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平安夜十大歌手下
胡鳶坐在班級的角落裏，不知覺被人拍了拍肩膀，韓明軒笑嘻嘻走過來。
“鳶，陪我去選衣服吧，坐在這裏發呆會發黴的！”
“不去，你滾一邊去。”
“別這樣嘛，我好歹在晚會上露個臉，也要穿著正式點。”
“這個不關我的事情吧，你就愛出風頭。”
“不過，我還真是去參加去對了，到時候記得來看我的表演。”
“我才不會去，我那些無聊的節目沒興趣。”
“去啦，我到時候讓你看看我喜歡的女孩的樣子。她真的好可愛哦，比賽期間，我都忍不住去逗逗她。”
“什麽，你不是去比賽，而是去泡妞的！”
“順便嘛，她雖然不是很漂亮，但可愛倔強。不過……我也隻不過跟她說過幾句話。”
“幾句話就說喜歡人家，你也太快了吧！”
“不知道，她和她朋友不怎麽喜歡跟我說話，可能是討厭我這種花花公子形象吧。啊！我也許真的陷下去了！”
“哎，我說你啊，是得不到才會那麽執著喜歡人家吧，你太犯賤了。”
“嘻嘻，不要這麽說。我也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呢，對了，高一好像跟你同班，叫安妮。她還有一個參加十大歌手的好閨蜜，叫葉淩。”
胡鳶愣住了，心像被重重打了一拳，韓明軒不明白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
“你怎麽了，不認識嗎？”
胡鳶回過神來，苦笑著
“嗯，我不認識。”
“怎麽會這樣，明明是同班同學一年了……總之，你那晚晚會記得來看我，不來你就死定了！”
我們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怎麽辦？我從來沒有這麽害怕，感覺那飄渺的身影已消失了，我隻能無力呐喊。從什麽開始，我隻能聽別人說起你的事情，從什麽開始，我慢慢失去了打探你消息的勇氣，害怕你的喜怒哀樂不再是因為我，從什麽開始，你以一個全新的自已麵對生活，而你的生活不再需要我。
“鳶，走了，陪我去買禮服。”
胡鳶被迫跟著韓明軒去了商場，頭腦還未清醒，混混沌沌。正當他們踏進禮服店時，看到葉淩穿著一件無袖白色蕾絲邊禮服，清純可人，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淡雅而清新，露出輕輕微笑對著安妮和林暮然。雖葉淩不是對著胡鳶笑，但還是讓他看呆愣起來。韓明軒看到安妮也在，拉著胡鳶靠近他們。
“哇，葉淩真是漂亮，如果晚會穿成這樣，肯定迷死學校裏的男生！”
兩個不受歡迎的人，硬要擠進他們三人裏，氣氛尷尬，韓明軒還是少根筋的自說自話，完全不理會氣氛的怪異。旁邊的服務員都感覺不對勁，她們紛紛交頭低語，七嘴八舌講述著她們自已的猜測。
“我還是將禮服換下來，妮，你和暮然在這等我一下。”
胡鳶一把將葉淩扯近他身邊，“穿得這麽漂亮，怎麽這麽快換下來呢！林暮然也想多看看，對吧，林暮然。”說完後，對著林暮然不友善的輕笑。
“胡鳶，你也太衝動了吧，看到美女也不能做如此粗魯的行為啊，快放開葉淩。葉淩快去換，然後大家一起去吃飯吧，怎樣？怎樣？……”
韓明軒不知情地化解剛才的尷尬，但提了一個更無語的決定。讓眾人看到了，都為他感概一聲，“這孩子是不是少根筋！”直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怎樣？怎樣？怎樣？大家不說話就答應了啦！好嘞，真好今天正街那裏有一條美食街，我們五人一起去吧。”
等葉淩換下禮服，他已經買了一件自已的禮服，買單結算。安妮看了看林暮然因怒氣無法出而憋著的黑臉，擔心又不敢打擾他。
“要不，我們回去吧，不要理會韓明軒了，他就一人來瘋。”
“不，我一定要跟胡鳶好好談談，正好現在有機會交談。”
