋怨等情緒重新將她拉回了現實。

一夜之間,整間學校因為有暴力事件而弄得人心惶惶,學生們交頭低語,畏首畏尾,整日疑似有一天也會遭受葉淩那樣的可怕事件中,家長紛紛來投訴,校園怎麽會有那麽恐怖的學生在裏麵就讀,校方要主持公道,禁止此學生來上課。整件暴力事件的主謀許夏諾被校長叫到教務處

,同時喊了她的家長來學校。

廖紫蘭不敢相信許夏諾竟然會做出那麽荒唐的事情,她明明是一個乖巧的孩子。雖然偶爾會任性固執不聽勸,但不至於會幹出這等無理之事。

“是的,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看不慣葉淩這麽幸福,她的幸福讓我覺得自已很可悲,所以我讓她跟我一樣可悲,這樣我們就公平了。”

廖紫蘭看到許夏諾冷靜地說著事情的經過,好似不是她的錯一樣,淡定而理所當然,她怎麽會養了這麽恐怖的人兒,“諾兒,你說什麽?你說你是故意的?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子,你還是我的乖孩子嗎?”

“媽,我自從減肥成功,就已經丟棄那醜女生的性格,我發誓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為什麽上天會這麽不公平,她什麽都沒有努力卻得到了胡鳶的愛,為什麽!?”

廖紫蘭聽到“胡鳶”名字,就知道了大概的原因,她萬萬沒想到自已的女兒來這所學校是因為胡鳶也在,當初就不應該妥協讓她如意,之前自已就應該要察覺到了,可是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這孩子是在玩火自焚啊……

“諾兒,你的心智怎麽那麽幼稚,你以為傷害他喜歡的女生,你就會得到他了嗎?他隻會恨你,你怎麽就這麽愚蠢!我白養了你!”

“其實,我知道的,我知道他會狠我,那至少他會記得我啊!媽,你知道嗎?接近三年了,他一次都沒有認出我來,我每天都在他身邊故意與他相遇,但他無視!你要我怎麽辦?”

校長和一些主任都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們說什麽,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此事情跟胡鳶有關係,但本人並不知道。紛紛感概這些孩子的胡鬧,年紀輕輕怎麽知道愛情的真諦,他們太過膚淺認為愛就應該要得到,然後不斷索取。如果得不到,隻好毀掉,盡管會傷及無辜的群眾。

“廖女士,我想我們學校真不能收留像許同學這樣的學生,雖然就快要考試升學會影響學業,但很抱歉,許同學的行為已經讓學校裏的學生和他們的家長有意見了,希望您體諒。”

自知是許夏諾的不對,廖紫蘭也沒有反駁的理由,她帶著自已的孩子離開了學校。全過程許夏諾都受到了一聲聲咒罵,還有一些無聲的鄙夷,好像回到了從前,她因為醜陋的外表而遭受,現在美麗的她也同樣遭受著。無論美麗以否,她的結局都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