葉淩一出來就被韓明軒拉去付錢，然後，五人一起步行美食街。這裏正如韓明軒所說一樣，S城所有的小吃都聚集在此，讓人忍不住全部吃上一遍。韓明軒一眼就看到這裏有名的臭豆腐，臭味刺鼻，但他很喜歡。
“看！是臭豆腐，我的最愛！這裏的臭豆腐可是很出名的，你們得好好品嚐。”
葉淩一聞到臭豆腐的味道就反胃，看到韓明軒吃得那麽香，更是犯惡心。安妮看了看那臭豆腐，臉色狂喜，但壓抑住了。
“你們都不吃？真的很好吃的！”
“淩最討厭就是臭豆腐，我帶她去別處吃點什麽啊，安妮要一起嗎？”
安妮不經意的神情，韓明軒看在眼裏。
“嗯，我也很討厭臭豆腐的味道，我們走吧。”
“我說你們太不給麵子了吧，不就是一塊臭豆腐嗎！至於嗎！算了，我們還是一起去吃火鍋吧，這季節吃火鍋最爽。”
然後，他帶著四人來到一家小店裏，“這店的火鍋也是一流的。你們點菜先，安妮借用一下。”拉著不明所以的安妮出來，韓明軒帶她來剛才的那家臭豆腐擺攤裏，“明明很喜歡，為什麽說討厭，今天你好好吃一頓吧。”
長久以來的謊言，被人一下子識破，難道她說謊技術不夠好？但為什麽暮然和葉淩從來沒有發現，唯獨韓明軒識破。“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在撒謊？我明明做得很好。”“笨蛋，我可是很關注你的哦，你每個瞬間的小動作，我在看在眼裏。如果這點識破的本事都沒有，我拿什麽來喜歡你。”
原來是這樣，他們從來沒有認真關注過我，隻有我一個人默默地配合著他們。他們的感情本來不該有我，我不斷改變自已，委屈求全摻入他們之間，也顯得徒勞，渺小可憐。
“韓明軒，我要吃臭豆腐，今天我要吃到飽為止！”安妮眼睛泛著淚光，韓明軒看著心疼，但沒有問原因，他堅信，總有一天，安妮會自已親口告訴他真相。
她故意隱藏自我，本應活潑可愛的人，為什麽要將性格改變成安定沉靜的人，韓明軒越想越不明白，但還是忍住了，反而對她更加感興趣。藏於秘密的人會有一種致命的誘惑，一旦旁人發現其中的半截秘密，會忍不住探究下去。
兩人已經忘了還有三人還在等他們吃火鍋，開心品嚐著自已喜愛的食物。如遇上了知音一樣，就算沒有任何語言，都不會尷尬，偶爾對視相笑，感情一下子升溫，安妮感謝韓明軒陪她度過了這短暫的時間。
她的生活好像永遠都離不開葉淩和林暮然，每天都是與討好的姿態，假裝心如止水麵對他們，她以一個好友的關係，摻和其中，更多的時候是與一個知音姐姐呆在葉淩的身邊，為了接近某一個人，她已經分不清楚對待葉淩是否真心，有時候埋怨她遲鈍無知，有時候羨慕她不用付出真心就能得到他，有時候心疼她天真無防備。這些年來，安妮一心就圍著葉淩轉，以至於連自已都不清楚，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已，在沒有遇到他們時的自已是長什麽樣，擁有什麽特質，個人性格是不是消失殆盡了。
“給你，我剛才去買的口香糖，你吃了臭豆腐味道一定很大。我想你還是不想向他們表露自我吧。”
為什麽我沒有說話，你就知道我所想！我帶了這麽多年的麵具，已經沒有辦法脫下來了，正如我一直以來所喜歡的那人，我無法放棄一樣，每夜入睡時，都會習慣想念他，即使每天一起來就要把晚上的自已忘記，但心甘情願。這樣下來，終有一天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我渴望有個人來拯救我，把我從無底的深淵裏喚醒。
“謝謝你，韓明軒。”
“其實我很自私，我希望你現在的模樣隻有我知道，別人要是知道了，跟我搶你怎麽辦！”
韓明軒帶點開玩笑的語氣，讓安妮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遇上他其實是她的幸運，即使他抱有追求的想法，也不阻礙安妮的感謝之情。
火鍋店裏的三人，沒有一個
人說話，林暮然多次聯想這樣的場景，他第一要務應該是向胡鳶揮一拳頭，而不是靜靜坐在他對麵，等待火鍋食材的到來。他們各有各的心思，但彼此都猜測不到彼此的想法。
“你們現在是情侶？”胡鳶終於忍不住打破這該死的沉默了。
“你有什麽資格來問我們的關係，我和淩是情侶又怎麽樣，你已經是局外人了！噢不，你從來都是局外人。”
胡鳶聽到如此諷刺的話語，揮拳向林暮然臉上，卻被服務生正要端來的火鍋湯底撒到手臂。“啊”服務生和葉淩同時尖叫一聲，這時，韓明軒和安妮正好回來，看到此情況，韓明軒快步走到胡鳶旁邊，查看他的傷勢，拉著他勸說去醫院檢查，但胡鳶眼睛一眨都不眨直盯著葉淩，葉淩正壓抑自已的情緒，逼迫自已不能去關心胡鳶，不能靠近他，一旦前進，就沒有辦法隱藏下去了。她的眼眶泛著淚光，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緊緊抓著林暮然的衣袖，想讓林暮然幫幫她，她就要控製不住腳步了。林暮然發現葉淩痛苦的表情，那快哭的眼睛，說明她愛著胡鳶，不想讓胡鳶繼續看下去，將葉淩整個身體都擋住了。
“鳶，快點去醫院，你還在磨蹭什麽！你的手不要了！？”
胡鳶完全沒有理會韓明軒，“葉淩，你為什麽哭？是不是因為我？是不是！你說啊！”
胡鳶甩開韓明軒的手，跑到葉淩的旁邊，將擋住她的林暮然推開，“看著我，你是不是還愛著我！是不是！告訴我啊！為什麽不說話，你以為沉默就能否認你的感情嗎！”葉淩已經忍不住了，眼淚不停流下來，全身發抖，無法停息。
“鳶，你瘋了嗎？現在是你的手最重要，快點和我一起去醫院！”
韓明軒硬拽胡鳶走，就算胡鳶再怎麽掙紮都沒有用，兩人漸漸消失在這間火鍋店裏，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吃客和三人的沉默。
原本選擇忘記，但是往往這些願望都不會被輕易實現，隻是互相欺騙而已。葉淩蹲下來無聲的哭泣，林暮然也跟著她蹲下來擁抱她，輕拍她的肩膀，給予安慰，臉色蒼白。安妮看著兩人的舉動心如刀割，但咬牙忍住。三人不知道怎麽回學校的，各有各的心事，無法進入到他人的世界裏。
韓明軒和胡鳶來到醫院，醫生檢查過並無大礙，因為湯底的溫度不高，所以沒有傷到真皮層，修養一段時間就會好。韓明軒鬆了一口氣，幸虧他及時趕到，不然照剛才胡鳶的狀態，估計不會理會自已的傷。
“鳶，剛才你是怎麽了？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麽激動？你認識他們？”
“……”
“你說啊，怎麽沉默像個鬼一樣。”韓明軒看胡鳶不做聲……
“我從高一一開學我就認識葉淩，來到這所學校也是因為她。因為一個陰謀，我故意靠近她，讓她愛上我，而且還和她發生關係。我以為我所做的事情能減輕一直以來所遭受的痛苦，但是，我錯了，在她冷靜的離開我時，我發現深深愛上了她，無法自拔。”
“……原來隻有我被蒙在鼓裏！那是什麽原因讓你有了報複她的想法？”他將自已的經曆告訴了韓明軒，“我自已也原諒不了我自已，更何況是她……”
“鳶，你真是我見過最混蛋的人！就算你遭遇了這麽多的痛苦經曆，那也不是葉淩的錯，憑什麽她就一定要與你一起麵對你的悲痛，上一代的恩怨，我們怎能參與攪合！虧你還擁有一顆聰明的頭腦，犯這種低級錯誤！”
胡鳶聽了韓明軒的話，後悔的埋著頭低泣，“我不想放開，我現在很想擁抱她，把她困在我的世界裏，而不是隻能遠望她，感知她的存在！”
“鳶，你不要這樣子，事情都發展成無法收拾的地步了，你現在想這麽多也沒用……”
“我真的錯了，明軒你說我該怎麽辦？”
這問題韓明軒也不知道怎麽回複胡鳶，因為彼此的誤會太深，恨意太濃，讓人想不到原諒的理由。再者，他們的感情得不到上代人的支持，無法構成幸福的結局。他更是無法參與這場他們與上代人的談判。胡鳶悲憤的心情，韓明軒無力幫助。世間就是這麽的不公平，給人欣喜若狂美好的開始，但卻給了一份不懷好意悲慘結局。天意弄人，束手無策。
平安夜那晚，葉淩害怕到口吃，安妮慢慢安撫她，無補於事。
林暮然在場也十分擔憂，“淩，我支持你，有我在！你不用擔心的。”於是，在葉淩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葉淩不自覺就安心了。
對著林暮然的舉動，安妮尷尬一會，笑了笑對他眨眨眼睛，“有一套啊，小子！”林暮然的臉馬上紅了起來。
如果，你有對葉淩一半的耐心對我，那麽我也不會這麽難過，至今為止，你都沒有卸下自已的真實，笑臉敷衍夾雜著僵硬來對待我，“葉淩的閨蜜”“第二個葉淩”“葉淩想要好好對待的人”標簽顯而易見“葉淩”兩字永遠標誌著一切，你從來沒有正視過我，而我拿著這些標簽，理所當然的是葉淩的附屬品，假裝快樂，假裝幸福。
“別鬧了，妮！”
如果我鬧下去會不會三人連好友都做不成？安妮想。
安妮，你其實想拆散他們的吧，真是虛偽的人。耳邊傳來了一把陌生的聲音，疑似自已。
葉淩站到台上，簡單純白色小禮服，勾勒了葉淩曲美的身材，甜美可人，白皙的臉在燈光下，泛出了粉紅色透徹的膚質，葉淩微微笑著。台下的男生吹口哨的，讚美的，調戲的，一陣混亂。胡鳶眼神黯然的仰視著台上的葉淩，拳頭緊握，好想奪下台上的那個人。
“喂喂，她叫什麽名，好漂亮啊！為什麽我在學校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女生？”
旁邊的人問身邊的朋友，“她叫葉淩，是美術生，人家一整天躲著畫室裏，你怎麽看得到，聽人說她畫畫挺好的。”
“噢，為什麽當初我沒有去學美術，虧了！小子，她是我的，你別跟我搶！“
“你這個混蛋，看到美女都想要！”
胡鳶握著的拳頭更是緊得要命，仿佛有人窺視他的東西，無法原諒。葉淩越是閃耀，胡鳶越是無法製止自已的行為，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葉淩拉下台，將她困在自已設下的牢籠裏，隻供自已觀賞，著迷。
“我今天想為大家唱一首《呼吸》，請好好聆聽……”
呼吸
呼吸沒有你的空氣
夜沒有模糊我自已
與你分離
讓我更清醒
我輕輕呼吸
呼吸著冰冷的空氣
昨天在淚眼中遠去
有過溫柔
我會記得你
照片中依然有那天
陽光裏的溫度
手心還握著淡淡的幸福
那快樂太清楚
才襯出現在的孤獨
不能擁有全部
隻擁有回憶
是受苦還是禮物
呼吸
我需要多一點空氣
思念幾乎讓人窒息
沉溺漆黑無聲的海底
我不能呼吸
我需要多一點勇氣
畢竟真心難以忘記
我和寂寞
越來越熟悉
說一句再見是那麽的容易
多久才能填滿這冷清
別離的苦
苦在回憶裏還是甜蜜
……
不知覺中台下的觀眾都愣愣地看著葉淩，他們看到那一滴滴的眼淚從葉淩的眼眶中流下來，把葉淩的淡妝都弄花了，可是，卻沒有想象中那樣醜態，反而增加一份醉人的色彩，在臉上閃爍著光芒，震撼台下所有人的心。
他們都在想，是怎樣的感情如此痛苦，才讓她完美的詮釋了這首歌，這樣的女生讓人心疼。當葉淩演唱後，頓時台下如雷的掌聲，讓她感覺不知所措。胡鳶感到無比嫉妒，
是誰把他的每個細胞挑剔成最瘋狂的狀態，台上的那個人的眼淚仿佛流進胡鳶心中。
我該拿你怎麽辦？你是那麽的耀眼，我以前慶幸隻有我知道你的美，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在窺視著你，我很害怕，從來沒有這般的心慌，我是要放棄你，還是繼續追隨你的腳步。
胡鳶離開了人群，背影看起來孤獨而頹廢。人啊，每天在揣摩彼此，他們互相傷害，他們互相折磨，他們互相愛著，直到彼此遍體鱗傷。
韓明軒找到胡鳶時，發現他頹廢躺在空曠的籃球場上，
“你怎麽了？”
“我沒事。”
“真的嗎？我看你像要哭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別煩我！”
“鳶，既然那麽想她，就去看看她吧，不要自已給自已死胡同鑽。”
“我不去，你自已去過夠吧！”
“你是因為葉淩身邊有個林暮然？”
“……”
胡鳶低下頭，明軒不知怎麽安慰他，因為他感受不到胡鳶的痛苦，雖然上次聽了胡鳶的往事。
胡鳶突然起來，直奔舞台前，眼睛尋找著葉淩的身影。韓明軒也跟在他後麵，擔心他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
葉淩剛卸妝完畢，安妮就一把抱住了她，“淩，你唱的太棒了！我被感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應該去學音樂，而不是美術，哈哈……”安妮激動極了，好像上台的那個人是自已一樣，興奮喜悅。
“嗯，我做到了！”接著對著林暮然說“我成功了，暮然，謝謝你！”
“我們就不用客氣了，等一下去吃東西，我請客！”
“哇，鐵公雞暮然居然說要請客，太陽從西邊來了！”安妮調皮的開著玩笑。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今天我很累。想早點回宿舍。”
“淩，怎麽可以呢，今天你是主角，沒了主角怎麽行呢。”
“妮，不要勉強淩了……淩，我們改天再慶祝吧，我送你回宿舍。”葉淩答應了，跟安妮說了聲抱歉，就走了。
安妮愣愣地看著林暮然扶著葉淩走出了後台，眼裏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以至於連韓明軒已經站在她的身邊，都沒有察覺到。
“我知道原因了，你假裝變為葉淩的原因，原來是為了他。我說你傻還是固執好呢，明知道不能插足他倆的世界，卻義無反顧堅持了長達5年時間。安妮，不要偽裝下去了，現在的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林暮然連看你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你不要自以為了解我，我自已選擇的路，自已會處理。”
何必直白解說這一切的真相，其實，我早就明白。無非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強拉別人參與，看完她一場冰冷沒有一絲起伏的戲劇。所有的情緒都被她藏到不知名的角落裏，連她自已都不知道已經積壓了多少跌宕起伏的瞬間疼痛感。
“安妮，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會好好愛你。”
安妮轉身看了他一眼，“好……”韓明軒明知道安妮不可能這麽輕易就忘記林暮然，但他心甘情願被安妮利用。
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是在那一刻扶住眼看她臉頰上淚痣的悸動，還是看到她虛偽的個性而感到心疼由生出來愛慕。總之，他現在擁有了她，這一刻很幸福。
胡鳶跟著葉淩和林暮然走，他清楚看見葉淩那微笑已經不屬於他，怎麽可以這樣，我不甘心！是誰把原有的東西破壞，而成了今日的殘局，胡鳶比誰都清楚。
褲兜裏的手機鈴聲喚醒了胡鳶……
“胡鳶，你現在在哪裏？你爸爸醉酒駕駛引起車禍，現在在第一附屬醫院急救中，快點來！”
電話裏頭，傳來郭敏慌張的語氣。“車禍”這詞在胡鳶的腦袋裏回轉著，他驚怕這兩字，小時候因為“車禍”死了雙親，現在又是因為“車禍”養父躺在醫院急救中，他驚慌失措往校外跑，生怕錯過。
趕到醫院現場時，就看到郭敏埋頭痛哭，“敏姐，我爸怎麽了？”
“胡總還在搶救中，都怪我，為什麽今晚跟他提起那女人，如果不提及，就不會搞成這樣了！”
“沒事的，敏姐，爸他會挺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手術中的提示燈還在亮著，兩人坐蓐針紮，緊張等待。見提示燈關了，立刻跑到手術門前等待醫生出來。
“醫生，我父親現在怎樣了？”
“病人側腦插入玻璃碎片，我們已經清除幹淨，現在度過了危險期，隻要好好修養，就很快恢複過來了，你們不用擔心。幫他安排住院手續吧。”
“好好好，謝謝醫生！”
兩人聽到了胡耀明並無大礙，整個心都放下來。安排了一間單間病房給胡耀明，胡鳶挽著他的手，痛苦而內疚。我不應該因為葉淩的事情而記恨您，我不應該把您一個人留在那冰冷的家，明明知道您很寂寞，但還是狠心將您拋開。
“爸，對不起！我被感情衝昏了頭腦，請原諒我。”
胡鳶將頭埋到胡耀明的手掌裏，滾燙的淚水將胡耀明喚醒了。他冷漠看著胡鳶，這些年來，他都沒有好好對待過他，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寂寞，才想在家豢養一隻人形寵物。現在他慢慢的長大，開始叛逆，有自已的思想，聰明不需要他來提醒利與弊，甚至在外惹是生非，雖在校是一個好好學生，但他從中調查過知道詳情，也幫他暗中解決是非。
“你終於知道自已錯了？”
“嗯，我知道了，爸您要快點好起來。”
“那你回家吧，在外的日子你一定受不了。我當時也是氣暈頭，才會把你趕出家門。胡鳶啊……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盡到一名父親該有的責任，對你很愧疚……”
“爸，您不要自責，您收養了我，我已經很感激您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待您，忘了那女人，我們好好生活。”
得到了胡耀明的原諒，胡鳶欣喜若狂，但不意味著他對父親的妥協，他發誓一定要化解上代人和這代人的恩怨誤會。郭敏站在病房門口不敢進來，胡耀明示意她過來，“胡鳶，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先回家。”
“是的，您好好休息。”
郭敏走近了胡耀明身邊，“胡總，對不起！我不應該跟您說出那樣的話。”
“郭秘書，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是抱歉，我不能回應你。如果你覺得每天看到我感覺為難，選擇離開，我不會阻攔。”
“我不會離開，請您放心，這樣的事情不會有下次。”
“那你回去吧，我需要休息。”
深夜，胡耀明如往常一樣加班，郭敏一起陪同。當任務完成後，郭敏半夜三更去買宵夜回來，看到胡耀明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身上散發著酒氣，她估計他又想起了那女人，這麽癡情的男人讓人心疼，為什麽那女人可以這麽幸運，可以讓一個如此優秀的人為她牽腸掛肚，她嫉妒甚至憤怒。她悄悄地靠近胡耀明，吻了吻他的臉，正好看到胡耀明睜開眼睛，那瞬間郭敏驚慌失措，“胡總，不是您想的那樣，我隻是不小心才碰到您！”以往精明從容的郭敏，變得害羞無助，判若兩人。
“你是不是也如一些俗氣的女人一樣，貪慕虛榮才來當我的秘書！我就那麽有魅力，導致你不顧形象來取悅我，甚至偷吻！？”
“不是的，您誤會了，我並不是這麽想。”
“夠了！我沒心情聽你解釋！滾！”
“好，我滾！您不就是忘不了您心中思念的女人嗎？但也不能阻止別人對您的愛慕啊！我為什麽不能愛您！”
“停止你的想法，我不會愛你！”
郭敏跑出胡耀明的辦公室，低聲痛苦，胡耀明的話語像無數條細針，插入她的皮膚裏，感覺疼痛，但找不到傷口。因擔心他，郭敏回到辦公室，胡耀明就不見。
最後，被護士通知來醫院……
（本章完）